大道小說網 二十二(10) 文 / 鐵馬冰

    「啊，初戀就能結婚，還能相守一輩子，真羨慕您啊！其實叔叔還真是挺有眼光挺浪漫的！」

    海藍的羨慕是發自內心，因為曾被她認為是極簡單的，情感路上沒有波折坎坷，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享受簡單而浪漫的愛情追求已經漸行漸遠變得遙不可及了，而像成才父母這樣人生的初戀就能結婚而且相守一生的幸福，無異於人一出生就得道成仙隨心所欲。

    「浪漫？就是一個字『傻』，我頭回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傻的人。」成才母親的語氣雖然有些抱怨和責怪，但臉上還是洋溢著幸福，

    「他喜歡我吧，也不直說，就常常上家去說是找我哥玩，其實就是為了見我，那時候不像現在聯繫方便，就常常碰不到，他也不敢去得太頻繁了，怕我哥懷疑，就在家裡自己跟自己較勁。

    那時候什麼東西都缺，特別是吃的全是憑票供應。我公公，就是他爸爸是大學教授，學問深又對學生特別好，畢業很多年有權有勢了還提著東西來看望，他就常常分出一部分提到我家來送給我，可也不說是給我的。

    那時我哥是運動員老是不夠吃的，所以他的東西我一口都沒吃著，全讓我哥吃了，我還全都不知道。」

    「嗯，叔叔是有一點——」海藍點點頭，雖然沒敢說出「傻」字，但還是覺得太沒禮貌了，立即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形象地示意後，謹慎地看著成才母親的表情。

    成才母親當然明白海藍的欲言又止，笑著斬釘截鐵地說：「就是傻！還有一點？」海藍的顧慮立即被打消了，隨著一起輕輕笑著，追問道：「那，您和叔叔是怎麼開始的呢？」

    「說起來話就長，他還有更傻的事呢！」老人收住了笑容，雙眼又閃爍著茫如同是回到了那個單純的青澀年代，說：

    「那時候廠裡有個男同事追我，是黨小組長，我又跟他是一個黨小組的，就老是打著組織談心的名義送我回家，那時我剛進廠，挺煩他的可又不好拒絕。父母就誤以為我在談戀愛。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傳到我那老頭子耳朵裡了，他就再也不來了。」

    「那您，那時候喜歡他嗎？」

    「喜歡也說不上，就是對他印象特別好，我們全家都是練體育的運動員，老頭子吧，特別斯文說話總是文縐縐慢條斯理的，就是願意聽他說話。他突然一不來了，還真有點想。」

    「嗯，那您就是喜歡了！」

    「算是吧」，成才母親贊同地點點頭，又繼續說，「後來突然有一天聽我哥說他在外面打架，讓人打傷了。我一聽就特好奇，這麼一個斯文人也會打架，就和我哥一起去家裡看他。

    他一看到我就特別高興，可馬上變臉了，只顧著和我哥說話，把我撂在一邊不理了。我就挺生氣的，站起來就想走，還是我婆婆，歐，就他媽，把我拽到一邊說，你要是不喜歡他就直說，別老是這麼抻著。我這才知道他是為什麼打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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