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90 神秘的獻血人 文 / 愛羊羊
「啪!」
聽到一聲嗚咽的哭聲,安少俍手中的手機一下落在地上,他回頭怔怔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連雨晴。
瞬間,她覺得全世界的燈都滅了,心猝痛,痛的無法呼吸,痙攣一般。
連雨晴兩手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流下來,哭出了聲。
他想說一句安慰她的話,竟什麼也說不出口,勾魂的眼眸細瞇、迷離,鐵臂一撈,將她摟入懷中,用的力氣太大,兩個人都透不過氣來。
他是人,心頭壓抑太多,也想找個人傾訴,可是他萬萬不想她聽到。
他後悔為什麼不用法語。
閉上眼睛,心倏然痛的無法呼吸。
他將她抱進了病房,放在沙發上,蹲在她面前,用力扳開她摀住臉的手,那厚厚的淚水,幾乎蝕掉了他半顆心臟。
半天,連雨晴從哽咽地問出了聲,「你說的是真的麼?」
一說出那句話,她已經泣不成聲,兩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滾燙的淚水,打在他脖子上,順著衣領滑入衣間,灼燙了他的心跳。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用力地抱緊。
好久,好久,他摟著她躺在沙發上,讓她枕著他的臂膀,另一隻手捧著她臉頰,擦著她眼角的淚水,怎麼也擦不幹。
他苦笑一聲,「寶貝,我不會死的,我捨不得你,你知道的。」
他一說,連雨晴反而哭得更厲害了,哭得嗓子也啞了,這種感覺就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永遠等不到天亮。
「為了你,我也不會死,我怕疼,不想作手術,作個手術就好了,真的,寶貝,不哭了。」
他低沉的嗓音,如砂石,帶著厚厚的寵溺。
她用力地揪著他的前襟,將他本來熨燙的平展的襯衣,弄得皺皺的,全是眼淚。
他吻她,吻她的眼角,將她淚水吞入腹中,入口的鹹澀,讓他吻得越發絕望。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來。
連雨晴連忙起身,推開了安少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整理凌亂的衣服。
安少俍挑著指尖彈了彈衣服,去門口拉開了門。
沒想到是院長。
院長用英語說,「安先生,恭喜你和安太太,有不願意透漏姓名的人願意為病人獻血。作為院方,我們必須為當時人保密,希望你們配合。」
安少俍說了一聲謝謝,連雨晴也說了謝謝,面色有些不自然。
聽見那一聲安太太,心頭就像萬根針尖狠狠戳著心頭,痛她渾身痙攣,僵硬的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很快,醫護人員帶著現捐的血到了病房。
安少俍摟著連雨晴的肩膀出去了。
連雨晴一直低著頭,她甚至不敢去看他,雨烯躺在病床上,而他……
她甚至不敢去想,沒有他,她會怎麼辦?
安少俍將她抱到了旁邊的休息房,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兩個人合衣躺著,緊緊地摟在一起,依偎著彼此。
好久,好久,她的手突然撫上了他的臉頰,指尖也在顫慄,鼓足了勇氣看著他,眼裡全是淚水,「你能不能發誓,你不會死…」
說到那個死字,她哽咽著閉上了眼睛。
他的手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為了你,我會努力地活著。」
她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側頭緊緊靠在他懷裡。
她無法想像,命運為何要對她如此殘忍,想要將她全部最珍貴的東西統統奪走。
她用力抱緊了他。
如果不是今天,無意間聽到他的話,她永遠無法知道他有多愛她。
「等雨烯好了,我嫁給你好嗎?」
安少俍抱著連雨晴的手,驟然僵在半空,以前,他做夢也想娶她。
本是該他向她求婚的…
他已經犯了一個錯,怎麼能…
他應該等到手術那一天,如果死在手術室,那麼他帶著對她的愛,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如果活著,他不顧一切地將她留在身邊,好好地愛她。
可是,現在,未來是個未知數,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貼著她,嗓音沙啞,「雨晴,給我一年時間好不好?」
她知道他的想法,他才明白以前他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說了那些話,離他遠遠地,不要讓他再看見她。
她的手軟軟地打在他肩膀上,「既然你不願意娶我,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
她一下又一下打著他,沙啞的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痛。
如果沒有愛上他,她就不會這樣心痛,她就不會這樣彷徨,不會這樣無助。
可是後悔麼……
她不後悔!
他任由她拍打著他的肩膀…
如果感情可以控制,他寧願從來沒有遇見過她,就不會有心動,也不會讓她如此受傷。
手機響了,他側身看著是白逸,連忙幫她蓋好了被子,「我去看看雨烯,你先休息一會,他醒了我叫你。」
他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起身去了外面。
她看著他的背影,一動一動地窩在被子裡,任由淚水落在枕頭上,凝固兩頰,也懶得去擦。
安少俍出門,看著短信皺起了眉頭,他招了招手,外面的幾個人立馬走到了他旁邊。
安少俍看了一眼,這幾個人都是當年在部隊跟著他的,他出來了,他們也跟著出來了,要不是這一次,情況特殊,他也不會動用他們。
「兵子你帶著人,一定要用最放心的,看好你嫂子和她弟,出了狀況為你是問。」
「探子,你過來。」
安少俍貼著他耳際說,「去查查獻血的神秘人。」
「剩下的人跟我走一趟海關!」
白逸那裡出了狀況,進入法國地界的時候,被海關無端扣下了,如果他猜得沒錯,肯定是亨利。
幾輛黑色的吉普車,迅速地在沒入夜色,直直逼向了法國西南邊境。
夜,就像惡魔一樣,將黑色的氣息,四下瀰漫。
連雨晴兩眼空洞地看著窗外,躺了很久,突然一看時間,已經七點了,安少俍出去起碼有好幾個小時了,她心頭一驚,掀開被子,站起來。
她剛一出門,練兵上前,「嫂子,咱弟已經醒了。」
那一聲嫂子,讓她心頭一顫,她四下一望,沒有安少俍的身影。
練兵連忙出聲,「三少出去接人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嫂子放心。」
可是,為什麼她心跳驟然加速,他去接人?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