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79章 二次下毒 文 / 縱狂歌
—— 「管家?」楚狂目光一閃,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沒錯,那個下毒的人已經查出來了,是西苑的管家,這個管家在納蘭家已經十幾年,可是卻因為要殺我娘,竟然被人當做了棄子!」
納蘭默快走幾步跟上了楚狂,這一次他出來,實在是沒辦法了,繼續留母親在納蘭家,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心。
「西苑?若姨就住在西苑。」楚狂微微一怔,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沒錯,西苑曾經是當年娘成親的時候爹新建的園林,那裡面的丫鬟小廝,就連那個管家……也都是皇上親自挑選了送給娘做嫁妝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大門口,侍衛早早的已經牽好了馬匹在門口等著,一大堆的護衛也已經整裝待發。
「主子,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冷修快步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
楚狂點了點頭,轉頭看見烈如歌和羽蘭也跟了出來,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便徑直上馬,一行人朝著納蘭家疾馳而去。
無論是楚狂還是納蘭默,心中都已經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既然西苑的那些人都是皇帝親自賞賜的,想要收買這些下人必然很難,想收買這樣的管家更是比登天還難。
天下人誰都知道當今皇帝生性溫和,對這個唯一的妹妹那時寵到了心肝兒裡面去了。挑選出來做管家的人,必然就是他的心腹了,可是這個心腹今日竟然選擇了下毒害主。
那麼,那指示這人的,得有多大的能力?
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到了納蘭家,遠遠地就看見納蘭青正笑得一臉溫和的站在門口。
納蘭默的臉色微微的一變,往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目光在水生的身上轉了一圈。
「呵呵,老遠的就看見楚少來了,怎麼?來看我家大娘嗎?」納蘭青的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彷彿前幾日被楚狂踹得鼻青臉腫的並不是他一樣。
「你這是專門在這裡等我?」楚狂從馬上跳了下來,身手矯健的模樣頓時讓納蘭青的神色一動。
「呵呵,看來楚少的身子已經大好了。」納蘭青呵呵一笑,轉而拱了拱手,「我可不是算命先生,怎麼會知道楚少什麼時候想來?只是家父聽說大哥今日急匆匆的出去了,怕他出了什麼意外,便叫我出去找他呢。」
「哦?納蘭世伯可真關心納蘭。」楚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悶頭就往裡面走。他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聽納蘭青廢話,只想立刻看看宇文龍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好了,你大哥也回來了,你不用跑了。讓開讓開,」楚狂皺著眉頭揮手,就像是趕蒼蠅一樣的把納蘭青推到了一邊,逕直往裡面走去。
納蘭默臉色冷淡的看了納蘭青一眼,也快步朝西苑的方向走去。
看著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衝進了納蘭家裡,那些跟著楚狂的侍衛甚至連一點點留在外面的意思都沒有,納蘭青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猙獰。
「去,告訴爹,楚狂已經去了西苑了。」納蘭青淡淡的對自己身邊的一個中年人說道,語氣中的狠戾一閃而逝,「還要,告訴那個人,那個女人也來了。」
「是。」那中年人拱了拱手,快速的朝著主宅的方向奔去,看身形,竟然還是有著很不錯的輕身功夫的。
納蘭家世代行商,發展到了今天掌握著龍淵至少五成的經濟命脈。跟繁華的納蘭家比起來,楚家算是寒磣至極了。
儘管幾人的腳程都很快,還是用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才走到了西苑。穿過了走廊,遠遠地就看見一群下人正進進出出的,臉色顯得很是匆忙。
「怎麼回事?」納蘭默的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了一個下人的領子。
「大……大少爺,剛剛夫人喝了藥,沒有多久就吐了血……啊……」
下人的話音還沒落下,納蘭默已經推開了他,三步兩步的衝了進去。他的身後,楚狂也是面色冷肅的衝了進去。
屋子裡是一股濃濃的藥味,還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和惡臭,即使是門窗都開著,還是揮散不去。
羽蘭才剛剛走進了屋子,臉色頓時一變,怒氣更是一閃而逝。只是她掩飾的很好,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一點。
楚狂衝到了床邊,看到此刻宇文龍若的樣子,心中頓時一驚。
宇文龍若靜靜的躺在床上,嘴角黑色的血跡還沒有干,一張臉上隱隱的泛著青黑之色,格外的嚇人。
「御醫,我娘現在怎麼樣?」納蘭默努力的壓抑著自己讓自己不要衝動,一雙手緊緊地抓著宇文龍若的手,神色間帶著一股子悲慼燥怒之色。
王御醫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拱了拱手,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納蘭默彷彿是被激怒了的獅子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御醫的領子,喝道:「你昨天不是還說……還說我娘已經沒事了的嗎?啊?你不是說毒性已經壓制住了?只要吃了藥就沒事了嗎?」
王御醫被納蘭默幾乎捏斷了脖子,一時間掙扎不斷,臉都充血了。楚狂急忙攔住了納蘭默,喝道:「納蘭!你冷靜點!」
納蘭默渾身一震,碰的一聲吧御醫扔了出去,一拳打在了牆上,一時間,鮮血四濺。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老楚,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是我娘,是我娘啊!她快要死了,可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什麼也做不了……我……我什麼也做不了啊!」
納蘭默彷彿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一樣嘶吼著,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牆上,拳頭上露出了森森白骨竟然也毫不在乎。
楚狂皺了皺眉頭,一把抓住了他的再一次往牆上打去的拳頭,猛然往旁邊一甩:「納蘭默!你這樣子做有用嗎?如果有,你就接著發瘋,就算是你把你整個骨頭打爛了我也再不攔你一下!」
納蘭默怔了怔,捏緊了拳頭,整個人靠著牆坐倒在地上,抓著頭髮痛苦的低下了頭,低沉的似乎是野獸哀鳴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從他的口中溢了出來。
楚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了床邊,伸手抓住了宇文龍若的手腕,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一抹寒光在眼中時隱時現。
「好了,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出去吧。」楚狂將屋子裡面的一群下人通通趕了下去,眼中寒光乍現。
「王御醫,我們也是老熟人了,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楚狂一邊把宇文龍若的手放進了被子裡面蓋好,一邊轉頭看向了御醫,「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呵呵,你不會想知道隱瞞的我是個什麼樣的後果的,對吧?」
王御醫正捂著脖子在地上猛咳著,聽到了楚狂的這一句話,頓時渾身一顫,抬頭一看,正對上楚狂森冷的眼睛,後背不自覺的就出了一層細毛汗。
「楚,楚少……這這個……微臣,微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微臣明明已經將夫人體內的毒性壓制下去了……這……這……今日夫人的脈象突然間就轉為頹敗之象……微臣……我……小人……覺得……」
王御醫一句話沒說下來,整個人卻幾乎都要虛脫了。他實在是太清楚這一句話說出來的後果了,要知道,現在整個西苑都已經戒嚴,進出的可都是納蘭家和皇室的人,而他,又是唯一一個給宇文龍若開藥的人啊。
「小人……小人猜測……這個……那個……可能是……有人……又,又……又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