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四章 殺人滅口 文 / 俠客維尼熊
李二嘎一聽，這回可真完蛋了，也不知是哪個兔崽子晚上閒得慌，沒事淨我那兒跑。哦，是了，一定是我跟姜三娃比槍的時候，來了那麼些個人，不知道誰沒走，結果就看到鄭一鏟進了我的屋裡。
塗霸天說：「讓王彪進來。」
一個嘍囉跑出去，不多時，王彪走了進來。他的右腳不敢吃力，一點一點的走了進來。
李二嘎一看這回進來的是王彪，知道他是跟姜三娃一塊兒到了山上的。之前李二嘎根本沒拿正眼看過王彪，沒拿他當盤菜。不知這傢伙到底看到了啥，聽到了啥？李二嘎雖然心慌意亂，可就此在栽到這兒，他也確實不甘心。
王彪一路沖廳裡的眾人齜牙點頭，走到李二嘎身邊站定，一側臉正好瞟見李二嘎朝他怒目而視，就笑著說：「你咋這樣看我呢？你可別嚇著我啊。其實我還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有晚上聽窗子的毛病，一不留神就把你們哥倆說的話給聽了去。」
塗霸天說：「王彪你聽到李二嘎和鄭一鏟在屋裡說些啥了嗎？」
王彪說：「嗯，我聽見了，我都聽見了。」
塗霸天說：「那你說說吧。」
其實關於在後山上李二嘎害死老李的事，因為當時鄭一鏟只是跟李二嘎低聲耳語，所以王彪並未聽明白。不過李二嘎拿出五十塊大洋給了鄭一鏟，以及後來兩人關於跟著日本人幹的話，他可是一字不落聽了個一清二楚。他所講的和鄭一鏟所說的兩下一印證。李二嘎是白是黑一目瞭然。
因為以前做軍火生意的時候，塗霸天讓日本人坑苦了，所以他特別恨日本人，命令山上的任何人不得與日本人有任何形式的來往，否則一律殺無赦。
王彪說完，塗霸天卻沒有張嘴，他雙唇緊閉，眼中射出兩道寒光直盯著李二嘎。他要看看李二嘎什麼時候就繃不住了。他相信很快就有分曉了，到時候李二嘎不但會把自己做的事和盤托出，而且還會跪地求饒。
李二嘎心知自己現在就算是長著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塗霸天已然認定了他就是放跑日本人殺了老李。塗霸天這種人一旦認定某事，任何人說任何話只會起到反效，會促使他更快的下決心。
這一點，李二嘎深知。他心想我跟日本人認識還是於有根這老東西牽的線，如今我完了，他卻沒事。不行，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臨死我也得拉個墊背的。
李二嘎打定主意，忽然撲通跪下，磕膝蓋當腳走，嘶聲說：「回稟司令，我承認是我放跑了那個日本人，也是我害死了我叔，可讓我這麼幹的卻是……」
於有根一聽，立時明白李二嘎這是急了，要把他給咬出來。他心道這還了得，我豈不是沒活路了。他哪容李二嘎再繼續說下去，伸手掏出匣子槍，就在李二嘎要說還沒說於有根名字的當口，抬手就給了李二嘎兩槍。
兩顆子彈全部射進了李二嘎的腦袋，但見鮮血迸濺，他立時向前撲倒。
於有根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強作鎮定對塗霸天說：「五爺，這狗小子暗通日本人，按咱們山上的規矩該殺，我替你把他解決了。」
塗霸天正在享受壓垮李二嘎那一瞬間的快感，卻被於有根這兩槍打斷，不禁大為不悅，怒道：「你他娘的著啥急，他還沒說完呢，等他說完了，再把他宰了不行嗎？」
於有根陪笑道：「我是看這小子實在太過可惡，才忍不住開的槍。」
塗霸天把目光從於有根臉上移開，又看著地下趴在血泊中的李二嘎，一絲若有若無的疑竇爬上心頭，這個老二這麼著急開槍打死李二嘎實在不正常。照往常，我還沒發話呢，他可不敢這麼著。哼！莫非老二有啥事瞞著我不成？還是他純粹是為了殺人滅口？
於有根明知這麼做會引起塗霸天的懷疑，卻也顧不得了，總比當場被李二嘎咬出來強。無論如何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因此他毫不猶豫的掏槍當場打死了李二嘎。
塗霸天何等精明之人，於有根槍殺李二嘎之時，正是李二嘎即將說出幕後主使人之時，他哪能一點端倪看不出呢。
塗霸天沒有繼續追究於有根，心裡邊雖然在對他動心思，表面上卻依然要穩住他。他說：「要說李二嘎確實該死，打死就打死吧，來人，給我把他拖下去，扔到後山下喂狼。」
幾個嘍囉過來把李二嘎拖出了猛龍廳。
夜審結束，李二嘎作為內奸就這樣被就地正法。
老李大仇得報，姜三娃頓覺心裡一輕，在心裡默默地為老李祈禱，告訴他可以安心的去了。同時，他也對於有根槍殺李二嘎的舉動大為疑惑。據此人行事的時機看來，頗為蹊蹺。
猛龍廳裡的眾人紛紛散去。
於有根回到住處，滿腹心事坐臥不寧。自和塗霸天結為兄弟之後，到如今已有二十多年了。他對塗霸天太瞭解了，陰鶩狠辣，殺人不眨眼。憑感覺，他知道塗霸天已經懷疑上他了，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對他下手。毫無疑問，因為李二嘎事機不密，他的整個計劃已然等於失敗了。他在猶豫，到底是該孤注一擲提前動手呢，還是趁早開溜。
於有根在屋裡來回踱步，於萬春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於有根只顧低頭悶想心事，卻沒注意到於萬春站在門邊。
方才在猛龍廳裡，於萬春也是緊張的不得了，直到於有根一槍打死了李二嘎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猛龍廳夜審之前，於萬春一直都和於有根在一起。於有根已經把自己的計劃全部告訴了於萬春。其實這是遲早的事。選擇這個時候，一是怕於萬春走漏消息，二是要於萬春到時候率本部人馬全力協助他的行動。
當時，於萬春自然是吃驚不已。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隱藏著這樣的驚天秘密。一時間心亂如麻，嘴上雖然答應了，心裡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
於萬春見於有根愁眉緊鎖，知他正為計劃失敗發愁，便說道：「爹，這個李二嘎把事全搞砸了。」
於有根一抬頭，這才注意到於萬春，歎了口氣說：「李二嘎這個蠢貨，事都壞他身上了。」
於萬春說：「依我看，咱就此打住吧，就在山上待著挺好的。」
於有根說：「你懂個屁！良禽擇木而棲，能一輩子待在這種鬼地方嗎？」
於萬春說：「咋不能啊？我看沒啥問題啊。」
於有根用手點指於萬春，說：「你這小子，真是……胸無大志！」
於萬春卻不以為然，說：「胸無大志咋啦，人活著不就是圖個自在嗎？」
於有根說：「自在？你以為塗霸天還能讓咱們自在嗎？晚了！塗霸天可不是傻瓜，剛才我打死李二嘎，一定已經引起了他的疑心，咱現在就是想待在山上也不成了。」
於萬春說：「那塗霸天是不是會對咱們下手？」
於有根說：「他肯定會對咱們下手的，就是不知道啥時候。」
於萬春說：「那咱們該咋辦？」
於有根沉吟片刻，說：「說不得咱只好先下手了，今兒晚上咱就行動，把塗霸天做了，下山投奔日本人去。」
於萬春說：「爹，你不等到後天塗霸天過壽的時候動手了？」
於有根說：「對，不等了，夜長夢多。我怕再等一天，塗霸天想明白了，就麻煩了。到時候，咱想走都走不成了。不如今夜趁他還沒琢磨過味來，咱先動手。」
於萬春雖不十分情願，但還是說道：「那好吧，咱該咋動手，你有譜嗎？」
於有根說：「這樣，你帶著人悄悄趕奔塗金花的住處，把塗金花和姜三娃解決了，我帶人去對付塗霸天。」
於有根倉促間作出了決定，兵分兩路對塗霸天父女倆動手。這似乎是當前他所能做出的最好選擇了。
於萬春從於有根的屋裡出來，一路來到部下的住處。他先把心腹崔六叫了出來，讓他去把心腹的二十幾個嘍囉都叫了出來，並讓他們都帶上武器。這二十幾人平時最為於萬春倚重。有好處於萬春想著他們，有事的時候當然這些人也是首當其衝。
於萬春把這些人帶至一處僻靜的所在，先說道：「我平時對你們咋樣？沒虧待過你們吧？」
嘍囉們一起說：「隊長當讓沒虧待過我們，有啥事你只管說，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於萬春點點頭，說：「好，我平日裡沒白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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