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V040、郝行雲,我不願意,不願意! 文 / 木盞盞
四周死寂一片,空氣中似乎只能聽見兩道一深一淺的呼吸聲,氣溫陡然間降至冰點,郝行雲臉上的表情也在一點一點凍結,寒氣直襲心臟,頓時冷冽徹骨。
郝行雲不可置信地看著連夕,雙眼猩紅,一臉隱忍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冷靜,他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連夕再一個冷漠的表情他便會徹底瘋狂。
「小夕,我知道你可能是暫時不適應,你心情不好我理解。」郝行雲雙手搭在連夕肩上,眼裡帶著一絲希冀,努力在替連夕的反常找借口。
他聽別人說懷孕的人心情不穩定,或許連夕只是因為壓力大,或許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或許一時太激動,沒有適應過來,才對她說了那些傻話。他不會怪她,他就當她在跟他開玩笑,他懂,他再跟他鬧著玩兒呢!他的小夕最鬼靈精怪,最喜歡捉弄人了。
連夕別過頭,不肯看著郝行雲,臉上依舊沒有絲毫動容的神情。
「我們把孩子生下來,我們結婚,好不好?」郝行雲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哄著連夕,他從沒想過他有一天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去苦苦哀求一個女人。可是,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可以不要面子,可以不再驕傲,可是他不能接受連夕的離開。
聽到結婚兩個字,連夕眼裡上過一絲詫異,甚至有些動容。
結婚?結了婚,生下孩子,她會有一個自己的家,會有一個愛自己的丈夫,會有一個可愛的寶寶,她會是最幸福的人。如果,她能過得了自己這一關。
可是,她可以這麼自私嗎?她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多不顧,順著自己的心意嫁給他,生下孩子。她不說,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可是,她能這麼做嗎?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如果這個孩子是歐成陽的,她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將孩子生下來,讓他去疼去寵別人的孩子嗎?那個別人,還是他恨之入骨的敵人!
郝行雲從口袋裡將早已經買好的鑽戒拿出來,含淚的眼裡微微露出一絲喜色,嘴角也擠出一抹笑容,他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放得柔和:「小夕,嫁給我,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見到鑽戒,連夕臉上閃過一絲震驚,更多的是感動。她從來沒有想過,郝行雲竟然早已經將戒指買好了,她總覺得這樣的驚喜,這樣的浪漫是不可能發生在郝行雲身上的。可是,他卻給了她這樣的驚喜,在她要不起的時候!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在一起。那個晚上就是一個意外,就算這個孩子是你的,他也是個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意外,我不想留下他。」連夕起身,用盡身體的一切力量沖郝行雲吼著:「我已經賠上了我的第一次,難道還要賠上我的一生嗎?郝行雲,我不願意,不願意!」
郝行雲退後一步,冷笑一聲,笑容裡眼裡全是諷刺:「意外?賠上一生?呵,原來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竟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明白就好,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連夕倔強地偏頭,強忍著淚意,一臉傲氣冷漠。
郝行雲被徹底激怒,他上前一步捏住連夕的下巴,強制性地讓連夕與他對視,他眼裡對連夕的柔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地是一片陰狠與冰涼:「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信了?就算是那又怎麼樣?我郝行雲看上的女人,就算是不愛,我也要把她禁錮在身邊,只准我一個人擁有。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永遠不准拿掉他!」
「你不准,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他在我的肚子裡,你憑什麼不准?」
「你試試!」郝行雲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四個字。
連夕面露狠色,她伸手抓起床頭櫃上放著的一把剪刀,倔強地望著郝行云:「好好看清楚!」
郝行雲驚恐地看著連夕拿著剪刀往自己腹部捅去,他嚇得臉色慘白了,來不及思考,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住那把剪刀。
剪刀的刀尖在離連夕腹部一厘米的地方停住,郝行雲的右手死死地握住剪刀口。空氣連帶著呼吸一起停滯了幾秒,一股血腥味竄進鼻尖,郝行雲右手手掌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
他發瘋似的從連夕手裡狠狠搶過剪刀,重重地往地上一摔,冷眼看著連夕,原本心裡還僅存的一絲希望頃刻間化為烏有。
郝行雲手上的紅色血跡刺痛了連夕的眼睛,她的雙眼被淚水模糊,心疼得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在流血,他的手在流血,就像是她現在的心一樣,也是這樣在滴著血。她說了一些連她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的話,她傷害了他,也傷害了自己。
她這是怎麼了?阿行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說那些話?她是不是瘋了,她怎麼可以為了氣阿行,真的想去傷害肚子裡的孩子呢?那是一條生命啊,那是一條由她的血脈孕育的生命啊!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狠心,為什麼會這麼衝動?
她討厭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
「阿行······」連夕用微弱地聲音喚了一句,語氣裡帶著哭意與心疼。她很想說,你的手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止住了,她現在用什麼的立場去說這樣一句話去做這樣一件事?
「既然是你想要的,我給你。這輩子你要什麼,我都盡全力給你。」郝行雲眼神決絕,忍著心痛,一字一字清楚地道:「不就是從此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麼?你想要,我給你!從現在起,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郝行雲說完,沒有再看連夕一眼,眼裡沒有任何留戀,瀟灑地轉身,決然離去。他們之間,就到處為止了。一個意外的開始,一個意外的結束。人生第一場敗仗,敗得徹徹底底,敗在了一個女人手裡。這些年,他什麼樣的槍傷沒受過,什麼樣的刀傷沒挨過,可是沒有一種痛能抵得過此刻的心痛。
連夕望著郝行雲離去的背影,眼裡隱忍的淚水再也藏不住,無聲無息地就這麼覆蓋了整張面容。
從現在起,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郝行雲的聲音如夢魘一樣一直盤旋在她耳邊,久久不肯散去。那樣決絕的態度,那樣憤恨的目光,她讓他帶著深深地怨氣離開了她身邊,從此各不相干······
為什麼心這麼痛?連夕揪著心口的衣服,哭聲一點一點放大,好像這樣能稍微止點痛,能讓她心裡好過一點,舒服一點。
「小夕······」蕭楓走進房間,走到連夕身邊,心疼地看著哭得一臉揪心的連夕。
他沒有攔住郝行雲,見到郝行雲那張紅白交接的臉他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能他此刻心底裡的一絲喜悅讓他顯得有些不夠君子,可能他不該在這個時候為自己燃起的一絲希望感到欣慰,但是他不能欺騙自己,他想將連夕據為己有的心一天都沒有消失過。
說到愛她,他絕對不會比郝行雲少,說到疼她,他也絕對不會遜色一分,他郝行雲能給小夕的幸福,他全能給,甚至更多更好。
「小夕······」蕭楓攬過連夕,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
找到了依靠和安慰,連夕哭得更大聲了,她緊緊拽住蕭楓的衣服,肆無忌憚地發洩,眼淚就想泉湧一樣,怎麼收都收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夕哭累了,就這麼趴在蕭楓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楓將她抱起,輕輕放到床上,伸手為她抹去臉上殘留的淚痕,心疼地將頭湊上她的額頭,輕輕地留下來一個淺吻。
······
黑鷹特種大隊。
陳路知道郝行雲今天到部隊,早早就在大門口等著。
郝行雲原本就裝著一肚子的氣,這一天走哪兒都陰沉著一張臉,活像是個人都欠他五百萬似的。到了部隊,郝行雲明明見到了陳路,卻冷著臉不想搭理,直直朝軍營裡面走。
「欸,隊長······隊長!」陳路一臉無辜,眼睜睜見著自己隊長從面前擦肩而過,連頭都沒擺一下,眼睛也沒眨一下,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陳路追上去,一會兒跑在郝行雲左邊,一會兒又轉到了右邊。郝行雲步子大,邁得又急促,陳路幾乎是小跑著跟上他的。
他在大門口等著郝行雲顯然不是為了歡迎他親愛的隊長歸隊,而是有話要跟他們家隊長說。
陳路見郝行雲完全沒有停下來理會他的意思,他一個箭步衝到郝行雲面前,將他攔下來。
郝行雲蹙眉,面露不悅。
「隊長,隊長,你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你這樣闖進大隊長辦公室會出大事兒的!」陳路一臉鄭重加擔憂的表情讓郝行雲更加迷惑了。
自從接到大隊長那個電話,他就夠鬱悶的了,現在陳路還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他更加奇怪了。這部隊除了訓練還是訓練的,能出什麼大事兒?
導彈撞地球了?
「能出什麼大事兒?」郝行雲不以為然,繞過陳路繼續往前走。
陳路神色糾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直罵自己嘴笨。
其實吧,這跟他嘴不嘴笨也沒多大關係,他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那樣的事,他怎麼好意思在隊長面前說?萬一隊長一記仇,他以後還要不要在部隊裡混了?可是不說吧,他又擔心隊長一見大隊長就被炮轟。這事兒可鬧大了,連軍長都親自來部隊了。他可是看到軍長那臉色了,氣得臉綠得更個西瓜皮似的,罵人的聲音都能比過軍號了。
陳路追上郝行雲,糾結了一下,大義凜然地決定犧牲自己:「隊長,你那事兒吧,大家都知道了。我們都能明白,男人嘛,有幾個能忍得住的?更何況還是······」陳路說著說著,後面的話卻被郝行雲一個怒瞪的目光給嚇得收了回去。
「不是······隊長,我真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先告訴你,去了大隊長辦公室千萬別跟他爭論,稍微服個軟,認個錯,大不了就是寫篇檢討······兄弟們絕對挺你,你要是受處罰了,我跟史大凡都商量好了,我們一起寫聯名信上訴,大隊長肯定也不忍心再罰你!」
陳路說了一大堆,郝行雲完全莫名其妙,白了陳路一眼:「你這都什麼跟什麼?莫名其妙!」
陳路吐了吐舌頭,將頭湊近到郝行雲耳邊一點,小聲道:「順便再告訴你一個消息,你那軍長老爸也在大隊長辦公室等著你呢!」說完,陳路歎了口氣,望了郝行雲一眼,然後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眼神裡有種祝你好運的蒼涼感!
今天在圖書館看了一天書,晚上回來寫了這麼一章!好累了,想睡覺了,嗚嗚嗚,所以剩下的一章,盞盞明天中午回來寫,一定在兩點前寫完!
盞盞的文沒有推薦了,原本今天很傷心,但是看到你們這些可愛的孩子沒有拋棄我,我就知足了!
我會努力的,努力讓自己再上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