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皇后２ 文 / 亂雲低幕
—— 南宮澈走來，在亭子裡的石凳上坐下，面對她又問，「今日怎麼不午睡了？」
輕羽回道，「睡不著！」
南宮澈抿唇微笑，還抬手捋了捋她額前的劉海，又說，「我聽說幕君汐快要回皇城了，你想見見他嗎？」
輕羽面色依舊，搖了搖頭，又將目光落在了前處。
南宮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想知道她在想什麼，就問了，「在想什麼？」
輕羽回道，「如果有來生，我想當片雲！」
南宮澈回道，「若是你來生願當一片雲，那我就當一陣風，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輕羽笑了，還伸出了柔荑握住他的手掌，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雖然她現在看不清他眼裡的眸光，可是她能感覺的到他心中有困擾。
南宮澈抿唇一笑，心裡暖暖的。世上這麼多女子，只有她最懂他的心。
「輕羽，我想你去見見幕君汐。」南宮澈說道，想讓她勸勸幕君汐。
輕羽問道，「為什麼？」
南宮澈也不想瞞她，看著她說，「我收到消息，他已經和南宮律合作，過幾日就會帶兵前往皇城，意圖謀反。」
聞言，輕羽的神情明顯一怔，現在聽到南宮律的名字，她就怨恨徒增。
南宮澈也知道這件事也許會讓她為難，但是……她願不願意，卻關乎著整件事。
「我知道了。」輕羽淡淡道，目光幽幽，心情就像被風霜覆上了一樣，心間涼涼的！
南宮澈最不想看見她這樣了，這樣的神情會讓他心疼。
「輕羽，你若不願意也沒有關係，我會想其他辦法的。」他說道，心裡有些不忍了。
輕羽搖了搖螓首，看著他說，「我會寫信給他的。」說完，她又問他，「江山對你們而言，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南宮澈知道她在問什麼，大掌反握著她的手掌，將其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回道，「你放心，若然要失去這天下，我也不會再鬆開你的手。」說完，他還問他，「輕羽，你願意陪著我嗎？」
輕羽看著他，嘴角淺淺勾起，她點了點頭，回道，「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想陪著你。」
南宮澈聽她這麼說，心裡很安慰。他傾下身體將她摟住，還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了一吻，問道，「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成為羽國最尊貴的女人！
輕羽摟著他，心在微微的顫抖。她已經是個不潔的女人，如何配的上他呢？
南宮澈又問，「輕羽，嫁給我好嗎？我只想你成為我的皇后！」
輕羽點了點頭，兩行清淚落下，滴在了他的肩頭上，滲入了他的衣料中。
這世上，唯有他才會如此珍視自己，也唯有他會給她該有的尊嚴！
「阿澈……」她含淚喊著他的名字，摟著他身體的時候，心裡在說謝謝。她很感激他能對自己這麼好，為了他，她可以連命都不要。
而南宮澈摟著她以後，眼神還暗了暗，他並不想就此認輸，在他的心裡，自己才是這天下的霸主，誰也無法撼動他的地位和江山，誰也不允許！
這個時候南宮澈大婚的消息無非是讓局勢變得更加緊張而已，但南宮律和幕君汐得知此消息以後，兩人都覺得十分震驚，尤其是南宮律，他的憤怒可說滔天！
對他而言，輕羽不過是一個被他拋棄的女人，可是南宮澈卻將她當成了寶貝，如今還要昭告天下冊封她為皇后！呵，真是笑話！
南宮律想笑的，可是卻笑不出來，他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心頭就像被紮了無數根芒刺。
「劉策和幕君汐還要多久才能抵達？」南宮律問道，心裡的妒恨在急遽增加。只要一想到現在輕羽和南宮澈在皇宮恩愛甜蜜的樣子，他就像殺人。
杜奕回道，「最快也要在後天才能抵達。」
南宮律等不及了，後天就是南宮澈和輕羽大婚的日子，在那一天，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羽國的皇后就是她幕輕羽！
「讓他們加快行程。」南宮律吩咐道，明天他們就將抵達皇城了，若是事情不能按照計劃的進行，那他就必須忍受輕羽成為羽國的皇后，哪怕只是當一天的皇后，他都不允許她成為南宮澈的女人！
她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就算他不要，也不可以有人要！
杜奕似乎能明白他的心情，雖然他那麼對待輕羽，可是這段時間誰都看得出他後悔了。只是，他的驕傲和尊嚴不讓他承認罷了！
杜奕跟在他的身邊多年，從來沒有看見他為了一個女人而如此易怒和狂躁的。
「王爺，無聲來信，說王妃……娘娘曾給幕君汐寫過一封信。」杜奕回稟道，即使現在輕羽和南宮律已經毫無關係，可是，他依舊稱呼她為王妃。
聞言，南宮律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暗了，他能猜到輕羽在信上會寫些什麼內容。她一定是勸幕君汐放棄幫他，從而倒戈幫南宮澈了。
這個女人，她的心裡只有南宮澈，在最為難的時候她叫的都是南宮澈的名字，而他，身為她的丈夫，她的心裡從來就沒有他半點位置，除了恨就是厭惡！
南宮律沉聲道，「就算她親自開口，幕君汐也不會再為南宮澈效力的，想當初，幕青靈和幕程俊可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下，試問今日，幕君汐又豈會幫他？」
杜奕也明白這一點，只是輕羽不知道罷了。
他還說，「這件事王妃娘娘一直被瞞在鼓裡，想來這次幕君汐會將事實告知與她的。」
南宮律暗下了眼眸，心知輕羽是不會相信的，在她的心裡，南宮澈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不管她信與不信，都無法改變事實。」南宮律幽幽道，眸色一沉，還說，「後天就是南宮澈的死期，本王倒要看看，他還能給她什麼！」說完，他的心裡又想起了輕羽，而至於她……他不會再放她走的，就算囚禁她一生，也要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讓她只成為他南宮律一個人的女人！
杜奕沉默了，他覺得南宮律對輕羽的感情是又愛又恨，這種兩難的糾纏也許他自己還沒有看清，究竟是恨大於愛，還是愛被恨迷住了。
翌日
皇城中到處都在談論明日皇帝大婚的事，百姓們現在才知道，原來當初嫁入裕王妃的人才是幕家三小姐，也就算明日即將成為羽國皇后的女子。
「不是說幕家三小姐已經死於皇宮的荷花池了嗎？怎麼現在又變成裕王妃了？」有人還不明白，覺得整件事甚是撲朔迷離。
旁人解釋起來，「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原來當日皇上和裕王爺的花轎把兩位幕家小姐接錯了，所以當晚皇上就龍顏大怒，將幕家二小姐打入了冷宮，而裕王爺並沒有見過幕家的兩位小姐，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被賜婚的女子其實就算幕家二小姐！」
「原來是這樣啊！」那人恍然大悟，可隨即臉色一變，又道，「我聽說裕王妃已經為裕王爺生下了一位小王爺，怎麼如今她又進宮了？」
這個其他人也不知道，有消息靈通的人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說道，「聽說王妃娘娘和皇上早就認識了，王爺得知他們餘情未了，就將王妃給休掉了。」
眾人頓悟，還說，「原來是這樣啊，真想不到這位幕家三小姐的命運還真是曲折呢！」
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啟聲道，「她已經嫁過人，而且還生過孩子了，根本就沒有資格母儀天下！」
大家也覺得有道理，自古皇后都是出自名門，身家清白的賢德女子，可是這位幕家三小姐根本就是下堂婦，而且幕家當年在皇城的聲譽也不好，很多百姓都受到幕程俊的欺壓，所以在公在私，他們都覺得讓她成為皇后根本就是於理不合！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皇上鍾情與她，聽聞後宮之主的位置空了這麼多年，也是為了這個女子呢！」有人應和起來，覺得南宮澈也挺癡情的。
旁人都是一臉可惜，有些人雖然一肚子的不滿，可是有些話也不能亂說，要是一不小心傳到了皇帝耳中，那可是會招來滿門抄斬的危險。
而在皇宮的天逸殿內，今日南宮澈給輕羽送來了很多嫁衣和首飾挑選，他一直想要看見她為自己穿上嫁衣，挽起一頭長髮，如今，他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
這樣的日子本應該高興才對，但在南宮澈的心裡，他卻開心不起來。他沒有想到南宮律來勢洶洶，根本就是一早斷了他的後路，若是明日蕭何的兵馬無法及時趕回來救駕，他的江山就要拱手讓人了。
雖然這件事他並沒有和輕羽提過，可是，她都知道。
讓他陷入今日這樣局面的人是她，輕羽除了愧疚之外，心中的恨也更深，可是她知道，恨也是一種感情，而有些人是不值得自己去恨的！
南宮澈來了天逸殿，看她就站在窗口，螓首微微揚起，看著那片湛藍的天空，彷彿她的心也已經飛走了。
宮女紛紛朝他行禮，欲要開口的時候，南宮澈抬手示意她們都退下。
很快，殿裡只有他們兩人，安靜，祥和，但卻有種孤寂和心傷。
輕羽在心裡懊惱，若非當日自己心軟，自己就不會淪落到今日這不田地，她也不會連累自己最心愛的人失去一切。
「嫁衣選好了嗎？」南宮澈啟聲問道，平穩的聲線匍出薄唇，這個時候他依然對她百般溫柔。
輕羽側過了身體，一身華服卻令她淡雅如仙，尤其是那雙無慾無求的眼睛，雖然黯淡無光，可是卻更加吸引人的眼眸。
「我在等你幫我選。」她說道，不再撕心裂肺的哭泣以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將所有的傷心和痛楚全都掩藏起來，這樣的她讓人倍感心疼。
南宮澈嘴角彎起，走到她的身邊，一手攔上她的腰，輕柔道，「明天你就要成為我的皇后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兩年多了！」
輕羽側首看著他的俊臉，同樣含笑啟聲，「下輩子，讓我等你！」
而南宮澈卻搖了搖頭，說，「若真有下輩子，我們誰也不用等誰，我相信我們一定不會再錯過！」
輕羽點了點頭，她相信他說的話，今生他們愛的好辛苦，這條路走得太坎坷，她想，下輩子上天不會再這樣對他們了！
「阿澈，你後悔認識我嗎？」輕羽問道，她好像真的是一個不祥的人，誰和她在一起，誰就會變得不幸，是她讓他一無所有了。
南宮澈笑得溫淺，嗔道，「傻瓜，能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說完，他也反問了她一聲，「那你有沒有後悔認識我？」
輕羽搖了搖頭，將螓首靠在了他的胸膛裡，目光凝視前處，幽幽道，「這輩子能讓我遇上你，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她一生淒苦，可是唯一讓她覺得甜蜜的事就是遇上他，得到他全部的愛。
「輕羽，陪著我吧！」南宮澈這麼說道，他想，若是自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至少還有她。
「嗯。」輕羽應了一聲，還說，「碧落黃泉，只要你願意，我都會陪著你得到！」從今往後，她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將他們分開了。
南宮澈笑了，有她這句話，他也安心了。不過，若是真到了生死別離之際，他又怎麼忍心讓她和自己一起死呢？
也許他們前世就已經相愛，所以今生他會對她如此一往情深！
「走吧，我們去選嫁衣，我的皇后！」南宮澈這麼說道，眉眼裡都是對她的寵溺。他只希望明日他們能平安度過，這樣，他就可以給她一生幸福，一生榮華！
輕羽知道他在顧慮什麼，自從她代嫁王府以後，他就一直為她擔心，她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麼事，感覺上，總是他在守護她一樣，只是這一次，她想守護他，保護他！
「阿澈，這件好看嗎？」輕羽問道，拿起一件繡有繁花的嫁衣在身前比劃。
南宮澈笑看著點頭，還說，「好看。」
她很美，是她所不知道的美，可以驚為天人，又可以淡雅如風，總覺得這的女子生錯了地方，來此了世間！
南宮澈看著看著，記憶在漸漸倒退，回到了他們初見時。那是他出宮被偷襲，身負重傷，命在旦夕，可是卻讓他遇上了她，他命定的女子。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他和所有男人一樣，被她的容貌吸引，但漸漸的，他的迷戀有了變化，他會從內心尊從她的意思，不會用帝王的身份強迫她做任何不喜歡做的事，也正因為這樣，他想要保留他們之間的這層關係，不想她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產生疏離，但不曾想到的是，造化竟會這般弄人，讓他們有緣無分，終是分開了兩年……
「阿澈！阿澈……」輕羽在喊他，見他的思緒好像飄遠了，心裡也在想，他是在想什麼呢？
南宮澈回神以後，見她手裡拿著一件絳紅鳳袍，上面用金線繡著一隻九翎鳳凰。
「就這件吧，我想看你穿上這件。」他說道。
輕羽愣了愣，隨即也微笑起來，「好啊！」只要他喜歡。
南宮澈還親自為她挑選了首飾，在思量之後，他還是將自己的龍紋玉珮拿了出來。
「輕羽，你還願意接受它嗎？」他看著她說，與此同時已經將玉珮遞了過去。
輕羽抿著唇瓣，低頭看著那塊玉珮，白淨無瑕，彰顯尊貴！
她的心在痛，心裡也在掙扎。
南宮澈耐心的等著，他知道，她會接受它的，就像她再次接受他的感情一樣。
半晌，輕羽真的伸出了素白的柔荑，接過那塊玉珮，幽幽道，「如果你送我的那支髮簪還在，那一切就真的回到原來了……」
南宮澈將她擁入了懷裡，心裡歎息之後溫聲說道，「沒關係，我會重新給你打造一支專屬於你的髮簪，我們還是能回到過去，一定可以！」
輕羽點了點頭，掌心緊緊握著那塊玉珮，心裡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手了！
她想要抓住這點幸福，哪怕是最後一晚，她也會好好珍藏在心裡。
這一晚，他們兩人在天逸殿相擁而眠的，在外人看來，即使輕羽沒有冊封為後，她在南宮澈心裡的位置，也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自從她被接入皇宮的第一天，宮裡的奴才對她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也不敢提她過去的身份就是裕王妃，就算是在暗地裡，這樣的流言蜚語也不曾出現過。
大家都怕及了南宮澈，可是自從輕羽來了以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感覺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帝皇就好像變得溫柔了，雖然這份柔情只屬於輕羽，但他們也從中獲利不少！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因為輕羽的關係，所以在公在私，他們也希望輕羽能繼續留在皇宮裡，如果她當上了皇后，以她這樣的淡然如水的性子，相信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會有好日子過的。
翌日，舉國同歡，大街小巷到處都高掛紅燈籠，而皇宮裡到處可見華麗繽紛綵帶懸掛高處，無論走到哪條宮闈中，都能聞到陣陣花香。
今日，南宮澈身穿一襲絳紅色喜袍，袍身上次刺有一條盤曲在雲霄的龍，頭戴黃金龍紋冠，腰間束了一條白玉腰帶，渾身上下都彰顯帝皇的魄力和貴氣。
而輕羽那件鳳袍上，九翎鳳羽展開，鳳首高昂，顯得華貴而傲氣，頭戴七彩琉璃鳳冠，與南宮澈的裝扮相互輝映，彷彿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只是，這一天他們得來不易，，他們足足等了兩年，也遲來了兩年，今日終於可以圓夢了。
輕羽手裡拿著他給的那塊玉珮，纖細柔白的手指在玉面上輕輕的撫，心裡感慨萬千。
「皇后娘娘，吉時快到了。」宮女在身邊提醒道，看著經過打扮以後的她實在覺得驚艷，沒想那淡漠如煙的女子竟然可以美成這樣！
輕羽點了點螓首，將玉珮掛在了脖子上。
宮女拿過紅色頭蓋，然後攙扶她從踏上站起來，領著她離開了天逸殿。
宮殿外面聽著一頂轎攆，專門是來接她去天元殿的。
此時此刻，滿朝文武及南宮澈已經在大殿上等她了，只要兩人進行交拜之禮，南宮澈將掌管後宮鳳印交給她，她就是羽國的皇后！
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輕羽的到來，尤其是南宮澈，他的目光一直凝視在大殿門口，第一次有但新郎的緊張和期待。
隨著一聲高呼，所有人的心弦突然緊繃了起來。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嘴裡喊著，「不好了不好了，裕王爺帶兵殺進皇宮了！」
一瞬間，大殿上炸開了鍋，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緊張，尤其是那些左派勢力的大臣，臉色變得死灰，生怕南宮律一旦逼宮成功，他們這些人就會遭殃。
而南宮澈得知之後，面色也是一沉，隨即看了一眼身邊的蕭逸，吩咐道，「馬上帶輕羽去
月影樓！」
蕭逸領命應道，「是皇上！」
就在這時，輕羽由宮女攙扶著到了大殿門口，可是人還沒有走進去，蕭逸就走了出來，還說，「皇后娘娘，請隨屬下離開這裡。」
聞言，輕羽的心房一揪，自己先開了頭頂的紅蓋，金色的面簾發出噌噌響聲。
她的視線看著大殿裡的南宮澈，他就站在那裡，目光也看著她。
那一刻，他覺得她好美，就像自己夢裡見過的一樣，那身鮮紅的嫁衣是為他穿上的。
南宮澈說，「去那裡等我！」
輕羽不放心，可是也不想成為他的負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用眼神告訴他，她會等他來的。
蕭逸又道，「皇后娘娘這邊請！」
輕羽沒有再浪費時間，她聽到大殿內那些大臣在議論紛紛，似乎南宮律殺來了！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不過她不怕，如今也沒有什麼可以再讓她畏懼那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