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守望的情 文 / 亂雲低幕
當他來到山上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了,原以為輕羽已經睡下了,可是她屋裡的燈還亮著。
南宮律站在屋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打擾她了。
他將手裡的葵子全都放在了她的門口,敲了敲門扇就走了!
輕羽聽到聲音,開門出來,見外面也沒有人。
她發現了門口的葵子,也明白剛才敲門的人是誰了!
輕羽撿起了所有草藥,又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又返回了屋裡。
現在所有的草藥全都找齊了,趁著天還沒亮,她可以盡快將所有的藥材配製好。
而靈音給她留的那張紙條被風吹到了櫃子底下,所以她並不知道山下的百姓曾經身陷水生火熱中,要不是南宮律下山擺平此事並找到最後一味藥,山下的百姓一定等不到她下山就被活活燒死了!
翌日
天還沒有完全亮透,輕羽就拿著所有藥材來了庵堂。
靈音也是一宿未睡,心裡記掛山下的百姓。
她一見輕羽來了,心裡的擔憂便散去了一半,還脫口說道,「太好了,這次若非夫人,山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
輕羽微笑揚唇,臉上還有些倦意,她說,「醫者仁心,這些也是我應該做的。」
靈音覺得她就是來世上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自從她了這裡,這些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了她的恩惠,若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她造就的浮屠都能高聳入天了。
輕羽說道,「這些草藥還要麻煩師傅派人送下山去。」
靈音知道她素來不喜歡與太多的人接觸,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她答應道,「夫人放心,我這就派弟子將他們送到衙門,由衙門分發給那些百姓們。」
輕羽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注意甚好。
靈音還說,「若是世上的人都能像夫人那樣心地善良,那就好了。」
輕羽回道,「你過獎了。」
靈音是認真的,這些年,她的好,她全都看在眼裡,雖然看似淡漠如煙,卻心懷百姓,經常救濟那些貧苦百姓。
她又道,「這次若非夫人醫術了得,醫德高尚,山下那些百姓還未病死,就都要被知府活活燒死了,所以,是夫人救了他們,也讓瘟疫不再蔓延,你是天下百姓的救命恩人!」
聞言,輕羽的表情微愣了一下,追問道,「師太這話是什麼意思?知府要燒死那些百姓嗎?」
靈音聽她這麼說,似乎是不知道這件事一樣。她回道,「是啊,我昨日去小築找你,你不在家,我還寫了一張紙條塞在了門縫下,難道夫人沒有看見嗎?」
輕羽搖了搖螓首,心裡還慶幸南宮律及時找到了葵子,不然她做的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她說,「那事不宜遲,還是趕緊將草藥送下山下去吧!」
靈音回道,「夫人無需著急,今天有香客上山來祈福,聽說昨日傍晚十分,朝廷派來了欽差大人,已經將知府大人收監了,所有百姓暫時被隔離,並無生命危險!」
「欽差大人?」輕羽呢喃一聲,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傳到兒子耳中才對,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了……
輕羽想起了南宮律,昨日他給她送來了葵子,此事想必與他有關吧!
靈音見她有些晃神,又道,「夫人,你沒事吧?」
輕羽搖了搖螓首,還說,「我沒事,既然山下的百姓已經暫無危險,那還此事就麻煩師太善後了。我想去庵堂上炷香。」
靈音雙手合十,微微低頭念叨,「夫人請!」
輕羽也有禮頷首,去了庵堂給南宮澈上了一炷香,在廟堂多呆了半個時辰就回小築了。
此時才不過剛剛辰時,可是南宮律卻已經站在了小築的柵欄口。
他將輕羽回來了,眼神還柔和了起來。
「你去送藥了嗎?」南宮律問道。
輕羽點了點頭,看著他說,「是你救了山下的百姓,對嗎?」
南宮律回道,「不,救他們的人是你!」
輕羽聽他這麼講,已經能肯定百姓口中的欽差大人就是他了。
她搖了搖螓首,又道,「若非你前去,那些百姓也等不到我配製好解藥,真正救他們的人是你!」
南宮律沒有再反駁什麼,其實那些百姓是死是活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出手,也是因為她!
「進來吧!」輕羽又道,想著他這麼早來這裡,應該還沒有吃過早膳。
南宮律微微一笑,心裡無比的開心。
輕羽簡單做了一些吃的,都是一些在普通的食材,可是在南宮律的眼中,這些比起山珍海味還要來的珍貴和美味。
「今天你還要上山嗎?」南宮律問道,兩人吃飽了,就坐在了院子裡,晨光冉冉,讓整個林子都顯得明晃晃的。
輕羽說道,「不了,昨天採摘的那些藥材可以抑制他們的病情,我已經將藥方交給了師太,她會命人轉交給衙門的管事者,剩下的事就交給官府去辦吧!」
南宮律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也好。
他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喝完一杯茶就走了。
如今的他已經在等待中學會了如何與她相處,他很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平淡與融洽,所以他不會再得寸進尺,更加沒有野心要與她相守一生。他覺得,如果能和與她這樣慢慢的變老,即使不再一起,這也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輕羽也覺得他變了,似乎在她用另一種心情去看他的時候,他與當年的他真的很不同。
……
也許,所有人都變了,不單是他,就連自己也變得成熟和堅強了,她不會再為過去的悲傷而做傻事,她很珍視自己的生命,因為這是南宮澈用命換來的。
輕羽覺得能這樣下去也不錯,一來,他們兩人不用活的太辛苦,二來,孩子們也不用再擔心他們,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去做他們想做的事!
她看著南宮律走進林中,然後自己也轉身回了屋裡,只是在她轉身的瞬間,南宮律也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步入屋內以後他才繼續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