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16 把自己賣給他 文 / 黛蜜

    沈俞已經不再抵抗，任由他的胡作非為。安宥璃看著這麼羞恥的前奏，全身無力地跪倒在了地上。為什麼，為什麼就連媽媽也放棄抵抗，難道她還愛著他……

    聽著安永吉，那所謂的爸爸口中發出的享受的聲音，安宥璃感覺一陣噁心，為什麼連失去行動能力的媽媽都不放過。安宥璃的腦中好混亂，她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充滿吟聲的小房子。

    這個所謂的家。

    女人，終究還是欠缺了那麼點決絕。

    安宥璃不知跑了多久，已經徹底離開了這個貧困區。此時已近十一點，本是繁華的鬧市，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是他。

    電話響了幾聲，便接通了。

    「喂？他睡著了哦……」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安宥璃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地緊縮了一下，被捅得血肉模糊的心臟沒有得到救治，反而更加痛了。

    她找了個街邊的長椅，蜷縮著睡下。臉上的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依舊不停地流。

    在安宥璃的世界裡，唯有路燈安靜地站在路旁，默默守候著。

    第二天天亮，她是在路人疑惑的眼神中醒來的。她理了理頭髮，發現淚痕已經風乾在臉頰，有些生疼。路人惋惜地看著她臉上的掌印，想到的也只是離家出走。

    她的處境比離家出口還要糟糕，是一個時隔十幾年的陌生「爸爸」回來了，一到家就宣誓主權，強佔了媽媽，還踐踏了她的尊嚴。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她發現家裡的門開著。安永吉全裸地倒在地上，臉上鼻青臉腫，似乎已經動彈不得了。

    「報應、報應啊……」沈俞半坐在床上，裸著上身，眼神呆滯地喃喃自語。

    「媽！發生什麼事了！」安宥璃跨過安永吉的身體，扶著沈俞的手臂，想喚回她的思維。

    沈俞依舊是呆滯地轉過頭，看著安宥璃。「小璃……小璃……」她閉上眼睛，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媽，別哭，發生什麼事了？」安宥璃撫摸著沈俞的背。

    「今天一早，那些討債的人就追到這裡來，門被他們撞開來了。先是毆打了你爸爸……然後……然後……」沈俞哽咽了，喉嚨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發不出聲。

    「然後怎樣？媽，你快說啊！」安宥璃著急地說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個人輪流把我……把我……」沈俞再也說不下去，安宥璃也已經知道了。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感覺胸口被人重重地錘擊。

    「媽，一開始就不應該對他太善良。」安宥璃仰頭，想把眼淚吸回去，昨天流的眼淚已經太多了。

    「你給我滾！聽到沒有！」安宥璃已經忘乎所以，她完全不把他當做自己的爸爸，而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安永吉渾身抽搐了兩下，掙扎著坐起來。安宥璃扯過他的衣服，扔在他下身。她實在不想看到這麼噁心的場景，就連媽媽受到的傷害，也是他帶來的。

    「我要報警。」安宥璃決絕地說道，眼中帶著濃濃的霧氣。

    「報什麼警啊！」安永吉急忙起身，用衣服圍住自己的下身。「是我欠他們錢！你報警了，被抓的就是我！」

    「可是媽媽，媽媽被……」安宥璃強忍了半天的眼睛，終於在此時此刻，順著昨日的淚痕，慢慢流下。

    「你媽媽？他們說用你媽媽來抵債，光是昨天一晚上，他們就幫我把零頭抹掉了，只需要還一百萬了！」安永吉理直氣壯地說著，安宥璃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她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沈俞。

    「你為了區區十幾萬，就讓媽媽……」安宥璃癱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

    她真的好想死，活著好累，本以為可以和媽媽快樂地生活下去，畢竟現在有了每月一萬的工資。她本以為可以給媽媽一個舒適的條件，可以緩解她腿部的疼痛。

    沒想到，失蹤了十多年的爸爸回來了。

    還帶回來了一連串的災難。

    安宥璃的手機突然響起，任憑它叫著，都沒有去接，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打電話的那人似乎鍥而不捨，電話接二連三地打過來。

    安宥璃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赫然印著「夏宇莫」。

    她吸了吸鼻子，調節了一下情緒，接聽了電話。

    「你昨天打我電話了？」夏宇莫帶著醉意的聲音響起。

    「對。」安宥璃淡淡地開口，帶著哭腔的鼻音。

    「什麼事？」夏宇莫知道，她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會打電話給他的。

    「你在哪？」安宥璃避開那個話題。

    夏宇莫頓了頓。「星光酒吧。」

    「我有事找你。」安宥璃掛了電話，便出門了。

    安宥璃的胸口悶得發慌，就好像靈魂被人抽走一樣。一想到媽媽也被牽扯進這樣債務紛爭，她就有些喘不上氣來。

    好不容易到了星光酒吧，裡面的人依舊很多。安宥璃一眼就看見夏宇莫趴在吧檯前玩著酒杯的樣子，很慵懶。

    安宥璃找了個他身旁的位子坐下，夏宇莫似乎感覺到了安宥璃，抬眼看了看她。

    兩人在一夜間，似乎都憔悴了許多。夏宇莫的那一臉倦容以及微醉的失落，一點也不比安宥璃好。

    安宥璃一咬牙開口。「借我一百萬。」

    她從來都是一個自強的女孩，經濟上的困難她從不會求助任何人，可是如今，面對的是一百萬的巨額，如果多拖欠一天，媽媽就是多一天的危險。

    夏宇莫似乎沒有聽清，濃黑的眉高高揚起，示意她再說一遍。

    「借我一百萬。」

    「為什麼？」換做平時他心情好的時候，或許會借給她，可是，他現在真的心情很差。

    「有事，急用。」安宥璃淡淡地開口，她抿了抿唇。

    「一百萬，你要怎麼還？」夏宇莫嗤笑地看向她。「以你現在的工資都要做整整一百個月，也就是……整整八年多？」

    安宥璃眼睛黯淡了下來，頓時止住了聲。「那對不起，打擾了。」她跳下吧檯前的旋椅，想要離去。

    「用你的身體來交換。」夏宇莫發著誘人的鼻息，他並沒有回頭，但是他能感覺到，安宥璃的腳步止住了。

    安宥璃緊握著雙手，彷彿想要把一切憤怒揉碎在五指間，她的嬌軀微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怨恨，她恨的是那個不爭氣的爸爸。

    「多久。」多麼平淡的兩個字，但是安宥璃卻用了全身的力氣將它們說出來。

    「直到我把你玩膩為止。」夏宇莫一聲囂笑，明晃晃的液體在高腳杯中肆意地激盪。

    「好。」安宥璃的整個身體彷彿被人抽空，只剩下沒有支撐的皮囊。

    那純淨的琉璃啊，你終究還是掉在了這個名為「世俗」的熔爐裡，重新煉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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