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 第十四章 巡山(2) 文 / 鍾壅
第十四章巡山
這正是張魁等想要的結果,山裡出現的狀況越多,他們得到的情報來源越廣,到時候摸清謝蔚謝洋在山裡做的事也能快些。這就是不怕出事就怕不出事,張魁虎著臉詐魯大爺:「大爺,你若不想告訴我們實情就算了,現在還侮辱我們的智商,當我們是三歲孩童用鬼嚇就能嚇怕的?大不了我們去告知那片地的主人讓他加強防範以免有人進去做非法的事情。」
「誒誒誒,別別別,我真不是嚇唬你們。」魯大爺拉著張魁,見他還是一臉的鄙夷,忙道,「嗨,看你們救了我的份兒上,跟你們說實話吧。我住的村子附近都是被人包去的山頭,因為周邊都是山地,沒得大面積的農地,我們又沒有錢去承包山,就算包下了,大家也都不懂得種樹養蛙啥子的,平日糧食蔬菜倒是能保證,但豬啊牛啊的因為地方不大,養的不多,吃的也就不多。糧食收成好時還挺富裕能去縣裡買些肉回家,收成不好的時候就會偶爾跑到人家的山裡打獵。白天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大部分是清晨天要亮沒亮的時候過去。冬天好多動物都躲起來,更不容易打到。這不,我今天天沒亮,剛上去沒多久就掉溝裡了。」
「自己不小心掉溝裡了?」梁晏問,果然不能偷別人東西,報應立即就來了。
「哪能啊,老魯我打獵沒有四十年也有三十年的。以前管的不嚴的時候用的是搶,現在管的嚴了,獵槍輕易不敢用,怕被沒收,多數情況都是靠務農的工具、陷阱和狗。再說那個山頭,我說鬧鬼真不是假的。那山頭承包出去前,我們經常上去逮動物,可能是位置問題,上面的動物就是比其他山上的多,果樹、草藥都很多。村裡的老中醫也是常去那邊採藥。結果到了承包前後,陸續有人在上面出事,不是死了就是傷了要不就是病了。村裡嘛,都不怎麼在意小病小災啥的,就沒注意,後來聽說有三個大老闆因為這個山頭都出了大問題,我們也漸漸不敢上去耍了。今天我也是迷迷瞪瞪地越過柵欄晃了進去。轉到了天亮,發現山裡的動物比以前少了好多。起先我以為是早晨霧大看不清楚,專門去找了幾棵幾百年的老樹上掏鳥窩。你別看我五十多歲。大小爬樹出了名的快,你都不見得爬得過我呦。往常這個季節鳥都飛走了。但鳥窩多少還會留下一些,早上我去一看,都沒了,連鳥糞都沒見到。接著像是常見的松鼠老鼠都沒見到。我覺得這山變得毫無生氣,奇怪得很。再往山裡走了走,我就看到了一隻女鬼。」
楊洋抹了把臉,提神問他:「大爺,你大白天的見到的鬼?」怎麼最近能見鬼的人越來越多了,現在幾個當家的就在忙著處理這類事件。真不知道是真鬼還是人嚇人。
「啊,可不是嘛。那鬼啊可漂亮了。長長的頭髮,瘦瘦的肩膀,一身薄薄的白衣,輕巧緩慢地走在雪中。當時我離她十來米,她是突然出現的,沒有一點聲音,就那樣出現在我面前。煤球看到她後大聲叫喚。她轉過頭看我,小臉兒沒有血色,慘白慘白的,她長啥樣說實在的我沒看清,印象中就是一雙通紅的眼睛,好紅好紅。她似乎抬手指向了我,我也不知道她想幹啥。心裡害怕,轉身就跑了。原來很熟悉的路變得陌生。有幾次我差點滾下山坡。」
「結果你還是滾下了山坡。」楊洋點頭,怎麼聽怎麼像是老頭自己嚇自己。
「小伙子。你真別不信邪。聽說有些人就喜歡跑到深山老林裡面自殺,指不定就是個冤死的女鬼陰魂不散在找替死鬼哦。」魯大爺神秘兮兮地說。
「……」楊洋想說他們信,自家就是做這行的。
救人後已快晌午,他們打算再次折返回山中,雖然不大相信魯大爺的說法,但多一分注意也是好的。謝過大爺要把命根子煤球借給他們帶路,梁晏本想帶著,但見大爺牢牢地將狗圈在懷裡,從哪個角度都搶不出來,只得作罷。
中飯車上解決。
還是同一個位置,柵欄被他們掰出的缺口大敞。拿著大叔畫的大致山路圖,他們很快發現,這張地圖,跟廢紙沒什麼兩樣。沒多久,過了大叔標紅說是遇見女鬼的空地後,後面所有的山路都與圖上的不同。
午後陽光溫暖宜人,映在雪上刺眼。
「確實是太靜了。」方沖走在最後,邊走邊環顧著四周,回想自己在懸空寺後山冬天的情況,「冬天山裡確實沒有春秋時候熱鬧,但也不應該是這等死寂。好像所有動物都消失了。」
似乎是出於一種諷刺,在他說完感受後,一直雪白的兔子橫向衝出,蹦到上路中間,擋住他們的去路。
「它聽得懂你的話,表示反對了?」梁晏斜嘴偷樂,對他說。
方沖從小跟動物為伍,很是喜歡毛茸茸的動物,進了山連條毛毛蟲都沒看到,好不容易見到只主動跳出來的毛絨白兔,連忙蹲下都兔子。
兔子靜靜地看著眼前伸過來的手,一動不動。
「它肚子下面,是血吧。」張魁眼尖鼻子靈,指著兔子提醒方沖。
方沖聽後,急忙湊近兔子,好在兔子沒有躲開。他小心翼翼地雙手托起兔子,兔子乖乖地任他抱起。方沖手上黏膩膩的觸感,他輕輕地將兔子翻轉,驚呼,「啊!」
兔子腹部兔毛被剃了個乾淨,雪白的肚皮上一個被鈍器剖開的傷口外翻,裡面的內臟依稀可見,血卻沒見大量外流。方沖心疼地跟梁晏要包紮用的紗布,想給兔子包紮傷口。梁晏的紗布還未遞過去,他手中的兔子就被張魁一掌拍落在地,圓滾滾兔子在地上滾了幾圈,肚皮朝上躺在雪地上,四條軟軟的小腿抽動著。
方沖火道:「你做什麼?它受傷了!」說著要上前去抱兔子,被張魁死扣住肩膀,他皺著眉頭回看他,不認為他是這種見死不救的人。
張魁搖頭:「沒得救了。你看。」
白兔此時肚皮外翻得厲害,裡面的內臟似乎不斷地外湧,撲哧,上至脖子,下至屁股,它的肚皮被最大程度低撐開,一團團乳白色透明的線狀物體混著它的鮮血噴湧而出,落在它身邊的雪地之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