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 第二十九章 審問(1) 文 / 鍾壅
第二十九章審問
謝洋奔進了通向谷外的山洞,散落在各處的野狗、動物一是忌憚他手中的鐵鍬,二是平日裡明面上對它們嚇死手的人是趙軼和宋澤宇,對謝洋倒也沒什麼太多的怨恨,便都乖乖地躲進附近的洞裡,充分享受著來之不易的自由。梁晏躲在遠處眼看著他逃走,憤憤然地說:「就這麼讓他跑了?太便宜他了。」
「你想怎樣?抓他?然後呢?」張魁淡淡地問。
「當然,抓他,嗯,可以把他……呃,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在知曉了他的所作所為後,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他拚命,會覺得非常的不甘心。」梁晏尤其不能理解他對待親人的態度。
「不能抓,」羅卿緊繃著臉,說,「他還未成年,況且他父親死在山谷,如果抓他後有放走他,他會栽贓嫁禍,說是我們殺的人。那我們就不單單是跟蹤、綁架,還有殺人罪。不放走他,你想把他存放到哪裡存一輩子?或是殺了他?」
梁晏頭搖成了撥楞鼓,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看了看時間,發現謝洋已經消失在洞中許久,想追也追不上,心裡倒也釋懷,問:「你們看明白了他們上午在做什麼嗎?」
「看清楚了,但是沒明白。」羅卿說道。
「活人不能問,就去問死人。」張魁回答,見此時四處沒人,站起身,往院子中跑去。謝蔚的屍體孤獨地陳屍橫於院子中央,張魁走到他面前看著這個傳說為人處事頗為圓滑的人他臉上也被啃食的模糊糜爛,頭部側翻,眼睛直勾地望著謝洋離開的方向,死不瞑目。張魁靜靜地看著從他眼球中瀰漫開淡淡的黑氣。撲的一聲,黑氣衝破眼球,眼液流乾,只剩下單薄的眼球薄皮,裡面空蕩血紅一片,細看血紅深處。是一抹幽深的深不見底的黑色。黑氣在空氣中慢慢促成一團。漸漸形成了飄忽的人形,全部脫離身體後,顏色慢慢變淡,消失在空氣中。張魁閉上雙眼。抬起下巴,嗅著空氣中的氣味,頭部跟著味道轉動。直到味道飄遠。
「怎麼了,你問出來了?哇!」梁晏上前,第一眼看到張魁陶醉地抬著頭做著聞花香的動作。第二眼一低頭便見到謝蔚一雙爆破空洞的眼球,「他的眼睛是那些狗咬的?」
張魁睜開眼睛,望向天空,說:「不是。算了,有因有果,隨他去吧。」
梁晏一頭霧水盯著張魁尋求解釋,後者沒有解說的心情。擺擺手,逕直向散落在地的籠子走去。一個大籠子關著一隻母狗。肚大如球,眼看就要生了,圓圓的黑色小眼睛乞求地望著張魁,嘴裡哼唧哼唧地討好他。兩隻小籠子各關著一隻灰皮老鼠,是上午那場殘殺中殘喘活下來的兩隻,它們身上還殘留著暗紅色凝固的血液。
梁晏抬手想打開籠子,放它們出來,被張魁阻止道:「那個青銅盒子和鏟子是先前我們見到的鬼嬰的培養器皿。青銅盒子應該叫青銅卣,用於養鬼胎,具體操作繁瑣,我不囉嗦,總之它養出來的東西你們見過的,難纏得很。我現在不懂得是為何他們要將動物廝殺過後留下產崽,這種特殊的用途我沒讀到過。」
羅卿從屋裡走出來,說道:「他們在屋子中一直提到說是在製藥。是什麼藥?」
梁晏也想起這一茬兒,說:「山谷中除了動物就是植物,他們又貌似對植物沒有任何興趣,難道是動物?動物做什麼藥?」邊說邊認為很有可能,接著說,「可以啊,什麼鹿鞭、牛鞭、豬肉、狗肉、兔子肉都可以吃啊。呃,但這些東西賣出去能這麼有錢,改造山谷?把全部的動物論斤稱也沒多少錢吧。更何況有誰願意吃老鼠肉和貓肉?」
「既然動物是藥,那它們的獨特之處或許便是跟青銅卣有關。腦子中沒有這個知識根基,你就是逼死我也不知道。現在緊要的是把相關的東西帶走。」張魁無視梁晏求知的目光,轉身進屋去找青銅卣和青銅鏟。沒多大一會兒,空手而出,問羅卿:「你剛進來時,有看到那兩樣東西嗎?」
羅卿搖頭,說:「我進去就是為了找那東西,但是,沒看到。」
「謝洋只拿走了一個鐵鏟,卣和鏟子目標那麼大,肯定不會被我們遺漏的。我們再好好找找?」梁晏建議。
三人又重新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卣仍是不見蹤影。
梁晏給這事兒定性道:「真是邪了門兒了。」
在他們『抄家』的半小時內,那條困在籠子中的母狗恰逢分娩,等三人找不出卣和鏟喪氣地走出屋子時,就聽到了數聲奶裡奶氣的嗷嗷叫聲。湊近一看,這條母狗竟然生出了三隻可愛的動物,令人意外的是這三條初生小崽,僅有一隻是奶狗,另外只條,一隻是兔子幼仔,一隻是豬幼仔。
「長得都挺像是耗子的,你是如何分辨出它們的不同品種?」張魁問。
梁晏津津有味地說:「狗崽圓頭小耳圓肚子,四肢短小;兔崽唇部略凸,大耳長腿;豬仔,看一樣就知道了,打小就跟八戒長的一模一樣。」解說一番後才想到,問:「為什麼狗生出來的不僅有狗崽,還有豬和兔子?」
羅卿棺材臉上有了表情,微微抽動嘴角,說:「你才注意到重點?」
「可能又是卣的問題,這樣一說,明天我們遇見的那只生出蟑螂的兔子很大可能是這樣形成的,謝洋也提到過他追著兔子出谷,然後就遇到了鍾兒。可惜現在找不到了器皿,要不然可以拿回去研究一番。」張魁搖頭道。手機震動,他接起電話,「……恩,好,我們現在出去。」
久違的汽油味,幾人十分想念。見到後駕駛室的人時,梁晏甚為驚奇,「他們怎麼在這裡?!」
張魁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指著後座的人說:「我說的死人不是謝蔚,而是他們。」
車後座上坐著兩個人,趙軼,宋澤宇。(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