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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審問(8) 文 / 鍾壅

    第三十六章審問

    宋澤宇在柔和的燈光下看清了這個俊酷青年,這個人清冷的聲音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他是否願意救趙軼。虎父無犬子,宋澤宇本性不差,只是從小人生觀和世界觀就被教育地有些扭曲,對是是非非判定標準與常人不同,性格耿直重情重義,而且不想趙軼那般缺心眼兒,他問張魁:「你是誰?他在哪裡?有什麼危險?」

    張魁帶著滿意地輕哼一聲,這也是他選擇詢問宋澤宇而不是趙軼的原因:他不願跟個二愣子對話。他說道:「按理來說,我們沒有關係,但是多虧你兄弟趙軼衝我朋友開出的一槍,現在拉上了關係。」說完,身體微微向前傾,離得宋澤宇近了兩寸,前一秒還帶著淺笑的臉,這一秒便失去了感情,冰冷地鎖住宋澤宇的雙眼,令他心生寒顫。

    宋澤宇不認識眼前的人,但從他一句話中聽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動了動嘴,低聲不確定地問:「你是那四個年輕人的朋友?」趙軼已經很久沒有用槍傷人了,除了這次。

    張魁點點頭,慢慢地收回前傾的身子,面上升溫,點頭說:「趙軼也算是報應,差了一段距離就可以回到山谷中去通知謝家人,可惜,被他殺過的兩人絆住,受了傷。」

    宋澤宇急問:「他受傷了?嚴不嚴重?」

    上鉤,張魁側頭,用手按了按左耳,輕聲說:「送醫院就不嚴重,不送醫院的話,隔個一兩個小時你就需要幫他置塊兒地。買個墓碑。」舉手打斷宋澤宇想要說話而張開的嘴,「你別急,送不送醫院取決於你能不能老實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說完,邪笑地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宋澤宇遲疑不定,畢竟宋家是大家。祖祖輩輩秘密不少。父親雖然說與自己一些,但他知道還有很多秘史不是他能觸及的,若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想問的正是家裡的秘密要如何說?胡說八道一頓亂扯?宋澤宇沒有依據地認為這人定是知道了一些線索才要問他話,如果真說了些他知道而自己又說錯的事。那趙軼怎麼辦?自己又會有什麼下場?思及此,宋澤宇說:「讓我看看趙軼。」只有看到趙軼的情況心中才能有數,他不想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張魁聽了。贊同地點點頭,拎出手機,撥號通後。放在右耳,對著電話的另一端說:「喂…恩,他要看看趙軼,他怎樣了?…還昏迷?…哦,稍等一下。」張魁沒有掛斷電話,就著打電話的姿勢問宋澤宇:「我們怕你們跑了,所以不打算給你鬆綁。不如你選個有標誌性的地方,我讓他們從趙軼身上切下來拿過來給你看如何?別選頭。腦袋掉了就接不回去了。」

    宋澤宇以為他在開玩笑,死盯著他的臉,想從上面看出戲謔的情緒,可惜沒有,他能感到這個年輕人說得出做得到,深吸一口氣,說:「讓我聽聽他的聲音也行。」

    張魁聳肩,抱歉的表情甚是欠揍,道:「他還沒醒。」然後對著電話說:「喂,想辦法把他弄醒…弄不醒?算了,真是麻煩,你們挑個他身體不容易大出血的部位切下來,拿到我這邊…對,手?也行…一根宋澤宇看得出什麼,一個手掌吧…」他電話還沒講完,就被聽得一身冷汗的宋澤宇大聲喝止,宋澤宇認命似的深吸一口氣,道:「黑吃黑反被吃,今天算是遇上了高手,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別傷他。只要能說的我一定說,不能說的,就算我對不起兄弟,到了下邊兒,我再跟他道歉。」

    張魁按著左耳中的微型耳機,聽著洛晃與趙軼的對話,問:「你怎麼認識的謝家父子?」

    宋澤宇一愣,以為他問的是自己的事情,沒想到竟是謝家,想想也覺得對,謝洋不是說那個長衫少年是他的仇人麼,說道:「我父親跟謝家老當家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兩人離開家鄉後就一起做生意。父親近幾年年邁多病,常叫著我過來幫忙。後來謝老當家的走了,父親在這邊沒了什麼盼頭就將這門生意交給了我,讓我和謝家父子一起做。那時候正好有些缺人手,我看趙軼在家閒著蛋疼,吃飯也是有上頓沒下頓的,就叫了他一起出來做事。」

    張魁左耳聽著趙軼的解釋,右耳聽著宋澤宇,除了趙軼不知感恩的想法外,其他倒也相同。聽著聽著就聽出了問題,他問道:「你們兩家是世家?你爺爺叫什麼?」

    宋澤宇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你爺爺該不會是叫,宋坤鵬?」

    「不是,」宋澤宇看著張魁略帶失望的眼神,糾正道,「宋坤鵬是我父親。你認識他?」

    張魁想仰天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在封墓村失了宋家的行蹤,那個領路大叔又死不開口,好不容易找到了謝家,沒想到連帶著將宋家也挖了出來。強忍住開懷大笑的衝動,淡淡地繞過話題:「這個以後再說。你們口中的生意,是指什麼?」

    同樣的問題通過洛晃的聲音傳進了趙軼的耳中,趙軼少有地動腦想了一會,決定說些對自己有利的內容說:「這些傷天害理的生意我早就不想做了,今天說與你們聽也能減輕我的罪惡感。謝家有兩個傳家寶,一個是青銅盒子,另一個像是配套的青銅鏟子,他們對著兩樣寶貝使了巫術。」

    洛晃一愣,他還鮮少聽人提到巫術這個詞,「巫術?」

    「對,一定是巫術。他們把懷了孕的同一個品種的動物餓上個幾天,然後放入青銅盒子中讓它們由於飢餓難耐不得不自相殘殺分食同類,最後剩下的幾個待孕的動物好生養起來,等它們生產。產出的若是統一種類的動物,那麼就把這種動物幼仔賣給買家。他們說由於母體選用的是最強的動物,它能在最嚴酷的條件下存活下來,它的幼仔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遺傳至母體,所以吃了幼仔可以精神倍增,是最好的補品。」

    洛晃越聽越覺得跟養蠱相似,只是前者用於害人,他們這門生意停下來倒更像是保健,問:「現在很多人都吃牛鞭、蠍子等補藥,你為什麼說這生意傷天害理?」

    「你知道那些買家是怎麼吃幼仔嗎?活吞!所以每個生出來的幼仔我們都要保證在兩天內送給買家,不然長太大他們吞不下。」

    洛晃頓時感到自己的喉嚨中卡進了異物,分外不適。

    電話另一頭的張魁聽後也皺起了眉頭,坐在對面的宋澤宇不知他為何變了臉色,只道是剛才自己騙他說這項生意不過是包塊山頭采採草藥,做成上好的中藥往外賣,結果被張魁一語道中山谷中的一些細節,推翻了他隨意胡編的故事,所以只好一五一十地說出了這門所謂的生意內容,與趙軼所訴相差無幾,除了一點。

    「等等,你是說你們往外賣的幼仔補品只是一個表象,實際卻是在試驗?」張魁問。

    宋澤宇頷首,「嗯,他們在試驗那些人食用幼仔,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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