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卷 第十一章 災難之源——求救(1) 文 / 鍾壅
第十一章災難之源——求救
彭彭渾身冰涼,手腳無力,通體的血液都倒回了心臟,心臟砰砰亂跳過快讓他認為自己死在了這些超速的跳躍中。他眼前僅剩下面前的兩人,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被自己當做嫌疑犯拷在水池旁、現在已經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另一個是沒有頭顱、脖頸處流暢至全身而乾涸的渾身上下暗紅色血跡、手持滅火器不停地砸向女人頭部的馬磊。五六次的重擊過後,女人再也發不出聲音,她的面部凹陷,圓潤的臉上骨裂刺出,肉醬與腦漿混合著流了一地,彭彭連嘔吐的力量都被抽走了。馬磊對女人已死似乎並不知情,只是在一味地擊打著女人的屍體。
彭彭不明他為何會跳過自己轉而攻擊門內的女人,無論是從距離還是方便程度都是自己的受到攻擊的可能性最大。強忍住恐懼,召回了心神,他動作迅速地翻進門內,馬磊對他進來沒有反應,彭彭自知女人已死,自己上去營救也是平添性命往裡搭,與馬磊擦著身體閃進了車廂內,緊緊關上了車廂通向洗漱間和衛生間的木門。
進入車廂,彭彭回身想叫丁滿,隨即傻眼了。車廂過道中靜悄悄,沒一絲人氣兒,沒有列車行進的聲音、沒有乘客不滿抱怨的聲音、沒有大家拉著他關切詢問的聲音、更加沒有了人的蹤跡。此時,彭彭非常懷念被所有乘客圍在中間審問似的問話而不是一個人站在靜靜的過道中毫無依靠地站著。他挨扇敲著緊閉的臥廂門,每一扇都緊鎖不開,臥廂中也是了無生氣。更讓他心驚膽戰的是車廂廂壁上、臥廂門上、天棚上都是斑斑血跡。彭彭起先只是敲敲門,隨著沒人應答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邊敲邊叫,話中開始帶著哭腔。
一條孤單的光線在過道中搖搖晃晃,彭彭握著手中的救命稻草,亦步亦趨地挪著,突然,他渾身繃緊。早不靈晚不靈的第六感此時精準地告知他。他的身後有人。一股不同於寒冷天氣的冷氣慢慢漫過他的腳踝,彭彭揪著小心臟,手緊握手電筒,閉上眼睛給自己打著氣。猛然睜開,回轉身,舉起手電。照向身後,同時嘴裡大喊一聲「吼」給自己壯膽。這聲「吼」他只喊了一半,另一半被他嚥了回去。他身後空無一人。但他知道並不知真的什麼都沒有,他在轉身的瞬間,一抹黑色閃過。冷意再次從身後傳過來,他再次回身,沒任何事物。如此反覆三次,待他抱著再次看不到任何東西的想法轉身時,一張女人臉緊貼著他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如果她的眼睛不是血紅色,她的嘴沒有咧開到耳根。皮膚上沒有龜裂出一條條縫隙,縫隙中凝固著暗紅色的血,他或許並不會這麼的害怕。他半張著嘴巴,口不能聲。女鬼的嘴巴向他棲過來,眼看就要貼上他的嘴巴時,彭彭身後的臥廂門被猛然打開,一雙清瘦的手食指拇指夾著一張符紙從彭彭肩上穿過,手腕一抖,符紙甩至女鬼額頭,女鬼嘶叫著消失在彭彭臉前。那雙手回轉扣住彭彭喉部,拉他入臥廂內,臥廂門隨後關閉。
彭彭進入了臥廂,溫暖的氣息湧進他的鼻腔,溫黃的臥廂內,數顆腦袋湊到一起看著他,其中一個年輕人不只是問他還是問別人:「他這是感動得哭了?」
「喂,清醒了嗎?」另一個年輕人拍打著他的臉,問他。
彭彭認出這名年輕人就是幫他一同搬運男屍的人,如果沒記錯身份證的話,這人叫洛晃或是方沖,環顧四周,這間臥廂是那個被自己認定有問題的八人臥廂,自己目前正被他們平放在地上,接受觀賞。彭彭捂著額頭坐起身,問:「怎麼了?」
「短暫性暈厥。嚇的。」張魁把這門,凝神聽著外面。在彭彭看來,他的姿勢更像在聞。
彭彭晃晃頭,謝了洛晃遞過來的水,喝了兩口,問:「乘客們呢?我同事呢?怎麼前後這點時間就沒了人了?」他追著女人出去,到回來,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車廂像是大變樣,連個人影都沒有了不說,還死氣沉沉出出血跡,如同發生了大規模的屠殺。
「這點時間?」梁晏摸著他的頭,「你發燒了吧?你離開都快一個小時了。」
「四十分鐘。」羅卿低聲更正道。
「……」梁晏瞟了眼羅卿,自認為戰鬥力敵不過他,乖乖地無視他,轉頭對彭彭說:「你離開的四十分鐘裡,發生了……」隨後彭彭瞭解到自己離開時,車廂中發生的事。
他前腳離開追女人,丁滿後腳來到車廂跟乘客聊天,希望大家不要太驚慌。磨嘴皮子磨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除了那些有些見鬼能力的業內人士外,其他普通人在不願相信有鬼的心理作用下認同了受害者是遭到了仇家的尋仇而被殺慘死,車廂中的氣氛逐漸恢復平穩。小鬍子等專業人士對他不理不睬,安安靜靜地窩在自己的臥廂中,唸經的唸經,揮劍的揮劍,晃鈴鐺的晃鈴鐺。丁滿見他們沒有出來增加恐怖氣氛,也就由著他。就在他打算去找彭彭時,十三號十四號臥廂中衝出來四個年輕人,挨個在每一個臥廂廂門內貼上黃符紙,同時讓大家安生地回到自己的臥廂中。人群再次沸騰嘈雜、
這四人便是張魁等人,用條件交換,從孫璞嘴中套出了一些今晚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後,讓楊洋等四人留守看著孫璞,自己帶人本著能就多少是多少的想法,為每一個臥廂派發符紙。好在不過十三個臥廂,二十六個鋪號,不消片刻便已發完。幾個臥廂中的同道中人向他們道謝,其餘人在丁滿的鼓動下,對他們是嗤之以鼻,有的甚至撕下了他們張貼的符紙。
方沖本著救人的心卻被誤解,有些生氣,想解釋卻被張魁攔住。
隨著空氣中怨氣越來越濃重,幾個臥廂不約而同地封上門,其餘乘客均不理解。直到在聚集起來的光柱中,他們看到了十個飄忽的影子,慢慢從車廂兩頭、車窗外面、以及被撕下符紙的臥廂中向他們湧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