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卷第四十章 迂迴(2) 文 / 鍾壅
第四十章迂迴
人是帶回來了,隊長劉卻是滿心鬱悶滿頭的包,老劉指著手下小劉,氣得哆哆嗦嗦道:「你,你,就是你,你去,讓他們給老子閉嘴。」小劉領命,剛要在同事同情的目光下退出辦公室,又被老劉隊長叫住:「等會兒!那個赤腳醫生還沒來?!」這傷者要是死他們局裡,傳出去實在是難聽得緊。若是單獨閆亮一個人還好辦,死就死了,最多往上報個意外,反正每年出遊發生意外的人很多,不過這可是五人的小隊伍,都快趕上他們鎮上局裡的人數了。而且聽說他們還有同伴,加加總總有十來個人,另外幾人目前的行蹤他們愣是沒從洛晃口中套出來,萬一驚動了上面派人下來查,山高皇帝遠的局面就會被徹底打破。
小劉同志就是在老劉隊長審問洛晃時,進去報信的文員同志,他被隊長問得啞口無言,又不是他去找大夫,怎麼知道大夫的腳程。傷者現在正氣息奄奄地躺在休息室,他的四名同伴說死都要守在他身邊,尤其是那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青年,看著文藝范兒十足,說起話來是尖酸刻薄雞蛋裡挑骨頭。本來決定只讓傷者一人躺在休息室中等醫生過來,誰知那青年扯著嗓子喊什麼怕他們加害於他朋友,死活不分開。那破樓嗓子一喊,警局的警察們才知道自己的辦公樓是多麼的脆弱,連門衛都能聽見房子裡的鬼哭狼嚎,老劉隊長不得已才將五人全部鎖在了休息室,讓塗善看守他們。小劉聽同事說,後來的四人中,一人橫著進來,三人豎著進來。豎著進來的三人中就屬那名斯文的年輕人揍人揍的最盡興。他那兩個同事正在位置上唉聲歎氣打報告寫總結等著要工傷賠償呢。小劉扭扭捏捏地小聲說:「我不知道大夫…」
「又是不知道?!」老劉一肚子的氣無處撒,小劉正巧撞上槍口,看著這個自己一表三千里的侄子,老劉指著他開始罵道,「你就沒有知道的東西!有閒工夫跟你塗哥學學!」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手下吳克拖著大夫推開門喊,「頭,我帶大夫過去看人啦。」
老劉揮手攆人,「去去去,不看人難道看動物啊。」吳克垮著臉扭頭帶著大夫往休息室跑。老劉想想不放心。抓著小劉趕往休息室。
塗善是個好同事,高材生,信仰唯物主義。崇尚個人英雄主義,對正義的把持度是毫無偏離的純淨。所以與張魁相聊甚歡。塗善對張魁的一番話表示了極大的『讚揚』,「你開什麼玩笑?!活人熬糖?!你當我是傻子?別想糊弄我,我都知道了。小夥計報警時說得清清楚楚有人擅闖民宅,意圖偷取漿糖的熬製配方。看來就是你們了。剛才我們去的遲,竟讓你們跑了。好在我有所懷疑。覺得對面旅店那扇窗戶後方有異樣才得以抓到你們,現在你也算是不打自招。是不是偷秘方不成翻到陷害別人?」
張魁揉著眉頭,腰部的扭傷雖有好轉,可是與在這個油鹽不進的警察對話中,腰又開始隱隱作痛。他微惱道:「我要他秘方有毛用?我都說了,我怎麼看也像是個精英白骨精吧?我偷他秘方幹嘛?我們只不過就是路過,然後偶然發現他們家熬糖的地窖。進去一看發現了他們殺人的場景。」
塗善挑眉,「誰沒事特地跑別人家的地窖去參觀?」一副你露餡兒的表情看張魁。
張魁嘴皮子快磨了二十分鐘,見形勢毫無起色,站起來,與他平時。正兒八經地告訴他:「我懶得跟你說邏輯問題,你現在就去西四街他們家樓梯下木門內的地下室去看。我們臨走前,他們不注意將糖罐打翻,裡面的糖全部打翻,好多骸骨清晰可見。」
洛晃皺眉,從後面拉住張魁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把信息透露給塗善。張魁不解地回頭看他,塗善也神情糾結帝看著洛晃抓著張魁衣服的手,不置可否。洛晃搖搖頭,小聲在張魁耳邊說:「警匪一窩。」
塗善注意力一直在洛晃的手上,不確定地試探性問道:「你們…是,那種關係?」
張魁被問得一愣,梁晏也是一臉驚異地在張魁和洛晃身上來回的觀察。方沖單純地以為塗善問的是兩人是否是友人關係,忙點頭應道:「他們是。」
……0.0是個毛球!洛晃忙鬆開手,想否認時,塗善破天荒地表情溫和,語氣放軟道:「既然這樣,我就去看看。如果你們所說為真,我們一定會一查到底的。」
「啊?」張魁不明白塗善怎麼這麼容易就開了竅,思來想去就是剛才的動作給塗善有了刺激,不管為什麼,有效果的方法可以效仿,忙拉起洛晃兩人相擁在一起。猶豫兩人均是一米八幾的大漢,實在不適合作出蘿莉狀的表現,所以只是臉頰微紅地相互抱著。
塗善紅紅臉,竟笑了,說:「你們也不容易,我有個學長,就是,呃,你們這樣的。一開始我們不知道,關係很好,後來知道後就漸漸疏遠了他,再後來他自殺了。我們都很後悔,他對學弟是無微不至,如果當初對他們寬容些,或許學長就不會……嗨,總之,我去找同事來看著你們,然後我親自去一趟糖莊看看情況。」
咚,門被風風火火的吳克推開,赤腳醫生鎮上唯一的大夫穿著左右扣子扣錯位的白大褂,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看著門內激情相擁的兩個男人,其他三個看熱鬧的男人,以及一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不確定地問道:「你們,誰需要看病?」
張魁鬆開抱在懷中僵硬半晌的洛晃,『深情地』看著對方,攏了攏雙方略微凌亂的髮型,指著躺在沙發上的閆亮,道:「他看。」
醫生猶豫地拎著藥箱走到閆亮身旁蹲下,眼神確一直鎖定在張魁身上,明確地表達出他更想先醫治他們兩個大男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