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卷第八十五章 尋仇(3) 文 / 鍾壅
第八十五章尋仇
張岱對昨夜的插曲不在意,他在意什麼?他在意鍾壅怎麼還不來。謝洋昨天在接到他們電話後就從洪村趕往了山洞,守在洞口,昨夜給張岱來過一個電話,說是沒有見過張魁等人,現在安營紮寨守著。一夜已經過去,張岱十拿九穩覺得張魁會出現的信心已經開始動搖。難不成真的困在山洞中,出不來了?死就死吧,但是附身鍾壅的那個魂魄必須出來。要不然自己這頓折騰都成了泡,一切還要從頭開始。
第二天,糖鎮上風平浪靜。該採訪的採訪,該遊玩的遊玩,該喝酒的喝酒,左子崇等人不能遠離鎮子,活動範圍只在糖鎮附近,不得離開太遠。張岱不容他們反對,因為楊洋又被留下來做人質了。左子崇也想通了,該吃吃該喝喝,有人供吃供住,反倒是省去了開銷,何樂不為。而且打聽清楚了他父親終其一生都沒弄清的事情原委,心裡也輕鬆。昨夜雖被警察查房吵醒,前半夜睡得不好,但警察離開後,他們好好地睡了一覺,緩解了疲勞和驚嚇。翌日,他們結伴到附近的山澗遊玩野餐,玩了一天,順便給楊洋帶回來野味嘗鮮,這一日,張魁等人沒有信兒。第二日,他們的活動範圍擴大,回來的也晚些,劉夏代替楊洋留下,養傷休息,張魁,無信兒。第三日他們沒有出鎮子,因為前兩日他們揮霍盡了輕鬆的心情,現在只剩下了酸痛的雙腿在告誡他們不要再出去瞎走亂晃,所以只能在酒館中老老實實地與小姑娘搭訕聊天,這一日,張魁仍然沒有來,但是他們看到了另外一撥人,塗善和師昭立於其中。他們中午進的鎮子。下午兩點鐘就帶走了大劉隊。這行人出現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上很顯眼,尤其是現在鎮子上記者頗多,梁晏當時好奇,就尾隨著他們來到了警局,也是大劉隊他們在糖鎮的暫居之所。他們拷走大劉隊時是從後門離開,記者都被驅趕到了前門,並沒有注意到大劉隊手上明晃晃的手銬,更沒有注意在進入鎮子時就離開隊伍的塗善和師昭。他一直很鬱悶,也很納悶,那本賬本他手下人看的清楚。就是被人從微波爐後面取出來偷走的,他們一路追著這人進了旅店,雖然沒有找到人和賬本。但對旅店的客人這幾天來進行了嚴密監視,連他們接觸的人都會被懷疑,並沒有發現他們有對外接觸過,怎麼就被上面那個看自己不順眼的領導給發現了?其他人還好,通通關係。大不了坐一陣子的牢,出來以後再辦個冤案處理,不會太影響自己的仕途,可是攤上這位,麻煩可就大了。現在的大劉隊腦子亂作一團,未做太多辯解就被這群藍色衣服的人。帶走了。
「他需要時間來捋順自己的狀況,這人心機重關係複雜,等他想明白了。或許就能找到辦法出來了,你們不怕麻煩?」梁晏坐在警察局對面的房間中,與塗善和師昭喝茶聊天。這兩人在進入糖鎮,給帶來的人指了路後,就功成身退。躲到這間房間,縱觀警局上下。更可恥的是他們每人備了一部望遠鏡,還沒給他預備!梁晏眼紅嘴饞,恨不能把師昭的兩片鏡頭拆下來,在上面畫上兩隻王八。
被他灼熱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的師昭無奈將望遠鏡遞給他,說:「他一定會想清楚今天他被抓是我和塗善搗的鬼,沒有不透風的牆,為了打擊他,那個大人物一定會『無意間』提到我們的。但是等他想清楚的時候估計也晚了,他身上可不止糖鎮受賄這一件事,哪個當官的能肩上無事背後無罪的?不過就是上面的人覺得他仍然可用,不願擺在明面上罷了。現在想辦他的領導是個大刺頭,看他這個小刺頭不爽很久了,一旦抓到他的尾巴,還不把他往死裡整?所以你放心,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們可以已經退休離開了。前提是他還出的來。」
「哦?看著現在主持查辦的這個刺頭領導很有正義感啊,看不慣大劉隊犯法嗎?」
師昭鼻子一哼,「一丘之貉。他是看不慣大劉囂張跋扈仗著跟多名領導關係好,嫉妒吃醋而已。別的我不敢說,就我們市裡的這些領導,都不乾淨。」
「師昭!」塗善喝令住師昭的不屑,道,「以後這話就不要再說了。」樓下的警車帶著大劉隊離開了,塗善也下了樓。
被震懾住的梁晏吐著舌頭問師昭:「他怎麼了?吃槍藥了?火氣夠大的。我還以為他應該是最憤恨領導不潔的人。」
師昭苦笑兩聲,歎息道:「我們這次去市托朋友打聽過那個領導作風清廉做事嚴苛的,但是打聽一圈愣是沒有一個領導符合我們的預期。那個朋友與我們知根知底,跟我們說實話,說是我們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了,對正義抱有的希望還挺純粹,實際上這種人,沒有。然後又提供了一個人選,背景不乾不淨,但是絕對能扳倒大劉。我們也是無奈之舉。塗善經此一事,已經確定打算辭職了。以後的事等我們回了老家再說吧。」
「你跟他一起回去?」梁晏狡詐一笑。
師昭臉不紅心不亂,「當然。他都不在這裡了,我繼續留著有意思嗎?」
梁晏祝福了兩句,回到了酒館,將大劉的事通知給了大家,大傢伙連番拍手稱快。左子崇問梁晏,師昭他們是否已經幫忙時,梁晏點頭,左子崇不再問。到了晚上,他們齊齊回到旅店,張岱經過三天的煎熬,已經耐不住被忽視的寂寞,一張老臉怎麼瞧都是便秘的不適。就在他們想尿遁回房間時,被坐在樓下的張岱抓住,張岱問:「你們都不擔心麼?」
梁晏猛地回身,扒著樓梯欄杆,滿臉擔憂和絕望地吼道:「你沒錢了?!!」張岱沒錢意味著什麼?他們的吃喝用度都要自己掏錢啊。這麼大一筆開銷他可承擔不起,他都多久沒有出去找肥的流油富商靶子了,錢包裡早就空空如也,好久了,他都是靠著張魁、洛晃和左子崇『包養』的。
張岱抽了抽嘴角,表明自己聽到梁晏的話,但不做表現,說:「張魁失蹤三天了,你們都不擔心他的安慰,反而淡定地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就像,你們已經知道他們安全無恙…」
梁晏忙揮手,「別,別惹我哭。一想到他們有可能已經命喪山體,我就仍不住地想哭。」說的肉麻,裝得還挺是回事,眼圈都紅了,扭頭往樓上跑,留下了一片灰暗的雲彩。
左子崇歎氣,道了句「人生無常」也走了。其他人就當沒有看到張岱的怒氣,跟著左子崇上了樓。張岱坐在沙發上氣哼哼地生悶氣。他能確定他們並沒有在三天中與張魁接觸過,謝洋反饋沒有發現張魁。這人難不成真的死了?不會,在頭石鎮都沒有出事,張魁的命硬。雖然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辦法,但一定是知道了張魁他們沒事,所以才如此鎮定自若。
張岱狠砸桌子,繼續生氣。
他們留在糖鎮,一周時間。目睹了糖鎮從傳統事業的衰落,到旅遊、飯館的興起,他們長時間逗留也引起了鎮上居民的留意,謝洋也是不想在荒無人煙的荒郊野嶺繼續等下去,前撤回了洪村,張岱無奈,放走了左子崇他們,不過扣留了梁晏。左子崇爭取了許久,都無法將人要下來,對方的理由是梁晏奪走了原屬於宋家的鬼嬰,現在鬼嬰不肯離開梁晏身邊,那麼就只能連著大人一起還給宋家。理由荒唐,霸王條款最無奈的就是對方是霸王。梁晏大義凜然地表示自己絕對會沒有事情,身邊還帶著鬼嬰和一直隱身的古谷坊,定不會有問題,便勸走了左子崇。左子崇一走,他就做俘虜裝,抱著張岱手邊的扶手哭訴自己的身世多麼的可憐,人生多麼的勵志以討對方的同情。張岱表示自己對他的命不感興趣後,帶著他離開了糖鎮,回到了張魁的老家,張岱的居所。
此後的一個月,張岱都沒有打聽到張魁的消息,鍾壅沒有,張義濂沒有,洛晃沒有,全部都沒有露過面。唯一值得他留意的是洛晃家長並沒有顯露出擔心四處打聽兒子的下落。洛晃的家庭情況與其他人不同,張魁不需多說,鍾壅本就離家生活,父母不多問,失蹤也沒有發現,張義濂無父無母,張大腳也不知所蹤,唯獨洛晃是在家住,本來應該擔憂的父母並沒有驚慌失措,張岱肯定,洛晃沒有死,並且通知了父母。
一個月後,左子崇過來接被帶走一個月的梁晏,竟被告知,梁晏早就在半個月前,帶著鬼嬰和古谷坊,捲鋪蓋跑了,順便順走了張岱的一副水墨仕女畫。
左子崇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