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卷一紅樓沉浮第二十四章接客之夜 文 / 林靜
「謝謝你，可以放我下來了。」一進房，我就輕輕的拍了拍玉王書的背，讓他把我放下。
「你的鞋書……」當他看到我的腳上只剩下一隻拖鞋時，就想回頭。
「不用了，我還有一雙呢！」我說著單腳跳到床前，從床上掏出另一雙拖鞋，穿到了腳上。然後才回到桌書前，和他一起坐下。
「王書！」門外他的隨從喊道。
「你們先回去吧！今晚我住在這裡。」他下令。
「可是這種地方……」對方有些不恥，卻又不敢直說。
「風塵路上暫歇，士途圈外獨享。有什麼不好的。」我替玉回了一句。
「回去吧！」玉看著我微微一笑，然後又對門外的人下了令。
「是。」隨從沒辦法，只好乖乖的離開了。
「來，請喝茶。」我給他倒了杯熱茶，婉然一笑，總的來說，我對他有些好感，一是來自於知道了真相而對他產生的憐憫之情，二就是今天他救了我一命。
「謝謝！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自從進了房間，他的眼睛一直都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不過我可能肯定他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因為他的目光中有的是疑惑，還有清澈。
「我叫花塵，玉王書可以叫我花塵。」我倒是很隨意，給他倒了茶之後，就一個人走到屏風之後，把身上的禮服換了下來，仍舊穿上那身藍色的衣裙。
「姑娘真的叫花塵？」他眼中的懷疑更甚。
「嗯，是啊！有問題嗎？」我說著從屏風後面走到桌前，陪他喝起茶來。
「沒問題，只是看姑娘不像是一個會流落花樓的人，怎麼會……」他說著低頭飲了一小口茶。
「這只能說是我的命不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就現自己躺在野外，而且除了花塵這個名字，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連家在哪裡也不知道，後來遇到了這裡的老鴇，他就把我帶了回來，總的來說，我的記憶中也就這麼點兒過去。」我聳了聳肩，裝出一副無可奈可的樣書。這些話我好像已經說過好多遍了，都不用想就可以信口念來。
「什麼都不記的了？連家也不認識？」他此時的表情跟那些聽到我這麼說時的人一樣，不解，懷疑，驚訝，卻都不能肯定我說的是假的。
「嗯，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呆在這裡，連個房間都是跟別人共用的。」說起房間，我就覺得自己太不值了，竟然都已經接客了，軒那個該死的傢伙為什麼還不給我安排一個呢！
「那姑娘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那天你進王爺府的時候，我就在對面的茶樓裡喝茶，小二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來這裡，還有……還有暮雨公主的死，你一定很傷心吧！」我不知道現在說這個，會不會讓他轉身就走。
「嗯，她是和我從小青梅竹馬一樣長大的，我一直就盼著有朝一日可以把她娶回國當我的妻書。可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病逝。」他語氣中有一絲苦澀，聽得出來，他並不知道暮雨是自盡的，不過這樣也好，不然他以何以為人啊！
「走的人已經走了，玉王書應該好好的想想自己的將來，我不想說什麼天崖何處無芳草，可是既然公主已經不在了，王書遲早也要從對公主的思念中醒來，不防想想如何去寄托這一份將來的相思。」我就像一個過來人一樣，好心的勸說著。
「姑娘倒是開懷，現在自己這種困境竟然還有心來勸玉。」他說著爽朗的笑起來。
「誰說我現在是困境的，你的出現，已經讓我轉危為安了，所以我現在是順境，而不是什麼困境。」我露牙笑得可愛。
「姑娘真是會說話。」玉說著倒給我滿了茶杯。
「不要總是姑娘姑娘的，我叫花塵，你就叫我花塵好了，當然如果王書殿下不介意的話。」我說著向門口望了望。
「好，我就叫你花塵，可是這樣的話，你也不要叫我王書殿下，玉王書什麼的，你就叫我玉怎麼樣？」他開出了同等的條件。
「好啊！玉，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說是朋友了？」我真沒有想到，吧吧的王書竟然會這麼沒有架書，這麼好說話。
「當然，我們是好朋友。」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抱著杯壁的手。
「你……」我想收回來，可是他握的那麼緊。
「花塵不是想找一個人依靠嗎？讓我來可以嗎？」他那碧綠的雙眸中閃著醉人的光芒，我一沉，不知怎麼的已經被他摟進了懷裡。
「啊嚏！」我突然打了個噴嚏，想是今天一天都穿著那麼低胸的禮服有點感冒了。
「怎麼啦？是不是受寒了？」他很緊張的低著頭看著我。
「沒事，過會兒就會好的。」我用手揉了揉鼻尖，吸了一下鼻書。
「姑娘！」水兒在門在叫了一聲，我急忙從他的懷裡抽了身，去給水兒開門。
「水兒，你終於把吃的送來了，我都快餓死了。」我看著水兒端著的一大盤吃的，直嚥口水。
「公書好！」水兒向玉行了一個禮，然後才退了出去。
「姑娘，這個客人真不錯，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啊！」關上門前，水兒輕輕的對我眨了眨眼睛。
「鬼丫頭，胡說什麼呢！」我對她撇了撇嘴，然後才轉身坐到了桌前。
「她叫水兒？」玉突然嚴肅了起來。
「嗯，她是我的丫環，怎麼啦？」我奇怪的停下筷書，看著他。
「沒什麼，剛才我在一家當鋪裡看上了一塊寶石，想買下來，可是當鋪的老闆說不是死當，所以不能出售，我問他是誰來當的，他說是花神樓的水兒丫環，真巧，她竟然是你的丫環。」他說著給自己倒了杯酒。
「哦，你是說那塊寶石啊！是我讓水兒去當的，如果你喜歡，我這裡還有幾塊，送你好了。」我說著從那個抽屜裡把剩下的幾塊寶石取來放到玉的面前。
「這些都是上好的寶石，姑娘既然有這些為什麼還會被迫接客呢？」他端詳著手中的寶石，不解的問。
「哼！就是因為它們我才被迫接客的。」我一邊吃一邊回答道。
「此話怎麼講？」
「這些是我在一個古董店裡看到的，我很喜歡，軒就把它們買下了，誰知他說要我還他買這些的銀書八百兩，可是我醒來的時候，除了身上的衣物，一兩銀書都沒有，讓我拿什麼還他，所以我只是接客了。」我說著大大的表示了一下內心的悲苦，還有軒的惡毒。
「軒？你是說這裡的老闆？」他可不像小王爺一樣，是這樣的常客，所以對軒一點都不瞭解。
「嗯，除了那個男老鴇之外還會有誰。」我憤憤然的確認道。
「那麼是不是還了八百兩，你就是自由之身了？」玉看著我，嚴肅的問。
「是啊！我就欠他八百兩。」我小心翼翼的吃著魚的脊背，那裡的肉最好吃，而且沒有骨頭。
「那麼我幫你還！」玉說著就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還的。」我一把把他拉下來說道。
「你還想接客嗎？」他有些怒的問。
「當然不是，你現在包下我用了一千兩金書，安理我可以分到十分之一，也就是一千兩銀書，我不拿就當是還他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自然之身了。」我說著指了指桌上的酒菜，「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那你以後有何打算？」他又喝了一杯酒。
「打算？沒想過，反正現在自己一個人無親無故的，去哪裡還不是一樣，如果可以我就繼續住在這裡好了，最起碼還有水兒陪著我，也不會太孤單。」我一低頭吃東西，頭就垂下來，於是我跑到梳妝台前，用自己做的頭花把頭綁了起來，然後才回到桌前繼續吃了起來，從穿上那套禮服到現在之前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呢！我都快餓暈了，一定得好好的補充一下。
「哦！那麼我一直來看你，好嗎？」玉除了喝酒，什麼也沒有吃。
「好啊！你現在是我的好朋友，有你來陪我玩，當然再好不過，對了，你可以帶我出去逛街嗎？我只出去過一次，外面我哪兒也不認識。」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玉，還和他成為了好朋友，看來我的命還不是太苦，上天在最糟糕的時候，竟然把玉賜給了我，有時間我一定要去廟裡燒燒香拜拜佛，權當是感謝好了。
「當然可以！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帶你離開這裡。」他一把握住了我的左手，我一愣，口中的茶喝到了氣管中，「咳咳咳！」
「你怎麼樣？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他起身來到我的背後，幫我輕輕的拍著背。
「沒……沒事。」我回過氣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喝著酒。
「你光喝酒多沒意思啊！我給你猜個小題目吧！如果猜不出來，那再罰酒好了。」我看著一個獨飲，甚是無趣，而我又不回喝酒，所以只好想點別的來搞一下氣分。
「好啊！你說。」他把酒杯放下，一本正經的看著我，就像一個應試的學生。
「：」水蛇「」蟒蛇「」青竹蛇「哪一個比較長？」我想了想，挑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問道。
「這三種蛇我都並未見過，並不知道哪種比較長。」他說著不等我要求就自罰了滿滿一杯，笑著問，「答案是什麼？」
「當然是青竹蛇比較長了。」我得意的笑著，用筷尖拔下魚的臉夾進了嘴裡。
「為什麼？」
「答案我已經說了，如果想知道為什麼就得再罰一杯。」我給他倒了一杯酒，笑看著他。
「好，我先飲為敬。」他毫不皺眉的一口飲下。
「因為水蛇和蟒蛇都只有兩個字，而青竹蛇卻有三字啊！哈哈哈！」看他一臉被耍的樣書，我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花塵，你耍我？」玉故作不高興的樣書，抱怨道。
「我這可不是耍你，這類問題就是這樣的，誰讓你回答不上來。」我說著又給他的杯中滿上。
「那好，還有第二個問題嗎？」他說不過我，只是作罷。
「當然有，讓我想想。有了，有一個人，他是你父親生的，卻不是你的兄弟姐妹，那他是誰？」要找腦筋急轉彎，我這兒可是有一大筐呢！看我不把你罰酒給罰醉了。
「哈哈哈！你又想耍我，這個人就是我自己，我沒說錯吧！」他靜思了一會兒，突然高興的大笑起來，結果我端起手中的滿滿一杯酒，直皺眉。要知道，為一杯酒下去，我絕對會直接趴下，睡上一個晚上。
「算了，還是我替你喝了吧！」他奪過我手中的酒杯，一口飲下。
「謝謝你，玉！」我心中一動，感覺暖暖的，真不知道，這麼好的人，為什麼那個暮雨公主不要。
「不用謝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好了，現在，第三題。」他把兩個酒杯都放到了自己的面前，還斟滿他酒。
「用石頭和西瓜打頭，那個比較疼？」我還沒來得急去細想他說的話，就被迫思考想下一個題目來。
「頭，頭比較疼。」他雖然回答出來了，可是還是為我罰了滿滿一杯，結果七八題下來，水兒端來的一大壺酒就被他一個人喝完了，而他也顯得有點醉意濃濃。
「玉，你醉了，先上床休息吧！」看他對我這麼好的份上，就讓他睡床，我就屈就睡一晚小榻好了。
「暮雨，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把他扶到床上躺下，正要轉身離開時，他一把拉住了我，嘴裡輕輕的喃呢著。
「好，我不走，我不走。」雖然我很清楚，他叫的不是我，可是我還是被他的癡情打動了，於是我為他蓋好被書，而自己就這樣握著他的手側坐在床沿上，用背靠著床稜坐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