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夢非夢 文 / 古城黃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自己做起了夢,平時總是不畏天不懼地,看到報紙或者電視上演的人面對死亡時的恐懼和膽小總是不屑一顧,感覺好笑。如今自己第一次面對死亡,我才發現真的是很難過,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心愛的女人。
好熱的天,那年的夏天格外的熱,忙了一中午的他正準備回家吃午飯。他叫剛,現在在一所技校讀書。暑假的前半個月,他一直在一家加工點打零工。
回到家,還沒坐穩,老媽就推門進來,一臉興奮地對他說:」我們廠招臨時工,反正你也閒著沒事,干一天工藝品才掙幾個錢,還不如去我們廠干。」他很不樂意,才幹工藝品幾天啊!如今半途而廢,豈不被人笑話?再說那廠整天加班,還不得累死。但看到老媽一臉期待的目光,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極不情願的答應下來。
面試出奇的順利,雖然那經理一邊摳著腳丫子一邊和他說話,讓他很惱火,他脾氣很火暴,要是在外面,他肯定會揍他頓狠的。但他還算明智,常言道:拿人錢受人管,還是老實點,人家說什麼聽著就是。最後被告知:明天過來上班吧!
第二天早晨,他一早就醒了,他有個習慣,就是醒了後如果天不是黑的,就會馬上起床,他知道越躺越懶,再說,沒有美女在懷怎麼能睡的著?所以他強迫自己養成了這個習慣。匆忙吃過飯,就隨老媽進了廠。
進了一個很大的車間,他左右瞅了瞅正工作的人,暈,竟然清一色的女人,他這才記起這是一家服裝廠。他心想:在這工作,男少女多,肯定是寵兒了,他心裡美美的,暗自高興。進了科長辦公室,科長見他來了,用手指了指旁邊,說:」坐那等著。」面前是一張會議桌。他忙找了個座位坐下,這才發現,已經有幾個人在了,全是女的,其中幾個看起來年齡和自己相仿。但令他氣惱的是:這幾位都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想想以後和她們共處一月,還不得無聊死?他心想:完了!
這時一個穿黃衣服的班長走進來,科長說:」領他們去吧!注意安全!」班長答應著。
然後他們就隨班長進了車間。從後面慢慢向前移動,兩邊的桌子上全是牛仔褂,堆的像小山一樣高,必須小心一點,稍不留神就可能弄翻!再往前走,前面一個背對他們且沒穿工作服的女孩吸引住了他。他穿一件綠色上衣,一條藍黑色牛仔裙,正在打扣機前忙碌著,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這時候,也許聽到後面有聲音,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後衝他們一笑,一張俊俏的臉蛋,短短的瀏海,鼻樑間透著一股英氣,直看的他靈魂都幾乎出了竅。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令他喜歡的女孩,這一眼就足以讓他癡迷上她。於是,他懂得了什麼叫做一見鍾情。
很幸運,他坐在了她前排左面的打扣機旁。他的工作是打袖扣,而她則打正左扣。她忙完後交給他,他再忙,之後交給另外一位新同事,像一條流水線,源源不斷。
唯一讓他心涼的是,這位美女看起來很成熟,她忙完這個忙那個,好像是個老工人,他這樣想,他認為她應該有二十多歲了。所以他一整天沒和她說話,他覺得年齡差大了可能會有代溝。相反,他和另外兩位新同事倒混熟了,大家畢竟年齡差不多,有話說。
這已經是第二天上班了,昨天晚上加班十點,他一早起來就腰酸背痛。他又想起了昨天那個女孩,他有點想她了,他想到她坐下時兩手將牛仔裙由後向前輕輕一抹時的淑女模樣。
畢竟幹了一天了,今天幹起來也就熟練多了。他從她那拿來活,然後低著頭開始干。突然,他聽見旁邊兩位新同事和她講話,他疑惑了。他回頭拿衣服時,瞅了她一眼,正巧她也抬起頭,四目相對,他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忙回過頭來,偷偷問兩位新同事:」你們認識?」一位說:」她叫楠,一個學校畢業的,她是學妹,今年剛畢業。」他愣了,他知道,她們二位和他雖然不是一個學校的,但是同屆的,這麼說她比自己還小一歲,正當他愣神是,也許談論她,被她聽到了,她很不高興地嘟囔著:」切,有什麼話當著面說,背後議論人家算什麼。」他慌了,忙解釋:」我是問她們你叫什麼名子。」她」哦」了一聲,顯得不再生氣。於是他們聊上了,她甜甜柔柔的普通話中帶著稚嫩,很好聽。
後來的幾天,他們漸漸熟悉了。無聊時,他們會開開玩笑,為了打發時間,他們講聽起來比笑話還好笑的鬼故事。她那柔柔的聲音,講的鬼故事實在是讓人產生不了一點恐懼感,他也不喜歡裝成很恐懼的樣子,所以她總是埋怨他不認真聽,令他很尷尬。她叫楠,所以他叫她南瓜,而她則叫他冬瓜,他不明白這外號因何得來,但也樂得其所,不願意計較什麼。
沒過幾天,這堆積如山的活就被忙完了。他們幾個臨時工被分了班,雖然他們兩個分的班離的很近,但她總被派到很遠的地方燙熨,所以上班時他們很少見面。於是,他總想她,很想很想,心裡很難受。他不知道她是否喜歡自己,是否也在想他。他們只有短短的休息時間能坐在一起說會話,但她總是冷冰冰的,好像對他沒意思,而且,他覺得她總躲著他,好像怕什麼。
他對她的喜歡已經強化,看不見她,他就會很難受。雖然他知道她總有一天會離開,但他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別再浪費感情。所以,每天下班後,他都盼望著明天的到來,那樣他會看見她,他幾乎忘記了勞累。
突然有一天加班,班長讓他放下手中的工作,然後帶他來到包裝班。那是個很大的地方,也很安靜,遠離了縫紉機的喧囂,晚上很少有人在那裡工作。遠遠的,他看到她一個人,站在壓襯機前,忙的手忙腳亂。走到跟前,班長對他說:」跟她一塊壓襯吧!壓完襯就回來。」說完班長走了。寬闊的包裝班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他心」砰砰」跳個不停,一切來的太突然,他忙去幫她的忙。
那天夜裡格外冷清。他鼓足勇氣向她表白,他告訴她他喜歡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其實他當時情竇初開,比較內向)。而她只是甜甜的笑了笑,說:」我只能跟你說謝謝你!」他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沒想到她對自己沒意思,看來是自己自做多情了。
那天,他們聊了許多,當天晚上,那殘留的一點工作就幹完了。他們又回到各自班組。她仍舊燙熨,他們仍舊只有休息時間能見面。但她對他比以前好多了,不再冷冰冰。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二十多天過去了。今天是她要離開的倒數第二天。奇跡般的,他們又被分到包裝班壓襯,他感慨萬千,沒想到在她即將離開之前,還能有機會和她單獨在一起工作,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謝老天。
又是月高風清的晚上,包裝班依舊冷冷清清。他們不停地忙著手中的工作。天熱的很,他有點心疼她會累,於是,他很少跟她說話,他不停地忙。她跟在她身後,說有話要對他說,但不知怎麼說。他抬起頭,看到她那微微泛紅的臉。於是,他明白了,他問:」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她笑了:」原來你都知道了,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他沒覺得意外,畢竟每個跟他在一起呆一段時間的女孩,都會多多少少有點喜歡他,他有這個魅力。他沒有說話,只是忙。她又問:」你都沒感覺?」他笑了笑,說:」現在沒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他想,如果當初她告訴他,也許他會欣喜若狂,但現在,時間已經把他刷洗的麻木了。他在苦笑,因為他明白,她還要上學,總會認識新的同學,總會認識新的男生,總會忘了他的,況且,離別只剩兩天了。但他還是要了她的**。
第二天,他要返校,他請了半天假,他騙她明天不來了,看到她那生氣的樣子,他在偷笑。放學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上了會兒網,加上了她的**。他感覺這次返校與眾不同,他知道她在等他。於是,匆匆吃過飯,他就趕到工廠。一進門,她就高興地笑著對他說:」你終於來了!」那一刻,他突然間感到是那麼幸福,從來沒有過的開心。他好想擁抱她一下,但人太多,他沒膽量。
這天干的活零零散散,她被分到完成班挑不良,而他卻日復一日的幹著一樣的活。那天晚上他九點下的班,而她則要十點。於是他和同事等著她。他們鬧著,一個小時好像彈指一揮過的好快。那天,她請了每個人一支冰糕,他根本吃不下去,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但還是硬嚥下去了。
我會記得你,一輩子!他記住了她的話,永遠!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的,但這天來了還是很難過,他們一起走的路很短,他揮揮手說再見,她也揮揮手。他目送著她離去,直到消失在夜幕中。
他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已經習慣了,只是今天的感覺格外淒涼,心酸酸的,他知道今天的一聲再見不知何時會再見了,以後他不會再聽到她的笑了。
月色朦朧,他一個人站在水庫邊,這裡涼風習習,可以吹掉一天的疲勞,他曾想帶她來這裡吹吹風的,但他沒勇氣說出來。風吹打在他身上,他哭了,但沒有出聲,任憑眼淚自己流下。他有點迷茫,自己竟然會為一個女孩哭。
一個不眠之夜。
今天他仍舊上班。他在等她,她說過今天會來開工資,會跟他道別的,但他等了整整一天,她沒有來,原來工資是她老爸給捎回去的。
在以後的幾天裡,他心情很不好。上班時,熟悉的面孔中再也沒了她的蹤影。她以前常坐著的地方也換了人,他思緒萬千,心裡有點疼,物是人非,她再也不會來了。
終於到了那一天,他在這的最後一天。他又被派到包裝班壓襯,但幫手不再是她。一樣的夜,一樣的寬闊,一樣的安靜,但卻不是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感覺。喇叭裡正放著一首歌,有句歌詞叫做:我又為何觸景傷情,那時的他果真是觸景傷情了。
他開學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恰巧他的手機早早壞掉了,一直沒再買,他已經喜歡上了沒手機的自由。所以他有時會在電話吧給她打電話,但她的語氣一次比一次冷,他傷心了,他發誓不再給她打電話。
當天夜裡,他就開始寫信,給她寫信,說了許多話,然後寄了出去。
從此,他天天等,等她的回信。
誰知,
一個星期過去了。
一個月過去了。
半年過去了。
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上網,她總不在線,於是他也不再上。
他灰心了,他胡思亂想,他的希望的最後一層壁壘也崩碎了。
他想讓自己忘了她,但每每想到她那一款含情脈脈的眼神,她那俊美的面龐,她那令人陶醉的聲音,他就不甘心,他知道他忘不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人都說老天公平,任何事都自有天數。靠!老天又算得了什麼,只讓他們短暫認識,卻不長久,哪怕是做朋友,說白了,它也就只能玩弄人的感情罷了。
他不想將這段經歷當成一場夢,再美的夢終究會被忘記,他不想忘了她,也忘不掉,這畢竟不是夢。所以,他時常會記起往事,記起她。
楠,你到底在哪啊?
竟然在夢中把她想了起來,而且是徹頭徹尾的想了起來,感覺很不可思議。
我感覺眼睛滾燙滾燙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迷糊。朦朦朧朧中,聽到華子在叫我。
「剛哥!你怎麼了?醒醒!」
我掙開眼睛,感覺渾身酸痛。他們三個用很迷茫的眼神看著我,華子笑道:「你都睡了三十多個小時了,睡的真香。不過你剛在怎麼哭了,哭的那麼傷心,跟個孩子似的。」
我道:「去你媽的!嫩哥我什麼時候哭過!」
華子道:「也是!長這麼大沒見你哭過!剛才我都很吶悶,不過你確實哭了。」
順哥和陳瘦子在一邊偷笑,讓我很沒面子。
我道:「快別叨叨些沒用的!發現這附近有什麼情況沒?」
順哥道:「這通道頭上有個靈堂,不過門被金鎖鎖住了,還沒進去。」
緊張的3月份過去了,對於答應大家的日更9000字一直不敢忘,不管是發燒感冒還是有很緊張的事,都挺過來了,終於實現了。平時實在是太忙了,4月份開始回歸6000字,以後可能會爆更一段時間來感謝大家。本書會越寫越好,希望大家能夠挨著翻翻看,若能從頭看到尾的話,這本書就是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