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少年的悲慟 文 / 佐希沫
小龍在洞中上方歡騰的飛了很久，然後一下的就朝著外面飛去
邊飛邊叫，「爹爹，大哥，我出來了。」
傾歌跟著出去，滔海白亞隨在其後。
「爹爹，大哥，你們在哪兒啊，出來啊，小溪出來了！」
小龍不斷的叫著，龍身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一會兒衝上天空，飛到高山的山頂，一會兒俯衝而下，一頭鑽入高山面前的那個湖水裡。
「爹爹，大哥！」
一個沖天之勢，小龍從從湖水中破水而出。
而後，小龍變成一個小男孩的模樣，唰的一下就重又跑回山洞裡。
這下傾歌沒有跟進去，而是在原地坐下，從納戒中拿出一粒丹藥，一口吞下。
她流了太多的血，不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就沒有精力和那條小龍談條件。
山洞中一直傳出「爹爹，大哥，梨姨……」之類的，小龍的大叫聲，久久迴盪在這個山谷裡。
在原地坐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漸漸的，山洞中的聲音小了下來。
然後，小龍一臉落寞的從山洞中緩緩走出。
他現在的形態，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男童，長得粉雕玉琢，精緻可愛。
小龍默默的在石橋上坐下，眼裡含著淚水，看著面前的湖水嘴裡喃喃著什麼。
而且，越是說，他眼裡的淚水越是多。
滔海白亞慢慢的竄到他的身邊，腦袋拱拱他的手臂。然後，小龍看它一眼，將它抱起來，「小白，爹爹和大哥他們呢，你說他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撫摸著滔海白亞的腦袋，小龍稚嫩的臉上滿是憂傷。
滔海白亞又拱拱他的肚子，然後朝著遠處的傾歌「吱吱」兩聲。
小龍聽後，抬眼看向傾歌，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而後，他一飛而起，一個瞬間便到達傾歌的身邊。
「姐姐，你知道我爹爹和大哥他們去哪兒了嗎？」
小龍閃著明亮的大眼睛，眼裡滿是期待。^^
看著他這麼純真乾淨的眼，傾歌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忍。
去哪兒了？六百年前便被人類絞殺了！
不過，這隻小龍被關了多久啊，六百年前的那件事都不知道。
「想知道你家人的下落？」傾歌微微抬起頭。
小龍立即點點頭。
「他們，在六百年前便已經不在了！」
最終，傾歌還是打算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因為這些事情，他必須承受。
「不在了……不在了是什麼意思？」小龍眼裡一片迷茫，似不知不在了的含義，又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就是從這世上永遠消失了。」傾歌聲音淡淡，然後平靜著臉跟他講述六百年的事。
「不可能的……」小龍抱著自己的腦袋，眼睛如死水般睜著，「不可能的，爹爹他們才不會做那些事，爹爹是這世上最好的爹爹了……不可能的……」搖著腦袋，小龍繼續說，「不可能的……我們一直與人類交好，爹爹那麼的喜歡和人類打交道，他是絕對不會做那些事的……還有君叔叔，君叔叔怎麼都不相信爹爹呢……」
小龍一直說一直搖頭，然後眼淚不知不覺的流出，神色木然。
有的事情，即使我們不願意，也必須生生承受，哪怕它會將你打擊得粉身碎骨。
因為，這就是生活。
「爹爹∼∼」
一聲爹爹，伴隨著震天的龍吟，痛徹心扉。
有什麼東西從空中落下，傾歌伸出手接住，抬眼一看，下雪了！
雪下得越來越大，小龍一人站在湖邊，對著那座高山，不斷的發出龍吟。
而他的身體，也慢慢的越來越大。
最後，變為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樣。
雪花隨著他的龍吟，越下越凶狠。
傾歌站起身，拍拍身後的衣服，看了站在湖邊的小龍一眼，然後緩緩的朝著山洞走去，避雪。
龍吟一直持續，傾歌看了看山洞，找了個乾爽的地方，然後從納戒中拿出幾件衣服鋪在地上，躺上去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傾歌醒過來後，龍吟聲還在繼續。
生老病死愛別離，人生七苦。
小龍這番從封印中出來就面臨親人一個個死去的消息，滿心歡喜忽轉漫天悲慟，著實感受了一番人生的苦痛。
站起來，傾歌抬腳朝著洞口走去。
外面的雪還在紛紛的飛舞，來時的亂石地現在已是白茫茫一片，湖水邊，小龍站在那兒仰天長吼，滔海白亞小小的身軀站在其身邊。
一龍一獸，蕭蕭瑟瑟。
見此，傾歌緊抿唇，深深呼吸，心中也是一片哀涼。
不知又過了多久，小龍終於不再吟叫，天上的雪花也停止。
而後，小龍擦擦眼淚，朝著山洞一步步的走去。
「姐姐。」
看見傾歌屹立在洞口，長大版的小龍深深的吸口氣，然後衝過去一把抱住她，「姐姐。」
被小龍抱住，傾歌剛開始是下意識的身體僵硬不適，過了一會兒，不適感散去，傾歌抬起手，輕輕的拍拍小龍的後背。無聲安慰。
又過了一會兒，小龍才放開傾歌，然後抬腳走向山洞裡面。
「小龍……」
「啊？」
傾歌不知覺的將在心裡對小龍的稱呼叫出聲，卻得到他疑惑的眼神。
而後像明白什麼似的，小龍揚起笑臉說，「姐姐，我叫濂溪，你叫我小溪便是。」
「小溪。」傾歌輕叫一聲，看著他的笑臉竟一時有一種不忍馬上開口問他起死回生的辦法的衝動。
「姐姐，你放心，我已經從悲慟中恢復過來了。」見傾歌眼神微閃的看著他，小龍也就是濂溪笑笑道，「關於爹爹他們的事，我雖然還是會悲傷，但我不會再哭了，我要出去，出去尋找原因，我相信爹爹和我們的族人一定是無辜的，他們一定是被誤會了！」
小溪臉上滿是堅定，他絕不相信他爹爹大哥和族人們能對人類做出那樣的事。
六百年前的那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傾歌也不知道，書籍只記載著龍對人類的禍害，關於其他的，是半點都沒有，所以無從判斷龍族的秉性，無從判斷那些事的真假。
「你怎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看著面前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傾歌輕聲問。
剛開始他還是五六歲的模樣。
「這個嗎？」小溪低頭看看自己，「我剛出來的時候，是我六百年前的樣子，現在是六百年後，也就是現在的樣子。」
小溪語氣輕鬆，似乎是真的暫時從悲慟中走出來了。
「對了，姐姐，小白說是你救我出來的？」想到之前滔海白亞對他說的話，小溪對著傾歌問出聲。話落，還湊近傾歌身邊，在她身上使勁的聞聞。
對於小溪從一開始就叫她姐姐，傾歌並沒有反對，她心裡不排斥他。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兩個血脈相連的親人第一次見面一樣，身體對對方本能的感到親近。
可是，他們兩卻又明明沒有任何關係。
「嗯。」點點頭，傾歌其實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血能解他的封印。
「可是你是人啊？」小溪在心中小聲的呢喃一句。
「對了，姐姐，小白說你有事找我？」拋開心中的疑問，小溪再次揚著笑臉問傾歌。
小白，便是那只滔海白亞。
「嗯。」傾歌點點頭，「小溪，我希望你去救一個人。」
「救人？」小溪微微歪頭，「我嗎？我能做什麼呢？」
「起死回生。」傾歌語氣沉著，眼睛裡一片平靜。
傾歌話落，小溪皺皺眉，眸子凝聚一抹複雜，「起死回生……我以前聽爹爹說過起死回生的辦法，可是……」
說到這兒，小溪停住，眼神透著困難的看向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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