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興之所至,計之所起上 文 / 瘋想易生
第69章興之所至,計之所起(上)
燥熱的天氣,讓身為文官的他騎著馬,渾身濕透,所以落到了最後,也有故意讓陳大公子好好出一出風頭的心思,只要陳貞慧記著了他,身為東林黨黨魁的陳於廷自然會記得他的好。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帶著這麼大一群人去捉舀一個膽敢冒充巡撫的狂徒,這位公子卻被打下馬來,雖距離隔得有些遠,不過陳貞慧那一身白衣實在太過扎眼與騷包,只感覺自己的馬匹拍到了馬腿上,不敢再歇息,趕忙領著一大群人上前:「陳公子,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陳貞慧臉色難看的望著朱干,卻見他一臉戲謔,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怒極而笑,那笑意裡帶著冰冷卻漸漸的變得和煦溫暖,受辱過後,這等舉重若輕的功夫,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修煉成功的。
只見他心疼的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白馬,這寶貝在江南可不多見,可惜被他這樣一拳,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它以後有影響,聽著那官兒討好奉承的問候,陳貞慧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不算完,你以為你今天還能走到什麼地方去嗎?」
朱干神色平靜:「知道我為什麼只是一拳連人帶馬的將你打倒,卻並不繼續揍你嗎?」
陳貞慧錯愕的望著他,不知朱幹到底是何意。
只見朱幹出手了,一個炮錘轟向陳貞慧的腦門,顯然陳貞慧是個練家子,而且也練到了家,一個轉身讓他走空,順勢手肘擊出,看似剛猛無比,實則其中隱藏了一個軟綿的殺招。
朱幹不退反進,欺身上前,兩人拉近了距離,手若繩索一般繞過了他的腋下,從頸子後穿了過去,上跨提膝,一記又快又狠的撞在了陳貞慧的胯下,疼痛還沒上腦,身子便往前撲到,朱干順勢一壓,兩隻手粘合到了一起,將陳貞慧壓在地上,讓他渾身動彈不得。
陳貞慧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古怪的招數,在他眼中這根本就是無賴流氓嘛!不過這時候也無心罵他了,淡淡的憂傷傳來,讓他痛苦得臉色變為青紫色,卻只能忍著,不敢叫喊出聲,實在太沒臉沒臊了。
朱干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因為我想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心疼,他不是奴才,是我的家人。」
不論這一世的朱幹到底繼承了朱由檢多少的東西,但是王承恩對他那默默的奉獻,他看在眼中,已經承認王承恩,所以不論王承恩武功多高,輕易的就能討回顏面,但朱干依然要為他出頭,這是一種態度,不需要讓王承恩感激什麼,至少要讓王承恩知道,心中不會有想法。
王承恩聽著朱干的話,果然一張老臉上,笑得燦爛極了,乾枯的眼中,很想要笑,卻流出了晶瑩的老淚,連忙抹了抹,生怕被人看到了,心中的激動無以復加。
「這賊廝,當真是反了天了,不止冒充官差,更是毆打朝廷命官,反了,反了,還不快將他們統統舀下問罪,我定要上報朝廷,將你誅九族。」那官見陳貞慧現在的模樣如此淒慘,很難與先前那翩翩公子的形象聯繫起來,不過這更讓他心中惶恐,事後陳貞慧還不知會怎樣為難自己。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越發的憤怒:「這些是反賊,都是紅衣賊的同黨,還不快將他們全部殺掉,本官重重有賞,如果漏掉了一個惟你們是問。」
王承恩暴喝道:「狗官,你敢指鹿為馬,你可有證據。」面對如此多的官兵,王承恩可不想對上,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怕傷到了朱干分毫。
那官冷笑道:「什麼指鹿為馬,你們毆打陳公子,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朝廷不辦你,我來辦你。」
朱干正壓著陳貞慧狠揍,聽問了這狗官的話,忍不住怒極而笑道:「好一個朝廷不辦你,我來辦你,狗官,你會知道厲害的。」
兩人的打鬥很簡單,此時官軍見那陳公子被反賊壓在身下,一頓胖揍,又聽那官兒的怒吼聲,紛紛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最終還是錢財動人,那句重重有賞,讓不少人怒喝一聲,提刀跨槍的掩殺上來。
那官卻並不滿意,望著圍觀的百姓冷聲喝道:「都看什麼,官差辦事,還不快滾,難道你們也是紅衣賊的同黨,再看都以紅衣反賊同黨論處。」
朱干卻動也不動,他曾經放心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戰友,他現在更放心的將後背交給了王承恩與那些親兵。
王承恩沒有令他失望,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喉嚨鼓漲,整個身體變大,忽然間似變得年輕與高大,不再像是一個乾瘦的老頭,他的皮膚這時白潤如嬰兒,其下一條條的手指粗細的青筋。
肉掌揮出,力大若熊,一把抓住了剛刀,用力一捏,這鋼刀就被他捏得變形,鋒利的刀槍這一刻在他面前,就若嬰孩的玩具,見著這些被錢財所鼓的凶狠士兵,手下沒有絲毫的留手,中者斃命,出手很是凶狠。
卻只聽響起了一聲突兀的炸響,這南方兵除了過年過節聽過爆竹的聲響,還從沒聽過槍響,紛紛呆立當場,那官更是一個不穩從馬上摔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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