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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虎字部出擊 文 / 瘋想易生

    第110章虎字部出擊

    五里橋始建於南宋紹興八年,位於晉江安海鎮,該橋是中古時代世界最長的梁式石橋,也是最長的海港大石橋,當時的南宋國力鼎盛,修建了三座這樣的石橋,全是因其與南洋的海貿而來。

    如今大明朝實行海禁,這裡便成為了各大江南士族走私的重要通道,東西從這裡上岸,沿著五里橋而行,進入內陸。

    如今朝廷招降了最大的官當鄭芝龍,鄭芝龍詔受海防游擊,任『五虎游擊將軍』,坐鎮安海鎮,如今經過四年的發展,鄭芝龍手中陸軍力量達到了七萬多人,在台灣的大本營擁有各國海盜兵力超過二十多萬,更是在安海建起豪宅。

    鄭府位於安平橋以北,西從西埭抵西港,北達西垵頭,南臨安平橋頭,直通五港口岸,佔地138畝。主構為歇山式五開間十三架,三通門雙火巷五進院落。兩旁翼堂、樓閣,亭榭互對,環列為屏障。東有「敦仁閣」,西有「泰運樓」,前廳為「天主堂」,中廳為「孝思堂」,規模宏聳。大厝背後辟有「致遠園」,周以牆為護,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橋、曲徑、佳木、奇花異草,直到清順治十二年,鄭成功毀家復明,**府第。

    如今忽然一隻軍隊闖進了鄭芝龍的地盤,並且將李家海貿的貨物全部劫去,這李家老老實實的做生意,每年給鄭芝龍的一官黨繳納停靠費,並領取了鄭家的令旗的。

    現在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身為最大的海盜和路上的軍閥,此時實力膨脹到頂點的鄭芝龍,絕不容許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不止是對鄭家威嚴的嚴重打擊,更是對鄭家信譽的破壞,將來再想要讓商家們掏銀子,可就沒那麼痛快了。

    最讓鄭芝龍憤怒的不是威嚴和信譽這二者,而是這一支忽然出現的軍隊,實在太過無跡可尋,搶了李家這麼多艘大船,居然一夜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如果這支軍隊不是來劫貨物,而是來要他性命的,那他簡直不敢想像,恐怕第二天他的人頭掛在桅桿上了,他還在做夢呢!

    「查!給我徹查,有人膽敢在太歲頭上動手,簡直是找死。」鄭芝龍是名副其實的海上之萬,這時候的河南也得看他的臉色行事,自他上岸的那一天起,便從打生打死的生活中脫離出來,此時經過幾年的養氣功夫,整個人顯得不怒而威,更顯威勢。

    此時蟄伏的老虎一動,山林震盪,手下之人也變得無比的勤快,小心翼翼,不敢再出任何差錯。

    儘管鄭芝龍的勢力在一般小民看來,是那樣的龐大,不談手中招收的那些乾旱過後的災民軍隊,更有大灣(台灣)裡盤踞的海盜,可是上了岸,在某些人眼裡,他照樣是一條沒有了腳的蛇,想要打蛇,只是看他們是否願意而已。

    李家的東西,不止是海貿海貨被劫,各有各地的作坊受到潑皮無賴的騷擾,而九江城外忽然多了很多看不見的黑手,大肆騷擾百姓,抓捕青壯,這些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城裡的紅衣軍。

    兩軍還只是剛接上火,城外的各方勢力卻已經各自開整了,很奇怪的是,佔據了上風的李名揚卻忽然不急了,停止了攻城,連城外的紅衣大炮也罩上了炮衣,將那伸出去的利爪又縮了回來。

    此時朱干也徹底看不懂李名揚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他也樂得拖延時間,好讓盧象升同下邊的人熟悉情況,加緊磨合,不過他相信兩軍終有慘烈的一戰,而這一戰的日子也絕對不遠。

    安撫了城中受傷的百姓,朱干在一片感激之聲中離開,帶著人向著余松的虎字頭營部走去,余松是他手下最得力之人,朱干也異常看重他,不過這傢伙卻是一個十足的蠻牛,橫衝直撞得罪了很多人啊!

    進入虎字部,朱干取這名,這是希望他們像虎一樣勇猛,可是余松卻將他們訓得如磐石,少了幾分靈動,多了一些厚重,就是不知勇武如何,朱干看著他的訓練,每一記刺殺都用足了十成的力道,沒有任何鬆懈。

    大汗淋漓的他們,忽然讓朱干有一種錯覺,這余松不言不語的,莫不是他們的戰力已經能和龍字頭相媲美了吧!

    這念頭一出,在他腦子裡不斷徘徊,揮之不去,很想要立馬就將龍字頭拉過來,好好和他們戰上一場。

    「殺!」

    「殺!」

    厚重的戰陣,忽然發出一聲震天的喊殺聲,殺氣驚人,就如一片紅色的海洋,忽然刺出的槍尖匯聚在一起,閃閃發亮,就如血海裡亮起的星辰,這只是強壯他們的身體,鍛煉他們的勇氣,真正的戰力還得靠戰場上的淬煉。

    朱干被這喊殺聲驚醒,回過神來,見著余松迎了上來,見了禮,他那沉悶的臉上,忽然露出幾絲羞澀,讓他的黑臉變得更黑,囁囁說道:「主公,卑職有一事,還請主公成全。」

    朱干心情大好,絲毫不介意的揮手說道:「說吧!看你練兵練得很不錯,整齊好看,卻更具有紀律性了。」

    聽著朱干的讚揚聲,余松臉色由青黑變為黑紫,澀然道:「主公,我想領兵出城,與官軍一戰。」

    朱干眉頭緊蹙,臉色僵硬了幾分,沒想到余松心底如此好戰,很想要搖頭拒絕,可是看著余松那期盼的眼神,他的心難得的鬆動了幾分,歎道:「馬志翔雖然被我調入了狼字營,可是他手中卻有一支老兵,被我早早的佈置到了城外將功贖罪,你這一次出去,不要和他接觸,一定要小心!」

    余松詫異的抬起頭,朱干話裡的意思,那就是將自己放出城,然後打游擊,在外圍騷擾官軍,難道這一場戰爭會打很久嗎?要知道官軍有朝廷支撐,更有李家龐大的物資補給,紅衣軍一旦被拖入泥潭,那再想要脫身,可就十分困難了啊!

    他們畢竟是流賊,草創時間太短,根本不穩,只有不斷的勝利才能將他們捏合在一起,可是一旦被拖入泥潭,那對於紅衣軍來說就是災難啊!他不會不知道,那麼讓自己出去打游擊,又到底是和目的。

    不過他雖不愛言語,但很多事情看得很透徹,所以那日對秦良城不留絲毫臉面,除了敲打秦良城,更是一種將自己孤立起來,絕不結黨的信號,朱干看似很好說話,一言一行都親近下層士兵,可是他卻看透了朱幹的本質,是一個心中有主見之人,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有強大的掌控欲。

    這掌控欲連朱干自己都沒有發現,正是因為這掌控欲,所以才讓朱乾麵面俱到,想要讓他自己的表現得很完美,完美的領頭人,完美的指路者。

    可是一旦出現他不能掌控的事情,他就會想盡辦法,甚至有可能會變得非常極端。

    而朱干所做的一切細微之事,都是有跡可循的,如不定時的視察,與普通士兵談話,打成一片。建隨軍學營,灌輸各種思想,培養忠心於他的千夫士、百夫士,然後毫無聲息的安插入營中,整合軍力,大肆提拔南方籍將領,與軍中涿州籍形成平衡。

    他深知這強大的掌控欲正是推進他前行的動力,也是他能走到現在,一直勝利的基礎條件,所以他為了追隨朱干,就得讓自己在他的掌握之中,若一味的恃才傲物,那不是聰明,只是愚蠢。

    天黑夜涼,城外的官軍早早的就在一里外紮營了,黑暗裡軍帳裡偶爾亮著的一兩盞油燈,就如野獸的眼鏡,整座軍營就是一處巨大的怪獸。

    城裡沒有動靜,官軍也樂得清靜,早早的就洗洗睡了,一向謹慎算計的李名揚,卻一改模樣,居然也不約束下邊了,到處都透著詭異。

    「早早睡吧!還賭,說不得城裡的紅衣賊明日就要突圍了。」

    「哼!好不容易上邊不管了,不趁著這時間好好耍耍,過幾把手癮,要我說,紅衣賊也被打慫了,以前多凶狠,攻城拔寨,到哪裡不是抄家砍頭,現在跟個縮頭烏龜一樣待在城裡,不會出來了,即使出來,也是夜襲啊!我們賭個通宵,正好防備著紅衣賊。」

    「你們說不聽,遲早要吃虧,賭吧!賭吧!剛發了那麼點銀子,不寄回家裡去,就全部賭了吧!」

    聽他這麼一說,正在賭博的幾人臉上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可是隨後不知誰一聲吆喝,又埋頭賭了起來。

    「現在跟著李大將軍,有銀子舀還愁銀子嗎?以後打仗贏了,現在賭的這幾分銀子算個球。」

    聽著他們的嘀咕聲,這老兵也不再多勸,用手捂了捂褲襠,那裡有他剛發的幾兩餉銀,全部被他縫在了那裡,嘴角帶著笑,期盼著紅衣軍千萬不要夜晚出城偷營,耳邊聽著賭博的吆喝聲,漸漸的進入香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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