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一章 文 / 葉釋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秒殺？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於是乎，我們沈寒同學絕望了。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誤入狼窩，前途渺茫的感覺？
這種不祥的預感實在太強烈了，簡直就是難以忽略，不知不覺就內牛滿面了。
不過，奇跡般的是，在此連番的打擊之下，我們心靈遭受重創沈寒同學竟然很快認清了現實，接下來就出乎意料的淡定了。
好吧，我惹不起你們，我還躲不起麼？
因此沈寒學聰明了，一言一行都實行認真的貫徹著不承認，不否認，不爭論的三不政策為最高準則，隨便你們說什麼。
對付這種人的唯一辦法就是他們臉皮厚你要比他們的臉皮更厚，他們無恥你就要比他們更無恥，以毒攻毒才是上上之策。當然，沈寒是修煉不到那種程度的，所以運用「無視法」加強自己的心理抗擊能力還是能夠起到一定作用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他的肢體動作還未能達到和精神完全統一的地步，所以表情有些失調，譬如現在，他狠狠的把蝦子塞進嘴裡，洩憤一般的用力撕咬，咬牙切齒不足以形容他的憤懣。
因此，不得不說，這頓飯沈寒是吃得很糾結的。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
楊雲不鹹不淡的瞅了他一眼，突然問了一句：「沈寒，你以後準備幹什麼？」
沈寒的心情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悶悶的說了一下未來規劃。
這下不只是楊雲，就連楊雨，張想，李芯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一邊的陳薦飛，面面相覷。
沉默一會兒。
楊雲目光深沉：「你說的當真？」
沈寒有些莫名奇妙，但還是點頭：「當真。」
楊雲挑挑眉，打了個一個響指：「沈寒，如果你是認真的，那麼我可以最短的時間內給你把證辦下來，你信不信？」
……
也許沒有人會相信，直到今天沈寒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都以無厘頭形象面對眾人的楊雲竟然還是一**。
所以……
「沈寒，」楊雲笑得極其諂媚：「沈哥，沈總，看在我這麼挺你，為了你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的份兒上，你給我份工作吧。」
沈寒華麗麗的被?到。
他們這是在開玩笑？
為什麼他有種被雷的外焦裡嫩的感覺？
……
但事實證明，他們不是開玩笑的。
因為在臨走之前，楊雲還專門提醒他要記得考慮。
沈寒淚了，話說他有考慮的權利麼？
這群傢伙不好惹啊不好惹，一不小心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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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等人相繼離開之後。
停車場。
沈寒看著陳薦飛，問出了從剛才就有的疑問：「他們為什麼選擇我？」
或者換句話說，他們為什麼不選擇繼續跟著你？
她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問，淡淡扯唇：「因為如果選擇我，那麼將來也許會被迫割捨一些東西。」
沈寒不解：「什麼東西？」
她打開車門，坐進去，清淺的聲音：「親情或者還有愛情。」
沈寒無語，聽起來還真嚴重。
於是就這樣，一切還沒有正式開始，隊伍就已經擴展到了最強大陣容。
不過，沈寒還是很樂觀的想，公司的執照問題有了楊雲去辦，自己也落得輕鬆啊。
正美美的想著，一陣悠揚的鈴聲突兀的響起。
沈寒摸出手機，來電顯示的號碼很陌生。
拇指按下接通鍵，手機那端傳來的聲音帶有很濃厚的英語腔調的漢語：「我是娜麗，我們談談吧。」
沈寒驀然一沉，還真是陰魂不散，正想直接掛掉電話，但是那端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的動作，聲音陡然拔高：「不要那麼對我！」
沈寒無語。
我到底對你怎麼了啊……
娜麗深吸一口氣：「你應該知道彼得的性格，逃避是沒有用的，客觀事物不是你無視就可以消失的。修，我們談談吧，無論結果如何，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拜託了。」
聽到這兒，沈寒頓了一下。
娜麗說的沒錯，依照彼得的性格，你不見他，事情就會越拖越嚴重。
他撫額輕歎，說：
「你們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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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茶莊。
雅致的單間。
茶香繚繞，清雅撩人。
沈寒入座，直接切入正題：「說吧，你們要談什麼？」
其實他們不說，他心裡也已經有數了。
彼得的表情很陰鬱，眉間微微隆起，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嚴肅。
「上次的事情，我希望你在考慮一下。」
沈寒挑眉，上次的事情，他是指一億換s7a1的專利權？
無語，他有預感，這次見面估計又要陷入僵局了。
「不需要考慮，我的回答跟上次一樣。」
彼得的下顎線條緊繃，看著他的眼裡宛如一片深藍色的海：「我不明白，你堅持的原因是什麼？不要忘了，即使現在你擁有s7a1的專利權，但是並不代表你現在有能力開發，我想你應該明白，如果它不能夠被開發出來，那麼就不會有任何意義。作為它的主人，你難道忍心看著他在你手中埋沒嗎？」
沈寒扯唇，冷淡的笑意：「我想你們到現在還沒有認清一個事實，即使我今天把東西給你們，但是以你們現在的水平也是無法開發，畢竟，現在的saltatory內部精英大量流失，到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哪裡還有能力開發s7a1。
彼得，你想得太天真了。
沈寒繼續分析：「退一萬步講，即使你們研究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在這樣更新換代頻繁的年代，一個s7a1又能真正陪你們走多久？又能夠幫助saltatory撐多久？」他看著彼得越來越陰沉的臉，說：「彼得，從一開始你們就找錯了解決的方向，能夠救得了saltatory從來不是s7a1，而是集團的本身。一個蘋果如果裡面就已經開始腐爛的話，那麼外表再光鮮也是沒有用的。」
娜麗聽到這裡，感觸頗深，她和沈寒的觀點一致。
只可惜彼得始終不懂，她也無能為力。
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感覺自己不說不行了。
她按住彼得的手：「彼得，他說得沒錯，一直以來我們都錯了。」
彼得看著他，湛藍的眸子陰鬱難散。
她說的如此簡單，可是，現實卻如此艱難。
「太晚了。」他冷笑。
現在已經太晚了，局勢生死一發，他們沒有選擇。
娜麗搖頭：「不，彼得，一切都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糟糕，我們可以去向所有人承認錯誤，請求他們的原諒，一切都會好的……」她深深的看著他：「彼得，難道你忘了嗎？你也曾經是極其出色的程序設計師，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了呢？」
的確，他曾經也是少年成名的程序師，這輩子如果不是遇見沈寒的話，他也許就會是一輩子的天之驕子。
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彼得最大的缺陷就在於他善妒，要不然公司很不可能分裂。
娜麗見他的表情有些動搖，繼續再接再厲：「即使沒有了s7a1我們還可以研究開發其他的產品啊，從現在開始我們踏實的一步步來不好嗎？只要努力，終有一天你會比他更加優秀，……」
彼得的表情開始鬆動，調整視線，目光落在沈寒的臉上，最後問了句：「關於我的提議，真的不再考慮嗎？」
沈寒搖頭，語氣堅決：「是的，不需要，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
彼得沉默的看著他半晌，最後點頭：「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沈寒鬆了一口氣。
彼得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桀驁，但是卻多了一份淡淡的笑意。
原來放棄某種執念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自己以前一直像蜘蛛一樣的織了一張網，但是卻不小心把自己也網羅其中，掙脫不得。
直到娜麗的一席話才真正的開導了他。
現在，一切終於解開了。
「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們可以在國際市場上一爭高下。」
彼得伸出手，這一次，象徵著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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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在茶莊和彼得他們分手之後，走出大門才竟然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幾個小時竟然都過去了。
他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間段在外面一個人吃館子的習慣，於是他穿過幾條街道，又繞了幾個彎。
他記得這裡有家賣燒烤的東西還不錯，準備買回去當宵夜。
燒烤攤子不大，但是吸引前來覓食的人卻很多。
沈寒去的時間雖然還早但是還是已經有一部分守在了攤子前面。
老闆遞給他一個挑選菜品的小籃子，沈寒挑挑揀揀弄好之後遞還給老闆。
等了大概一小會兒的樣子，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女孩也過來站在沈寒身邊，挑好東西後找了桌位坐下。
沈寒匆匆掃了一眼，看清楚了男人的全貌。
這個一個中年男人，身上的穿著打扮表明了他民工的身份。
他的頭髮和衣服很髒亂，腳下穿著膠鞋，手掌黝黑粗糙，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男人看著他對他憨實的笑了笑，將手中的女兒放到地上。
兩人閒扯了幾句。
倒是小女孩的表情很興奮，指指這個有指指那個，小孩子心性什麼都想要。
男人笑笑，沒說什麼。
他是對面工地的工人，從農村出來到城裡打工好幾年了。做的都是靠出賣力氣的活兒，對面的樓修了快一年了，眼看著工程就要完工了，沒想到工地的包工頭卻在這個時候攜款跑了，現在警方正在全力調查。但是這卻害苦了他們這些可憐的工人，從家裡帶出來的錢眼看就要花光了，節衣縮食的等著警方的消息，一天一天的熬日子。
不大一會兒，沈寒的燒烤打包弄好了，他付了錢之後，走到桌子前，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對著男人扯扯唇：「小妹妹，再見。」
小女孩咯咯的笑著。
沈寒站起身，對男人說：「你女兒真可愛。」
男人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
差不多又過十分鐘。
中年男人點的東西也好了，老闆送到他們桌上，男人看了看，說：「我們沒有點這些東西。」
粗黑的手不自覺的伸進了褲袋，觸摸著一疊薄薄的人民幣。
老闆笑笑：「這個是剛才那個先生已經替你們付了帳了。」
男人渾身一僵，下意識的順著方向望去卻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