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八章 文 / 葉釋空
sk商業大廈。
第十三層。
西溪國際。
偌大的會議室。
沈寒坐在主位上，目光掠過安東尼奧他們的臉，恍惚間，心靈震顫，這種感覺竟然跟兩年前在美國的那段時間如此相似。
可是，無論曾經如何的輝煌，他如何的身居高位，但是拋開現象看本質，他仍然只是為別人效力，一個高級的職員而已，到最後落到被人污蔑的地步。
且看現在，雖然還默默無聞，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團隊，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超越曾經到達的高度，再造輝煌的時代！
他的手指在文件夾上有規律的敲擊，沉吟片刻，他緩緩抬頭：「安東尼奧、艾伯特、野田、朱莉、伯克，關於市場調查的事情，你們進行得怎麼樣了？」
市場調查分析是產業發展和產業佈局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換句話說，一個公司若想要穩步運行，那麼在投入生產和研究之前，一定要對周邊的市場經濟情況進行調查、研究並加以分析。
它是關係到後期生產關係和市場需求量以至於未來市場的容量及產品競爭力是否符合於市場的重要環節。
由此，其重要性可見一斑，覺得是萬事開頭之前必須要做的事情。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
沈寒即使再不濟也明白這個道理，這還要多虧兩年前在美國的歷練，這才不至於他在第一次開公司的時候像個愣頭青一樣，繞許多彎路，碰得滿頭包再回頭。
一切要從最基本的事情出發，只有詳細而深入的瞭解了市場，才能夠適應市場，所有不能夠適應市場的公司企業最終必定被市場淘汰。
這邊，被念到名字的五人同時起立，安東尼奧首先開口：
「我們在網上用投票的方式設立了問卷調查，估計下個星期就能夠統計出最終數據，屆時我們會以圖表的方式將結果最直觀的表示出來，現階段還需要一點時間。」
沈寒點頭。
這時，野田雅治緊跟著安東尼奧的話，闡述下去：「除以上之外，我們還分析預測一下周邊市場對項目產品的具體方向以及同類產品的市場供給量。初步測算一下生產規模和項目經濟效益對比。在未來的三至五年裡，在市場穩定，經濟同步發展的情況下，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們周邊地區的市場非常的龐大，潛力無限並且市場環境也較為輕鬆，為我們各方面創造了優越的條件。」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這群人。
完全符合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完美黃金準則，表示前途無壓力。
他們趕上中國經濟發展的黃金階段，如今這個信息時代，在給人們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為實現現代化起了巨大的助推作用。
……
野田雅治說完之後分別又是朱莉和伯克就他們調查得出的結論，做了一下總結。
整合了一下，現階段，無論是社會環境還是國際環境都對於他們而言有莫大的好處。
沈寒聽完他們的報告，緊接著站起身，打開電子屏。
半分鐘後，正常的進入了系統，屏幕上跳出了一套看起來極為複雜的程序體系，專有名詞和龐大的程序數據被羅列成了一個類似於結構組成圖的東西。
沈寒看向眾人，拿出一張小小的芯片，一字一頓的說：「這就是s7a1的記憶芯片，而這個－－」他指了指電子屏中，說：「－－是的s7a1的結構剖析圖。現在我把它具體的用程序羅列出來，主要是為了更直觀的讓你們瞭解它的理念以及運作原理。因為，這個將會是我們以後任務的重中之重。」
眾人屏息。
s7a1其實是一套高等計算機應用體系，現在沈寒準備正把理論轉化為實踐，想利用手中的資源做出一款新型的計算機系統，畢竟這相對於要利用s7a1研發一款「超級電腦」要來的實際一些。
同樣這也是他們完成原始積累最實際也最容易實現的方法。
接下來要討論的重點就是怎樣做出一款好的計算機系統呢？
操作系統是電子計算機中負責支撐應用程序運行環境以及用戶操作環境的系統軟件，同時也是計算機系統的核心。
它直接或間接的向應用程序服務。
現在市面上的計算機操作系統已經不斷的推陳出新，競爭異常激烈，在如此形勢下，沈寒也不是沒有考慮，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讓他想要放手一試。
不過，要研發一款功能比市面上系統來的強大方便的操作系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需要時間和技術的慢慢積累和跟進。
於是，沈寒決定在重點跟進s7a1研發的過程中，先做點其他東西出來，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國內打開局面，只有到公司衝出國際的時候才能夠將s7a1順利的推向全球。
於是，確定了目標和中心之後，西溪國際的所有被分配了任務的人都忙得昏天黑地，恨不得把時間一分為二，掰成兩部分來用。
至於那些暫時還沒有被分配到任務的人，不滿了，為什麼他們有事情可以做，我們就沒有？
任務！任務！任務！
我們要任務！
天知道，他們都快閒的發霉了！
沈寒萬分無語：「……你們還是先打一陣子的醬油再說吧。」
眾人怒不可遏。
這傢伙實在太不負責了！
可惡！
但是事實證明，他們的怨氣並沒有能夠持續多久。
因為，關於他們的第一個項目任務很快就決定了下來，開發設計一款新型的－－系統修復軟件。
做出這個決定，其實沈寒是有考慮的。
雖然現在他們的中心任務是s7a1的開發研究以及完善設計，但是就現在他們所能夠提供的條件而言，是不可能滿足他們全神投入，不考慮其他因素的。
首先，這不是什麼短時間內就可以完成的項目，他們沒有那麼多資金可以投入，只能慢慢來，先靠其他的產品打開市場，穩定局面，完成最基礎的原始積累。
其次，他們的出發點是不會變的，他們現在所研發的任何東西，全部都是為了以後的s7a1系統服務。譬如，現在正在投入研究的系統修復軟件，今後那也是要加載到s7a1系統上的。
他們的目標就是不斷的完善s7a1，盡可能的盡善盡美，做出世界先進水平的軟件系統。
沈寒的想法很大膽，但是任務卻極其艱難。
但是他一定會做到－－
他不僅要將s7a1推向國際市場，而且他還要讓系統上的所有軟件，大至操作系統，小至哪怕一個音頻軟件他都要深深的打上西溪國際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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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好幾天，沈寒都忙得昏天黑地，每天的事情多到他恨不得躲起來。
這個時候他多麼的希望能夠有一隻多來a夢做寵物，這樣他就可以輕鬆搞定一切難題。
再飼養一隻凹凸曼，他就可以隨時隨地，無所顧忌的欺男霸女了。
可是，現在……
一眼望去，辦公桌三台電腦，外加已經堆成小山的文件。
中間有市場分析報告，數據調查表，程序設計圖……
噢，他的頭，要爆開了！
這些都要他自己一個搞定！？
神啊，讓我死了吧！
你要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東西？
唉，這只能證明，下屬的工作能力太強悍也不是什麼福氣啊。
請不要隨便挑戰一群精英的專業知識，因為你是一個人。
撫額，輕歎。
小心翼翼的搬開一部分雜物，在桌子上挪出一小塊兒空地，他耷拉著腦袋，埋下頭。
唉……
慘，慘慘慘，真是太慘了……
唔，他是不是應該找個地兒偷偷一個人哭去？
捏捏太陽穴，休息一會兒，再說吧，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英年早逝的。
但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卻驟然響起，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原因，鈴聲聽到沈寒耳裡叫一個淒厲，吵得他心抽一抽的。
勉強撐起身子，拍了拍子自己的臉，回了回神，摸出手機，接通：
「請問哪位……」
「沈寒，是我，龔琳。」
沈寒一愣：「額，有事麼？」
她的電話也來得太突然了……
那邊龔琳說：「你要的速印機，掃瞄儀，傳真機以及工程機到了。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
沈寒：「嗯，我馬上下來，你等一下。」
說完，掛斷電話，逕直下樓。
剛剛走出大廈門口，沈寒就看見龔琳正在指揮著工人從車上把東西搬下來。
「你們小心一點，不要把哪兒給磕傷了……」
沈寒小跑著疾步過去，走到她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龔琳！」
龔琳猛然轉身，瞳孔劇烈擴張，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胸口，愣了兩秒，才緩過來，伸手錘了一下沈寒：「你作死啊，真是要被你嚇死了！」
沈寒看著她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啞啞然失笑：「不至於吧，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
龔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撇撇嘴：「老了唄，心臟哪能還跟以前一樣好。」
沈寒：「……」
她比他還小呢，還好意思把老不老的掛在嘴邊，這不是存心調侃他麼，這是個壞丫頭！
把設備搬上樓，裝置完畢後檢查了一下，確定無誤後，龔琳累極了。
「這下你要的東西應該全齊了吧。」
沈寒看了一下傳真機旁邊的複印機和掃瞄儀，問：「這個傳真機不是全能的嗎？」
如果是全能的話，應該是用不著另外配複印機和掃瞄儀的。
龔琳瞥了一眼，擰開礦泉水的瓶子，喝了一口水，說：「是全能的，那個複印機和掃瞄儀是你媽額外給你加上去的。」
沈寒點頭，表示明白。
龔琳休息了一會兒，然後看了一下時間，說：「這周圍有飯館麼，中午的時候在車上只吃了餅乾，現在快要餓死了。」
沈寒歎口氣，說：「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龔琳小臉紅撲撲的，非常的明艷動人，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看起來可愛得緊，小乖小乖的。
她不是那種讓人一眼就會神魂顛倒的絕代女子，如，陳薦飛。
但是身上有一種陽光的味道，爽朗，大方，有些時候還會有一些嬌蠻，但是這些都恰到好處，不似蘇恬，總是陰鬱得讓人窒息。
她雙眼亮晶晶的撲過來，抱住沈寒的手，賣乖：「沈哥哥，你最好了。」
沈寒一陣惡寒，雞皮疙瘩啊，撲簌撲簌的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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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
九點過。
沈寒萬般無語，拖著龔琳結賬出門。
他真的感覺自己實在太苦了，啥倒霉的事都能落在他身上。
唉……
龔琳的手像是美女蛇一樣纏上他的手臂，越掙扎越緊。
「沈寒……」她輕喃，口中噴薄出濃郁的酒氣，目光朦朧。
突然，她的手轉移了陣地，交合，環住了他的腰。
驀然，沈寒渾身僵直。
她將臉貼著他的胸膛，蹭了蹭，正在沈寒準備來開她的手的時候，她突然開口：「……為什麼，你要辜負我。」
沈寒神經一繃。
「龔琳……」
漸漸的，他胸前的衣服被水漬暈染一片。
「你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
她扯了一個酒嗝，癡癡地說：「……沈寒，我等了你那麼久，為什麼卻是這個結果？」
為什麼，等了那麼久，到最後，你的女朋友不是我……
為什麼……
她似乎是醉了，因為目光迷離，空茫了。
但又似乎沒醉，因為她的聲音清晰而沉重。
……
沈寒正想開口，但是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的站在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陳薦玉……
驚然－－
他下意識的拉開龔琳的手，但是不料這一舉卻激起她更加強烈的反應。
修長的手臂，挽上他的頸項，義無反顧，帶著絕望的吻住他的唇。
沈寒睜大眼，本能的順勢推開龔琳，但是一切已經晚了。
陳薦玉看他的眼神很冷，嘴邊掛著嘲弄的冷笑，高深莫測的瞥了他一眼之後，轉身掉頭，上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沈寒渾身如墜冰窟，瓦涼瓦涼的……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裡了。
被那個小氣的男人看到如此「限制級」的一幕，不用說，他的下場一定會淒慘到某種程度。
他一定會因為上次瑪麗蓮的事情報復他的……
要他不藉著這件事在他姐面前添油加醋的詆毀他是不可能的。
此時此刻，沈寒覺得自己死期將至，命不久矣，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面對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對龔琳那是相當的無語。
努力的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疲憊萬分的開口：「龔琳，你這次有點過了。」
龔琳的身子虛晃了一下，目光朦朧，沉默不語。
沈寒極力的忍耐自己暴高的情緒：「回賓館吧，我就不送你了。」頓了一下：「我知道你沒醉。」
龔琳表情一僵，愣了好一會兒人才幽幽的說：「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揭穿我呢？」
還縱容她「酒後表白」，明明知道她「意圖不軌」。
沈寒猛然輕哂一聲，這句話跟當初他去深夜找蘇恬時，蘇恬說的話何其相似啊。
他把聲音放得很緩很緩：「龔琳，你是女生，臉皮薄，自尊強，所以我不可能很直白的說『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醉，少在這兒演戲了』，因為如果我這樣做了，無疑，以後我們見面會非常的尷尬，我不想這樣，你懂麼？」
所以，明知道她在假裝，他還是裝作不知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做到真正的隨心所欲，如果說有些話說出來會傷人，那麼即使是直言不諱那也跟尖酸刻薄無異，這樣何必。
他從來不是那種喜歡讓人下不來台的那種人，因為尷尬有些時候比打罵更然人難受。
龔琳像是被魔魘住了一樣，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沈寒輕歎，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還有，龔琳，我們之間不可能。」
龔琳猛然抬頭，表情千變萬化，最終化成一句話：「你果然知道！」
沈寒有些無奈，他不是白癡，雖然她對他的感情表現的並不明顯，但是ri復一ri，年復一年的相處，他怎麼可能一點端倪都看不出。
額，這也從側面襯托出陳某人隱藏得很深……
他點頭：「是的，我很早就知道，但是對不起，我們比較適合做朋友。」
龔琳淒然的笑笑，偏過臉，淚雨滂沱。
外表看起來陽光直爽，落落大方的她其實很脆弱。
她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礪過的一樣，沙啞得厲害：「那你喜歡她嗎？」
沈寒愣了一下，點頭：「嗯。」
她又問：「為什麼？是因為她漂亮，有氣質，有才華，身份不凡嗎？」
如果是輸在這些上面，她認了，如果不是……
……也許她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沈寒搖頭：「不，因為她是她，世界獨一無二的那個人，還有就是……」他低笑：「跟她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很輕鬆，有共通的話題可以聊。」
龔琳垂眸，斂去了表情。
「還有，龔琳，我想你還是不懂，如果我喜歡一個人，那麼在知道她也喜歡我之後，我會比她先開口。」
她明白了。
他的意思很婉轉，因為對她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心，他也選擇了不回應。
龔琳怔了好久，直到腳底都發酸，她才抬起頭，聲音剛出口就碎在了空氣裡：「……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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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和龔琳分手之後幾乎是狂奔回家。
一路上催促出租車師傅很多次，快點，再快點！
回到家，打開門，陳薦飛正坐在沙發上，見到他之後，緩緩的掛斷了手機。
沈寒像是闖了禍害怕被發現的小孩，心都糾結到了一起。
誤會是情人之間的毒藥。
沈寒坐到她身邊。
「誰的電話？」
她的表情很淡：「我弟弟。」
沈寒幾乎想要呻吟了。
渾身肌肉都繃緊，神經更是繃成了一根線，隨時都可能斷掉。
冷靜，冷靜，沈寒，你一定要再冷靜。
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
「你很緊張？」
沈寒下意識的否認：「沒有。」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可是，你掐的是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