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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法家不死 文 / 情隨世遷

    第二十七章-法家不死

    在場之人見秦檜胸前傷口有拳頭大小,知秦檜將不久於人世。他們這些依附在秦檜麾下的官員,只得在心中暗暗盤算著以後官路。

    六常侍紛紛重傷,可他們仍舊如猛虎般對岳婉君警視眈眈,護在秦檜週身,絲毫不退。

    秦檜面色慘淡如金,他劇烈喘息著:「我與你有何仇怨,竟讓你不顧性命的刺殺我?半月前,那個刺客也是你吧。」

    長劍回到岳婉君手中,滴著鮮血,她冷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做了多少惡事,害死了多少人,自己一清二楚。」

    許仙卻並沒感到絲毫輕鬆,他最為擔心的人是法海和尚,可至今他都沒見到法海,不知去了哪裡,否則以法海的修為,若出面阻止,岳婉君絕非對手。

    他見院落團團圍住了無數金甲士兵,知今日無法走出宰相府,心頭反而有了些輕鬆。

    「我想起來了!」痛哭流涕的秦熹,忽而一拍大腿跳了起來,指著岳婉君叫道:「剛才百面神君喊她岳姑娘,她姓岳,必是岳飛後人!」

    「岳飛?」

    秦檜眼眸凜冽,深沉如海。

    「這刺客竟是岳飛之女?當初大理寺審判,得出定論,岳飛有叛國之嫌,岳飛父子遂被處死,沒想到岳飛竟還有孤女遺留至今!」

    「岳飛擁兵自重,絲毫不把王庭放在眼裡,還想另立為王,這種人死有餘辜!」

    眾人明瞭岳婉君身份,頓時指著岳婉君罵道,好像岳飛就是人人唾棄的亂臣賊子。

    「我爹不是叛賊,是這秦檜用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我爹和哥哥,秦檜才是大宋蛀蟲!」

    岳婉君承受不住辱罵,雙眸通紅,竟落下淚來。

    這些臣子只聽奸臣之言,不辨是非曲直,就是因為有他們,大宋才會被金國覆滅,流落江南偏安。

    自小到大,她都將父親和哥哥視為大英雄,在當初被玉鼎真人救走,她學法術更是為了復仇、誅殺秦檜,所以她才會蟄伏臨安數月,調查秦檜,最終定下計謀,在婚禮上行刺。

    她本以為只要殺了秦檜,父親和哥哥的名聲就會恢復,但她沒想到這些腐儒是非不分,仍對父親任意抹黑,她頓感淒涼,茫然無助。

    其實這些官員知初岳飛之死是被冤枉,但他們更知道岳飛慘案幕後最大的推手並非秦檜,而是當今皇帝。

    他們不敢說出來,天下始終是趙氏天下,他們都是依附在趙氏麾下的走狗。

    而且他們看到在院子裡,樞密院各大將軍都已帶軍將這裡包圍。樞密院將軍大多是天地門派之人,修煉武技,這些文臣沒了後顧之憂,一邊編排岳飛,一邊向門口退去,轉眼便有不少人逃了出去,唯恐受到波及。

    許仙恍然,原來這腦子缺根筋的師姐,是中興名將岳飛後人,怪不得這師姐寧肯不要命、也要殺了秦檜。

    不過他見到岳婉君被這些腐儒欺負,心生憐惜,便走到岳婉君身旁,指著眾人罵道:「你們這群文臣,不是出自儒教嗎,可曾記住聖人教誨,可曾想到體恤民情,又可曾念起儒教教規?當初若非秦檜和趙構從中作梗,岳將軍何須道出『亡國恨,何時滅?』你們這群蛀蟲,安逸日子過穩了,便不思進取,甘願當狗!」

    「混賬東西,竟敢直呼聖上名號,我作為禮部尚書,今日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一身穿官服的老儒生,擺起了架子,竟抬手要打許仙。

    有樞密院將軍撐腰,這禮部尚書膽子也足了。

    「臭老頭,死一邊去!」

    許仙冷笑,抬起腳丫子對禮部尚書胸口踹去。

    禮部尚書年邁體弱,哪是許仙對手,當即被踹了個四腳朝天,趴在地上痛呼不止,他大怒道:「樞密院將軍何在,為何還不進來擒拿叛賊?」

    門外將軍聽到禮部尚書喊話,盤算著秦檜應已經死去,遂相視一眼,蜂擁闖進大廳——若不服從命令,他日必會被顛倒是非的文臣問罪、以無作為的罪名奪取兵權,所以他們盤算著秦檜死了,這才闖進去。

    這些將軍大多六重翔空境界,也有幾位是七重元聚修為,都是大宋國棟樑將軍,是中流砥柱。

    岳婉君恨恨瞪了眼許仙,倔強偏過頭去:「你來做什麼。」

    許仙咧嘴笑道:「我來陪你死。」

    岳婉君莫名鼻尖一酸,眼淚更盛。

    數名身材魁梧的將軍闖進來,將許仙、岳婉君團團圍住。岳婉君沒有反抗,她許知自己不是諸位將軍的對手,許是已完全放棄了生念。

    「很好,當年玉鼎真人救出的岳家嬰兒,便是岳婉君,今日又挖掉了秦家一大仇敵。」

    忽有聲陰戾自背後傳來,許仙心頭一沉,暗呼不妙,忙扭頭望去,竟見秦檜非但沒有垂死跡象,反而氣息愈發強盛!

    秦檜胸前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癒合,且他週身竟還籠罩著詭異黑芒,映襯著黑袍,宛若一尊魔魂。他枯槁的臉面浮起冷漠笑意,陰森透骨。

    許仙震驚不已,被一劍穿心都不死?

    岳婉君察覺秦檜異變,抬手上揚,寶劍再次現出,強大氣勢迸發。

    「諸位將軍,此時不擒叛賊,更待何時?」

    秦檜居高臨下,命令道。

    這些將軍雖曾是岳飛舊部,奈何身在朝野、沒有自由。他們也想秦檜死亡,但政令如山,他無法違背,只得紛紛釋放出氣息,對岳婉君出手。

    大廳暗流湧動,氣息連連,狂暴真氣瞬息擊穿了地面、石柱、桌椅,碎屑橫飛。岳婉君雖修仙道,但雙拳難敵四掌,片刻便已支撐不住,被諸位將軍用真氣牢牢囚鎖,無法動彈。

    她瞪著杏目,怒不可遏。

    諸位將軍不想傷害她,只是用真氣控制了她身體。

    許仙在岳婉君身旁,也受到波及,無法動彈。他無奈看著岳婉君,道:「你剛才不是已經把他殺了嗎,怎麼又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沒想到機關算盡,還是不如秦檜老謀,岳婉君氣憤不已,冷笑道:「他是法家之人,修煉法家心法。這種心法不能用作攻擊、防守,卻如九命連綿,能起死回生。」

    「仙道門不愧為千年傳承,見多識廣,」秦檜讚許道:「法家心法講究氣集於一,只有臨死之際才會迸發力量。可以說只要功法不散,便是不死之身。在戰國末期,法家祖師韓非子曾被同門師兄李斯陷害,服毒獄中。祖師並未就此死去,他因失望離開秦國,隱居荒山,創造出法家一門,並列天地大派,與儒道同尊。」

    「法家……」

    在場諸位文臣面色古怪,面面相覷。

    自古儒法同源,但兩派之間多有矛盾,性善論與性惡論使得儒教將法家排斥在外。這些文臣同出儒教,卻發現自己服侍多年的宰相是法家之人,令一時難以接受。

    許仙無語,這簡直就是不死小強啊。

    「爹,你沒死?」

    秦熹困厄不已,他醒悟過來,原來自己父親還沒死——接著,他便咆哮道:「你怎麼還沒死,你不死,我怎麼當宰相?!」

    他一直盼著秦檜死,那樣他便能上任宰相之位、掌握生殺予奪,雖然剛才他也曾為秦檜的死而心痛。

    在場眾人齊齊鄙視秦熹,就算期待著秦檜死、也不能說出來啊。

    岳婉君銀牙緊咬:「若非失算,剛才你便已死去。」

    秦檜無視秦熹叫囂,說道:「你很聰明,知道我留有後手,便不急進,而是集結全部力量,想要將我擊殺。若非我修煉了法家至高心法,必會就此身死。但法家心法的終極奧義,你們這些門外人永遠不會明白。你父親聰明,用兵如神,所以他死了;你很聰明,足智多謀,所以你也得死,因為這世上不允許聰明人存在。」

    許仙舒了口氣。

    別了,白素貞;別了,彩蝶。

    你們湊錢去包塊地、種黃瓜茄子吧,最好架個大棚,春夏秋冬都能用。

    「宰相神機妙算,我等佩服。」

    「宰相洪福齊天,化險為夷,此乃天祐宰相也。」

    諸文臣混跡官場多年,早已圓滑如泥鰍,他們見秦檜深藏不露,遂紛紛作揖行禮,溜鬚拍馬。

    他們學聖人言行,知識沒學到,倒學會了隱忍、服從、計謀和拍馬屁。

    岳婉君怔怔,失魂落魄,像是剎那失去了所有支撐。

    許仙拉住岳婉君小手,道:「彩蝶有朱熹保護,我安心了。師姐,我們共赴黃泉吧。」

    岳婉君嘴角一陣抽搐,未有任何反駁,甚至似乎忘記自己小手還被許仙拉著。

    「兒啊,等我把秦家所有敵人連根剷除,我才會走的安心,你才能安安穩穩的當宰相啊,」秦檜歎了口氣,擺擺手:「諸位將軍,將這兩個叛賊帶到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審判吧。」

    「遵命。」

    將軍應諾,正要將岳婉君、許仙捆綁,卻聽門外有人叫囂:

    「誰敢動我許老弟?聖教舵主朱熹在此,聖教弟子按照教規,速速出來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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