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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克裡斯-特納 文 / 取名字累

    ps:

    抱歉各位,由於倒時差等種種因素,這兩章的字數和質量都沒有達到之前的水平,不過我已經再竭力恢復更新速度和更新狀態了,我保證足球這段情節之後接下來會很精彩的:)感謝ali貓爺同學的打賞,還有o別問我是誰o童鞋的評價票∼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天才的,對於這一點,約翰尼深信不疑。他們平時也許與普通人別無二致,但在某些時候卻能顯露出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能在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情況下寫出d小調第九交響曲的路德維希-凡-貝多芬、徹底顛覆傳統美學理念,將西方繪畫藝術帶上新台階的米開朗基羅-梅裡西-德-卡拉瓦喬,以及擁有高超琴技,被觀眾稱為『惡魔附身』的小提琴演奏大師尼可羅-帕格尼尼,就是這套理論最直接有力的幾個例證。

    這種超越世俗的天賦,並非是依靠後天訓練就能彌補的。你能看到他們有多偉大,但無論怎麼努力,你也無法完成他們十分之一的成就。

    這就是此時此刻所有在場觀眾的想法。

    「匡……砰!」

    「匡……砰!」

    「匡……砰!」

    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克裡斯-特納便完成了他的承諾。在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輕鬆地連續三次將皮球踢進了垃圾桶——同樣的助跑姿勢、同樣的拋物線,就連他背弓微伏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偏差。」一,二……」

    「三。」

    克裡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為自己計著數。在皮球最後一次撞在垃圾桶內沿,折射進入桶內後,他才後退幾步,站直了身體,嘴角也終於勾起了如釋重負的輕鬆笑容。他轉動腦袋,看了看約翰尼,又看了看托尼-普利斯。眼神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自信與靈動。

    「你……」鄧普西吞嚥了一口口水,目光依然死死地盯著那只已經從桶裡滾出來,靜靜躺在牆邊的皮球,「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知道。」克裡斯的語氣很誠懇,「我發現我可以做到,我就做了。」

    「這可真是見鬼了……」斯科爾斯長舒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緩緩問道,「你接受過專業的足球訓練嗎?」

    「小時候接受過。」克裡斯點點頭,「我在切爾西足球俱樂部踢過球,十六歲搬到這裡之後就沒有了。」

    「從幾歲開始?」托尼-普利斯插話道。

    「大概……六歲左右。先生。」

    「所以你接受過從u6梯隊開始的所有技巧和身體訓練。對嗎?uts、胸部停球、giveandgo。你都接觸過?」

    「是的,先生。」克裡斯想了想,補充道,「事實上。現在我每天都會抽出半小時時間來溫習這些訓練課程。至少半小時。」

    「你今年多大?」

    「十八歲。」

    「好吧,十八歲的特納先生,你剛才做得很好。」在親眼見證了克裡斯的表演後,普利斯的醉意似乎都減弱了幾分,「我信守我的承諾,下週一到俱樂部來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到時候我會再讓教練組給你做幾項技術測試。如果可以的話……誰知道呢,你也許就進入斯托克城的u18梯隊了。」

    「謝謝你,普利斯先生!」克裡斯興奮得面色發紅。

    「我的榮幸。」

    說罷。他便勾勾手,示意球員與教練組成員繼續向紅色大巴前進。在握住扶桿登上巴士之前,普利斯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仍站在原處的約翰尼。而約翰尼則豎起大拇指,以一個輕微的頷首作為回應。動作間的含義不言自明。

    「你好,我想我們還沒有正式見過面。」待大巴駛出小巷,從三人視線之內消失後,約翰尼才打破了沉默,「我叫約翰尼-施瓦茨,斯托克城俱樂部的董事會主席,與此同時,我也是一個職業經紀人。」

    「你好,施瓦茨先生。」克裡斯緊抿嘴唇,握住了約翰尼伸來的有力手掌,「克裡斯-特納……很榮幸見到你。」

    「這位是我的私人助理,艾利西亞-本內特小姐。」

    「很高興能與你見面,本內特女士。」克裡斯的語氣聽起來侷促拘謹,甚至略帶一些令人不適的謙卑,但卻又禮節性十足。

    「我們可以一邊走一邊說說話嗎?」

    「噢,我很樂意,但是……」克裡斯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陶工酒吧的招牌,「我還有兩個小時……」

    「別管工作了,小伙子。」不知何時,盧克-蘇也出現在了小巷裡。他倚著酒吧的木質門沿,笑著沖克裡斯擺了擺手,「跟施瓦茨先生聊聊吧,這對你只會有好處。這裡我一個人沒問題。」

    「你確定嗎,蘇先生?」

    「我確定……你今晚的工錢我也會照算的。」盧克笑得泛起了皺紋,「明天晚上記得給我簽個名,我想成為第一個收集到你簽名的人。」說罷,盧克便沖克裡斯鼓勵性地眨眨眼,拉開大門,回到了酒吧裡。

    「盧克是個非常友善的人,不是嗎?」

    「他非常棒。」克裡斯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對僱員們都很好……比我以前遇到過的那些老闆都好多了。」說到這裡,他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看著巴士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你們確定……你們不應該上那輛巴士跟他們一起去慶祝嗎?」

    「這是狂歡遊行,董事會主席出不出現都沒什麼大礙,而且上一次參加遊行的時候,我還差點被從巴士頂層扔下去。」約翰尼笑著回應道,「俱樂部明天有一場慶祝午宴和季末獎金發放儀式,那才是我表演的舞台……更何況,比賽已經結束了,不是嗎?我不喜歡慶祝已經過去的勝利,我更喜歡著眼於未來的那個。」

    「你的意思是,我……我嗎?」在約翰尼炙人的眼神注視下,克裡斯用食指指著自己,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現在還很難說……但如果你能持續展現出剛才那種能力的話,那我想斯托克城應該在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天才。」

    「我可不是什麼天才。」克裡斯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羞澀地笑道。

    「約翰-斯圖爾特-米爾(wartmill)以前也是這麼說的。」約翰尼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與艾利西亞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得向你道歉,克裡斯。說實話,十分鐘前我並不相信你能做到你承諾的事兒。」艾利西亞接過話頭,聲音輕柔而又充滿說服力,「不過……我得承認,你的確讓我開了眼界。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像那樣踢足球。」

    「其實這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難。」克裡斯摸摸後腦勺,咧了咧嘴,「其他人都覺得這是什麼不得了的事兒。我不想聽起來太自負。但是對我來說這根本沒什麼。我只是在正常地踢球而已。」

    「這就是天才的定義。不是嗎?能輕鬆地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艾利西亞歪歪腦袋,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克裡斯攤攤手,笑容裡帶著幾分謹慎,還有幾分極力掩飾的自豪。

    「那麼你為什麼要放棄呢?」艾利西亞繼續追問道。「如果你當時留在倫敦,說不定現在你已經在為切爾西踢球了。」

    「是否留在倫敦並不是我能選擇的。」對於年輕的男孩們來說,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足夠優雅動人的優秀女性都總是能夠激起他們的談話**。克裡斯緊緊攥住衣角,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用極細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沒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我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這個,但是……」

    「我的父親。是伊登-博裡尼(edenborini)。」

    克裡斯從外衣的夾層裡掏出一張已經發皺泛黃的全家福,遞到約翰尼手中。

    「伊登-博裡尼?」約翰尼很快便從大腦中的數據庫裡抽調出了與這個名字相關的信息。他有些驚訝地稍稍睜大眼睛,聲調也提高了不少,「博裡尼資產管理公司的那個伊登-博裡尼?」

    「沒錯。」克裡斯咬著下唇,語氣和表情都極為複雜。

    「噢。我很抱歉。」艾利西亞向前邁了一步,用略帶憐惜的眼神注視著克裡斯,輕聲安慰道。五年前,伊登-博裡尼可是個大人物,倫敦金融城的新生鉅子。他掌管的博裡尼資產管理公司擁有超過五萬個客戶賬戶,一百二十億英鎊可調配資金,直接投資控股的公司更是達七十餘個,遍佈世界各地。而伊登本人和他的家庭,則是身價接近三十億英鎊,在當時比傑拉德-羅森這些老牌富豪還要來得聲勢兇猛。但2005年5月,英國警方忽然以證券欺詐為名逮捕了伊登-博裡尼。三周後,英國皇家檢察院向倫敦切爾西地方法院提起訴訟,控告伊登獲取內部交易信息操縱股市,並通過龐氏騙局對投資者實施金融詐騙。2006年12月,這個英國歷史上最大的金融詐騙案塵埃落定,切爾西地方法院宣佈伊登-博裡尼罪名成立,他的所有個人財產,包括遊艇、私人飛機和肯辛頓公園的豪宅,都將被拍賣並用於賠償詐騙案的受害者。而伊登本人,則被判處一百二十六年監禁且永久不得假釋。

    「沒什麼可抱歉的。我的父親做了錯事,理應受到懲罰。」克裡斯輕輕搖了搖頭,神情顯得有些冷漠。在這難熬的兩年時間裡,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建立起一個有效的心理防禦機制,站在他劃定的圓圈外,旁觀那本來屬於他的故事。

    「所以你們搬回了故鄉,並且換了姓氏。」約翰尼開口說道。

    「沒錯,我父親是意大利人,但我母親卻是土生土長的斯托克人。」

    「那你現在跟誰一起住?」約翰尼並沒有詢問克裡斯-特納母親的去向,因為全世界的新聞媒體早在一年前就回答了這個問題——在伊登-博裡尼鋃鐺入獄後不久,他的妻子和最年長的兩個兒子都相繼自殺。僅剩下未成年的克裡斯-特納,和他原本在法國巴黎讀高中的妹妹,莎莉-特納。

    「我和我妹妹,莎莉,寄住在我姑媽家。」克裡斯看了一眼約翰尼,似乎是看出了對方接下來將要提出的問題,他只是略作停頓,便繼續說了下去,「姑媽對我們還不錯,但她本身就是個單身母親,還有三個孩子要撫養,所以我必須得出來工作,為莎莉和我自己賺取生活費。」

    「莎莉馬上要上大學了。她的成績非常好,a-level拿了全a,其中還有三門a*,這可是件了不起的事。」只有在談起妹妹的時候,克裡斯的神情才會略微鬆弛一些,「早在一月份牛津大學就給她發放了經濟學專業的預錄取通知,還給她提供了一份每年一萬兩千五百英鎊的獎學金……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經濟學專業每年的學費是一萬五千英鎊,即使是本島居民也是如此。所以我還得賺夠另外兩千五百英鎊……除此之外,莎莉的生活費也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每個月再怎麼節省也得要至少一千英鎊……」

    「我現在才十八歲,只有一張高中文憑。不管再怎麼努力,我也不可能在九月之前找到一份月薪四千英鎊以上的工作。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利用我擅長的事……」說到這裡,克裡斯指了指自己的雙腳。

    「成為職業足球運動員是最快的賺錢方法。不,也許這不是最快的,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但這的確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案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唐突地把你們攔截下來,竭力請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的原因。」

    「我很抱歉。」

    「不,你不應該抱歉,克裡斯。相反,你該為你今晚的勇敢感到驕傲。你給了自己一次改變的契機。」

    約翰尼認真地注視著克裡斯-特納,一字一句地說道。恍惚間,約翰尼感覺自己彷彿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年輕人的影子——一道穿著吉普賽傳統服飾,在巴黎西提島低吟淺唱的影子。

    「我曾經幫助過一個與你有著相同經歷的人,她也跟你一樣天賦異稟……我,還有站在這邊的本內特小姐,我們沒有別的工作。我們的工作,就是幫助像你這樣被深埋在泥土裡的鑽石重煥光芒。我們幫你們掃除灰塵,給你們套上一層亮閃閃的外衣,再把你們推向前台,推向那個生來就屬於你們的地方,讓你們獲得應有的榮譽和財富。」

    「在我的職業生涯裡,還沒有過一次失敗的記錄。我能肯定,你並不是那種渾渾噩噩度過二十四小時、度過一年、度過一生的人。你的目標和你的天賦,都不允許你這樣做。」

    說到這裡,約翰尼微微俯下身子,雙手有力地握緊了克裡斯的肩頭,語氣篤定。

    「我需要你相信我,你的天賦,再加上我的商業運作,我們能一起完成一些非常偉大的事。」

    「克裡斯-特納先生,我想要為你提供一份經紀合同。」

    註:

    1、約翰-斯圖爾特-米爾:英國哲學家、經濟學家,功利主義(utilitarianism)的創始人。智商高達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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