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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五章 回師門,心惶然 文 / 弦悠

    傳說先帝在位的時候。為了保護任何一位皇子不成為眾矢之的。而不曾立下太子。然而先帝去得早。去的時候沒來得及留下任何遺詔。只有貼身侍奉的太監宣佈先帝口諭傳位於大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

    可是先帝最疼愛七皇子這是世人皆知的事。七皇子而後被封為七王爺。自然心有不甘。新帝登基不久。先帝身邊的老太監無故猝死。便是七王干的。

    是以七王奪位之心。亦是世人皆知。

    只是現如今的皇帝也不是什麼善類。豈容自己的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爬到自己的頭上來。他立濮陽越為太子。更多的是用來制衡七王的勢力。

    然而七王的勢力早年就十分鼎盛。非一朝一夕可以剿滅。只因拖延了多年。養一大票子人在身邊總是需要錢。加之他成為王爺後。每每因各種理由被皇帝剝奪俸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手頭資金更是運轉不靈。這個年代又沒有貸款。七王收攏了諸多富豪。就差嵩城首富、亦算得上是大卿第一富的楊家。

    楊家有錢卻不為官。世代經商不涉政。也是為了明哲保身。這一回。卻因楊承玉的一己私慾。而落入了七王之手。

    七王覬覦這塊富可敵國的肥肉。已久。

    楊承玉說:七王不過是尋了個要買一些好玉的借口請他們楊家吃了一頓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便在楊府的水井裡頭下了毒。楊府上下百來條人命。瞬間被他捏在股掌之中。毫無徵兆。

    那時候。濮陽越在江南。但是楊承玉和他的聯繫一直不斷。楊府中招後。楊承玉更不放棄替濮陽越找出七王私通鄰國的證據。包括最近一次芸太子出使大卿。還是在那艘畫舫之上與七王密談。也是熟悉路線的楊承玉在暗中跟蹤。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才通的風、報的信。

    雖然七王早有戒備而沒抓到任何把柄。楊承玉卻至今不言放棄。哪怕賠上自己的命。

    「這是慢毒。」楊承玉將後頸的領子輕輕撩開。露出赤紅一道線:「我們楊府的水不乾淨。日夜服用。七日毒發。七日之內。七王都會派人送來解藥。我們死不了。卻也逃不掉。如是七日又七日。我們楊府。只能任憑擺佈。」

    「你們為什麼不上報朝廷。」白嵐果問。

    此時。廖遠已經接了楊承玉和濮陽越會和。四人正坐在前往快活門的馬車內。

    楊承玉看著白嵐果。目露鄙夷:「你以為朝廷會管嗎。七王身邊多少死士。朝中大臣甘願為之赴湯蹈火的也不在少數。隨便出來一個挑了這份罪。他七王照舊是一點事也沒有。我們楊府的人。卻是注定要死的。還不如暫且隱忍。以等待時機。讓太子給我們做主。」

    「可他如今已經不是太子了。」白嵐果曾醉酒和楊承玉吵過一架。與之關係一向不好。眼下她鄙視自己的無知。白嵐果也回以她冷冷的嘲弄。「說到底是你自以為是。非要當那出頭鳥。才給了七王肆無忌憚對你們下手的機會。」

    楊承玉別過臉去。倔強難馴:「我已是將死之人。如能以我之死。揪出七王、拯救楊府。助太子一分一毫。我也死而無憾。」

    「還是叫我公子吧。」濮陽越彼時才漫不經心地插話道。「宮裡剛剛傳來消息。父皇已經封了五弟為太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往後。我不過是草民一介。」

    他放飛了手裡的鴿子。看著那鴿子遠遠飛走的蹤影。良久不曾收回仰望天際的視線。

    白嵐果推了他一把:「好了。公子。別學小清新四十五度角了。快活門快到了。準備下車吧。」

    濮陽越斜眸睨她。似乎只肯為了她。才願回眸:「別人都得叫我公子。只你不行。你得喚我夫君。」

    白嵐果挑眉、側目。心忖誰鳥你呀。

    身子卻驀地一輕。已經被他拽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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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見到師父和大師兄。似乎已是另外一番光景。師父的面色有些憔悴。大師兄的眼神有些飄移。只有憐欣嫂子。還是那副溫柔賢淑的模樣。

    「你們回來啦。快坐。我去泡茶。」她儼然已經是快活門的半個女主人了。以前一個老的。四個小的。小的裡頭白嵐果這隻母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快活門是沒一日整潔沒一日安寧的。如今倒好。有了憐欣。便更像個家了。

    白嵐果接過憐欣遞來的茶。感慨道:「上回和姐姐失散。一直沒得平安的消息心裡很不安定。後得姐姐書信說你和大師兄一切安好。我就一直想著來看看你們。」

    憐欣溫和地笑:「我這魔教聖女也不是白當的。甩掉那幾個孽畜。還是可以的。你們倒好。過年也不回家看看。只有一恆和師父。我們怪冷清的。」

    白嵐果看了眼傾一恆和白巖老叟。想起過往曾經。眼眶驀地一熱。三分委屈、七分怯怯:「我何嘗不想回來。只是不知師父和大師兄……是否歡迎我。」

    她素來是藏不住話的。眼下這一說。幾乎已經道破天機。白巖老叟也覺心中一痛。只是礙著外人在場。很快恢復正色吩咐憐欣:「欣兒你先將楊姑娘待下去休息罷。」

    「是。」憐欣因此帶著楊承玉避開。廳內便只剩下了白巖老叟和他的三個徒弟。

    濮陽越的手。一直不曾放鬆地緊緊牽著白嵐果。

    白巖老叟看在眼裡。深深地歎了口氣。也無需拐彎抹角。他一向速戰速決:「果果。我知道有些事。本不是你情願。是命運作弄了我們。可……可師父我。只有鳶鳶一個女兒……」

    白嵐果暗暗吸了口氣。心裡想罵人。卻不知是該罵師父罵自己還是罵命運弄人。

    白巖看了眼傾一恆。示意他將裝載著白鳶鳶魂魄的琉璃瓶取來。

    傾一恆轉身的瞬間。白嵐果下意識傍緊了濮陽越。

    濮陽越面色鐵青。好像翻臉也只需要一瞬間。然而他一旦和白巖、和傾一恆、和快活門翻臉。那他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傾一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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