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56 再見，再也不見！ 文 / 魚歌

    他只是微微一笑。手裡拿著兩包泡麵。「要吃幾包。」

    我伸出兩根手指。「兩包。」手指比的。更像一個「v」字。

    「好的。」他又轉回廚房。

    我想。要是換了以前。楊佑和一定會衝出來。當著季莫的面摟緊我。然後告訴他我們現在是有多幸福。

    這是他在炫耀。但我反而更喜歡現在。一直以來的經驗告訴我。幸福的時候。千萬別為了一時的虛榮而炫耀。

    現在的我們。炫耀不起了。楊佑和也漸漸懂得了這個道理。

    我掀開舖在沙發上的舊窗簾。第一時間更新因為力氣過大了些。所以揚起了了陣陣灰塵。我能聞到一股塵土的味道。

    「咳咳…」我一手摀住嘴巴。一手在面前揮了揮。

    我決定。直接把窗簾扔了。反正也是舊的。

    我又到洗手間拿了塊抹布。因為長時間的脫水。已經幹得硬了。我擰開水龍頭將抹布浸濕。擰乾。再去擦。

    茶几、餐桌、玄關、鞋台…房子小也有房子小的好處。打掃起來就是省事。

    很快。泡麵的香味飄來。第一時間更新溢滿了整個屋子。

    「好了。可以吃了~」楊佑和端著兩碗泡麵出來。

    我將抹布放在一邊。洗淨了手。直接拿起筷子就吃。

    想起第一次吃他煮的泡麵時。我就誇他做得好吃。可現在。似乎沒以前那麼好吃了。這泡麵味道沒變。人也沒變。變的。是我吃泡麵的心情。

    「一會兒吃完你就回吧。十一放假。這個星期會很忙的。三十號那天是星期五。我上班。就不去送你了。」我一邊吃。一邊說。

    「哦…你十一哪天值班。」

    「班次安排還沒有出來。第一時間更新我不知道。」在婚慶公司。節假日反而是最忙碌的日子。更何況是十一。好在我們是平面照片拍攝部。相對於其他部門。還能享受該有的假期。

    「對了。我想問一下…你爸跟你一起回去嗎。」

    他點點頭。「當然。我媽要做手術。他必須回去。」

    「什麼時候手術。」

    「回去之後馬上會做。」

    「哦。那祝你一路順風。也祝你媽媽手術順利。」

    「謝謝…」

    我們之間。我也好。他也好。都在小心翼翼地在我們脆弱的傷口上挑著壞死的皮肉。生怕一部當心就會觸發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交接完了。第一時間更新那你明天還去公司嗎。」

    「去。去拿一下設備。」

    設備。不就是一台相機和三腳架麼。

    然後。是久久的沉默。好幾次。我都想打破沉默說些話。或許以後再也沒機會了。可是張口無言。

    走吧走吧。我什麼都不想跟你說。跟你說再多。都是浪費口水。

    最後一口面。吃完就說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影。再讓我抱抱你吧…」在門口一聲不吭地僵持了兩分鐘後。他終於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還能感受到背上的微微疼痛。「算了吧。昨晚抱夠了…」看到楊佑和臉上滿滿的失落。我又說。「走吧。我要關門了。」

    他沒再說話。後退一步。可能是他內疚了吧。對我他不再霸道。這房子。他還租了一半。我沒有權力趕他走的。

    「砰。」的一聲。我關上了門。沒有給他再抱我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再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我害怕我的眼淚會在他面前流下來。我害怕我堅持了那麼久的防禦一下子被擊垮。我更害怕他嘴上說著愛我。可實際卻要離開我。

    愛我。可是後面還有可是。可是你要離開我……三十號那天是星期五。我上班。就不去送你了……哦…

    再見。再也不見。

    我拍拍臉頰。拚命告訴自己。回家了。舒坦了。開心一點。笑一笑什麼都過去了。我在空間有限的客廳裡面踱來踱去。拍著拍著。眼睛裡止不住流出淚來。

    蘇影。別哭。不准哭。地板這麼髒。房間也沒打掃過。你哪有時間哭……

    想著。我跑進洗手間。接了一桶水。拿起幹得像八爪魚一樣的拖把。一下塞進水桶裡。

    水花四濺。沾到了我的臉上。稀釋的淚滴一滴一滴滴在桶裡。

    白天在公司睡了一天。晚上在家打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