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為你染盡紅塵又何妨？（二） 文 / 蘇景°
「為什麼？！」對於錦顏，涼夢不僅沒有一絲好感，反而還有種莫名的恨意。是在他想殺自己後才產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錦顏心中就會放不下，特別是盯著錦顏的眸子以後，這樣的感覺會越來越強。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可以。」雪又一次強調性的說著。
「那好吧，我不討厭他，我喜歡他可以吧。」其實她還是比較想看雪聽到她說喜歡錦顏時會吃醋的表情。但其實……
「嗯，可以，娘子真聽話。」雪笑瞇瞇的陳述著。
「雪，有你這樣的嗎？希望自家娘子喜歡別人？」他是該說雪心底太寬廣了呢，還是太狹隘了？
「呵呵，反正都是我。」雪小聲的說著。
「嗯哼？你說什麼？」
「沒有，娘子，我什麼也沒說。我的意思是，娘子最愛的還是我。娘子，我告訴你哦，那個男人就在山頂上。就在這座山的山頂上。你現在就會幫我報仇，是不是？」
「桃穆飛……」她原本以為最少她得陪著雪去尋找桃穆飛的下落，至少時間上還能托那麼一兩天，卻沒想到。
「山頂嗎？雪，我會以我的方式替你報仇的，一定會。」
山崖上的風很大，雪一身大紅色衣裳，只是薄薄一件，顯得異常單薄。
「娘子，你冷不冷？」雪歪了歪腦袋，問道。
「我看這個問題應該要問你才是。」涼夢無疑是白了雪一眼。
桃穆飛的身影從一個黑色小點，變得清晰可見。此刻的桃穆飛顯得非常滄桑，臉上已經出現一些青色的鬍渣。身上還有早已經凝結的血液。髮絲被吹的有些亂，可卻還是能瞧出，此人臉上的帥氣模樣。桃穆飛的眼睛已經絲毫沒有一絲神采。空洞的讓人害怕。嘴角有些乾裂，像是幾天沒有喝過水。
再次看到桃穆飛，涼夢已經覺得他沒有前兩天可恨了。
當雪和涼夢出現在桃穆飛面前時，桃穆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雪。空洞的眼神逐漸出現雪的影子。那天被自己傷害成那副模樣的人啊，此刻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面前，如此單薄，如此虛弱，如此柔弱的叫人難以控制。他這兩天有多麼悔恨，多麼痛恨自己的過失，多麼想從山頂跳下去。只是，這樣他依舊不可能原諒自己。
涼夢的鞭子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剛一拿出來，鞭子的利口直接揮向桃穆飛。
桃穆飛也沒有躲，站在原地，任由鞭子落下。
「桃穆飛，這是你欠我的。」
接著又一鞭子。
「這是你欠雪的。」
又一鞭子……
「這是你傷害雪的。」
「你走吧。」
「什麼？！」聽到涼夢的話，桃穆飛猛地睜大眼睛，他那樣傷害雪。不過是想讓她替雪報仇，以減輕所有人的痛苦。
「娘子，你在做什麼？」僅僅是這三鞭子嗎？這三鞭子就算是報仇了嗎？
「雪，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好嗎？」
「呵呵，所以你這就是替我報仇了嗎？」雪冷笑。
「雪，對不起，我真的下不去手，我們就讓他永遠消失在我們面前吧，永遠都不要出現了。」
「我受過的傷，僅僅這樣，就算還了嗎？我在你心中，僅僅就只值這些？」對涼夢的愛，似乎被這一次敲的粉碎了。沒有比這更痛的了。
「不，不是這樣的，夢兒，你殺了我吧，我求你，殺了我吧。」桃穆飛閉上眼，雪兒的模樣他不敢再看，那麼痛苦，他帶給雪兒的痛苦有那麼多。
「雪，原諒我下不去手。雪，原諒我這一次。」涼夢閉上眼，這段時間流過的淚，比她一生流的還多。她真的對不起雪。
「不要——娘子我不是善良的人，我也不要做善良的人。我，或者他。你只能選一個。殺了他，或者不殺。你只能選一個懂嗎？」
「雪，你很善良，你一直很善良，我們放過他，放他一條生路，然後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不好嗎？」
「你錯了娘子，我不善良，我是惡魔，我是惡魔。」懸崖邊上，那一身紅衣刺傷了兩個人的眼，那一躍，刺痛了兩個人的心。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既然娘子已經選了桃穆飛，那麼他就從那個懸崖跳了下去。沒有給人一絲挽留的幾乎。
涼夢甚至沒來得及抓住他的手，或是他的衣角，他便跳了。萬丈深淵裡，前一刻還與她嬉笑，下一刻一點也不曾留戀的跳下萬丈深淵裡。
「不要——啊！」
「雪兒！」
「娘子，我真的愛你，我沒有撒謊。」
是誰的回聲如此痛徹心扉。
「魅兒，我的命就交給你了。」涼夢亦是沒有多餘的考慮。心中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魅兒。然後什麼都不多想便也隨著漸消失的紅色點跳了下去。
「夢兒，不要！」
「真是個莽撞的丫頭，要是我現在還在睡覺怎麼辦？！」呼嘯而過的風刺到臉頰生疼，可耳邊的聲音卻那麼響亮。魅兒那女人最愛睡覺，這倒是沒有錯的。
「魅兒，我需要你的力量。我的男人……」
「我知道了，你的男人跳下去了嗎！你這個笨丫頭。」話音剛落，涼夢便感受到身後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沒錯，多了那一對紫色的羽翼。「帶我下去。」
僅僅只有一米的距離了，她就能抓住雪的手了，僅僅只有一米了。可是為什麼那個距離永遠的靠近不了。雪的美目始終閉著。他等待的是夙鳳在底下接住他。而並非是涼夢的手抓住他……
「相公，把手給我。」在一會就要著地了，要是在不扯住雪，這一下就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