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洪天論道 文 / 洪霸天下
分散在牧場方圓數百里的牧民和奴隸們在五位主管的宣傳動員和帶領下幾天之內陸陸續續的趕到了牧場大營。當然也有不願意搬遷的少量豪戶留在了當地或是投奔其他部落。我交代過五位主管：實在不願離搬遷的就讓他們自行離開，不要阻攔，畢竟強留的瓜不甜。但是依附他們的奴隸和貧民以及放牧的牛羊必須留下交給我們，因為從法理上來說這些是我湳水牧場的財產。當然，有些豪民是不會同意的，這時候，五位主事帶去的牧場衛隊就舉起了明晃晃的圓月彎刀。有的豪戶害怕，丟下了奴隸和貧民帶著家人跑了。有的負隅頑抗，最後落得家破人亡，妻兒轉投跟從衛隊的別家豪民依附。「順著強者生，弱者逆者亡！」草原上永遠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在進入牧場大營的六個必經之處，我讓我的岳父蔡邕在牧場的管理人員中挑選了三十名能寫會算的人員，分散在這些路口。一一記錄清點著前來大營的人員的姓名、性別、年齡、身份和財物。
經過三天的清理，早上九點多，議事大帳內，岳父蔡邕將一份裝訂成冊的長達數百頁細緻的牧場人員報表清單遞到了坐在特製羊皮靠椅上的我面前。
「賢婿，你好好看看。想不到湳水牧場的家底還是不錯的。人口總共有一萬三千五百多人。其中，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壯年有七千餘人，男人三千八百餘，女人三千二百餘。老人有兩千三百餘，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少年有二千二百人，其餘的兒童和嬰兒有兩千餘人。牛十二萬頭，羊六十五萬頭，馬兩萬多匹，禽類總共三百二十八萬餘隻，各種雜糧五十萬斤，各種毛皮一百多萬張，大小帳篷六千多頂。其餘生活用品不好統計。」蔡邕不停的翻看各種數據，然後興奮的對我說。
「太少了！如果分散平均到每個人上，還是太少了！」我只是翻看了兩頁，就被岳父大人清單上面寫得密密麻麻的漢隸小字驚呆了。作為如今最具盛名的書法家，岳父的字肯定是好字，就是報表太過紛繁複雜，看得我眼花繚亂。
「岳父大人，其實，報表可以這樣做……」我在桌案上取出一張紙，然後找來一隻木筷當做直尺，畫起了橫豎和斜線表格，做起了示範。看到岳父大人的目光閃出極為強烈的求知**，我又繼續將1234567890這十個數字的名字和用法還有加減乘除符號和口訣表教授於他。
大儒就是大儒，強烈的求知慾和孜孜不倦的學習精神讓我感動。到了下午的兩點，我將這些邊說邊寫，寫成訂好的九頁紙書，一股腦的交給他。然後恭敬的對著岳父做了個揖，感動的說：「岳父大人，您本是大漢朝廷的高官，卻為了我在這個小小的牧場操勞，我實在過意不去。我今天說的這些，我已經記在了這九張紙上。您現在和我吃個便飯，休息一陣，明天再繼續如何？」岳父大人看著手中的這本書，很是感動：「賢婿，這是你的心血之作，我何德何能，敢受此寶書？」
我頓時心頭大笑，這些在前世小學生學習的數學知識，在如今竟然成了我的心血創造。強忍著笑帶著感動的表情看著岳父：「父親大人，您乃當世鴻儒，此書除您之外，再無可配得此之人！得此書，您當之無愧！」我的馬屁拍的極為巧妙。
「賢婿，此言差矣！」一句「父親大人」將我與岳父蔡邕的關係昇華到了血濃於水的親情之上，一句「再無可配」將岳父蔡邕在大漢文士中的地位抬到了至尊的高度。「呵呵，岳父有自知之明，我不過是寫得一手好字，說的一口好文，彈得一手好琴罷了。我的好友東萊書院鄭玄鄭康成那才算是我大漢真真正正的第一大儒。他經學算術天文曆法無一不精，無一不通。他的弟子數千，其中佼佼者就有趙商、崔琰、王經、國淵、任嘏、張逸、劉琰、程秉、孫乾、郗慮、許慈等人。又有穎川書院司馬徽德操公也是當世有名的大儒，穎川如陳、荀、鍾、韓四大世家子弟和中原很多寒門士子皆在他的書院就讀過。好友盧植盧子干文韜武略，寬懷濟世，和鄭玄都是已故大儒馬融的高足。同鄉好友申屠蟠申屠子龍機敏善斷，看透時事，不願為官，安心治學。而我卻沉迷於功名利祿，一生勞勞碌碌，就憑這一點，我的德行操守就不如他們。我哪敢稱什麼大儒啊！不過就是一個俗人罷了！」岳父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父親大人不過是心懷天下蒼生百姓過得好，才在朝廷當官的。這個，我可以肯定的說，父親大人您看是嗎？」我明白岳父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所以用肯定的語調，誠懇和理解的看著他。
「知我者，雲龍賢婿也！只因我朝歷來外戚專權並與宦官勾結，迷惑皇上，輪番禍害正直忠良大臣。導致如今賢者避於野，小人坐高堂。朝政**，賣官鬻爵，民不聊生，生靈塗炭。這次我來美稷，也是由於十常侍之首的張讓、趙忠在皇上耳邊說；匈奴單于嫁女，朝廷派出使者，應該選出與單于有舊之人，這樣便於溝通。所以他們就把我和陳琳派了出來。你可知道陳琳是議郎黃琬黃子琰的得意弟子，他們這樣做，其實就是針對我和黃琬兩位議郎的。你知道什麼是議郎，議郎就是專門給皇上提意見，在他面前嘮叨和頂撞的人。所以，十常侍恨我們入骨，皇上也厭煩看到我們，雖然我是他的老師。呵呵……」岳父說完，搖了搖頭，苦悶的一笑。
「岳父大人，何須擔心呢。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如果，當今皇上昏庸無道，那就廢掉他，大家再選一位又能又賢的人當皇上就是了！」我將前世的選賢任能的觀點提了出來。
「不可，萬萬不可！大漢皇帝乃是赤帝之子，是受命於天代表天帝掌管天下萬民的，豈是說廢就能廢的？」岳父萬分激動漲紅著臉的看著我據理力爭道。
「以前天上只有紫薇宮北辰星東皇太一昊天上帝，由於生性閒散，不願事必躬親。所以天帝選了五位副手輔佐，，即太微宮中的東方天帝太昊伏羲，屬神勾芒，又稱木德青帝；南方天帝炎帝神農，屬神祝融，又稱火德赤帝；西方天帝少昊金天，屬神蓐收，又稱金德白帝；北方天帝顓頊高陽，屬神玄冥，稱水德玄帝；中央天帝黃帝軒轅，屬神后土，稱土德黃帝。按照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和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五行相生相剋之說：秦在西承周土德為金德，被楚霸王的火德鎖克推翻，西漢高祖滅楚為水德，王莽篡漢為土德，東漢光武帝應為木克土德或水生木德。奈何兩漢都尚火德赤帝，如今火洩木勢，終至如今幾代皇帝薄命，外戚宦官掌權朝廷混亂，天下百姓苦不堪言。說起來現在該是火德赤帝或者水德玄帝居於太微宮主事了。但是火德赤帝頂替本該水德玄帝和木德青帝在太微宮中主事已經三百年多年絕無再任之理，那麼該是水德玄帝主掌太微宮了！」在前世我看過不少關於道家和儒家的學說，非常明白天帝五帝五行五色之說。
岳父蔡邕聽得連連點頭讚許。我見岳父再無反駁，便喚來屬下端上已經熱了幾次的飯菜，匆匆吃上幾口後，又開始討論起儒道經學和當下時政起來。
下午四點多，沮渠狐在帳外稟告，說有兩個道骨仙風儀態不凡飄逸瀟灑的道士在大營外求見。
我和岳父停止了討論，帶著胡車兒和幾個親衛一起來到大營門口。只見兩人皆身著道袍，其中左側六十多歲老人鬚髮花白，穿著樸素，儀表裝莊重；右側二十多歲的青年則滿面紅光、全身邋遢，舉止輕放。
看著反差巨大的二人，我忍不住開口詢問：「敢問兩位道長高姓大名啊？」
老人向前一步，向我深深一拜，高聲說道：「無量壽福！拜見金刀駙馬！我乃襄楷字公矩，平原郡道士。師從琅邪山道師於吉。這是我的小師叔左慈左元放是也！」說完，一指旁邊的青年。
我看著襄楷和他口中的青年左慈，猛然想起一事，一拍腦門：「哎呀，於吉？左慈？襄楷？你們所來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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