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誰知呂雲 文 / 洪霸天下
小巷深處，姑母用鑰匙打開簡陋的柴門，我們四人穿過只有四五米面積狹窄的天井，進了不寬的臥室。光線昏暗的臥室右側擺著一張老舊的小床，床頭點著一盞油燈，小床上兩個小女孩一個八歲上下，一個六歲左右躺在破舊的羊毛被下面。
我近前看了看兩位表妹，臉上長滿水痘有血絲滲出，又揭開被子看到在身上也佈滿了水痘，有的還有瘀斑。我看向姑母說道：「姑母請把門窗全部打開。」這時兩位表妹在不安的睡夢中感到了寒冷慢慢睜開了眼。姑母這時已經打開了門窗，見到兩個女兒醒來，趕忙過來。我對玉蓮說讓她趕緊出去，在天井裡等我們。又看著李紅玉問道：「姑母，兩位妹妹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
姑母看著我歎道：「哎，我一天到晚忙著擺攤，確實不是很清楚。但是，應該是六天前吧，我發現紅欣身上有幾個小紅點，第二天紅昌身上又長了些。開始我還覺得沒怎麼。一天後，兩個女兒的身上臉上全是小紅點，到了前天早上就全部變成了水痘，而且吵著說全身奇癢難受。」姑母又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去找了附近的孫大夫來，他看了看說這是水痘，兩周後可自愈，不需要治療，也無藥可治。只是給開了點止癢的藥物後就走了。但是今天兩個女兒說自己有些胸痛氣急，而且今天早上水痘已經開始滲出了血絲。我又去找孫大夫，孫大夫來了看了看，說這病有些奇怪，但確實是無藥可治，之後就搖著頭走了。侄兒，你看這病能治嗎？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我笑了笑說道：「這病其實並不難治，不過兩位妹妹確實不應該再留在這裡治療。要治這病一定要住在環境通風的地方，這裡環境實在差了點。」說完，我暗運純陽真氣準備先為兩位妹妹治療，將胸痛氣急的狀況改善緩解。我正想將兩位妹妹扶起來，她們「啊，不要過來！」的齊齊發出一聲驚恐地尖叫，然後緊張的看著我防著我過去。
「母親，這個人是誰啊？他們是誰啊？」大一點的姐姐依舊看著我警惕的說道。
「呵呵，紅昌、紅欣這是你的姑父呂布，這是你的表哥呂雲……嗯……也就是匈奴的左賢王洪天洪雲龍，對了侄兒，是叫你雲兒好，還是叫天兒好呢？」姑母指著父親呂布又指著我介紹道。
「喔，你就是洪天洪雲龍啊，我和妹妹早就知道你了，還知道你娶了兩個大美女，一個是匈奴的公主，一個是大漢的才女，而且醫術很好喔！」紅昌看著我笑著說，紅欣則害羞的看著我們一言不發。
「哼，什麼洪天啊，如今應該叫呂雲了！是吧，雲兒？」父親看向了我，有些生氣又有些期待。
「父親大人，不要生氣嘛。其實，姓呂還是姓洪有什麼關係，關鍵是我是您的兒子，親生兒子這就夠了，對吧？」我笑著看著父親。
「紅昌，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竟然惹你的姑父生氣。還不快給姑父賠罪。」姑母趕著讓紅昌道歉。
「姑父，對不起……」紅昌向父親深深一鞠，隨後看向我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嗯，好了好了，沒事沒事。」父親看向了我深情的說道：「雲兒，你剛才說的很對，我是你的親生父親確實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但是，你既然認了我就該再改回呂姓，就該叫呂雲，難道你不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雖然你給了我肉身，但是我的靈魂大部分卻是來自前世狼孩的記憶只有和狼群在一起的一些片段。前世我就叫洪天，難道這一世還不可以叫洪天，還非要改姓名？無論是誰硬要逼我改姓，我是肯定不會改的！」。
我在心中暗暗琢磨，想了想有了主意，我看著父親呂佈滿懷深情的說道：「父親大人，請聽我一言：我自從離開狼群重新來到這個人類社會就一直用洪天這個姓名，而且成為匈奴的金刀駙馬，又成為朝廷發文認可的左賢王，也是用的這個姓名。如果，我貿然改回了呂雲這個您以前為我起的姓名，在匈奴人和整個北方草原上誰還會知道我，然後尊我為王？大漢朝廷剛認可洪天做了匈奴左賢王又如何再認可呂雲？普天之下，很多人都知道洪天洪雲龍，誰又知道呂雲這個人？而且，當年您和母親無媒妁之言，沒拜堂成親，就有了我。說起來，我就是一個不被世人認可的私生子。如果這個事情傳了出去，我倒是無所謂，最多什麼也不再做，重新隱居草原回到狼群生活，但是父親大人您的顏面和聲譽只怕會……」
話未說完，父親已經明白過來，他看著我想了想說道：「嗯，是這個理啊，還是雲兒想的周到。確實，是我想的不周，也想差了。但是，如今我已經二十四了，和嚴素素也已經結婚六年，但是卻才剛得了個女兒玲綺。若是以後還無子嗣，那我呂氏一門豈不絕後？要知道，你的祖父就是生了四個女兒，後來幸虧生了我，不然，我五原呂家當年就已……」想到後果，父親不敢再說下去。看著我和。
「呵呵，父親，您是多慮了。您如今正是壯年。別說再生一個弟弟，就是再生十個八個絕無問題。如果以後實在沒有生下弟弟，以後我就在我的孩子裡面取個呂姓的兒子，也算是繼承了我們呂家的香火。」我看著父親呂布笑呵呵的說道。
「嗯，這個辦法好！但是，以後我是叫你雲兒還是叫你天兒？這也是你的姑母的想法啊……」父親看著我又深情款款的看著姑母。
「是啊，侄兒，你就自己拿個主意吧。」姑母李紅玉不敢和父親對視轉向了我說道。
「其實，我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和你們明天就到烏洛蘭部的大帳去。這樣既可以好好為兩位妹妹治病，再找個借口當眾宣佈拜父親大人為義父。這樣，父親大人不管人前人後，都可以叫我天兒，又可以宣稱我是您的兒子。而且沒有人會懷疑我們真正的關係。父親，您怎麼看？」說完，我看向了父親。
「好好，這樣最好。但是，你的姑母怎麼辦？在人前你怎麼稱呼她呢？」父親說完又看向了姑母。
「姑母當然還是叫姑母。這個事情應該沒有人會關心的。姑母明天就不要再擺攤了，就跟著我到湳水牧場吧！等過些時我滅了須僕叛逆，我們就可以回到五原郡了。以後，我會伺候您終老的。」我有些激動的看著姑母。
姑母聽完很是感動，但是還有顧忌的說道：「可是，天兒，你的兩位妹妹又該怎麼辦呢？」
「紅玉姐，不如，你跟我去晉陽我家吧。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父親深情款款的說道。
「算了，我還是跟著天兒吧。也許真的可以重新回到五原郡，回到九原城，我的故鄉。」姑母看著父親繼續說道：「你和小妹雖然有了天兒這個孩子，但卻是無媒苟合無夫妻之名。我就不算是你的姐姐，這其實也沒什麼不對。但是，我一喪夫之人帶著兩個女兒入了你家門，卻是大大的不好。你有妻女，將我們帶進家門名不正言不順。若說我是你的姐姐，進了門你也應該把我再嫁出去。若說你要娶我為妻，那麼你的妻子怎麼辦？你不會休了她吧？我怎麼可以做拆散你們的罪人。若是你要我做你的小妾，我是絕不答應的。再有若是以後小妹也許還活著，找到了我們，我該如何面對她？」姑母說完，歎了口氣看著父親：「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們這一生是有緣無分啊！」
「哎，算了算了。紅玉姐，那你就跟著天兒吧。待我過幾天回了晉陽，我有空就來看你和天兒！」父親看著我和姑母，想要去擁抱姑母，最後想想還是不敢。
「你們兩個丫頭，千萬不可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啊。不然，我就不認你們是我的女兒！」姑母看著兩個表妹正色說道。
「母親放心，我們不會把天哥哥和姑父的事說出去的！」姐姐紅昌拉著妹妹紅欣連連點頭看著我們道。
用真氣疏通了兩位妹妹的經脈緩解了胸痛氣急後，我讓姑母和兩位妹妹收拾一番，我和父親叫上等了許久的蓮兒在門外等候，給蓮兒講了剛才說的那些事。蓮兒聽後連連保證絕不外傳，包括自己的父親和最疼愛自己的外公也不說。
不一會兒，姑母手上拿了個包裹和兩位妹妹出來了。我告訴姑母，這個房子和巷口的小攤，我會叫烏洛蘭部首領蘭支斤打理，不管是賣了轉讓還是轉租，都不用姑母操心。我想到父親還有四位姐姐，那麼就是說，我還有四位姑母，想到這，我看向了父親沉聲道：「父親大人，您說您有四位姐姐，你就是說我還有四位姑母。不知，她們如今身在何處啊？」
「呵呵，四位姑母如今都還健在。大姑母呂芙嫁在青州東萊郡望族太史家，我父親的得意弟子我的同門師兄你的二姑父太史豐已經病逝，姑母尚安，有一女一子。她的大女兒太史鳳嫁給了徐州魯國大才子孔融，二兒子太史慈也已十六，有一身家傳好武藝。二姑母呂蓉嫁在給了我父親的老部下冀州常山郡真定縣趙忠，他們生了三個兒女，大兒子趙青十六歲自小體弱多病，二兒子趙雲十四歲聽說幾歲時就被槍神童淵帶到深山練武，小女兒趙雨現在應該有十來歲。三姑母呂艷嫁在你祖父好友張能所在的兗州陳留郡大族張家，如今大姑父張邈已是陳留太守，有二子。大兒子張盛十歲，二兒子張茂八歲，年齡都還小。四姑母呂麗嫁在了兗州東郡，兗州名士陳宮是你的四姑父，有十歲大女陳雪，二兒子陳超七歲，三兒子陳沖三歲。」對於四位姐姐的現狀，父親說的是如數家珍。
「喔，難怪啊。」我想到在歷史上想到為什麼趙雲和太史慈不去參加十八路諸侯討董？為什麼趙雲不在劉備討伐呂布之時去幫助父親的死敵劉備？為什麼太史慈情願去幫助劉繇也不幫助和他關係甚好的劉備？為什麼呂布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陳宮和張邈會幫他奪兗州？這都是因為現在的父親呂布啊，他們都是親人，即便見面對父親多次背主殺主的行為有所厭惡也不能刀兵相見，最多兩不相幫，但若是父親真的走投無路他們也會出手相助的。
「原來如此啊！太好了，原來我還有這麼多親人，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我激動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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