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九章諸公論勢 文 / 洪霸天下
我笑著道：「那是當然！就是朔方一郡開發好了就可讓整個北方之人吃飽。但是現在卻有些困難啊！」
「這是為何？」喬玄不知是明知故問還是有意問道：「我二十多年前曾經在曼柏城任過度遼將軍，當時這些地方不是都還在我大漢治下嗎？現在莫非情況不一樣了？」
「哎，喬公，朝廷在八年前撤離長城以北這些地方早已不再是大漢可以管轄到的了！」我長長的歎息一聲道。
三桌女眷們在我們聊起國家大事時已經互遞眼色，悄然退出了宴會大廳，門也被悄悄的關上。
「是嗎？」喬玄看著韓說、王烈、盧植有些生氣的問道：「我大漢如今竟然如此光景了？我任太尉那幾年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如今到處是丟棄國土？」
「喬公，事實確實如此！」盧植任過尚書對這些事情比起在座其他人都要瞭解，他接著道：「如今大漢能管轄到的地方，北不出長城，西北不出武威，東不出遼東，南不至蒼梧。北有鮮卑、匈奴、烏丸屢寇幽、並、冀州，東有高句麗、夫余、三韓侵擾遼東邊地，西部和西北有羌、氐諸部隔斷西域，涼州大半已成故土。東南山越縱橫江湖，江水以南揚州六郡糜亂不堪。武陵蠻逍遙江水以南荊州南部，南蠻豪強佔據益州南中大半。交州刺史士燮廣結南越蠻人，封自己兄弟子侄作為郡守，將交州七郡除了蒼梧郡外佔了六郡，和當年趙佗舉動無異。就是我朝中原，世家豪強當道，大多蓄養家兵奴僕，大修塢堡，廣占良田。有些家有上萬家兵，數萬甚至十萬奴僕佃戶，這些都被隱秘不報。很多附庸之人不知有漢帝，惟知有家主！如此國中之國，處處皆是。哎，大漢再也不是漢武、光武時期威震四海，八方來朝的大漢了！」盧植長歎一聲，淚流滿面。
「哎，如此光景，大漢危矣！」喬玄長歎一聲，不覺淚下。韓說、王烈、申屠蟠還有很多在座儒士皆默然不語，氣氛沉悶。
「呵呵，諸公何必如此喪氣！」鄭玄剛才一直在做一個看客，一位聽眾，見眾人皆黯然神傷，他笑著說出了這番話。
「康成，大漢危矣，你居然還笑得出口？」喬玄年齡大，資格老，他一點也不給鄭玄臉面的指著他道。
「呵呵，喬公勿急！請聽我詳述：自光武之後，我朝一直是外戚和宦官明爭暗鬥，把持皇帝，輪流執政。我等士人，不是成為外戚對付宦官的工具，就是成為宦官對付外戚的棋子。我等士人何時真正揚眉吐氣，一展抱負過？唯有危難之時，我們就被皇帝推了出來，等到稍有太平，即刻鳥盡弓藏，一如當年高祖模樣。我等士人稍一勢大，則外戚宦官必聯合起來壓制迫害，就好比這十幾年來桓帝和當今皇上所為。我等士人再如此下去，有何出路？」鄭玄突然高聲問道。
「如之奈何？」眾人看著鄭玄希望得到答案。
「呵呵，我前年夜觀天象，見北方白虎星凶焰犯紫薇帝星，以為是鮮卑檀石槐勢大犯我大漢，大漢必有刀兵災劫。不過……」鄭玄看了看我，笑著接著道：「過了年後，見白虎星突然隕落不見，只是周邊出了不少小星。沒過多久，我驚奇的發現，以前從來不是最耀眼的北辰帝星光耀四方，將整個北方星空全部照亮，而且，正緩緩向中央移動。而紫薇帝星在北辰帝星的照耀下，似乎多了點光亮。此景我是第一次見。不過，據我推斷，北方定是出了大賢高德之人，而且此人還心懷大漢，所以不願禍亂中原，而是扶助輔助大漢。」鄭玄又看了看我，笑了笑。如此舉動，在場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是代表什麼。
「我的觀星術不如公矩、明陽，不如讓公矩、明陽再為大家解說一番。」鄭玄看著襄楷道。
「唔，如此，我就說幾句。我幾年前辭了欽天監後，就拜了琅琊宮大道師於吉為師，精研道法。去年我和師傅和小師叔夜觀天象，見本是永恆帝星，但從不親自執掌三界的北辰星大亮，就有些奇怪。但，怎麼推算就是算不出來。夜裡師祖南華真人托夢於師傅和小師叔要我們前往匈奴湳水牧場輔佐當時還是金刀駙馬的主公……」襄楷看著我一拜，繼續看著眾人道：「我想主公應該就是那北辰帝星吧！」他隨後看向鄭玄問道：「康成如何算出主公就是北辰帝星的？」
「呵呵，我開始只是推測。現在嘛，我就不是算出，而是看出來的！」鄭玄笑著又看了看我笑道：「將軍和一個人很像，甚至有**分像。但是將軍沒有那人的戾氣和狂傲，而是充滿自信和智慧，而且仁愛有禮。所以，我現在有些斷定……」
「嗯，鄭公所言不差。據先祖傳下的《帝王九州五行論》書中記載，每有災荒四起，民不聊生，百姓苦難不斷，不堪忍受之時，就是英雄輩出，改朝換代之際。主公英雄蓋世：單人一招敗匈奴五猛士；仁義天下：對貧苦百姓噓寒問暖，送衣送食，診病施治；厲行節儉：就如今日自助宴會，銅盆中剩下沒有動過的菜，可以下頓吃，也可以送到城裡城外的貧苦百姓家中。草原百姓尚好，須知中原很多百姓一年也難吃上一頓肉食！威德並濟：對須僕叛逆只誅首惡，餘者不究，一個多月就將整個五原郡原叛亂地區治理的井井有條，人心安定，個個稱頌。確實乃順應天道而下……」鄒明陽看著眾人微微一笑道。
「打住，打住，凡事莫要當真！」岳父趕忙攔住：「有些事還是不要說出來才是。」
「對對，天道自然。一切不可破！破則不靈矣！」鄭玄高興的一拍額頭道：「哎呀，我如今有些想在這裡傳播儒家經學，教化百姓。只是家眷尚在東萊不其山耕種，幼子益恩年方十二又拜在孔文舉門下求學，如之奈何？」
「呵呵，這還不好辦，讓雲龍派一隊人馬將他們接來便是。」岳父笑著答道。
「呵呵，待我將此間諸事理順，三月後，我要去洛陽感謝皇恩。如果鄭叔叔願意，我願親自前往東萊迎接回您的家眷和益恩兄弟。」我去中原可不光是為了他們，我還想周遊中原一番，看看各地風土人情，走親訪友，結交和招攬些人才，為北方地區發展做貢獻。
「那，那就多謝了！對了雲龍賢侄，你可曾有拜過老師？」鄭玄看著我有些讚賞的一笑道。
「對啊，雲龍賢侄，你可是要拜老師啊？」盧植老來成精，猜到了師弟鄭玄的想法，想到自己就公孫瓚和劉備等幾個半拉子徒弟，哪有鄭玄幾千徒弟那麼尊崇，如果收了這個弟子，自己的臉面上會很有光彩，所以也不甘落後道。
「是啊，雲龍賢侄可願拜我為師？」鄭玄笑瞇瞇的看著我，將話挑的明明的誘惑的說道：「拜我為師後，我的數千徒弟沒有仕官的都可以來九原幫你這個師弟處理政事。我知道你凡事不喜歡親力親為，有他們幫你，你也好輕鬆些。」
「我……拜我為師，我必將我一身所學，尤其是兵法變化之道，悉心傳授與你。而且，我還有不少的故交好友在朝中和地方為官為將，現在有不少很受十常侍排擠，我若修書幾封……雲龍，他們中有不少必會前來輔助於你。雲龍，可要想清楚了！」盧植有些急道。
旁邊的喬玄在一旁笑道：「雲龍如此優秀，我也想讓雲龍拜我為師。奈何自己年事已高，風燭殘年。不過，雲龍可願娶我家孫女為妻？」
我還未說話，岳父蔡邕笑著看著喬玄道：「喬公，喬羽老弟的兩個女兒一個年方六歲，一個年方四歲，是否言之尚早啊？」
旁邊喬玄的大兒子喬羽聽到，笑著看著岳父笑道：「伯喈此言差矣！大喬、小喬雖然年幼，但雲龍也不大，如今不過八歲而已。和我的女兒正是年歲相當，郎才女貌。雲龍天下奇才，就是將大小喬全部嫁與他，我也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呵呵，你說呢，雲龍？」喬羽看向我笑道。
「我……喬公抬愛！」我尷尬的笑了笑，岳父見了也默不作聲，也不好再說什麼。
「呵呵，你們啊！雲龍，你就拜康成……」申屠蟠見鄭玄一臉喜色；見盧植愁眉苦臉；見喬家三父子各懷心事；岳父蔡邕一臉憂心，心中暗笑，接著道：「子干……兩位當世大儒為師吧！」
「如此甚好！」鄭玄、盧植兩人皆同聲笑道。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如此好事，我豈可推脫？」我心中暗喜。
「天，拜見鄭師、盧師！老師萬福金安！」我毫不猶豫的朝著兩人雙膝跪下，莊重的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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