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蒼空的巨物 文 / 小哈米

    他的手搭在了赫裡尼婭的肩上，這個簡單的舉動讓公主感到了輕鬆。她已經殺死了很多魔血精靈，自己的皮甲開裂了幾處，這些都不要緊，因為她還沒死，只是繃緊的神經需要寬慰。貝納爾的聖光開始溢出，從他的手處湧入赫裡尼婭的體內，然後集中在傷口上，慢慢地治癒。那些傷口並不深，很快就在貝納爾的關懷下完全癒合。

    「歇會，由我來守著。」貝納爾輕輕地說。他看到德萊尼將軍扭過頭朝他笑了笑，似乎在和他打著招呼，又好像在嘲弄他在戰場上還表現著溫柔。

    「嗯。」赫裡尼婭說的更輕聲，她很吃力，也許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

    「提拉薩蘭，你差不多了吧。」貝納爾說。

    提拉薩蘭沒有回答他，他的劍高舉著，一直努力感受著那熟悉的光芒，引導它們治癒受傷的戰士。他的精神已經非常疲憊，但他在沒有倒下前會做到最好，面對自身的極限，告訴敵人面對聖光戰士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周圍的德萊尼戰士都會戰鬥至最後一刻，他們的信仰激勵著他們。貝納爾環顧四周，那兩名亡靈早已倒下，他看著他們的屍體，發出了一聲長歎。多麼勇敢的亡靈戰士，與敵人作戰完全不顧及自身的安危，他們明顯比那些頑固的叛軍要高尚，比很多人類要高尚，完全衝破了貝納爾以往對亡靈的印象。以前的亡靈給他的只有厭惡和令人不適的陰森，現在，這類亡靈被劃到了天災的那裡，而被遺忘者將得到人們的重新審視。

    貝納爾舉起了雙手，開始對一些受傷的戰士進行治癒，他的力量顯然比提拉薩蘭的要充裕，而且那是源自本身。天枰早已傾斜，德萊尼人有序的站在一起，將來犯者全部剿滅，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敵人也並沒有活著離開的意思，他們拚死到了最後一刻，執著著的只是魔化後的邪惡本能。

    一地的樹葉被一陣大風捲起，零星的灑落在另一處，有些則依然在空中飛翔，它們的彼岸是迷茫的，而此刻站在這裡的人們有著重要的使命，沒有葉子般孤寂，因為葉子的存在本身就是荒誕的，沒有任何意義，隨風而走，在一條命運的道路上隨波逐流，不給自己選擇的餘地，慢慢地遁入一個不知好壞的境地。倒下的那些墮落者比葉子更為迷茫，他們的生命終結後，人生的港口已經決定，下一站也許是凱爾薩斯口中的煉獄。

    他們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了那幢建築物前，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出現在了眼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剛剛那裡什麼都沒有，那個人絕對是利用法術出現的。人們警覺地盯著他，這名人類藍發披肩，藍色的皮馬甲內是白色的襯衣，皮褲也是藍色的。

    提拉薩蘭向前一步，右手往後一揮，示意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貝納爾離開赫裡尼婭，跟上了將軍，他認為最好不要對眼前的人過於輕視，如果是強勁的敵人，那麼提拉薩蘭可能會有危險。而這名勇敢的破碎殘陽指揮官要是命喪於此，將是巨大的損失，也對整個戰局不利。

    「別緊張，我正想推開那扇門，」男子停下了腳步，近距離的注視著貝納爾和德萊尼人，表現的十分冷靜。「不過，一旦打開那扇門，將是激烈的戰鬥，我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

    「看來我們的目標相同，那麼並肩作戰吧。」將軍說，顯得很直爽，但內心就深藏著智慧。

    「不，我已經沒有時間了，」男子重複道。「我是來救安薇娜的，可是她不在這裡。」

    估計在場的也就貝納爾和莉亞德琳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什麼，兩人也十分好奇這名人類到底是什麼人。就連貝納爾也在想，一名人類來這裡做什麼？而且還是為了安薇娜。

    「你是誰？」貝納爾問道。

    「我叫卡雷苟斯，長話短說。」男子顯得很急切。「看來安薇娜在城裡，我必須過去，裡面的魔頭就拜託你們了。」

    「不管如何，你說的提議我們接受。」貝納爾說，然後朝提拉薩蘭點了點頭，而對方也很尊重他，並沒有說什麼，表示了一種默許。「我們來解決裡面的人，安薇娜拜託了。」

    卡雷苟斯點了點頭，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整個人膨脹，在所有人驚訝地注視下，他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藍龍，拍打著巨翼飛上了高空，在夜色下，這個巨大的黑影朝著西南面飛去。

    「那……那是一條龍。」提拉薩蘭顯得很驚訝。「在德拉諾我見過黑色的以及透明龍……但這條是藍色的。」

    「是的……藍龍。」貝納爾想也想不通，為什麼龍族會捲進這件事情中。這些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巨龍從不會輕易踏足凡事，可卻在這種時間出現。也許這條藍龍知道安薇娜的真身，這也是最好的解釋。

    「我們過去吧。」貝納爾說。

    然後，提拉薩蘭走了過去，其他人也紛紛跟上。他們來到了門前，貝納爾兩步上前，金色的拳頭猛地砸到了門上，這扇橡木製的大門被打得粉碎。面對他們的是一條走廊，也許有些人會抱怨，但貝納爾不會，他已經感覺到了那股熟悉而又變質的氣息，邪惡的讓人無法想像，那是凱爾薩斯嗎？

    他似乎詢問自己，但卻覺得十分愚蠢，那就是凱爾薩斯。哥哥正在等待他的到來，身後的赫裡尼婭的心情一定已經波動，雖然貝納爾沒有去看，但他知道，赫裡尼婭一定開始懼怕看到凱爾薩斯的現狀。雖然她一直以來都很堅強，但這件事上誰都不能沒有感情上的觸動。

    他們開始接近，慢慢地走了進去，在筆直的長廊內走著，就好比一條巨蟒的腹中，危險無處不在，但勝利的光芒又似乎就在盡頭。

    「放鬆點，我們可以的。」貝納爾緊握著赫裡尼婭的一隻手，他們走著，前面的昏暗的色彩正在召喚他們。那裡只有暗紅，似乎鮮血凝固才能造就遠方的空間，多麼深遂又讓人不寒而慄。

    「來了嗎？」凱爾薩斯的聲音從一端咆哮了過來，通徹整條長廊，站在裡面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拒絕聽到他的聲音。

    一些亮點出現了，這次沒有人會錯看它們，這是一群亮鱗浮龍，以極快的速度游了過來。

    「準備！」

    提拉薩蘭將盾牌放低，靠在地上，手上的長劍在感受到聖光後往前一指。聖光之怒被引導了過去，那些浮龍頓時停在那裡。多好的機會，莉亞德琳和其他的血精靈衝了過去，在提拉薩蘭的身邊穿過，對那些浮龍攻擊。

    「別過去！」提拉薩蘭喊道。他只是給了那些浮龍一些下馬威，打算慢慢的對付，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女伯爵會如此勇猛，包括那些血精靈。

    一些浮龍馬上清醒了過來，他們對血精靈放出了閃電，一些人倒下，但艾恩多爾在被擊中後沒有躺倒地上，而是依然站著，並用那把長劍斬斷身邊的幾條浮龍。他確實從邪能水晶那裡得到了力量，貝納爾看的出，這名血精靈開始沉醉在這力量之中。

    貝納爾也不想落後他人，雙手全部探出，引導著聖光，進行著一場大規模的攻擊，這非常消耗他的能量和精神，但他還是那麼做了。一條浮龍在移動著，然後一道光柱降下，將它轟成了灰燼，這是第一條。接著，第二條……整個情況讓人捉摸不透，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斷有光柱出現，並且越來越多。浮龍就好像被鎖定的目標，無法逃脫被殲滅的命運。越來越多的浮龍死在貝納爾的攻擊下，其他的則被衝鋒過去的德萊尼戰士完全衝散，並逐一斬殺。在他們殺死最後一條浮龍後，那個聲音又想起了。

    「太慢了，我已經不耐煩了，快點。」凱爾薩斯吼道，很大聲。有些人感到這條長廊在搖晃，似乎是一條懸掛在兩個峭壁間的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