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十一、瀑布後的晨曦 文 / 吊死在你家門前
冰之襲擊者是一個族群。
雖然在大惡魔中，它們本身戰鬥力幾乎只是個渣，就連攻擊人類的時候，都得用偷襲這種下三濫的辦法才能得逞；但是相比之下，從來都從來不像其他大惡魔一樣獨自行動的它們深刻地印證著一個道理——團結就是力量。
黑巖回頭，看到的就是好幾個和巴爾一樣巨大的冰之襲擊者。惡魔之門的裂縫中，還不斷有新的惡魔正在往外擠著。
「喂，你們走錯片場了啊！你們的戲份在丁蜀來了之後吧！」
黑巖這才想起，原作裡的尼祿是將巴爾丟回了惡魔之門中，趁著冰之襲擊者們混亂的功夫，才趁機關上了惡魔之門，巴爾一族也是在第二次開啟惡魔之門的時候，才成功登了一次場。但是自己方才似乎因為得意忘形，忘了這步最重要的環節了。
「巴爾，我的兄弟，你腫麼了？」
「兒子，你居然這麼早就死了，叫你爹以後怎麼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巴爾你不要死！說好的的這次去完人間就回老家結婚呢？」
……
雖然這群圍在一起的蛤蟆，噁心的涎液和打雷般的聲音在黑巖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通過談話的內容，可以辨析出眼前這群蛤蟆似乎是一個族群。很快，眾蛤蟆也發現了黑巖這個罪魁禍首，紛紛向著黑巖撲了過來。
人跑得再快，畢竟只有兩條腿。黑巖意識到了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還沒跑了兩步，就被當先的兩隻大蛤蟆追上了。左躲右閃之下，不免拖慢了逃跑的速度，隨後而來的幾個寒冰襲擊者們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有的直接衝擊，有的噴出寒冰遠程攻擊，即使是之前戰鬥中游刃有餘的黑巖，頓時也陷入了窘境。一個不小心，被飛射而來的一根冰刺擦到，匡威斗篷的衣袖被冰刺擦破，露出了黑巖白皙的手臂，一絲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嘶……」
加倍敏銳的感覺中，痛覺也會是平日的幾倍。雖然傷口在青色能量的修補下很快痊癒了，但是劇烈的疼痛讓黑巖左手一抽，差點將握在手中的緋紅女皇丟在地上。而概念性防具的弱點，也終於體現了出來。雖然b級以下的攻擊可以完全免疫，但是一旦超過了防禦的極限，即使是這種輕微的擦傷，也無法抵擋分毫。
怎麼辦？怎麼辦？黑巖捂著受傷的左臂，咬著牙閃過了一個冰之襲擊中的撲擊，遊戲中，從惡魔之門裡出來的大蛤蟆僅僅是幾隻而已。不過，在當時的情形下似乎沒什麼區別就是了——在但丁的攻勢下，那些寒冰襲擊者似乎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就被秒掉了。
可是自己呢？怎麼辦？雖然但丁解決掉這些傢伙的武器自己已經取得了，但是但丁的惡魔之力強度遠不是自己能比的，同樣的招式比起來，自然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很快，十幾個冰之襲擊者一族便全部擠出了惡魔之門。兩隻看起來最強壯的蛤蟆跳過去堵住了後院的兩個出口，一副要關門捉賊的架勢。其中一個還就地指揮了起來。
「都給我快點！mt抗住，副t配合嘲諷，奶爸加好血，dps注意不要ot，誰ot誰扣分！」
話雖這麼說，場上的眾蛤蟆依然亂成一團。不過亂七八糟的撲擊和冰刺，應付起來也夠勉強了。黑巖很快就被逼到了牆角，似乎被吞到某個蛤蟆嘴裡和稀泥的命運已經無法避免了。身後高聳的城堡內牆光溜溜的，想要通過惡魔之手逃命，顯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怎麼能這麼窩囊地就便當掉啊！就算死，也要用光技能後，空著藍再去死啊！
寒冰襲擊者們防禦極高，數量又多，按理說，對付這種大批的坦克型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地圖炮式的強力攻擊了。這種威力強大的技能，黑巖倒是剛好有一個。潘多拉的第666種形態，稱作的技能，就是一種無差別的攻擊方式。不過，這個技能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對於魔力的消耗非常驚人。潘多拉本身的魔力全部用於維持各種形態了，而攻擊力的大小，自然就得看使用者魔力水平。
秒不秒的掉，不是黑巖說了算的。不過眼下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既然有希望，就要去嘗試一下。更何況，黑巖還有保命的絕招。
黑巖只有右手擁有惡魔之力，自然不可能像但丁那樣帥氣地用腳開箱子。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退的少女，終於在眾蛤蟆衝上來之前，將緋紅女皇插入了一邊的雪地中。然後像是掀開手提電腦一樣，打開了一直拎在右手中的黑色箱子。
柔和的白光從潘多拉的最深處爆發了出來。作為潘多拉的最終形態，是一種廣域的大規模區域性攻擊。名為前兆的形態，彷彿隱藏在魔盒裡名為的的東西就要從盒子的最底下飛出來，僅憑那能夠擊碎一切黑暗的光芒，就能讓邪魔卻步，諸惡辟易了。
沒有任何攻擊的軌跡，所有冰之襲擊者卻在這股微光的照拂下開始慘嚎了起來。表皮上的冰質開始大片大片地龜裂、脫落，剛剛還在準備著給黑巖最後一擊的大蛤蟆們，突然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起蔫了下去。
的攻擊方式，已經趨近於概念性傷害了。雖然是大範圍技能，威力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彷彿有一個千斤的巨鼎壓在這個院子的上空，令所有冰之襲擊者失去了它們移動的力氣。看起來，用不了一分鐘——乃至於十秒，這些怪物就會在潘多拉的威勢下，化作一地的冰渣。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黑巖咬著牙，感受著右手中飛速流逝的惡魔之力。儘管作為一種血統能力，惡魔之力的恢復速度非常快，但是比起潘多拉洩洪一樣的消耗速度，還是遠遠不夠的。
啪！
彷彿是用盡了全力，潘多拉掙開了黑巖的右手，在空中合住了箱體。柔和卻致命的白光戛然而止，彷彿突然斷了電的燈泡一樣。
果然還是不夠啊……
黑巖看了看已經變成灰藍色的右手，搖頭搖頭。到底還是魔力不夠，覆蓋在蛤蟆們身上的寒冰防禦已經完全崩潰了，黑巖卻已經沒有了補刀的能力。
「到此為止了嗎？」
少女自言自語著，拾起了掉在雪地中的潘多拉。自己的青色能量雖然可以完美地驅動潘多拉的大部分結構，但是潘多拉中有一個部件卻是青色能量無論如何都無法進入的。而的核心，正是這個部件。如果能夠用青色能量再發動一次的話，也不至於到眼下這般無計可施吧？
黑巖自然明白，世間有太多的如果。眾蛤蟆身上的冰層已經開始逐漸恢復，逃跑自然是沒有可能了。現在能做的，只能是能殺幾個殺幾個，然後——
然後回主神空間。
完全穿越的時候，限制是必須在目標世界呆滿一周才能離開。換言之，只要過了一周之後，黑巖隨時都能離開這個世界，比如現在的情況。
黑巖伸手，握住了緋紅女皇冰冷的劍柄。
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啊。可是，似乎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辦法吧？雖說主神不會生成無解的任務，但是眼下的情況，似乎全是自己沒有及時關門所致，而隱隱覺得這句話有些熟悉，上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第幾章，當時是怎麼解決的來著？
少女這般想著，拔出了插在地上的緋紅女皇。但是，緋紅女皇似乎碰到了雪中的一件物品，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黑巖心裡一凜，條件反射般地想到了密道、遺棄的裝備、野生的但丁之類的物品。小說裡不都是這樣的嗎？被逼入絕境後，一不小心就能碰到什麼絕世裝備或者在雪中睡覺的前輩高人，不勒個是吧，丁蜀真的是你啊？
「你傻掉了吧，與其這樣空想，期待天空中掉下來一塊隕石把他們都給砸死還實在點。」
在主神的吐槽聲中，黑巖三下兩下刨開了雪地和泥土。然而預料中的丁蜀和絕世裝備都沒有出現，方才碰到的只是一個金屬塊而已——一塊似乎是建築時廢棄在牆角的鋼條，被黑巖無意間碰到了。
「唔，是個沒用的金屬條喲。」
主神一如既往地說著風涼話，黑巖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用手中的大劍繼續挖了起了。很快，尺許厚的泥土被黑巖刨開了，而泥土下面，是漆黑的鋼板。
「對了！我想起來了！」
看到似乎毫無作用的鐵板，黑巖卻彷彿找到了什麼神兵利器一樣，猛地跳了起來，「後院的底下，可是地下研究所啊！」
「所以呢？想到了地遁的方法嗎？」主神罕見地誇獎了一句，「不賴啊少女，我都以為你在這個世界的旅程就要結束了吶。」
遊戲裡，但丁在解決掉冰之襲擊者一族後，卻一不小心掉進了後院的門口突然破開的一個地洞中，之後又跑了一遍地下研究所的地圖，才離開命運城堡。雖然有製作組為了節省經費套老地圖的嫌疑，但是後院底下其實是空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整個後院，不過是在研究所上面鋪了一層金屬板與一層泥土而已。假如用閻魔刀挖一個洞，無論是逃跑還是各個擊破，都是一種重新奪回主動權的好辦法。
重新長出了冰刺的冰之襲擊者們重整旗鼓，似乎馬上就要衝過來了。不過黑巖卻沒有抓緊時間逃命，而是抬頭看了看天邊，重新拿起了潘多拉，將僅剩的一點惡魔之力注入到了手中的魔盒裡。潘多拉的形態急劇變化，很快就變回了巨大的鐳射炮形態。
「喂，你用這個炸地板可是會把自己也炸死的。還是說你準備臨走收個人頭？」
主神的問題，黑巖依然沒有回答。少女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輝，將左手放到了鐳射巨炮上。鐳射炮的炮膛中閃耀起了耀眼的青光，這是黑巖青色能量的顏色。黑巖之所以對潘多拉的期待最高，就是和潘多拉在這個形態下的特殊功用了——不僅在能量的利用率上要比普通形態高，僅是省去專門用來凝聚加農炮所耗費的能量，就值得黑巖專門跑一趟了。比起黑巖的聚能加農炮，用鐳射炮實現相同程度的攻擊，所需的青色能量足足減少了一半。
刺目的青色光束突然爆發了出來，如一支利劍一樣刺向了夜空中的天際。主神不由得大驚，問道，「你幹嘛，打飛機啊？」
關鍵時刻，黑巖突然朝天來了一炮，也不由得主神不大跌眼鏡了。在漆黑的夜色中，隱約可見暴風雪的那一邊發生了爆炸，似乎是剛才的炮擊擊中了什麼東西。不過主神倒也懶得去管了，自己設計這個世界的時候，地下研究所的確是唯一的出路。
冰之襲擊者們已經完全恢復了。似乎是感覺到了黑巖的魔力已經耗完了，一個個口中流淌著惡臭的涎液，凶神惡煞地向著牆角衝了過來。剛才那一炮將黑巖的青色能量用掉了大半，因為感官刺激驟然提升了幾倍，黑巖也無法繼續維持三無狀態了，眼下體內的兩種能量都已枯竭，即使是催動閻魔刀砍破地板逃命，恐怕也來不及了。
黑巖在牆上借力一躍，閃開了當先一個冰之襲擊者的撲擊。大蛤蟆收勢不及，一頭撞在了命運城堡的內牆上，雖然在冰壁的保護下並沒有受什麼傷，但是一時間也被撞得暈頭轉向。黑巖在空中轉過身，落在了它結冰的後背上。緋紅女皇插入兩支冰刺之間，勉強維持著自己不會在冰層上摔倒。
「大概……還有七秒左右。」
「你是想……」主神不確定地問道，「臨走收掉它們所有的人頭？為了這點榮耀之魂放棄一件可以取得的魔兵器，真的沒關係嗎？」
黑巖吃力地支撐著身體，看著夜色中的天際，露齒一笑。「誰說我打算跟它們同歸於盡了？」
說話間，冰之襲擊者們已經圍了上來。十幾個大蛤蟆圍著黑巖的牆角，怎麼看都是插翅難飛的局面。因為黑巖站在一個冰之襲擊者的頭上，周圍的其他冰之襲擊者暫時沒有了撲擊的空間，幾個比較接近的開始嘗試著用觸角揮打黑巖，遠處的又是擁擠，又是扔冰刺，更是亂成了一團。
「達貢你個笨蛋快讓開，哥要開大了！」
一隻冰之襲擊者擠不過，粗吼一聲，一蹬地面就向著牆角黑壓壓地跳了過去。黑巖砍開一條纏過來的觸角，閃到了一邊。飛砸而來的冰之襲擊者一頭撞到了被它稱作『達貢』的惡魔背上，肚皮被達貢背後的堅硬冰刺戳破，黃色的汁液流了出來。
「啊嗷嗷！」
砸中達貢的惡魔發出了淒厲的慘嚎。這點傷對於寒冰襲擊者一族，也僅僅是皮外傷的程度了，但是周圍的眾蛤蟆，卻恐懼地停在了原地。因為他們聽到了讓他們害怕的聲音——
嘎吱……嘎吱……
兩隻冰之襲擊者的重量，加上達貢巨大的衝力，讓支撐著土地的鋼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倘若地面塌陷，冰之襲擊者一族在沒有了地面的支撐後，將會直接面臨團滅的結局。然而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之後，地下的鋼板卻沒有崩塌。
眾蛤蟆紛紛鬆了口氣。沒有想到地面承載能力的問題，差點讓它們全軍覆沒。隨即，眾蛤蟆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黑巖的身世。一邊被兩個蛤蟆堵住，黑巖逃避的地方更小了。但是蛤蟆的首領依然不敢大意，發號施令著：
「沒事的傢伙給我散開！瑪蒙和我留下，結果掉這個討厭的人類！」
秩序井然的敵人永遠比亂成一團的敵人難對付。一片混亂之中，黑巖還有可能逃掉，但是這樣層層包圍的敵人，就不是已經強弩之末的黑巖能夠抵擋的了。
少女的嘴角終於浮出了一絲微笑。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逃跑的打算——
轟！！
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從眾蛤身後傳來。一座塔樓倒了下來，砸在了命運古堡的後院裡。積雪被砸了數米高，幾個躲避不及的冰之襲擊者當場被砸成了肉醬。
突然墜落下來的塔樓的重量可不是兩隻大蛤蟆能比的。在巨大的衝力下，後院的地板彷彿紙糊的一樣，瞬間就被巨力撕裂了。鋼鐵的地板開始大面積地傾覆，周圍的冰之襲擊者也隨著崩塌的地板掉了下去。而這就是黑巖的計劃——這座哥特式的古堡，有著很多高聳入雲的塔樓。敏銳了數倍的視覺讓黑巖可以準確地擊中遠處最高的塔樓，讓倒塌的建築能夠砸破地板，將冰之襲擊者們統統砸到地下研究所裡。
「不！救命啊！」
冰之襲擊者們慘嚎著，但是身形巨大的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呢？從半空中墜落的塔樓衝擊力何等巨大，雖然沒有按照黑巖的預期，砸到冰之襲擊者中間，但是砸到了庭院的另一邊，卻也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命運城堡的庭院，並不全是由鐵板組成的，但是龐大的地下研究所，依然掏空了命運城堡地下的大部分建築。沉重的塔樓砸穿了鋼板，向著地下研究所深處墜去。一路上的柱子和鐵欄被破壞得面目全非，牽扯著整個庭院也隨之崩塌了起來。黑巖腳下的土地，因為之前就在激烈的戰鬥中有所損壞，第一時間就在漫天雪粉中崩塌了。而慌亂的冰之襲擊者們，彷彿下餃子一樣墜入了地下研究所中。崩塌還在繼續著，惡魔之門也隨著後邊的一大截牆壁一起倒塌了。
少女手中的閻魔刀，插在命運古堡上。地面已經完全塌陷了，吊在閻魔刀的刀柄上，少女才沒有隨著塌方一同墜入研究所。然而，糟糕的情況依然沒有結束。似乎是叫達貢的惡魔，背上還有著刺傷同胞的黃色汁液。而它的一個觸角上的雪精靈，正緊緊抱著黑巖懸空的一隻大腿。
「你這該死的人類，殺了我的好○友，又滅我一族，今天我一定要拉你去陪葬！」
一隻大惡魔有多重，不試一下是不知道的。重逾千斤的拉力倒還是其次，黑巖體質已經遠超常人；而以閻魔刀的硬度，似乎也不用擔心斷裂的問題；不過，插著閻魔刀的牆壁卻已經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份量了。
「你做夢！」
黑巖咬著牙，用另一隻腳踢向了抓著自己觸角。一腳下去，雖然未能將雪精靈踢開，但是也成功將雪精靈踹下去了一截。再一腳下去，雪精靈便抱著黑巖的一隻靴子，和它的主人一起墜入了煙塵中的地下研究所中。
許久，煙塵散去。風雪依然在吹著，命運古堡的半個庭院已經完全崩塌，另外半個庭院也灑滿了塔樓和惡魔之門的殘骸與碎石。先前將黑巖逼入牆角，圍了一層又一層的冰之襲擊者們無一倖免，全部墜入了地下研究所中，
「你也真夠膽大的。如果稍微打偏一點，或者那座塔樓朝著另一個方向倒下去的話怎麼辦？」
「那就只好回主神空間咯。我也不知道塌方會是什麼程度，原本的計劃裡砸死幾個倒不怎麼重要，能夠砸壞庭院才是我的目的。畢竟我在平地上跟它們作戰的話，實在是太吃力了。」黑巖看著腳下黑黢黢的地下研究所，嚥了口唾沫，「剛才嚇死爹了！差點手一抖把潘多拉扔下去。」
「沒想到你也有走運的時候。不過算了，如果不是因為完全穿越世界沒有任務獎勵的話，僅憑剛才的戰績，摔死的那一家子蛤蟆和砸死的那一窩天使都夠兩張a級卡片了吧？」
風呼呼地吹著，暴風雪似乎變小了。黑巖像是一件晾著的衣服一樣，赤著一隻腳掛在命運城堡外的風雪中的牆壁上，靜靜地等著魔力的恢復。
不知過了多久，惡臭的毒氣從地下瀰漫了出來。足足掉下去了十幾個惡魔與半座塔樓之後，黑巖已經無法想像地下研究所的破壞程度了。敏銳的嗅覺讓黑巖在聞到毒氣的顏色後幾欲作嘔，右手藍光一閃，潘多拉出現在了黑巖的手中，並很快變成了一個樣式怪異的飛行器。這是黑巖掌握的七種形態之一——潘多拉的，橫豎兩個圓環固定著座位，兩個控制桿和兩個踏板組成了簡易的控制台。最惹眼的，就是橫向的圓環左右各兩邊各裝備著的七架金屬管十足的炮口了。
這就是玩家中赫赫有名的，在這個形態下，潘多拉可以在魔力的驅動下橫向飛行並轟炸地面目標，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在但丁的技能中，傷害能力也是數一數二的。而於此同時，十四門大炮齊射耗費的魔力可是十分驚人的，發射後還要利用魔力調整彈道，現在的黑巖自然是負擔不起的。不過僅僅是維持飛行的話，倒沒什麼大問題。
地下研究所裡瀰漫上來的毒氣鋪天蓋地，很快將整個命運古堡籠罩在了一片綠幽幽的煙霧中。黑巖也不管光著的一隻腳，利用潘多拉逃出後院後，一路狂奔到了瀑布橋之前。攔著瀑布上游的堤壩已經被積滿了，萊比斯河水漫過堤壩流了下來。
清涼的河水沖掉了斗篷上的粘液，讓黑巖忍不住多在瀑布下站了一會兒。但是待到少女發覺時已經晚了——整整一包的乾糧已經被河水泡成了碎塊。黑巖心疼地抱著背包，走進了橋後的礦洞裡。
瀑布擋住了致命的毒氣，黑巖這才舒了一口氣。拉下了礦洞壁上的拉桿，活動橋緩緩地收了回去。回頭看了看暴風雪中的命運城堡，已經有一絲晨曦的顏色了。從弗杜那出發後，黑巖足足一天一夜沒有休息。時刻保持著緊張狀態的少女，在這個沒有惡魔的礦洞裡也終於放鬆了下來。倒掉了包裡的積水，將幾塊還算完整的乾糧晾在書包上面後，難忍睏倦的少女就地鋪開礦工們留下的一塊布料，枕著潘多拉睡著了。朦朧中，主神似乎還在手錶裡絮絮叨叨著什麼。
「笨蛋，你忘記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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