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二十二章做不到 文 / 冷月柔情
林蔭說:
「得了一點上好金柴,特意送給活神仙品嚐。」
張三豐說:
「嘿嘿,這金柴可不錯。真的送給我了?」
林蔭說:
「送給您了。」
張三豐說:
「謝謝,那我可就走了。」
林蔭說:
「等等,等等,活神仙。」
張三豐說:
「送禮原來是有求於我?」
林蔭說:
「想拜您為師,學習法術。我那點本事,和您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張三豐說:
「小巫見大巫?你這是什麼話?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憑你這句話,我也不要你這個徒弟了。」
林蔭說:
「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活神仙,您別和我一般見識,收我當徒弟吧。」
張三豐說:
「不行不行。我已收了張無毒和靈兒兩個弟子,曾發誓再也不收徒弟了。」
林蔭說:
「活神仙,那您行行好,傳授我些法術總可以吧?」
張三豐說:
「看在送我金柴的份上,也得傳你一點。你想學什麼法術?」
林蔭說:
「請活神仙傳我****,我過去學的原來是假的。」
張三豐說:
「你學這****做什麼用?」
林蔭說:
「這……您放心,我不會拿它去害人!」
張三豐說:
「哈哈,我明白了,你是要用這去迷惑上面修行的那個人,對吧?」
林蔭說:
「他是我丈夫嘛,我是想要他……」
張三豐說: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我連一點天機都不敢洩露,怎敢幫助你逆天行事?要受懲罰的,要受懲罰的!你想讓祖師把我打入凡間重新修行啊。我不幹!」
林蔭說:
「真有這麼可怕嗎?算了吧,那你告訴我。我學的法術神咒,為什麼有時候就不靈了呢。」
張三豐說:
「你可要記住:邪不壓正!以正用咒,造福則靈;因邪施術,造孽則敗。聽說你會刀槍不入護身**?」
林蔭說:
「那當然,凡間的一切誅殺方法都奈何不了我!那次兵敗被捉。連皇帝老兒也乾瞪眼睛。」
張三豐說:
「除我之外,你可是世上會這種法術的唯一一個。你已今非昔比,我可告訴你:其情空則術靈,情生則術逝。你可要牢記啊,否則將有生命之危。」
林蔭說:
「我可從來沒失過手,要你提醒啊。」
張三豐說:
「好自為之,貧道去了。」
林蔭說:
「這臭道士,白白騙走我一包金柴。」
興鳳寺內松竹園中玉蘭樹一片蔥蘢,點綴在寺院內外。司春和師太在寺中散步。
司春說:
「師太。從見到您那天起,就覺得您是我的知音!今天,我什麼都對您傾訴了,請您幫助我,解脫痛苦。」
師太說:
「對有的人來說,遁入空門,只是一種逃避!但逃避了現實,能逃避得了心靈中的那份執著嗎?所以。心魔不除,牢籠猶在,在哪裡都是一樣。」
司春說:
「師太,您真理解我,我想起過去您曾在普濟寺對我說過的話:只有女人才最能看透女人。出家與否,我現在的確很矛盾。『
師太說:
「你若不斬斷情魔,藕斷絲連,清燈寒影之下,豈不更增孤淒?你身份特殊。出入佛門,萬不可視同兒戲。一直欣賞這樣一種愛情:沒有太多的轟轟烈烈驚天動地,有的是象流水一樣綿延不斷的感覺;沒有太多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有的是相對無言眼波如流的默契……這該是一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覺吧,在陌生的人群中,在迷失和彷徨間,你卻始終安詳而從容——因為你知道,冥冥之中,自有一雙屬於你的雙手。它們緊緊地握住你,陪你走過所有的陰天和所有的艷陽天,直到一生一世。在我們平凡的生命裡,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瓊瑤式的一見鍾情,沒有那麼多甜蜜得催人淚下、痛苦得山崩地裂的愛情故事:在百丈紅塵中,我們扮演的是自己,一些平平凡凡的生生死死的普通人。於是我們珍惜愛情,珍惜迎面而來的、並不驚心動魄的感情。在這種愛情故事裡,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不一定是要一見鍾情的,最初他們可能會像陌生人一樣擦身而過,像最平常的朋友一樣,見面只打一聲招呼,笑一笑,然後遠去。之後有一天,在暮色裡,你忽然發現她的背影竟是如此的讓你心動;一種讓你心疼的憐惜就這樣不經意地撞中了你,你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地,習慣了擦身而過的她已經走入了你的生命,於是你們就開始了一段美麗的愛情。愛情都是美麗的,雖然你們的愛情或者並不動人;戀愛中的人們都是美麗的,雖然你們或者都很平凡。舒婷描繪過這樣一道風景:大街上,一個安詳的老婦人和一個從容的老人微笑著,從不同的方向面對面地走近,走近;然後是微笑著,鼻間頂著鼻間地站著,雙手緊緊地繫在一起,身後西下的陽光把他們的頭髮和笑容染成一片暖暖的黃,身旁的人們被他們的幸福染成一片溫暖。起初你們還在懷疑這種愛情,因為它畢竟不像當初設想的那樣完美、那樣精緻、那樣浪漫。那只是淡淡的一種感覺,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悲,沒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也沒有魂斷藍橋——只是一種手牽著手,並肩漫步的感覺。他們說婚姻是一座圍城,進去了的想出來;而你們就這樣手牽著手,坦坦然然地一起走入圍城裡,互相扶持著,把許許多多毫不動人的日子走成一串風景。這麼多年了,回憶起來,所有平凡的片段,所有曾抱怨過、曾懷疑過的時光其實是生命中最溫馨的篇章;所有淡淡的日子,其實都是象「空山靈雨」一樣,淡得韻味綿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該是一種並肩站立,共同凝望太陽的升起、太陽的落下的感覺;該是一種天變地變情不變的感覺。
他們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總有些東西是地久天長海枯石爛的。天上比翼,地上連理,總有一種愛情,是象山一樣執著,像海一樣深沉,像天空一樣廣闊的。在下雨的時候,你在車站孤伶伶地望著分飛的雨線,你的心情是無可奈何的沉鬱。這時從旁邊伸過一把傘來,為你遮住了分飛的雨絲和陰暗的天空;你不用回頭,便知道是如山如海如藍天的他正站在你的旁邊了,便有一種極溫暖極踏實的感覺湧上心頭:雨絲就讓它分飛吧,天就讓它陰暗吧,此時你已有了一把傘,而你的心情也因此而陽光燦爛。他們說時間可以讓一切蒙上灰塵,可總有些東西是歷久常新的。牽在你的手中,所有的人生、所有燦爛或不燦爛的日子都變得嶄新而明媚。時光它總是在不停地走,回首之時不覺以是滿身塵垢;你卻仍然願意蒙上眼睛,毫不保留地把雙手都交給這生生世世的戀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當你哭泣的時候,有人陪你傷心,傾聽你訴說,為你撫平凌亂的發和憔悴的顏容,告訴你明天依舊陽光燦爛;當你笑容明媚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和你一起明媚,而他靜靜地站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你和陽光一般地燦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該是一幅兩個人同撐起一方天空的風景,像兩棵獨立的大樹,你們共同撐起一方天空,枝葉在藍天下盛放,樹根在地底下相互扶持。風也罷霜也罷,雨也罷雪也罷,執子之手,每一刻都是如此的美好,每一刻都是一首動人的情詩,每一刻都值得用所有的時光去回味……——也許也不回味,只是緊緊握住你的手,什麼話也不說,慢慢地陪你走過今生今世,來生來世……「
司春說:
「可我對他再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心已死。「
師太說:
「可你心尚活!佛門乃聖潔之地,豈能拿未了之塵心輕易玷污!那時你口上念佛,心上煩亂,必然處於兩難之間,愧疚之下,痛苦反會變本加厲,那將如何受得?「
司春說:
「我早已覺得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一顆迷惑的心。師太,我總得有個地方安置這顆心啊。「
司春感歎:
「你心已碎,如同這玉蘭花瓣,紛紛揚揚,氣化清風肉作泥,如何安置!我現在還不能收留你,你回去再想想吧。「
司春說:
「唉,我只是越想越煩惱啊。「
聖朵峰下。仙人洞旁。我與張三豐在一起談玄論道。
我說:
「真仙,大道我已悟徹,可我的心總起波瀾,就像深潭中的蛟龍,時不時就要興風作浪。「
張三豐說:
「當然,當然,你塵緣還未徹底根除,就像一面鏡子,總要落上灰塵。修行就是要不斷將這灰塵擦去。把那蛟龍牢牢鎖起,不要讓它興風作浪。「
我說:
「《清靜經》說:「……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所以不能者,為心未澄,欲未遣也……」先生將此書之絕壁,我日夜面對,如同印在了心上,但遣欲澄心,要做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一波不興,我總也做不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