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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 文 / 冷月柔情

    鈺昊沒有開口,努力的思索著解決之道。

    是的,如果再次派人來刺殺,當如何?如果他直接下詔令政嚴死,又當如何?

    是了,一切的根源只在身上,只要他不在了,一切就安穩了。

    看著他,鈺昊笑了,「那,他們只好讓他消失了。」

    他震驚的瞪著鈺昊,「鈺昊,你在說些什麼?」

    「他既要害你,他們不反攻,難道真要束手就擒不成?」

    「可是」

    「政嚴,」鈺昊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剛才說要起事的是你,現在猶豫的,又是你!政嚴,你到底要如何呢?」

    他沉吟片刻後,問鈺昊,「講講你的打算。」

    「鈺昊要去親手殺了他。」

    「你要去行刺兄弟父?」

    「是啊,我要去行刺,」鈺昊承認,「派別的人去,我不放心。若他們失手,被殺是小事,就怕他們招出是你指使,到時惹出大禍來!」

    「不!」他激烈反對,「我麾下不是沒有別的高手。你隻身犯險,實在」

    掩住他的唇,鈺昊淡淡說道,「政嚴,今天來五人刺殺你。自盡的有三個,但是剩下的那兩個呢?他們卻是招了供。你派別的人去,難保他們不會叛變?只有我。我武藝高強,一般說來,不會失手。如果不幸被擒,你以為,我會招出什麼?」

    「鈺昊,天下間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得手還好說,如果失手被抓住,一看到你,人人皆知你是我派出的。」

    「只要我咬定不是你,他們又能奈我何?」

    「」

    「鈺昊。你真下得了手?」

    鈺昊詫異的問他,「我什麼時候是心慈手軟的人了?」

    「只是,只是他是玉婉的父親,我以為,你念著跟玉婉的情分。是不會下手的。」

    「他雖說玉婉的父親,可是,玉婉並沒要我保他周全。玉婉只是將托負給了我。而且,他要殺你!」--他要殺你,這理由就夠鈺昊動手了!原先念著玉婉的情分,鈺昊確有些不忍,但如今

    撫著他的臉,鈺昊緩緩說道,「我說過:無論誰要想取你性命。那我定要先一步為你將他除掉。無論那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絕不手軟!--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鈺昊!」他激動的將鈺昊擁進懷中,連連親吻,根本無法成言。

    任他親著,與他抵死纏綿

    他睡著了,鈺昊沒有睡意,側著身。支頤凝望著他,想將他的每一個樣子刻下來,銘記在心。

    對於這次去行刺,鈺昊雖有六成把握,但畢竟世事難料,萬一失手了,那就是再也見他不著了--一旦失手,鈺昊會立即毀容自盡。剛才說什麼不會承認,那不過是為寬他的心。鈺昊不承認。人家就當真猜不到是他派的?!就如他剛才所說,只要一看到鈺昊,人人皆會以為是派遣,而絕非因鈺昊不承認就不追究。只有毀容、自盡,方能保他周全。

    澀澀一笑,問自己:鈺昊,你是怎麼的了?想的,念的,儘是他。什麼事都替他打算好了、算計清了?你自己呢?為什麼不是為自己著想?鈺昊,這不符合你一向自私自利的本質啊。

    可是。沒有辦法啊。

    鈺昊答鈺昊自己。太愛他了,所以想的、念的,統統是他。太愛他了,所以捨不得他受丁點傷害。太愛他了,所以會時常忘了已身。真的,只是因為鈺昊愛他了。

    鈺昊又問鈺昊自己:鈺昊,你就不怕他日他負了你?

    又是苦笑:他若負鈺昊,就到負鈺昊那日再說吧。現在,鈺昊不想去想那些。現在,鈺昊只要他平平安安、好好活著。摒退了左右。在椅上沉思良久後,他起身,踱步至地圖前,負手站立,想來應是在研究戰局。靠著政嚴給鈺昊的迷香「黃梁一夢」,鈺昊迷昏了門口守衛的侍衛。

    政嚴說,「黃梁一夢」,乃天下奇藥,讓人聞之立即昏迷不省人事。醒來後,對發生的任何事皆不知道,甚至連自己曾昏迷的事,也不會知道,只會道是時間過得太快,而自己沒有留意。

    沒有下手殺他們。只因一會死後,侍衛交班之時發現死去的侍衛,只怕會對之死生疑,然後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鈺昊只迷倒他們,並不殺他等。當鈺昊現身時,並不驚訝,「我可是來行刺朕的?」

    「不錯。」鈺昊落落大方的回答,「怕皇上再下毒手,昊君只好先下手為強啦。」

    「再下毒手?」他似有些疑惑,「難道朕曾派人對你下過毒手?」

    鈺昊笑了,「皇上,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四日前皇上既派了刺客到軍中行刺,就早該料到若不死,是定有報復的。」

    「朕沒有!」他並不承認。

    鈺昊笑了,「做過的事,皇上何必否認?」原本念著玉婉的情份,鈺昊一直不忍他死,因而總勸著政嚴,要他在死後再動手。怕政嚴疑出原因來,鈺昊只說如果是在活著時即起事,怕會引起天下猜疑,導致大內亂,給敵人以可趁之機,同時又會壞他名聲,後史會給他寫上個弒親謀逆之暴君罪名。政嚴想想也深覺有理,於是一直沒有動手,只是隱忍。可他這回實在欺人太甚,竟派五個特級好手前來行刺。他既無情,鈺昊也只好無義了。

    --鈺昊說過,無論是誰,只要是想取政嚴的性命,那鈺昊定要先一步為他將其除掉。無論那是個什麼樣的人,鈺昊絕不手軟!

    --神阻殺神!佛擋弒佛!

    不語,而後恍然,「好二郎!好狠的心!」

    他大笑,「二郎果為吾家英秀啊!」

    笑聲息,他又皺眉長歎息,「看來朕這江山,無論如何也是會落到二郎手中!」

    轉過來看著鈺昊,他眼中竟似帶有憐憫之意,「可憐鈺昊竟連枕邊人的真面目也看不清,白白被他騙了。鈺昊,你真笨!」

    他話中似暗含皇機,想來是要鈺昊去胡思亂想,以行挑撥離間之計,於是沒有多想,鈺昊面不改色的回他,「聖上莫說太多。當年您何嘗不是逼梁帝退位,篡了這江山?如今報應不爽,自是有人來奪您龍位。怪只怪您太過毒辣,連為你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的政嚴你也要除掉!」

    鈺昊躬身一揖,「皇上,請上路吧。」

    怕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以致令人生疑,鈺昊將手抵在他百會穴上,鈺昊內力一吐,震斷他全身經脈。

    心脈一斷,他即死。

    死時,他看鈺昊一眼,眼中,尤有憐憫。

    對於他今夜有些奇怪的言談舉止,鈺昊沒有時間再去細思。這上下,只怕中了迷香的侍衛會醒了,鈺昊得立即逃走。

    將他扶上龍榻上躺著後,鈺昊頭也不回的就出了宮

    鈺昊連夜趕路,沒天沒夜的趕了近一天一夜的路,終於回到軍中。

    那人沒有睡下,房中,他正持書閱讀。鈺昊推門而入,他驚喜的看著鈺昊,「鈺昊,你回來啦!」

    急不可耐的將鈺昊抱住,連聲問,「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有沒有累到?這幾日你定沒休息好!快去睡下!」

    心上一陣甜蜜,他只顧著擔心鈺昊,居然連問都沒問行刺的結果。他啊,看來真是把鈺昊放在了第一位!

    靠在他懷裡,鈺昊靜靜跟他說,「幸不辱命。」

    「你得手了?」他先是一驚,然後大笑,「好!好!好!不虧是我的鈺昊!」

    「還沒有京中消息?」

    他說,「想來應是怕引起天下動亂,所以仍密不發喪。不過,這也瞞不了多久的,沒幾天,應該就會有人來報喪了吧。」

    累極疲極的鈺昊見到他,終於放下緊繃幾日的身子,安心睡去。

    那一夜,他將鈺昊抱得緊緊的,因為太緊,害鈺昊根本就沒有睡好。

    索性不睡了,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政嚴,皇帝死了,你會如何?」

    他一笑,「天下,已是鈺昊囊中物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從他的聲音中,卻可聽出勢在必得的決心,還有,意氣風發。

    鈺昊皺眉,「總不至於就這麼直接**的回去接皇位吧?」

    他親親鈺昊,說,「等章後派的報喪使者來了後,他們再回京城。」

    政嚴見安然大獲全勝,大喜,遂擺酒為安然慶賀。正值賓主相談甚歡之際,兵士急報,朝中有使前來報喪。使者身著喪服,匆匆下馬,叩拜,放聲悲哭,言:永定爺賀崩了!請速速返京。三軍皆驚。政嚴雖是早知之死,但此刻仍表現出一副驚愕異常的樣子,放聲大哭道,「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際,怎的就這樣賀鶴西歸了?」他哭聲太過激烈,竟致於一下子昏厥過去。

    鈺昊心裡暗暗佩服,這男人,演技真可謂是出神入化了。明明就是你早知鈺昊已經把他剌殺了,現在居然還有臉如此哭訴,還敢哭得「昏厥」過去--佩服!實在是佩服!!

    跪在地上,焦急的假意掐他人中。半晌,他方悠悠醒轉。一「醒」來,又開始放聲悲哭。(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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