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四十三章 文 / 冷月柔情
「鈺昊!」嚴林又喝一聲,問道:「你沒聽到朕問你的話麼?」「是啊鈺昊,這東西究竟是誰給你的?」這回,就連嚴雨都板起了面孔。
晶炎冰魄乃是進風國國寶,雖說小型的仿品朝中也有官員能夠取得,可鈺昊認識的進風國人士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兩年前自意民國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特使——白坦!
嚴雨雙眼瞇起,莫非這小白目背著他與嚴林,依然跟那「少白頭淫鳥」保持著聯繫?!「什麼送不送的?」鈺昊白了他倆一眼,將那兩塊笑東西拼了起來,朝著對方炫耀道:「看,愛心耶!」
「卡嚓——」嚴林手中的扇子一折為二,他掩飾著頭上爆出的青筋道:「一枚晶瑩分兩半,相遇便是愛、分離即成淚,還真是不錯的批語啊」「哦呵呵,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鈺昊絲毫未察覺嚴林語帶雙關、話中有話,竟還在那裡炫啊炫!
「皇兄分析的真是透徹,」嚴雨此時終於理解到什麼叫做「白到不可一世的地步」,「那準備禮物的人還真是有心啊!」「是啊,」嚴林忽地立起身來,對著眾人道:「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傳說?」
「傳說?」鈺昊挺下炫耀的動作,好奇地問道:「是什麼傳說?」「那就是」嚴林單眉一挑,忽地甩給嚴雨一個無比陰險的笑容,隨後摸上鈺昊手中半塊琉璃,道:「這個東西的主人,必須嫁給搶到這玩樣兒一半的人!」說完。動手抽走那半塊晶瑩!
「啊!冷冰你做什麼?!」「啊!皇兄你個賤人——!」嚴雨大喝一聲,壓倒嚴林。兩人就地扭打起來!!「哇哦」順依掩嘴竊笑——沒想到當今聖上和堂堂的王爺,竟會為了她的小白目恩公——鈺昊,如孩童般滾到地上扭打。看來「琴姐姐,你在笑什麼?」順依立起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避開朝她原先站的地方滾過的蕭家兩兄弟,掩嘴呵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啊!」鈺昊忽地單拳敲掌,道:「對哦,好好玩!」轉頭,對著嚴林和嚴雨大喊一聲,「我也來——!」說完。整個人撲了上去!!「啊!鈺昊你別踩我的臉!」嚴雨邊撤著嚴林的小腿邊道。「你才是,別拉我褲子!」鈺昊一手提著自己的腰帶,一手撐著嚴雨就要靠上來的下巴道。
「嚴雨,放開你的手!」嚴林一邊擺開鈺昊頂著他重要部位的大腿,一邊狠狠踩著嚴雨的肚子!「你先放開琉璃!」「那是我的東西。你們搶什麼勁!」鈺昊哀怨地叫了聲,用力將嚴雨的臉往床底下一踩,只聽「啊——!」地一聲,嚴雨忽地滾到一邊,捂著自己喉嚨,道:「我、我好像吞了什麼下去!」
哦呀!」順依聞言,忽然掩嘴瞇眼。「怎麼了?」其餘三人均是歪著腦袋,異口同聲地問道。順依呵笑幾聲,嘴角微微抽搐。道:「王爺,你、你吞下是不是一個圓圓的、白白的東西?」「啊?」嚴雨別頭想了想,而後快速地點了幾下頭。「那是老鼠藥」「哦,原來是老鼠藥啊,早說嘛哈哈哈!」嚴雨語畢,倒頭暈去。「啊!嚴雨
暮色下。鈺昊扶著從醫官裡跌跌撞撞走出來的嚴雨,關切卻更似戲謔地道:「嚴雨,你都『一瀉千里』了十多次了,腸子都不用洗了!哈哈!」「你不懂啊!」嚴雨無力地靠著對方,順手摸上其圓鼓鼓的小屁屁,道:「老鼠藥可是會吃死人的
「朕看你還活得好好的嘛!」嚴林用那剛剛被自己重新粘好的香扇,遮著被嚴雨撤腫的那半邊臉道,「平日裡酒足飯飽,體內濁氣還真有別國風味!」嚴雨朝他白了一眼,擠眉弄眼道:「要不是忽然搶那個東西,我也不會吞下老鼠藥啊!」「又沒人逼你吞!」「我記得有人狠狠給了我『一蹄子』!」
三人僵持片刻,而後那兩人一同將目光落在了一語不發的鈺昊身上嚴林哼了聲,道:「鈺昊,你貌似只有在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以後才會如此安靜啊!」「我、我有嗎?」鈺昊忽地傻笑一陣,而後指著黃昏暮色,很形象地蹦出一句:「朝著夕陽奔吧!這就是年輕啊——!」
冬雪氣瞬間轉涼許久許久。嚴林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接著是嚴雨,最後,則是抓臉微笑的鈺昊。笑聲中,雪花成片地飄下,輕柔地落在這三個半熟的「青果」髮梢之上。嚴林抬起手來,接住幾片雪色誘瓣,道:「今年的雪,來的真早」「是啊,」鈺昊望著嚴林手心那幾片慢慢化去的冬季禮物,微笑中,眼角擠出一小點晶瑩,「乾爹走的那天,也是早雪的冬季呢」
「鈺昊」嚴雨這會兒才靠自己的力量站穩,他搭上鈺昊的肩,不知該說些什麼。而嚴林,亦是沒有說話,反倒是將手中已經化成水的雪花抹上鈺昊小臉,道:「啊,本來想捏捏你的,結果,」聳了聳肩,「朕可是不小心的哦!」「冷冰」鈺昊收淚,轉顏呵笑,「謝謝你」
嚴林微微一笑,笑得純淨,笑得輕鬆,他仰首望著橘紅色蒼穹,喃喃道:「後天一踏上去邊境的路,便不知,我們往後還有多少時間能如今天般開懷。」「是啊,我還不知道皇兄也會跟人打架哈哈!」嚴雨話音剛落,就迎來嚴林地一記「陰險瞪眼」,立即捂上自己的「賤嘴」,拚命搖頭,示意——「我錯了!」
嚴林收回方纔的戲謔瞪眼,暢快一笑,道:「脫下龍袍,我只是你兄長,」又捏了捏鈺昊的小臉,「以及你的冷冰!」「他今天好肉麻啊」鈺昊道。「發燒了吧」嚴雨讚許地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朕難得說些真心話!」嚴林吼完,立即拿起路邊還只是半水半凝的雪花,朝兩人振去!鈺昊與嚴雨先是一愣,而後立即也捧起地上的半成品雪花,朝著嚴林反擊起來
幸福,往往總在人們舉手投足方可夠著的地方,只要它沒有被人們本身遺忘或者忽視援軍啟程前最後一日夜晚,紅燭緩擺,鈺昊望著沒被嚴林搶走的那半塊淚型琉璃,忽地竊笑一記——冷冰會不會也在看著這東西呢
想到這裡的鈺昊忽地一振——他這時候想嚴林做什麼?不過他說的那個傳說是不是真的啊?可自己是男人啊!那要怎麼嫁給他啊鈺昊想到這裡,猛地蹲自床上彈起,蹲到牆角,抱頭大叫連連——為什麼他會有這麼白癡的想法?!他又望了望那琉璃,而後抱著自己的膝蓋朝後一倒,如只懶懶的樹袋熊般呼呼睡去
「小鈺昊,這樣睡,會感冒的哦!」朦朧間,一雙溫暖的大手,輕柔地將鈺昊托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然後,那隻大手又摸上了他的額頭,那麼溫柔,那麼溫暖
漸漸的,那隻大手,轉換成了一雙乾澀薄唇,弄得鈺昊額頭好生癢癢。他本能地打開那張近到連自己都感受得到其呼吸的臉,抓了抓自己前額,「吧嗒吧嗒」地動了動嘴唇,繼續睡
大手的主人發出一聲及輕地呵笑,低頭在鈺昊的小唇上輕輕印了一吻,柔聲道:「小鈺昊,祝願你能救回你乾爹乾爹。」聲絕,鈺昊只感週身一股涼意,意識過來時,原本緊閉的窗口,已經傳來陣陣微風鈺昊抿唇,閉緊雙眼,鼻尖微微泛紅,眼角晶瑩擠出。
半清醒、半迷醉,來去的痕跡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把房間弄得再亂,一覺醒來又會變得整整齊齊;為什麼自己深夜為了刻苦學習兵法而餓暈過去的時候,一睜眼就會有碗甜點放在自己桌前;為什麼自己每次習武受了什麼傷不高興換藥,一旦好夢被刺痛喚醒就會有快新的紗布包在自己傷口上
若是兩年前的他,方才一定睜開雙眼,上前擁住那個一直暗中照顧他的人!可現在,他不會,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讓某個「少白頭混賬」知道,自己早就發覺——是他在照顧他是敵是友,他分不清,那便不再去分,他只是只是不想再多一個離開他的人
深夜,意民國東郊,援軍營帳,正將營帳內「鈺昊,你睡了沒?」「嗯?」鈺昊將方纔從嚴林那裡順手牽羊的雞腿塞進被窩,點起油燈,對著似乎是來找自己「算賬」的某人尷尬一笑,道:「還、還沒呢!皇、皇上有何指教?!」
嚴林雙眼一斜,鈺昊私下還會用敬語同他說話的時刻,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小白目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的時候嚴林朝著鈺昊營帳裡嗅了嗅,忽地發出一聲「嘿」笑,道:「鈺昊,你是否因為腹餓固無法入眠?」「還、還好啦」難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鈺昊,」嚴林一步一步地逼近鈺昊,將那小白目逼到角落後,柔聲地戲謔道:「軍規有云:食有時、寢有時,這兩條,你身為正將又怎能違反呢?」合著這冷冰是故意來刁難自己的?!(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