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9.防線 文 / 必傷不壽
佛裡德軍團長依次將自己頭盔上的護目罩和護顎推到了頭盔的頂上,露出了良好的視界,他的目光在場中的幾個人身上巡視了一圈,然後停留在了班的身上,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看著正和自己對視著的班,沉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班道「是你將聖馬力諾人的消息帶回來的嗎?」班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自己的軍團長,不過對於剛剛從血腥戰場上下來的班來說,這也沒什麼可激動的地方,倒是軍團長那鐵灰色的眼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班略微的低下了頭,輕聲道「在我回要塞的路上,遭遇了多起聖馬力諾人的斥候小隊,我想他們是有大動作了!」佛裡德軍團長低著頭想了想,對著一邊的值星官道「今天早上派出去的巡邏隊,回來了幾隊?」值星官偷偷看了班一眼,低聲的道「大人,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要派人出去找找!」他用手指了指旁邊的班。
佛裡德軍團長揮了揮手,無奈的道「派人出去找?不用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是草原上餓狼的食物了吧!」這個季節,草原上的狼群因為找不到食物,都極為凶殘,不要說是戰死的士兵的屍體,就是一整個滿員的騎兵隊,遇到了狼群,不快點跑的話,也會淪為餓狼的食物,佛裡德軍團長從馬上跳了下來,他身後的騎士紛紛跳下了馬,軍團長瀟灑的脫去了自己的鐵手套,扔給了一邊的僕從兵,笑著對班道「和我一起上城牆去看看吧!」班點了點頭,跟在了軍團長的後面,看見一行人都上了城牆,那個端著水盆的僕從兵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盆,一盆清水已經是紅色的血水了,濃烈的血腥差點就讓他吐了出來,強忍著不舒服,他端著水盆走到一邊的溝渠旁,將盆中的水倒掉了。
寬闊的城牆給了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因為有了班的預警,在城牆上的士兵們都警戒了起來,弩箭機都上滿了弩箭,幾具投石機也被推了出來,在一群身著重裝盔甲的的高級軍官裡,穿著輕質皮甲的班倒顯得格外的醒目,遠遠看去,枯黃的草原上一片肅殺,「聖馬力諾人來了,聖馬力諾人來了」高處瞭望樓上的士兵因為視界好的緣故,先於城牆上的士兵們發現了敵人的蹤跡,一陣又一陣的號角聲傳來,接著是幾乎讓正個草原都震動了起來的馬蹄聲,一列又一列排列整齊的聖馬力諾人出現在了地平線上,迎著正午的陽光,騎士槍上的寒光耀眼得像是一邊波光粼粼的海洋,在騎兵後面的,是真正的海洋,步兵的海洋,一個又一個,數也數不清的步兵方陣在草原上出現,佛裡德軍團長苦笑了一下,對著一邊的班道「年輕人,你不應該回來的!」看見這望不到邊的聖馬力諾人,班當然知道軍團長話裡面的意思,如果自己沒有回到要塞,也許還能活下去,可現在,在這個平原上,無險可守的要塞被聖馬力諾人攻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自己殺了那沒多聖馬力諾人,即使在城破的時候沒有當場戰死,被俘的自己,也逃不過一死吧!
看著周圍那臉色變得慘白的要塞守備士兵們,班自嘲似的笑了一笑,無奈的道「可我已經回來了,大人!」一邊的一個腰間挎著重劍的騎士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對著佛裡德軍團長道「大人,我們應該將聖馬力諾人大舉進攻的消息傳出去」班看了看這個進言的大漢,他滿臉的大鬍子幾乎將他的容貌完全的遮住了,讓人看不真切,佛裡德軍團長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巴洛特,讓一曲的輕裝騎兵去送信吧!等會你的重裝騎兵中隊出擊,讓輕裝騎兵跟在後面,務必要製造聖馬力諾人最大的混亂!」巴洛特點了點頭,單膝跪下,沉聲道「下官一定不會辜負軍團長大人的厚望!」佛裡德軍團長笑了笑,對著班道「你要不要去,也許還能活著出去!」想到和困守在要塞裡的十死無生比起來,去送信雖然是九死一生,但是也畢竟還有那麼一線生機啊!沒有多想,班點了點頭,輕聲的,用一種只有貴族才有的寵辱不驚的語氣道「好的大人,我去!」,在佛裡德軍團長的示意下,班走下了城牆,對現在的他來說,好好的吃上一頓豐盛的午餐,洗一個熱水澡恢復體力才是最重要。
穿著白色的束身衣,套上了輕質的皮甲,班走出了營房,一個中隊的重裝騎兵正在列隊,旁邊還有同樣忙碌的數十名輕裝騎兵,班接過了旁邊一個僕從兵遞來的,屬於自己的銀劍,將它掛在了腰間,笑著說了聲謝謝,另兩個僕從兵舉著一件銀色的錐圍子走了過來,示意班,讓他穿上,雖然不願意,不過想到等會要衝擊他蘭人的重裝步兵方陣,還有聖馬力諾人的騎兵,班還是將這件有鐵環編成的錐圍子在兩個僕從兵的幫助下,穿到了身上,錐圍子的重量讓班有些許的不習慣,雖然加強了一點防禦力,不過不管是被聖馬力諾人的弩箭射到還是被聖馬力諾人的長槍給刺到,這麼一點防禦力,還是等於零吧!牽過自己的戰馬,班騎了上去,馬鞍的右側已經掛上了一支騎士槍,還好,馬鞍還比較舒服,班挑剔的想。
一邊的軍需官走過來問道「需要弩箭嗎?」在這樣的高速衝擊裡,一般只來得及射出第一支箭就要和敵人接觸,所以一般輕裝騎兵在進攻的時候,都會選擇射擊簡單,裝箭麻煩的弩箭,班看了看其餘的輕裝騎兵們,果然,他們在馬鞍的一側,一色的掛上了弩箭,班對著軍需官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要一把角弓,另外,可以的話,多給我備一個箭囊」,片刻後,就有僕從兵將角弓掛到了馬鞍上,並在一邊放上了兩個箭囊的箭,那個軍需官看著班年輕的臉,苦笑了一下,招手叫過來一個士兵,那個士兵小跑著去了倉庫,班看著正在往自己的騎士槍上系綴帶的重裝騎兵們,仔細的想認清楚那綴帶上的字,古神官語「勇氣,獅子的心於我們同在」,「把這個帶上吧!」那個軍需官的話讓班轉過了頭,他遞上了一面全金屬的圓盾,「這可比那些包了層鐵皮的傢伙結實多了」他接著道,班接了過來,看了看圓盾,還好,不是很重,而且是用皮帶綁在手上的,不怎麼影響靈活性,班也就樂得將這面圓盾收下,想了想,他又對那個軍需官道「能給我一支短擲矛嗎?」那個軍需官啞然一笑,這一次親自跑了一趟倉庫,拿給了班一支標準騎兵短擲矛,誇耀似的,他對著班道「在矛尖和矛桿之間的一截軟木,遇到猛烈的撞擊就會斷裂,矛尖就會留在那個倒霉鬼的身體裡,祝好運!」班點了點頭,將短擲矛也掛在馬鞍邊,向著重裝騎兵的後列走去,左手緊緊的握住銀劍的劍柄,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輕放在嘴角邊,吻了一下自己冰涼的指尖後,班低聲的道「祝好運」,然後和其餘的輕裝騎兵一樣,排成了一個小的方陣,隨著前面重裝騎兵的步伐,向著城門而去。
在城門前,整列的騎兵都停了下來,騎士槍都被夾在了腋下,不過槍尖都斜指向了空中,長長的黑色綴帶就像是死神的名貼一樣,只是不知道上面寫著誰的名字,全身黑色重裝盔甲的騎兵們紛紛磕下了指尖的護目罩,最前面的巴洛特中隊長抽出了自己的佩劍,他用食指和中指緊緊的扣住了籠柄上的缺口,「典型的貴族式握劍方法呢!」班低聲道,巴洛特中隊長沒有說話,輕輕的舉起了手中的劍,磕上了最前面一列騎兵的長槍的槍尖,片刻後,第一列騎兵的長槍都被他用自己的佩劍祝福了一次,在巨大的吱呀聲裡,吊橋被放下,「全體,出擊」在留下了一句簡短的話語後,巴洛特中隊長地一個衝出了要塞,一列列的騎兵開始了加速,在巨大的馬蹄聲中,一道鋼鐵的洪流從克魯多要塞中噴湧而出。
看著自己的重裝騎兵衝向了遠處嚴陣以待的聖馬力諾人,佛裡德軍團長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了苦笑,先不說聖馬力諾人已經擺出了數道槍兵防線,就是列陣於聖馬力諾重裝步兵兩側的聖馬力諾騎兵都可以將自己這支重裝騎兵中隊絞碎,當然,聖馬力諾會付出數倍於自己的代價,沒有輕自上過戰場,是不會明白科西嘉騎兵有多麼恐怖的,尤其是科西嘉的重裝騎兵,簡直就是一座活動的城堡,想到這裡,佛裡德軍團長的嘴角微微的出現了一絲冷笑。
在值星官的督促下,聖馬力諾的重裝槍兵們以十六人一列,五列一組,形成了無數個小的槍兵方陣,五列一組的方陣正好足夠所有的士兵將自己手中的長槍伸出去,形成有效的殺傷,在他們身前的,是三列弩箭兵,弩箭這種在短程內殺傷力遠大於弓箭的武器得到了聖馬力諾人的青睞,雖然裝填比較費時間,不過採用這種三列並排的陣勢,也可以節約大量的時間,隨著大地的微微震動,一列列的科西嘉重裝騎兵從要塞裡衝了出來,第一次看見重裝騎兵集體衝鋒的聖馬力諾士兵們都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一個最前面的弩箭手不小心扣動了扳機,他弩箭匣裡的那支弩箭漫無目的的射了出去,因為要退下去上弩箭,他這個無意識的舉動讓整個弩箭陣列都起了一絲小小的混亂,在退下來上弩箭的時候,這個倒霉的士兵甚至還被值星官狠狠的踹了兩腳。
一色的黑色重裝盔甲使得眼前的這支騎兵中隊猶如黑色的洪流一樣,那些持著長槍的聖馬力諾輕裝步兵們眼中都出現了恐懼的神色,騎兵的衝擊對於步兵來說,那震撼天地的馬蹄聲加諸於心上的壓力並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的,而是呈幾何倍數的增加,在弩箭手陣列旁邊的軍官看著越來越近的科西嘉人的重裝騎兵,在自己的心中飛快的換算著射擊的諸元,他低沉的聲音在肅殺的戰場上就好像是遠古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巨龍的龍吟聲一樣的響亮,對這些士兵來說,他們所害怕的不是對面氣勢洶洶向他們襲來的科西嘉人的重裝騎兵帶給他們的壓迫感,而是沒有人命令自己的慌亂,「第一列,射擊」隨著他乾脆利落的聲音,一直像繃緊了的弓弦一樣的第一列弩箭手們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弩箭機上的扳機,接著是第二列和第三列的弩箭手將自己手中那帶著殺戮氣息的弩箭射了出去,像蝗蟲一樣的弩箭瞬間就和科西嘉人的重裝騎兵接觸,而弩箭手們沒有時間來欣賞自己的戰績,他們快速的沿著兩個槍兵方陣之間的空隙退了下去,這麼點距離,在高速前進的騎兵來說,那只是幾息間的事情,如果不快點退下去的話,就要面對前面科西嘉人騎兵的騎士槍和身後戰友的長槍了,不管是面對什麼,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去和在天空中盤旋著,準備收割生命的死神見面,這可不是他們所願意的。
從弩箭機裡射出的弩箭像一片黑雲一樣瞬息間就將前進中的科西嘉重裝騎兵覆蓋,在槍兵方陣重重保護下的聖馬力諾將軍騎在馬上,饒有興趣的準備看著科西嘉騎兵被弩箭從馬上射落的慘狀,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些銳利的弩箭射在科西嘉重裝騎兵的黑色盔甲上,就好像是玩具一樣,幾乎沒有造成任何有效的殺傷,除了有幾支弩箭極其僥倖的穿透了那些科西嘉騎兵頭盔上的護目罩射傷了幾個倒霉的科西嘉騎兵,讓他們慘叫著從馬上跌落外,就沒有任何的科西嘉騎兵落馬了,他們身上黑色的重裝盔甲那有護胸伸出的鋒利稜角,形成了一個奇異的角度,大部分的弩箭射到盔甲上就立刻滑開,找不到受力點的弩箭很本就穿透不了科西嘉人的重裝盔甲,那個聖馬力諾人的指揮官低罵了一聲,大聲的對著那些還在吃驚著的槍兵們道「將你們手中的長槍放低,不要隊長和那些騎兵,對準他們的馬」他聲嘶力竭的喊聲在戰場上立刻就被科西嘉人越來越響亮的馬蹄聲掩遮了過去。
按照標準的槍兵教程,持著長達4點5米的長槍的槍兵應該是騎兵的絕對剋星,騎士槍的標準長度是3點5米,也就是說,持著長槍的槍兵在兵器的長度上有絕對優勢,對這種優勢一但到了戰場上就可以看出在書本上得來的東西多少還是不能和實戰相比的,考慮到騎兵的高速衝擊力,這種騎士槍和長槍的長度上的差距幾乎為零,所有的槍兵都知道當你將長槍刺穿了敵人的騎兵時,那奔騰著的戰馬還是會依照慣性,將騎士槍帶入你的身體中,在槍兵對抗騎兵的教程裡面,無一例外的,都告訴那些槍兵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長槍,盡力的對準馬上面的騎士的胸口,用盡全力將他們刺下馬去,那樣你們就安全了,在聽見了身後軍官那在他們看來莫名其妙的命令時,幾乎沒有人照著那個軍官的話做,去刺那些戰馬,那不是發了瘋嗎?
聖馬力諾人的軍官看著不把自己的命令當回事的士兵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些沒有經歷過和科西嘉人戰爭的新兵們,還有樣學樣按照那些槍兵的標準教程來佈防,天呀!他們不知道這些黑色盔甲的重裝騎兵不同於一般的科西嘉重裝騎兵,那些是『怒號長牙』啊!相傳在遠古的時候,有一個王國名叫『怒號長牙』他們依靠這樣一群有著無比堅實盔甲的重裝騎兵,幾乎征服了整個大陸啊!在那個時代,甚至是有著一種名為火槍的發射鉛丸的恐怖兵器,現在我們的盔甲,在那種名為火槍的兵器面前,就和紙做的沒有什麼兩樣,而『怒號長牙』的重裝騎兵,據說每一件盔甲在穿到士兵們身上前,都要經過火槍的射擊,證明鉛丸無法射穿盔甲,才能做為合格的盔甲穿到士兵的身上去,所以那些重裝盔甲上往往都有著白色的被鉛丸射擊後留下的痕跡,那些白色的痕跡,就是那些『怒號長牙』重裝騎兵的驕傲,他們持著弓弩,持著長槍,以無比的防禦力,遠程殺傷力和令人恐懼的衝擊力席捲了整個大陸呢!雖然說科西嘉人的『怒號長牙』重裝騎兵身上所穿著的重裝盔甲遠不能和遠古時候的那個『怒號長牙』王國的騎兵相比,不過敢用『怒號長牙』這樣驕傲的名字來為自己的重裝騎兵命名,可見科西嘉人對這支騎兵的期許了,而『怒號長牙』騎兵也無愧這個有著無比輝煌的名字,他們的出現,是大陸上所有國家騎兵和步兵的惡夢,要不是製造這樣的盔甲需要太多的金錢,連科西嘉人也只能少量的裝備,恐怕整個大陸都已經沉淪在『怒號長牙』騎兵的鐵蹄中了呢!雖然不知道算不算缺點,不過,對付這支號稱無堅不摧的重裝騎兵的方法,就是他們的坐騎並沒有和他們一樣有著足夠的保護,只是用簡單的錐圍子將馬匹包裹了起來,不過這也是必然的的吧!如果再過馬匹穿上重裝盔甲,先不說那所要耗費的金錢,光是那重量就可以就馬匹壓死吧!一般在對付這支重裝騎兵的時候,老練的槍兵都會將長槍放低,對準他們的坐騎,可是自己手下的這些新兵,卻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經降臨了呢!
還沒等那些聖馬力諾的槍兵們反應過來,黑色的鋼鐵洪流已經以不可阻擋的姿態席捲而來,聖馬力諾槍兵們手中的長槍再也不能給他們任何有效的安慰了,鋒利的槍尖在和那些猶如惡魔一樣的『怒號長牙』騎兵身上黑色的重裝盔甲接觸的一瞬間,就被折斷,沒等那些槍兵們從巨大的詫異中回過神來,科西嘉人手中的騎士槍就將他們的身體洞穿,5列的槍兵方陣在一瞬間就被衝垮,好像是被山洪滌蕩過一樣,位於第一線的數個槍兵方陣裡,將好像是平靜的湖面裡扔下了石塊一樣,激起了大片的浪花,不同的是,這些浪花捲起的,不是晶瑩的湖水,而是聖馬力諾槍兵的鮮血,沒有片刻的遲滯,科西嘉騎兵過處,只留下了一地的屍首,有從科西嘉騎兵的殺戮中僥倖逃脫的聖馬力諾槍兵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槍,曾幾何時,這長槍在自己的手中是如此的鋒銳,自己甚至有信心用它將所有的科西嘉騎兵挑落下馬來,可是現在,那些目光呆滯的聖馬力諾槍兵們看著自己手的長槍,卻開始懷疑,這把槍,究竟是不是用木頭做的,為什麼刺不穿那該死的科西嘉人的盔甲呢!一個聖馬力諾槍兵沒有理會還是在戰場上,就那樣扔掉了手中的長槍,一下坐到了地上,痛苦了起來,那些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不過數息,就成了這一地的屍首。
科西嘉的『怒號長牙』重裝騎兵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衝向了下一列槍兵方陣的防線,在那些重裝騎兵身後的班也不由感歎這些重裝騎兵的變態,在剛才的衝擊中,就班所見,幾乎沒有一個重裝騎兵落馬的,而他們身上的黑色盔甲,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怒號長牙』吧!班在心裡想,在看見了那盔甲幾近於刀槍不入的變態防禦力後,班甚至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自己這次如果能活下來的話,一定要去做重裝騎兵,穿上這樣的盔甲,一定很帥吧!不過他可不知道那『怒號長牙』盔甲的重量一般的人根本就承受不起呢!仗著兵力上的優勢,聖馬力諾人的指揮官迅速的布下了十多道槍兵防線,雖然說『怒號長牙』重裝騎兵有著極強的衝擊力,不過再怎麼說,一個中隊的騎兵,想衝破這十餘道槍兵,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在後方的聖馬力諾槍兵們在軍官的命令下,雖然明知道放低手中長槍的高度,不對準那些科西嘉騎兵的胸口而是對準他們坐騎的脖子和標準的槍兵教程已經槍兵的戰場cāo典有悖,不過在看見了前面那一列嚴格按照槍兵教程和執行了槍兵的戰場cāo典的同僚在科西嘉人的重裝騎兵的衝擊下那潰不成軍的樣子,也只有希望這樣完全是亂來的方法能阻擋住科西嘉人的重裝騎兵了,數息後,科西嘉人的騎兵先於聖馬力諾人的槍兵接觸到了死神的熱吻,被刺穿了脖子的戰馬猛的立起,將自己背上的重裝騎兵給掀翻,穿著重裝盔甲的科西嘉騎兵立刻就跌落到了地上,因為重裝盔甲的重量,他們想在地上翻個身都十分的困難,就更不要說是爬起來了,即使是爬起來了,喪失了騎兵巨大衝擊力的科西嘉重裝騎兵也就沒有那麼大的優勢了吧!更何況他們跟本就沒有爬起來的時間,從後面衝上來的戰馬狠狠的踩到了他們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們那引以為自豪的盔甲明顯的被戰馬踩得陷了下去,大團的血霧從他們的護顎上的透氣孔裡噴了出來。
這還是班第一次看見號稱無堅不摧的『怒號長牙』重裝騎兵出現傷亡,看來也沒有絕對的無敵啊!班在心裡輕聲的說道,現在還沒有等到他們上場的時候,等重裝騎兵們將聖馬力諾人的槍兵方陣徹底的洞穿了後,就是班和那些輕裝騎兵顯露身手的時候了呢!那些將科西嘉重裝騎兵刺落馬去的聖馬力諾槍兵還來不及為自己取得的戰果開心,從後面衝上來的科西嘉重裝騎兵們就用自己的騎士槍將那些聖馬力諾的槍兵挑在了騎士槍上,然後用力的甩動騎士槍,將那些用沾滿了鮮血的手緊緊了騎士槍,想為自己的戰友創造機會的聖馬力諾槍兵的屍體甩了出去,雖然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不過重裝騎兵對輕裝槍兵的巨大優勢還是完美的體現出來了,不過片刻後,第二列槍兵防線也開始崩潰。
班反手拔出了自己的銀劍,來自於中京國的銀劍在陽光下閃爍著華麗的光芒,其餘的輕裝騎兵們也都將自己的馬刀給拔了出來,準備收割聖馬力諾人的生命,前面的重裝騎兵們已經將聖馬力諾人有建制的抵抗都擊碎了,他們所要做的,不過是用自己手中的兵器,為在蒼茫中注視著大地上紜紜眾生的死神送上他最愛的祭禮而已,一縷縷的鮮血濺起,高舉過肩的標準騎兵斬殺動作若是在平日裡,在自己的騎兵首長紅展現的話,那該是何等的賞心悅目啊!可現在,在這些該死的科西嘉人的輕裝騎兵身上出現這樣標準的騎兵斬殺動作,對著那些只知道站在地上等待著死神降臨的聖馬力諾人來說,就和死神的召喚沒有什麼區別,馬刀每一次的揮下,就會有一名聖馬力諾的槍兵回到了大神的懷抱之中,雖然只有50許人,但是在前面的拜占廷重裝騎兵的衝擊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的聖馬力諾人,幾乎是連舉起手中的長槍的力量也沒有了,只能感覺疲倦的等待著死神的來到,等待著科西嘉人的馬刀掠過自己的脖子時那冰涼的快感,甚至期盼著科西嘉人的馬刀快點落下,好讓自己不必在不知道未來的等待中耗盡自己的心力,班手中的銀劍比起自己同伴手中呈著斜線落下的馬刀來,每一次的揮舞都像是有飄逸的精靈在他的劍鋒上舞蹈著一樣,充滿了神秘的美感,但是那殺人的效率卻一點也比他們低,或許是不喜歡那人頭落地的血腥感,班的銀劍就像是有生命的一樣,穿透那些聖馬力諾槍兵身上那單薄的輕質皮甲,飽飲著聖馬力諾人的鮮血.
當拜占廷有如疾風一樣掠過聖馬力諾人後面的防線時,就連自問即使是對上了拜占廷也不至於被突破得這樣順利的聖馬力諾指揮官也不禁詫異起來,的確,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戰力凌駕於槍兵的數倍之上,但是一般而言,布下的十餘道槍兵防線不管怎麼說,攔截一個中隊的拜占廷重裝騎兵應該還是可以做得到的,不過他似乎少算了一樣,那就是,如果這對拜占廷重裝騎兵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進行衝擊,來殺敵的話,加上拜占廷重裝騎兵本身那幾乎就幾乎可以說是無堅不摧的衝擊力和攻擊力來說,那樣所產生的反應就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了,十餘道槍兵防線轉眼間就本突破了大半,看著那些被拜占廷重裝騎兵摧殘得慘不忍睹的聖馬力諾槍兵,就連見多了血腥戰場的聖馬力諾指揮官眼中都出現了不忍的神色,不過看著科西嘉人的攻擊勢頭已經漸漸的減緩,他又覺得自己已經是勝利在望了,而跟在那隊拜占廷重裝騎兵身後的那一曲輕裝騎兵,他壓根就沒有去考慮,在他看來,只要將科西嘉人的拜占廷重裝騎兵消滅掉了,那麼,那區區的50多人的輕裝騎兵也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了.
即使是穿著可以用刀槍不入來形容的全身重裝盔甲,不過在向著最後一列的聖馬力諾槍兵的防線衝擊時,那些英勇的科西嘉騎兵也已經減員至700餘名,甚至連被嚴密保護在後陣中的輕裝騎兵也減員到了30餘人,班手中的銀劍已經不知道奪去了多少聖馬力諾槍兵的生命了,在那些死余他銀劍下的亡靈裡面,有茫然的舉著長槍,卻不知道抵抗的懦夫,也有勇敢的扔掉手中的長槍,舉著短劍衝上來的勇士,但不管是懦夫還是勇士,他們都已經被班用手中的銀劍送入了亡魂的谷地,送入了永遠的安眠裡面,在也不用醒來,不用醒來面對著永不停歇的戰爭了,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那裡才是淨土吧!
即使是剩下來的拜占廷們,也已經是人人身上帶著傷了,或者就已經是精疲力盡了,想想批著那麼重的盔甲,不知疲倦的衝擊著一道又一道聖馬力諾人槍兵的防線,就算是超人也經不起這麼長時間的連續作戰啊!在科西嘉人運用手中的王牌,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時候,都是用大量的輕裝騎兵和一般的重裝騎兵去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在戰役的最後關頭在將拜占廷重裝騎兵投入進去,以求一舉擊潰敵人,一般來說,拜占廷重裝騎兵在科西嘉人的序列裡面,是最後的戰役預備隊,是決死隊,是勝負手,甚至是用來力挽狂瀾的最後奇兵,在拜占廷重裝騎兵出現在科西嘉人的軍隊序列裡面後,就從來沒有過一開始就將拜占廷放出去的例子,一是因為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昂貴,裝備一個拜占廷重裝騎兵的錢,足可以裝備一點五到兩個一般的重裝騎兵,拜占廷重裝騎兵不是一個性價比很合理的兵種,最重要的是,拜占廷重裝騎兵並不能適應連續的,長時間的作戰,比一般的重裝盔甲還要重上許多的盔甲,雖然有馬匹分擔了許多的重量,但是落到騎士身上的,依舊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負重,拜占廷重裝騎兵作戰時間的極限是兩個小時,而現在,在班前面的騎兵們,都已經戰鬥了三個小時以上了,疲倦是遠比眼前的聖馬力諾槍兵更可怕的敵人,不過科西嘉騎兵良好的素質還是在這最後的一次衝擊中近乎完美的展現了出來,經過多次的衝擊已經顯得凌亂的陣形,在最後的那短短的一段路上,他們又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鋒矢陣,處於鋒矢最前面的,就是他們的中隊長巴洛特,那最後的一列槍兵陣在巴洛特眼中看來已經不能稱之為阻礙了,雖然聖馬力諾人的指揮沒有想到科西嘉人能這麼快的將自己布下的槍兵陣擊穿,正慌慌張張的在那一列單薄的槍兵陣後繼續佈置兵力,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騎兵的攻擊力就在於速度,還沒等那後面的槍兵將陣形列好,自己就可以將敵人的陣形完全的擊穿吧!巴洛特中隊長在心裡暗暗的想,他不知道,這竟然是他最後的一個念頭,片刻後,一枝有聖馬力諾軍陣中以優雅姿態飛射而來的箭矢,完全的洞穿了巴洛特中隊長身上那厚實的全身重裝盔甲,那鋒利的箭頭甚至將巴洛特中隊長的盔甲射了一個對穿,中箭的巴洛特中隊長渾身一震,一手緊緊的握住了韁繩,另一隻持著騎士槍的手無力的鬆開,手中的騎士槍墜到了地上,他似乎想抓住自己墜落地上的騎士槍,徒勞的伸了伸手,然後低下頭,不敢相信的看著那穿透了自己盔甲的箭矢,和那傷口湧出的鮮血,握住韁繩的手終於鬆開,整個人就那樣落到了馬下,他身後的兩位騎士的戰馬前蹄狠狠的踢上落下了馬的巴洛特中隊長的後背,將他失去了生命的身體踹到了前面,兩匹馬撞到了巴洛特中隊長那失去了主人的馬上,在高速衝擊的隊列中,引起了一點小小的混亂.
班親眼看著巴洛特中隊長中箭,然後落馬,他猛的抬起了頭,遠遠的,看見在聖馬力諾的軍中,一個穿著華麗的白金盔甲的金髮青年正用一種貴族似的優雅將自己手中一把白色的長及人身的長弓遞給一邊的僕從兵,在他的身邊,還圍著幾個輕裝騎兵,看起來,像極了教科書上寫的古代標準貴族騎士的行頭,一個重裝騎兵配上三到四名進行偵察的輕裝騎兵和五到六名僕從兵,沒等班多想,他們已經一頭扎進了聖馬力諾人的槍兵陣形裡,因為只要闖過了這最後一道防線,在段時間裡,聖馬力諾人是來不及對自己的行動做出反應的,所以那些輕裝騎兵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掛在馬側的弩箭機取了出來,一手控馬,一手扣著扳機,將弩箭機死死的頂在言間,借由那個力量來保證弩箭射出去的準確性,數息後,五十枝弩箭漫無聲息的射了出去,第一列的槍兵還沒有接觸到科西嘉拜占廷重裝騎兵手中已經染滿了自己同胞鮮血的騎士槍殺戮,就迎來了科西嘉輕裝騎兵手中弩箭的洗禮,弩箭巨大的力量將只穿著輕質皮甲的聖馬力諾槍兵們帶得向後飛了起來,扎到後一列槍兵揚起的長槍上,有忍受不了的聖馬力諾槍甚至扔下了手中的長槍,蹲到地上,捂著嘴塗了起來,整個槍兵的防線立刻就凌亂起來了.
這樣已經處於慌亂中的防線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號稱是無堅不摧的科西嘉拜占廷重裝騎兵的攻擊呢!將騎士扎入了聖馬力諾槍兵的身體後,那些科西嘉的拜占廷重裝騎兵們就勢鬆開了手,還沒等那些正奇怪這些科西嘉的拜占廷重裝騎兵怎麼將自己的騎士槍給扔掉了聖馬力諾槍兵反應過來,科西嘉的重裝騎兵們就反手拔出了掛在馬鞍左側的重劍,斬向了那些還沒回過神來的聖馬力諾槍兵們!那單薄的輕質皮甲在科西嘉人的重劍面前,防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扔掉了已經將弩箭射出的弩箭機的科西嘉輕裝騎兵們也揮舞著手中的馬刀加入到殺戮的行列中來,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失去的鬥志的聖馬力諾槍兵組成的槍兵線就被科西嘉人輕鬆的突破了,在班輕鬆的用手的銀劍將一名聖馬力諾槍兵送回到死神的懷抱裡後,他微微的抬起了頭,卻看見那個將巴洛特中隊長射落馬下的金髮青年在搖著頭,似乎是不滿意聖馬力諾人這樣的無能一樣,從隨侍在一邊的僕從兵的手中重新接過那把長及人身的弓箭,然後有優雅的用拇指和食指接過另一名僕從兵遞上的羽箭,將羽箭輕巧的搭在了弓弦上,手中的弓箭以一種極具美感的姿勢轉了一個小小的半圓,指向了自己,想也沒想,班就抓起了馬鞍邊的金屬圓盾,舉來起來,下一刻,尖利的金屬摩擦聲傳來,班甚至親眼看見了那枝鋒利的箭頭是這樣一點點,以極快的速度鑽出了金屬圓盾的上緣,接著那枝餘勢不減的長箭拚命的想鑽入自己的身體裡,和自己身上那銀質錐圍子的摩擦聲再度傳來,在那一刻,班已經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只能希望自己身上的這件錐圍子能將那該死的長箭擋下來,不過班的這個小小的願望好向是落空了,雖然拚命的將自己手中的金屬圓盾向外推,希望能起一點作用,不過自己的肩膀上還是傳來了錐心刺骨的疼痛,那枝長箭在短短的一瞬間就穿透了班手中的金屬圓盾和他身上的錐圍子,將他的肩膀射穿,班甚至能看見自己的紅色血液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在眼前飄散開來的,接著是一陣暈眩,疲倦的感覺也不可抑制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