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切磋較藝 文 / 獨孤彬子
弓弈之所以尚未交手就暴露自己的底牌,是因為他覺得虎賁為人光明磊落,真心想要與此人結交,同時他也有著強大的自信,憑藉著狂龍劍法和十指連殺即便無法戰勝虎賁,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聽到「你這個朋友我虎賁交定了」這句話從對方口中說出,弓弈知道剛才自己做對了,但這可急壞了一旁的柳飛鴻,他本打算將弓弈引來,自己和師兄連手將之打死,可是現在自己身體受制,而虎賁的態度明朗,根本不會和弓弈生死相搏。這就說明無論虎賁勝敗,弓弈都不會死,儘管他對虎賁信心十足,可是萬一虎賁敗了,那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弓弈的手裡了。柳飛鴻感到自己虧大了,奈何自己此刻穴道被制,不能分說,只能在心中把這兩個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一遍。
弓弈手中長劍遙指虎賁,不無自豪的說道:「我劍名斬邪,長三尺四寸,是由五種金屬融合而成,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弓弈自來中州後,劍下亡魂不知幾何,此刻提到自己斬邪寶劍,更是信心大增,一劍在手,傲視天下。
虎賁見弓弈的劍指著自己,氣機遙遙鎖定,爽朗的一笑,左腳向前邁出一步,一聲巨響,彷彿大地都在震顫,竟然脫離了弓弈的這種鎖定,弓弈心中一驚,沒想到虎賁眼光如此之準,竟在間不容髮之際一腳踏在空位之上,使自己剛才想要憑借氣勢佔據上風的想法瞬間崩塌。
「我這兩柄巨斧,乃是恩師耗時半年,使用北海寒鐵鑄造,每柄重一百五十斤,配合在下巨力,威力倍增。」虎賁說完這句話,身體一躍,右手巨斧向著弓弈砍去,弓弈只覺得一股勁風襲來,吹得頭髮亂舞,他在瞬間晉陞到心如明鏡的狀態,雙腳點地,向著後方飄身而退,在虎賁這一斧力竭的時候,弓弈剛好退在一棵大樹之前,右腳向後面樹幹踹出一腳,借力如一顆炮彈一樣向著虎賁彈射,同時身體與地面平行,在空中急速翻轉,手中長劍與自己仿若合一一般,帶著森森寒光,刺向虎賁。
「來的好!」虎賁大叫一聲,退後一步,此時他自己的視線之中看見一個細小的光點,光點上蘊含著無限力量,左手巨斧對著這點寒芒急速劈去。
「鐺」一聲大響,虎賁退後兩步,體內氣血翻湧,他沒想到自己天生神力,而這一下交擊,竟然會控制不住退後兩步,他甚至懷疑那股力量不是從面前這個身材瘦弱的人身體發出。
弓弈在兩人武器相撞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一股霸絕天地的力量瘋狂的向他襲來,而斬邪寶劍也是被在瞬間打的彎了下去,好在寶劍彈性極好,並不會因巨力而變形。弓弈也是被衝擊的渾身不舒服,急速後退,以此來緩衝這股力量的入體破壞。
「轟」弓弈的後背靠在了那棵大樹上,將剛才承受的力量盡數傳入樹中,樹幹剛才被弓弈踹了一腳,內部紋理已經破壞,此刻又一次的受到破壞,再也支持不住,轟然倒地。由次可見兩人的破壞力之強。
在一旁觀戰的柳飛鴻也是瞪大了眼睛,因眼前的一幕而震驚,他沒有想到弓弈能夠和自己的師兄硬碰一記而毫髮無損,對於自己師兄的力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單說那兩柄巨斧,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招架得住,此刻他的心裡有些忐忑,對師兄必勝的信心也是有些動搖。
弓弈自家人知自家事,剛才短暫的交手,自己其實已經略遜一籌,若不是身後有這棵大樹,自己至少要受一些輕傷。虎賁的力量的確是他生平僅見,當初在廣倉郡遇到的手持銅人的馬奎,也是以力量著稱,此刻與虎賁比較簡直天壤之別,弓弈完全相信,馬奎在虎賁手底下根本走不過三招,他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此番修為突破才闖蕩至此,否則今天必會一敗塗地。
正當弓弈暗自感歎虎賁的實力時,虎賁卻是脫離了剛才弓弈給他的震撼,身形一躍後,雙斧自上而下的劈向弓弈。這一式使將出來,虎賁猶如天神下凡一般,泰山壓頂之勢盡顯無遺。
弓弈面對這勢大力沉的招數不敢迎接,他相信若是自己寶劍橫架這兩柄巨斧,那自己一定會被劈成三段。
點到為止,並不代表可以不管不顧對方的攻勢,任意施展招數。切磋較藝之時,也要看做是生死之戰,否則彼此較量根本毫無意義。
弓弈急速閃到一旁,同時腳踩躡影追風步法,身形如鬼似魅,來到虎賁身後,一劍刺出。此刻正是虎賁身體要落到地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身後一股令他心悸的氣息,此時若是閃在一旁已然不及,心中驚駭弓弈的速度竟是如此恐怖。但他急中生智,忙將兩柄巨斧向前方一甩,插在地上。渾身靈力一收,身體瞬間輕如鴻毛。
要知道,任何的高手在急速出招時,都難以避免產生空氣的流動,弓弈的快劍更是如此,在劍未及體的時候,產生的勁風已經首先襲向了虎賁的後背,而虎賁就是利用這點,將身體瞬間變輕,借助這股風力,身體如同一個氣球瞬間飄走。
「什麼?」弓弈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世間竟有將風之力計算的如此精準之人,而且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但不管怎樣,弓弈這一招奇襲算是失敗了,高手相爭,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本擬劍尖所點之處至少能夠刺傷虎賁,但現在舊力已竭,新力未生,正所謂後繼無力,還何談傷人。
虎賁身體被「吹」走後,直接撿起了剛剛被他丟在前方的巨斧,回過頭來,微笑著看著弓弈。自豪道:「弓兄弟,我這輕身功夫如何?」
弓弈也是報以微笑,由衷讚道:「堪稱神妙,讓人不敢置信。」
「哈哈」虎賁大笑道:「這自然是讓人難以置信,因為我根本不是人。」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弓弈一定會以為說話之人得了失心瘋,但從虎賁口中說出,他已經沒有絲毫的懷疑,畢竟在虎賁和柳飛鴻對話的時候,已經透漏出了這方面的信息。
「實不相瞞,在下本是一隻白玉老虎。」虎賁不待弓弈發問,直接說道:「所謂雲從龍,虎從風,虎族對風之力的掌握幾乎到了極致,遠非人類可比。」
弓弈點了點頭,虎族雖然不是五大奇珍異獸種族,但其實力卻是不容小覷,只因族內分為多個派系,才沒有躋身五大之列。弓弈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出行,竟會結識到虎族的人物。但心中念頭一閃,問道:「那虎兄怎麼會和柳飛鴻是師兄弟呢?」
「哎,此事說來話長,日後再與弓兄弟談論。」虎賁惆悵的說了一句。弓弈看的出來虎賁有難言之隱,因此也是識趣的不再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不願被人提及的往事,因此弓弈在這一點上也是能夠理解對方。
虎賁見弓弈不再發問,繼續說道:「今日我們的切磋就到此為止,剛才短暫交手,我感覺你我二人不過半斤八兩而已。再比下去也難以分出勝負。」
「既如此,就依虎兄之意。」弓弈答應道,但是心中卻嘀咕道:「那柳飛鴻又如何處理呢?」
而此時,虎賁似乎看出了弓弈心中的想法,大笑道:「弓兄弟,我知道你的吞靈之術乃是江湖禁忌,既然被我師弟得知,那我就給你個交代。」說完,虎賁向著柳飛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