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82話自救者天救之，自強者天助之 文 / 哥老子
地下，吉原中，一個浪人站在勾欄前，大模大樣的指著裡面的女人道：「喲，都說吉原女人天下第一，我看也沒怎麼樣嘛，都是些殘花敗柳。」忽然，那人看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小圓，咧嘴笑了，如同狼看到了爪下的獵物，興奮地舔舔嘴唇道：「哦，這裡不是有一個還不錯的嗎，就你了。今天你要好好伺候伺候本大爺，本大爺的金槍可是好久都沒有磨過了，這次就好好保養保養。」
這幾天蕭琛每天都把小圓的時間包下來，所以小圓如今還是處子身。這也許只是杯水車薪的溫柔，但是暫時蕭琛只能做到這些。另外一個游女看了看恐懼的瑟縮在角落裡的小圓，眉頭一皺，然後嬌笑著擋住了浪人的視線道：「大爺~小丫頭有什麼好的，還是讓奴家好好服侍您，奴家可是經驗豐富啊。」
「你這下賤女人給我滾開！」啪的一聲浪人一巴掌打在游女臉上將游女扇倒出去，指著小圓道：「就是你，把你的木牌給我！老子今夜要操翻你！」
小圓緩緩抬起了頭，看著眼前兇惡的浪人，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姐妹，怯怯的眼中忽然多了一點硬氣。「自救者天救之，自強者天助之……」心中想著女神教的教義，小圓忽然勇氣倍增，作出了極大地違反吉原規定的事情——她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游女扶起，怒視著浪人大聲道：「我拒絕！」
話一出口，眾女呆住了，浪人呆住了，小圓自己也有點懵，但是一種不知從何處湧起的堅持，讓小圓沒有退縮：「我不要服侍你！你沒有讓我服侍的資格！」這一瞬間，小圓覺得未來一片黑暗，吉原的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不過，自己的未來本來也是黑暗的，所以也無所謂了。而且這感覺真好啊，好像一下子脫離這狹窄的囚籠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天地中，這種不被束縛的感覺，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真是太美了。
哪怕只有一個瞬間，體會過這種感覺之後，就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你——你這婊子！你這賤人！」浪人被徹底激怒了。就在浪人火冒三丈的時候，一個清冷高挑的身影如幽幽的月光般來到浪人的身後。「客官，吉原可是和地表不同的世界，是屬於女人的世界。」
浪人回頭看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大美人，左眼上的傷疤也掩蓋不了綽約的風姿，反而更添加了一種獨特的魅力。拿著一個女性專用煙桿的她顯得慵懶而性感，金色的頭髮高高的盤起，露出修長的雪白脖頸。黑色的服飾沒有太多裝飾，但卻非常完美的襯托出了她月亮一般清冷的氣質。正是吉原衛隊「百華」的首領，月詠。
「如果在這裡亂來的話……」月詠的身影唰的一聲從原地消失，再次閃現已經是浪人身後三米處：「可是會死的啊。」噗的一聲，浪人的脖子不知何時被割開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液激射而出沖天而起，如同鮮紅的噴泉一般灑遍四周。
月詠來到勾欄前看著小圓道：「你知道你是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小圓與月詠對視道：「而且我不後悔。」
雖然浪人鬧事在先，而且被月詠當場誅殺。但是小圓嚴重違反吉原規定的事情也沒有掩蓋住，小圓立刻被帶走，帶到調教房中。調教師將校園用棉被裹住之後拿繩子捆住吊了起來，然後手持木棍對著小圓狠狠地抽打。這樣的話不會在游女的身上留下傷痕，但是造成的傷害和痛苦卻一點不少。
咚咚咚的沉悶聲響中，一棍又一棍無情的落在小圓身上，臟腑在棍擊中不斷震盪，一點點的受傷，一點點的破裂。鮮血從小圓的口鼻中緩緩滲出，小圓卻沒有痛呼或者慘叫。「還倔！竟然還倔！」調教師們打的更用力了。
極致的痛苦中，小圓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目光漸漸渙散起來，她的腦海中卻不停地迴盪著一個聲音。不知不覺間，小圓開口輕輕道：「信莉莉女神者……得救贖……信莉莉女神者……得自由……」聲音是如此的微弱，在棍棒敲擊的響動掩蓋下旁人根本聽不到。但是小圓的小嘴卻不斷開闔著，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兩句話。
「信莉莉女神者……得救贖……信莉莉女神者……得自由……」
當第二天蕭琛來到吉原的時候，發現相熟的游女們面色都有點不自然，隱隱藏著擔憂。左右看看沒有見到小圓的身影，蕭琛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時游女們看到蕭琛，急急的揮了揮手，一個蒙著面的百華成員無聲的來到蕭琛身後扯了扯蕭琛的衣袖，往蕭琛的手裡塞了個字條。
蕭琛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內容，然後隱去身形，悄悄地穿行在陰影中，走向字條中的地點。整個吉原，唯一能給蕭琛帶來威脅的也只有夜王鳳仙一人。而且哪怕是鳳仙親臨，也未必誰殺誰。大不了揚長而去，誰能攔得住他，所以蕭琛並沒有多少顧忌的前往字條中的地點。
很快，蕭琛來到地方，這裡並不是埋伏與陷阱，幾個蕭琛認識的游女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看到蕭琛之後連忙上前道：「蕭琛先生，你可來了，昨天小圓因為反抗吉原的規矩而被拉去打了一夜，現在已經快不行了。有一個略懂醫術的姐妹正在裡面搶救，但是恐怕希望不大。蕭琛先生，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蕭琛二話不說拉開拉門，裡面小圓正躺在床鋪上，一個負責救治的游女忙的滿頭大汗，但是依然沒什麼效果。鮮血不斷從小圓的口鼻中滲出，游女們只能無助的用紗布擦拭，但片刻後又會湧出新的鮮血。染紅的紗布已經在牆角堆了一堆，小圓的臉色蒼白無比。
這是嚴重的臟腑內傷！那群人竟然對著一個孩子下此毒手！
「小圓！」蕭琛來到小圓身邊，掌上灑下如雨一般的光點，飄落在小圓身上。小圓輕輕的哦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著蕭琛虛弱道：「蕭琛先生，您說的沒錯，信莉莉女神者得救贖，信莉莉女神者得自由。自救者天救之，自強者天助之。我似乎，有點明白，自由的感覺了。」
「小圓醒了！」眾游女歡欣鼓舞，互相擁抱在一起。長期一起吃苦受罪的生活，讓這些游女們結下了深厚的感情：「蕭琛先生果然有辦法！這是魔法麼？還是說是……神跡？！」
蕭琛卻皺著眉頭沒有鬆開，小圓的內傷實在是太嚴重了，雖然得到了一定緩解，但是生命之火已經搖搖欲墜岌岌可危，宛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離世的可能。看著蕭琛的面色，眾游女也回過神來，氣氛又沉重下來。
「這光芒，真好看，是女神的光輝麼？」小圓看著蕭琛手中灑下的光雨，如同一個無邪的兒童看著美麗的煙花，眼中是無盡的嚮往與憧憬，臉上迴光返照一般的紅潤起來。「莉莉女神，一定像日**人那樣？一定又美麗又溫柔，像媽媽那樣的？小圓從來沒有見過媽媽，死後，可以見到女神大人麼？」
「小圓！堅持住啊！」游女們急切的看著蕭琛道：「蕭琛大人！想想辦法！您不是女神的使者麼？女神大人一定有辦法的？求求您救救小圓，求求您救救小圓。」眾游女跪在地上，磕頭不絕。
蕭琛沉重的歎了口氣，莉莉的治癒之光不是萬能的，如今的莉莉不可能救活將死的人。隨著主神等級的提升，莉莉的力量也越來越強，提升的速也很快，但是如今的莉莉還沒有能力治療這種將死的病人。
雖然很遺憾，但是人力有時而窮。
就在蕭琛準備搖頭的時候，坐在蕭琛肩膀上的莉莉卻突然飛了起來，小臉上儘是肅穆：「蕭琛，我恐怕又要陷入沉睡一段時間了，可能無法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幫上忙我很抱歉。但是，」莉莉看著小圓道：「這孩子叫我一聲女神，並且信任我，那麼我這個女神就不能將自己的信徒棄之不顧。」
這一瞬間，小小的莉莉身上，從頑皮和天真的氣質深處，出現了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神聖與成熟。光芒一閃，小莉莉消失，一道純白的光柱從虛空中降下，照射在小圓的身上。所有游女都驚呆了，門口守衛的百華也驚呆了，剛好走進院子來到門口的日輪和月詠也呆住了。
一個背生六翼散發著無窮白光的身影從光柱中緩緩降臨，雖然眾人看不到那身影的真實面貌，可是那種無與倫比的崇高神聖與溫暖的氣息，讓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到「女神」這兩個字。只有小圓似乎看到了女神的臉，她是那麼美，那麼親切。她俯下身伸出手，貼在小圓的額頭上。感覺是如此的溫暖，是如此的安寧，如同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再也無需懼怕任何事情。
一團耀眼的白光閃過，女神降臨的神跡消失，留下了呼呼沉睡的小圓打著可愛的小呼嚕。紅潤的小臉如同蘋果，有力的呼吸讓人心安。會醫術的游女連滾帶爬的上前摸了摸小圓的脈搏，沉穩有力，生機勃勃。「小圓治好了！小圓真的治好了！這是神跡！是絕對的神跡！莉莉女神的神跡！」
守衛在門口的百華成員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回過神來之後，其中的一個成員悄悄地將手心中的紙條撕碎。這個紙條原本要找機會傳遞到夜王鳳仙那裡去，但是現在，她成了救贖女神莉莉的最堅定的信徒。便如同基督降生之時，鑒證的牧羊者都成了後來的聖徒一樣。
沒有打擾歡欣鼓舞的眾人，蕭琛小心的托著莉莉，沉著臉走了出來。無窮的怒火在蕭琛心底的深處燃燒，雖然沒有顯露於外，但是也讓蕭琛的身上帶上了沉重的壓抑氣息。看到站在對面的日輪和月詠，蕭琛沉聲道：「我知道你們想談什麼，我想說的是，不論你們認為我是個別有圖謀的陰謀家也好，不知天高地厚的愛管閒事的傢伙也好，吉原的事，我管定了。」
日輪卻笑了，一瞬間如百花綻放明媚耀眼：「之前我還在擔心你是個別有用心的人，但是看到你之後我放心了，你絕對不會害我們的。」
「哦？你怎麼知道的？」蕭琛看著日輪道：「難道你有什麼看透人心的超能力麼？」
「呵呵，也差不多。」日輪歎了口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好惡都很直白，因為沒有隱藏的必要。我從小被人販子買入吉原，一路過來閱人無數，基本沒有看錯過誰。我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好人。為此，我願意賭一賭。」
「那，你們有拚死一搏的勇氣麼？」
「我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早已生不如死的人，根本不怕死。如果不是不想死的沒有意義，如果不是還有放不下的東西，我們早就揭竿而起。」
「那好，組織起來，我們來一起——去爆夜王鳳仙的老菊花！」
此後，莉莉女神教的信仰在游女們之間飛速傳播。五日後，蕭琛從月詠手裡拿到了第一手的統計情報：「莉莉女神教的信徒遍及整個吉原，除了夜王鳳仙的死忠衛隊以外，都是我們的人。2541人，全都在這份名單上按了手印。」
「好！」蕭琛看著手中厚厚的名單：「這一次，我要毫無例外的，把所有人都救出去！泰坦尼克號世界中救人只救半桶水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