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貳貳三 篡變蝕刻，瑪麗入伙 文 / 哥老子
誰也沒看清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哪怕是抱著小狗的少年，也只看到有一道光芒從天空上直射而下。漫天的烏雲被藍色的火焰灼燒乾淨，一聲巨大的哀鳴聲中，雲漩渦緩緩潰散。而富含著巨大力量的烏雲也變相的成為了大地的保護層，耗光了藍色天火最後的力量。
吱吱啦啦，雷電的灼燒聲從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傳來。牆角、地下、水裡，甚至空中，都閃過若有如無的黑色細小電流，兜帽男散播的細胞在死亡。這是絕神劍的力量，斬局部則殺全體，兜帽男散播在外的所有細胞全都遭到了無差別的強大破壞。本來應該讓他變得強力的巨龍基因，此時卻成為了他的敗亡之因。黑色的雷霆以巨龍基因為突破口，將核糖核酸灼燒一空。
深藏在地下的巨大血肉脈絡迅速的枯萎凋零，平鋪在大地上的肉墊子也在眨眼間化為一片灰塵，混入地表的積水中形成渾濁的濃湯，然後嘩啦啦的傾瀉到深深的地縫中。
有一條白琉璃色的巨大軀體無力的從天空墜落，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不甘的最後看了一眼藍藍的天空，嵐龍，終於徹底閉上了眼睛。
劉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半晌沒有一絲動靜。然後，回頭又看了看驚恐萬狀不知所措的寥寥幾個獵人戰團團員，他歎了口氣，還是轉身走了。
這一次，一敗塗地了，只能現行退走。至於日後……獵人戰團發展至今結仇無數，能否倖存下來還是個問題，一切等活下來再說吧。
唉，一聲深沉的歎息中，貓貓返程券使用，劉災帶著寥寥幾個成員離開了生化世界。
浣熊市稍微偏遠一點的地方，一片廢墟瓦礫中，嘩啦幾聲響，一塊石板被一隻結實的胳膊掀飛，叼著煙卷的張傑一臉晦氣的從下面爬了出來。他的身後，鄭吒、詹嵐、愛麗絲等人也紛紛灰頭土臉的爬出。幸好躲的夠遠，要不然現在就不僅僅是狼狽的問題了。
一切都結束了麼？鄭吒等人眺望遙遠的市中心，現在高於地平面的東西已經不多了，所以站在廢墟上的眾人，可以比較清楚的看到那裡的一個高大身影。
血巨人，身高八米的血巨人，如同一個雕像一般佇立在大地上。雙手握緊面容扭曲，一臉驚恐萬分的神色。龐大的身軀，鼓脹的肌肉，龐大的威懾感，也無法抹去一個事實——這個巨人已經死了。絕神劍深深地插進它的頭頂貫穿而下，黑色的閃電滅掉了它所有的生機，此刻的血巨人，只不過是一個維持站立的軀殼。
卡啪幾聲，血巨人的體表裂開細密的縫隙，微風吹來，血巨人搖晃一下轟然栽倒。砰的一聲響，如同一個被砸在地上的餅乾，血巨人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化作一團灰塵。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從灰塵中響起，一個身影從裡面掙扎了出來。沒有雙腿和右臂，右邊臉也是猙獰的骷髏狀，只有一隻左手勉強可以推開四周的塵埃，避免自己被憋死。
兜帽男，他還沒有死！蕭琛的血肉讓他的軀體沒有徹底的倒向龍獸的方面，依然保存有不算少的人類性狀，是他從絕神劍之下保命的最大原因。但是也只是保命而已，蕭琛的一劍，已經徹底的摧毀了他的本源。無限再生的體質，已經徹底和他說再見了。
他現在有的，也不過是一個殘廢的軀體，一個輪迴者的身份，和一分奴役契約了。
踏踏踏，腳步聲響起，帶著一種優雅的旋律不停靠近。是瑪格麗娜，受傷的她跌跌撞撞，但依然難掩其高貴的風情。胸口處鬼頭刺青在發光，無終夢魘的主神烙印就要回復了。
第一次違背契約，她失去了自己力量的自由。
第二次違背契約，她失去了自己身體的自由。
這第三次，最徹徹底底叛逆的第三次……只要主神烙印一恢復，她就會失去最後一個自由的東西——意志。連思想都不再屬於自己，連念頭都會被操縱被改寫，這才是最深沉的沉淪。
但是瑪格麗娜的神情卻是寧靜而愉悅的。
走到在塵埃中掙扎的兜帽男身前停下，兜帽男停止了動作。抬起頭，看著逆光的瑪格麗娜，兜帽男的呼吸漸漸加重，左手握拳，青筋暴起，兜帽男仰首一聲淒厲的咆哮：「我——不——甘——心——！」
噗，利刃入肉的聲響中，兜帽男的大吼戛然而止。緩緩放開插入兜帽男心窩的劍柄，那柄召喚來的寶劍徐徐消散，腳邊的殘破軀體中，再也沒有一絲生命的痕跡。
一切，都瞭解了啊。
抬頭看看天空，烏雲散盡，碧藍如洗。明明感覺那麼漫長，但是仔細想想的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其實只有一中午的兩個小時而已。兩個小時，發生了那麼多，讓人覺得恍如隔世。
砰的一聲響，一片煙塵暴起，奧菲利斯艾維琳突破地面衝了上來。喘著粗氣流著血的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死去的兜帽男，活著的瑪格麗娜，還有她胸口正在成型的鬼面刺青。
白色的光芒閃亮，戲子帶著一身傷病的上古戰隊隊員現身。完成傳送之後戲子仰面撲倒，被九五二七奮力接住。眾人注視著瑪格麗娜，情不自禁的叫出了久違的稱謂：「士官長！」「校長！」「瑪麗！」「二姐頭！」「總教官！」
奴役者已經死去，那麼，瑪格麗娜也馬上就要消散了。從此無盡虛空中再沒有瑪格麗娜此人，一切的歡笑與淚水，都不過是回憶中的浮光掠影。艾維琳忽然伸手擋在臉前，纖細的身軀輕顫著，顯露出真正屬於女人的那種脆弱。
瑪格麗娜走過去，將艾維琳擋住臉龐的手輕輕握住，拿開，凝望著艾維琳蓄滿淚水的雙眼，一吻，深深地印在艾維琳的唇上。兩個女人間的一吻，無聲中勝過千言萬語，四周的上古戰隊隊員目眥欲裂，但卻毫無辦法。
瑪格麗娜已死，而且被無終夢魘的主神轉化為英靈，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不可篡改的因果。瑪格麗娜的消失，已經是注定的了。
這時，鏘鏘幾聲金屬撞擊的聲響傳來，眾人猛然回頭，卻見是蕭琛從廢墟中走出。帶著銀色花紋的聖衣威武不凡，帶著金屬手套的右手握上了絕神劍的劍柄，鏘的一聲將絕神劍拔起。斬殺了血巨人之後的絕神劍已經恢復了平靜，隱去了黑色雷霆之後，絕神劍的劍身上緩緩顯現出一條白色長龍的圖案。
嵐龍的精魄，最後還是沒有逃過成為劍靈的命運。
倒提著絕神劍，將昏迷過去的小精靈形態的莉莉小心的抱在懷裡，蕭琛大步流星的走向了瑪格麗娜，金屬戰靴踩在地面上，迸發出一往無前的強大決意。
「你要幹什麼？」艾維琳一伸手擋在瑪格麗娜身前，上古戰隊其他成員也紛紛勉強擺出戰鬥姿態。但是戲子卻苦笑一聲，蕭琛此時身上氣勢正盛，而自己這邊疲憊不堪，若真的起衝突的話，自己這邊可以說必敗無疑。
但是戲子也不是太擔心，因為他能感覺到，蕭琛沒有敵意。
「我說過，殺她一拳便還她一命。」蕭琛看著瑪格麗娜道：「我是來，償命的。」
「償命？」艾維琳意外而複雜的看了看蕭琛，然後冷哼一聲：「你想怎麼償？讓我一劍殺了嗎？收起你那無聊的正義感，別天真了，沒必要！」瑪格麗娜就要消失了，還有什麼意義麼？
但是，蕭琛也不是喜歡做無用功的人。
「當然不可能讓你殺，那種事沒有意義。」蕭琛手中出現一個小巧的物件：「我，是來救她一命的。」
救命？現在還有什麼能救得了瑪格麗娜？除非主神出手，否則一切都是空談。但是蕭琛說的篤定，神情不似作偽，眾人定睛看去，卻發現蕭琛手中的是一個懷表。那懷表明明造型簡約，但是卻散發出強烈的神秘氣息。那逆行的指針，好像在揭示著什麼至上的道理。
最終意志的代行者，也是第一個展開主神空間的代行者，蕭琛那從未見過面的神秘盟友——莫伊拉諾恩，親手所作的寶物。哪怕是同為代行者的依曼霍德拿出來時都一臉肉痛的稀世奇珍。只能使用三次的限量版道具——篡變蝕刻！
平視著瑪格麗娜，蕭琛揚了揚左拳：「你信我嗎？」
瑪格麗娜笑了，明媚而燦爛。雖然沒有和蕭琛打過多少交到，但是在精神世界的神奇經歷，讓她毫不猶豫的點頭：「我信。」
「那好！」蕭琛哈哈一笑，左手忽然亮起了炫目的白光，將篡變蝕刻握在掌心中，蕭琛揮拳如閃電，重重的轟在瑪格麗娜的胸口！上一次，蕭琛的右拳轟碎了她的心臟，給了她一個虛假的死亡。這一次，蕭琛的左拳貫穿了鬼面刺青的臉孔，帶給她一個真實的未來！
刺目的白光中，篡變蝕刻的秒針剝落脫離，如同一支神箭，逆著因果的河流溯游而上。好像最高明的鋼琴家順著琴鍵瘋狂的跳躍音階，蕭琛的精神意志被捲入湍急而無法理解的因緣河流中。在這一片混亂的因緣之流裡，篡變蝕刻的秒針帶著無可阻擋的強勁勢頭衝破一切，瞬間便找到了追溯的目標。
轟隆，一聲常人不可聞的沉悶轟鳴從瑪格麗娜的胸口處響起，無終夢魘主神烙印下的圖案忽然帶著瘋狂的咆哮衝了出來。那猙獰的鬼臉似乎活過來一樣，在虛空中睜開詭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蕭琛，張開嘴，發出了無法被理解的晦澀音調。
蕭琛卻明白它的意思——我記住你了。
被無終夢魘的主神盯上了，但是蕭琛無所畏懼。哪怕與無終夢魘的主神為敵，該救之人也一樣要救，該殺之人也一樣要殺，不會有任何改變。
未來的路，在自己的腳下。
「去吧，選擇一個靠得住的同伴簽下契約，或者隱姓埋名平淡的生活，或者踏上征途攀上高峰，都隨便你了。」蕭琛對著瑪格麗娜揮揮手道：「我雖然無法救活你，但是你現在是一個——自由的英靈了。」
「自由……」瑪格麗娜一陣失神，忽然回頭，捧住了艾維琳的臉，看著她額頭上隱沒的墨色倒三角，認認真真的道：「等著我，這一次，輪到我來救你了。」
能救艾維琳的，就只有能夠打敗少女露露的人。
轉過身，瑪格麗娜來到蕭琛身前，看著蕭琛，沒有多說話，蕭琛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對她點點頭。雖然沒有語言的交流，但是這一點頭，重如泰山。
得到了答覆後，瑪格麗娜的臉上煥發出驚人的光彩，豁然單膝跪下，抬頭看著蕭琛道：「恪守公正、憐憫、英勇、忠貞之誓，我瑪格麗娜於此宣告，願成為汝之英靈，為汝之劍，為汝之盾，為汝之助手，為汝之夥伴。眼前之人啊，答我，可否讓我隨汝前行？」
「傻姑娘，說什麼廢話呢。」蕭琛一把將瑪格麗娜拉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爽朗的一笑：「以後你就是我的夥伴了！」
瑪格麗娜仰著頭，凝視著蕭琛深邃的雙眼輕柔道：「如此，不離不棄，誓約成立。」
ps：每一周的休日之前的那一夜不更新，然後在休日中兩更補回來，這對咱們來說已經是個習慣了吧？我來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有這個安排，主要是因為週五或者週六的晚上，是我參與集體活動融入集體的唯一時間了。其他時候，每一天都忙著碼字，沒時間。週末呢，大家都出去玩，我還要忙著碼字，沒時間。活在社會上，人不能孤立，畢竟我不是個職業寫手，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圈，所以專門空出來休日前的那一夜來進行社會活動。望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