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84章 無題 文 / 桔子吃小蟲
初春的天氣,本該是萬物甦醒的時候,城外卻一片荒涼樹葉樹幹都殘缺不全,唯一一點鸀意,是枝頭上的三兩片葉子。
藍若和金悅,坐著馬車一路趕到難民營裡,沐浴著陽光,華大夫正在往鼠疫人群走。藍若趕忙下了車,快步走過,攔住華大夫笑道:「華大夫,這是口罩,給您留了十個,戴上再吧,能防止病菌傳染」
「口罩?這東西還能防止病菌傳染?」華大夫看見藍若和金悅過來,於是停下腳步,接過口罩詫異的問道。
「嗯,有些病菌不光是通過與病源接觸才被傳染。像是鼠疫,它不但通過接觸病源體能被傳染,還能通過空氣傳染」藍若解釋道。
「空氣?通過空氣傳染?喔,我明白了,藍東家你是說,就算我不碰到瘟疫患者,但是只要靠近他們,也可能被傳染,所以特地做了這個口罩給我是吧?」華大夫先是不解,隨後細細想了過來,笑著說道。
藍若心中暗歎,不愧是老大夫了,跟他說話不是很費勁。看來,提煉青黴素的事情,交給他應該是可以的。可惜現在青黴素才剛開始培育,按照這個天氣狀況,還得六七天才行那些鼠疫患者,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些天。
「藍東家,你那個什麼青黴素做好了沒有?還得多久才行?」華大夫看藍若沉默不語,又接著問道。
「華大夫,我的青黴素至少還得十天左右·而且我不能保證一定有效果,因為現在的設備不夠完善,我只能用土法子提煉一下試試看了。青黴素若是真的提煉成功,是一定有效果的,而且不止是針對鼠疫,它還能治療很多疾病,以後我再跟你慢慢說」藍若歎口氣說道。
「嗯,也只能這樣了。不過那二十多個鼠疫患者,我已經給他們開了方子先煎藥喝·是以前鼠疫時候的方子,雖然不能把人救活,不過延緩發病還是有效果的板藍根煎湯,也讓大家天天當水喝。只是可惜,那幾個已經發病的,我沒有辦法再給他們延緩了,他們大概等不到青黴素問世了,藥和板藍根也一直給他們喝著,但願有用吧」華大夫看著遠方,幽幽的說道·語氣中很是悲傷。
藍若心裡也很難受,雖然聽說這個時空人命比草賤,可是畢竟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就是上次自己家被放火燒了,自己也悲痛欲絕,不過這種突然的大悲,還是讓自己漸漸的緩了過來。而現在,卻是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逝,卻毫無辦法。
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折磨,遠遠比痛快結束生命要殘忍的多。尤其是,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的時候,那種感覺,讓人更加悲傷。
是的·是悲傷,不是悲痛那些被隔離開的鼠疫患者,正臉上帶著悲傷的神情,空洞的看著不遠處卻與自己隔離開的人群。人群中或許有他們的親人,兄弟姐妹,或者愛人。他們卻只能遠遠的看著,祈禱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自己還能醒來。
這種低沉悲傷的情緒·感染了不遠處正常的人群。甚至讓不遠處正常的人群·心中有了一絲莫名的恐懼,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鼠疫和明天,哪個會先來?藍若看著消極的人群·怔怔的站著,靜靜的看著身邊的人群,思緒不受控制的飄回前世,想起前世歡樂的情景。
「藍若,藍若,你怎麼了?怎麼呆呆的站著不動?」金悅看見藍若呆立的神情,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懼,藍若這是怎麼了?她這樣靜靜的站著,明明在看著遠方,卻又不像是看著這裡的遠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這裡低沉的氣氛傳染了?
「金大哥,我沒事,只是一時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對了,金大哥,華大夫,還記得昨天我說過的火柴嗎?反正現在青黴素也還不能提煉,要不我先教大家做火柴吧,這樣大家也好有個依靠,讓大家都有活下的信心」藍若回過神來,看著金悅和華大夫笑道。
「嗯,好,不過我得先鼠疫區看看那屑者的情況,尤其是昨天已經發病的那幾個,一會兒就回來」華大夫笑道。
「好,那我先找那個老人,讓他集合一下這裡的人對了,華大夫,一會兒進之前先用蒸餾酒和石灰消毒,戴上口罩,出來的時候再用蒸餾酒消毒,千萬不能馬虎」藍若看著華大夫要過,趕忙叮囑道。
華大夫笑呵呵的答應著,連聲道自己一定會注意的,讓藍若不用擔心。說完快步往鼠疫區走藍若心中暗想,鼠疫區裡的二十幾個人,現在只有三個發病的,其他的都是潛伏期,只有輕微的症狀,已經被暫時控制住了,也就是華大夫說的延緩了病情的發作。只要自己的青黴素能研製成功,他們就有救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法子提取青黴素,能不能有效呢?
金悅和藍若找到老人的時候,老人正和劉二李永挨家挨戶的催著大家喝板藍根。老人活了一輩子,懂得的事情也多,明白鼠疫意味著什麼。也許他並不知道板藍根對防治鼠疫是否有用,不過管他呢,縣令和城裡的大夫都說了,板藍根對防治鼠疫有用,那就喝唄
「那個,這位老人家,我是昨天跟王縣令一起過來的藍若,以後也會住在這裡,幫著華大夫打打下手昨天我跟您和王縣令說的那個火柴,我想跟大家說一下,一會兒我會派人到城裡把材料都運來,然後教大家做火柴,您看能不能把大家都召集起來?」藍若客氣的說道。
「藍東家來了快坐快坐我這正催著大家喝板藍根呢藍東家說的火柴的事兒,昨天晚上我跟大家提了提,大家都說藍東家真是老天爺派下來拯救我們的人呢以後有了做火柴這項手藝,我們就不用擔心會被餓死了」老人一看是藍若,趕忙激動的又哭又笑的,不住的請藍若坐,可是看看空空的地面,又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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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我們不坐了,煩請您把大家都召集到前面的梧桐樹下吧,這裡已經發現了這麼多的鼠疫患者,為了防止再有人被傳染,我想跟大家說一下平時的注意措施,然後跟大家說一下製作火柴的事情,說完之後,大概做火柴的材料就能運到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動手做火柴」藍若說道,邊說還邊用手指了指前面的梧桐樹,藍若走過來的時候,發現在那棵梧桐樹底下,能坐很多人。
「噯藍東家放心,老夫馬上就劉二,你從北邊開始,挨家挨戶的跟大家說一聲,半柱香之後到前面梧桐樹底下集合李永,你從南邊開始,挨家挨戶的通知,一會兒跟劉二碰頭之後,就先到梧桐樹下等著,快吧」老人利索的指揮道,顯然是以前指揮人習慣了的。
「老人家,還沒請教老人家貴姓呢,您也是從湖南那邊的村子裡過來的嗎?」藍若看著嫻熟指揮的老人問道。
「不瞞東家,我姓孫,您叫我老孫就是了。我是從湖南安化縣來的,這裡的人,都是從湖南逃難過來的,有安化縣的,有桃源縣的,還有沅陵縣、浦西縣等好幾個縣的,一路走過來的,路上好多人撐不過,就只剩下我們這百十口人了。因為我年紀大了,以前在安化縣安保村做過村長,所以大家多少給我點面子,才聽我幾句話罷了」老孫娓娓道來,言語中有些感傷,用袖子擦擦眼角。
「放心,孫老爹,一切都會過的。王縣令會給大家分配土地,我也會教大家做火柴,以後會好起來的」藍若安慰道。
孫老爹放下袖子,不好意的的說道:「讓東家見笑了。我也召集人,一會兒就過,東家還是先回休息一下吧,一會兒人齊了,我找東家」
「不用了,孫老爹,你年紀也大了,不要四處奔波了,那些事讓小輩們做就行了,走吧,咱們一塊到前面梧桐樹底下等等」藍若說道。
孫老爹沒有猶豫,跟著藍若和金悅一起往梧桐樹走,因為他確實年紀大了,走路多了,就會覺得格外累的慌。
路上,藍若看著金悅說道:「金大哥,做火柴需要紙、木棒、赤磷、硫磺等東西,能不能讓吳掘者張遠回城裡買來?」
「藍若,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有什麼需要吳京和張遠做的,儘管跟他們說就是了」金悅好笑的看著藍若,心想你以前用吳京和張遠,可都是直接吩咐的,怎麼這會兒到是客氣起來了?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吳京,麻煩你回縣城一趟,把這些東西都買來好嗎?」藍若看著吳京,笑道。
吳京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這藍東家,以前那是敢讓自家王爺燒火的主兒,這會兒怎麼對自己這麼客氣了?還真是不習慣呢
若是藍若知道吳京此時的想法,準得罵出聲來,你丫還真是受虐狂怎麼的?對你客氣你還不習慣了,非得讓我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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