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零二章 沓中攻防戰之下半場 文 / 溪山水紅
成功的登頂讓伐同趾高氣揚,裂開大嘴便發出了衝擊蜀兵的將令。
幾名副將看到攻擊異常的順利,沓中城牆已經盡在自己大軍的掌握之中,於是紛紛在心頭擺上大王的靈位,以便隨時膜拜。
尤其是那位眼頭靈活的傢伙,更是對著伐同發出了無比崇敬的拜服。
城上的蜀兵且戰且走,城內的一隊弩弓手將羌兵的攻勢限制在城頭之上。場面有點詭異,羌兵在城頭之上越來越多,但就是沒法子攻到城內,誰敢下城就被一陣箭雨插成刺蝟。
沓中城牆的內部,一排箭樓巍峨聳立,箭樓上還各有一個大傢伙,伐同不清楚這是什麼,但蜀兵們的下一步動作讓羌人瞭解了啥叫重兵器,啥叫覆蓋攻擊。
一根根光禿禿的樹苗帶著嘯聲迎面而來,城牆之上的羌兵紛紛以羊肉串的方式飛出了沓中,變成了城外風景的一個部分。
伐同不禁壓低了身形,心膽俱裂的盯著這種大規模殺傷武器,所有的羌兵再也沒有心情追殺城上撤退的蜀兵,一個個有模有樣的模仿著大王的動作。
陽光的映射下,一輪火箭撲面而來,這個時候伐同才發現,整個沓中的城頭上,鋪滿了火油,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陶罐,裡面裝的同樣也是易燃易爆物品。
大火在城頭之上蔓延,深陷火海的伐同發出了撤退的命令,但悲催的羌兵發現,自己帶來的梯子和繩索,在這一輪火箭的攻擊下,已經轉變了職能,變成了可燃物的一種。
沿著來路撤退看來是不可能了,伐同立刻轉變了思路,發出了向前進攻的命令,只要攻進沓中城內,這個危機就算是解除了。
羌兵們被火燒的有點慌不擇路,一隊人馬順著城牆的階梯殺向城內,結果被蜀兵的箭雨結結實實的教育了一番,最終得出正確答案,此路不通。
伐同迅快的將眼下的局面琢磨了一遍,結果悲催的發現自己的處境居然非常的不佳。
手下的兵馬雖然不少,但下城的樓梯就這麼幾個,不利於大軍的展開;原來城牆上向兩側撤退的蜀兵,用兩堆大火將左右的通道堵死,熊熊的烈火表明這一條路也是無法通行的;城外,早早埋伏在城外山頭的蜀兵已經把自己的營帳佔領,大營裡高高飄揚的漢字大旗已經說明了問題。
伐同惱恨的狂吼,難道堂堂的羌人之王就要在小小的沓中城被火化了麼。
賊眉鼠眼的這位也被煙熏的夠嗆,急忙扯著嗓子建議道:「大王,如今之計只能讓大夥兒一起跳到城內,再展開廝殺,說不定還能獲得勝利。」
伐同的腦袋裡也不清醒,但他明白,咱們羌人也不是猿猴,從四米多高的城上跳下,其後果不好預料。
看到大王猶豫不決,賊眉鼠眼將軍大急,語氣急速的說道:「大王,城內的蜀兵並不多,只要咱們下去,就一定能夠獲勝,請大王明察。」
看著大火中狂嚎的兒郎,伐同知道自己不能在猶豫,大喝一聲道:「羌族的勇士們,只要跳下城牆殺光漢人,勝利就是咱們的,沓中城裡的金銀美女都是咱們的。」
賊眉鼠眼將軍同時高聲附和道:「大王有令,跳下城牆殺光漢人,搶東西去啦。」
最後一句,把羌人的神經挑逗的夠嗆,nnd,不就是四五米的高度麼,跳下去也不見得就能死,總比在城頭上讓人家把咱們當做羊肉燒烤著玩強。
聖賢古訓曰:「人為財死。」放在此時的羌兵身上最為合適。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為了沓中的金銀美女,他們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了。
兵卒們跳了,將軍們也跳了,最後連伐同都跳了,半空中幾乎所有的羌人都擁有一個相同的想法,nnd,只要我一落地,拿起刀就開始砍人搶東西。
作為大王,伐同的考慮就比較的全面,西門跟北門都打了半天了,怎麼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呢。
距離地面越來越近,作為第一輪跳下的兵卒們發現,地面上隱隱約約的好像有許多寒光閃爍,沒有時間考慮清楚,便一個個的發出了慘嚎。
沓中城牆與內部的箭樓之間,密密麻麻的遍佈著無數的陷坑,裡邊一根根的竹子茁壯的成長,與山林裡的那些品種不同的是,這陷坑裡的竹子頂部被削砍得異常的鋒利,用於戳刺十分有效。
隨後而至的將軍們也是手舞足蹈的加入到了慘嚎的陣營,nnd,這些漢人狡猾大大的,挖了陷阱就不說了,裡邊居然還有內容。
半空中的伐同已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自己的八千大軍,攻城的時候死亡了百八十人,在城牆上被煙熏火燎的又死了兩千多,本來以為跳下來最少還能有三四千喘氣的,現在看來這都是奢望了。
伐同的八千大軍,自伐同本人以下,死亡七千多人,只有五六百人還算是活著,但也基本上是奄奄一息了。這個年代被竹子扎穿了大腿等部位,即使不死也一定殘疾。
沓中的攻防戰告一段落,看到圓睜著雙眼死不瞑目的羌王伐同,還有無數沒有姓名的異族兵將,張嶷和五千無當飛軍的內心卻震驚無比。
沓中的防禦建設是根據陛下的堡壘樣式改造,還只是初具規模便達到了這個效果,要是完全按照陛下的要求,那攻城的人還打個屁啊。
作為一名接受正統教育多年的將軍,張嶷對城內建造箭樓加強防禦的措施還是能夠理解的,但挖陷阱的招數實在是有點看不上眼。
不過伯約將軍說了,在跟陛下促膝長談的時候,陛下就敦敦教導過很多的戰例,今天實施的就是其中的一例。
在打掃完戰場後,深受震撼的張嶷隨即發出了一條將令,圍著沓中城周邊,大漢的士卒們便開始了挖坑作業,這次的工程更加的浩大,整個沓中城牆之下,都要佈置這種大規模殺傷武器。
陷阱的威力,遠在成都的劉山也沒有想到,他現在還沉浸在另外的一種興奮之中,今天的正午時分,歷史上晉朝開國皇帝司馬炎的老爹——司馬昭,就要被咱卡嚓了。
至於司馬炎現在是個活物還是個受精卵,劉山不得而知,不過對歷史有點印象的劉山感覺,傳說中的司馬炎應該是公元二三六年出生的,如果後世的專家沒有搞錯的話,那麼製造司馬炎的那粒小蝌蚪,現在還沒在司馬昭的體內形成吧。
此時的劉山也有些猶豫,這一刀砍下去,三國的歷史就真正的改變了,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從此以後,至少跟司馬家族相關的歷史發生了根本的轉變,之後的三國還會是原來的樣子麼?
監牢裡,劉山與司馬昭面對面的坐著,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美食美酒。
司馬昭微微一笑道:「看來這是我最後的一餐了,昭在此謝過畢姥爺。」
劉山看著微笑著的司馬昭,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司馬昭的落網是劉山自己的幸運,同時又是他司馬昭的不幸,在這場運氣的比拚當中,司馬昭算是完敗。
端起一杯酒,劉山也是微笑著道:「聽聞子上(司馬昭的字)還沒有子嗣,是不是這樣。」
司馬昭的神情稍顯灰暗,愛妻王元姬妙曼的身姿出現在眼前。婚後這三年,自己跟隨父親四處征戰常年呆在大魏西部邊境,以致到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子嗣,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劉山也不說話,端著酒杯輕輕的碰了碰司馬昭面前的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司馬昭靜靜的喝了一杯酒,緩緩的說道:「畢姥爺,奉倩和士載都是世之大才,可惜我多次向父親建議都沒能如願,既然他們已經選擇了歸降,昭希望他們在西蜀能夠有所作為,還請畢姥爺好好用之。」
劉山盯著司馬昭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司馬昭曬然一笑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大魏實力強冠中國,如果不是這幾年我司馬家族與曹氏家族之間的紛爭,成都和建業有可能早就攻破了,造化弄人啊。」
劉山終於笑了,非常的燦爛:「聽了子上這句話,朕才知道公子說的發自內心,看來公子也是不甘寂寞之人,呵呵,如果有將來,公子則是曹魏最大的禍端,今日之事,多少也算是為他曹家立了一大功。」
司馬昭定定的盯著劉山說道:「畢姥爺的做派與我當初打探的情況差異巨大,還請畢姥爺予以解惑。」
劉山又喝了一杯說道:「朕本是世間一無名小卒,無意之間成為了疲弱蜀漢的一國之君,諸葛丞相去世後人才凋零,無奈之下朕只能做一改變。」
司馬昭搖著頭道:「畢姥爺不說實話,以我司馬家的實力,打探一下詳情還是易如反掌的,能夠把黃皓滲透到皇城內,便能說明。恕我直言,諸葛亮生前,畢姥爺的表現實在是平庸至極,真正的改變來自那日早朝聽聞諸葛亮死訊之後,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