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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五五章 漏洞乍現 文 / 溪山水紅

    聽到董允的說辭,劉禪的心底泛起了一堆的想法。

    老百姓蓋屋自然是希望用一些價廉物美的東西,讓他們用米汁澆灌肯定得不到推廣。要是有紅磚和水泥這些東西,大漢是不是又可以前進一步呢。

    水泥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找個機會讓張紹試驗一下。

    想到了水泥,劉禪的心情更加的興奮,不禁呵呵一笑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朕慶幸有諸位愛卿輔佐,這才有機會去完成先帝的遺願。既然上天要給朕一次考驗,那就看看朕這個天子是不是名副其實。」

    眾臣紛紛大禮參拜道:「臣等必不負陛下所望,殫精竭慮鞠躬盡瘁。」

    劉禪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們還想蒙騙朕,剛才這句話是不是已經綵排過了,都起來吧。」

    綵排一詞大家都沒聽過,但陛下的意思還是都聽懂了,臉色稍霞之下眾人紛紛選擇撤退,嗯,應該是逃離。陛下這人哪兒哪兒都好,就是這點不行,揭起短來一點渣子都不留。

    眾人剛走,李靖便忙不迭的進來了:「陛下,小翠姑娘剛剛來過,太后他老人家又昏厥了一次。」

    劉禪急速的衝出了房門,向著永樂宮的方向絕塵而去。李靖堪堪的追到了門外,陛下的身影已經衝出去很遠,自己跟前只有拓跋威大眼瞪小眼的呆站著。

    「李公公,你是不是把陛下給嚇著了,怎麼速度這麼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一巴掌拍醒做夢的拓跋威,李靖惡聲惡氣的怒吼道:「還不快給洒家追,都楞這兒幹什麼。」

    「哦……」二話不說,拓跋威架起李大公公循著陛下的足跡也絕塵而去。

    許允循著司馬懿的足跡,終於在距離孟津渡口兩百里的溫縣追了上來。

    司馬懿見到許允的時候,一下子居然沒有認出來。這位還是當初的那個翩翩的公子哥麼,這幅滄桑的尊容怎麼看都不像。

    聽完許允的故事,司馬師都是一身的冷汗,拍著兒時玩伴的肩膀安慰道:「士宗啊,這些時日可苦了你了。」

    許允急忙施禮道:「讓大公子費心了,允隻身脫逃實在是狼狽。」

    司馬懿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此子終於漸漸的成熟,已經知道收攬人心了。

    「士宗的消息很及時,老夫能夠想像你歷經了怎麼的艱苦,來人,準備一副大帳,讓士宗好好的休息休息。」

    許允千恩萬謝的衝著司馬懿一躬身,跟著一名士卒走出帳外,司馬懿的眼神卻慢慢的冷厲。

    司馬師興奮的說道:「父親,許允帶回的消息與咱們知道的暗合,西蜀江東現在自顧不暇,這次東征再無後顧之憂。」

    司馬懿擺了擺手,雙目一閉陷入沉思。司馬昭狐疑的看了父親一眼,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司馬懿的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按說許允這次成都之行,雖說損失慘重,但絕對稱得上大獲成功。現在最讓人擔心的就是吳蜀的聯盟,被許允成功的瓦解之,還不值得慶祝麼。

    煩躁之下,司馬懿走出了大帳,夜色的掩映下,大軍擺開數里的聯營,蜿蜒著消失在夜幕中。

    巡哨的士卒舉著火把在各個營地中穿梭,平靜中帶著無盡的殺氣。

    司馬師不知何時來到父親的身後,輕聲詢問道:「父親,眼下咱們事事順利,您到底在擔心什麼?」

    司馬懿猛地驚醒,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馬師說道:「子元說的不錯,事情順利的有些反常了。速將陳矯和衛臻請到中軍大帳,本都有大事相商。」

    司馬師驚詫莫名,匆匆的一抱拳轉身離去,不多會兒,陳矯和衛臻的身影出現在中軍大帳之中。

    聽完司馬懿的擔憂和判斷,陳矯臉色有點發白的說道:「大都督,萬一真如您所料,那吳蜀真的聯起手來瞞天過海,一旦大軍遠離中原,大魏必將陷入危急。」

    衛臻稍顯焦急的說道:「大都督,西蜀將步家子弟斬首是不爭的事實,步家在江東權高位重,難道他孫權就一點都不顧忌麼。」

    司馬懿沉穩的說道:「成大事者必然會權衡利弊,如果在開疆拓土和維護步家之間選擇,孫權只會選擇前者。如果一切如我所料,西蜀和江東聯手出兵就是必然。」

    陳矯微微搖著頭說道:「大都督,之前諸葛亮出兵,每一次也都是吳蜀兩軍聯動,最後不也沒有任何收穫麼。現在諸葛亮死後後繼乏人,已經無法對大魏造成太大的威脅,請大都督三思。」

    司馬懿看了看陳矯說道:「後繼無人麼,兩位大人對西蜀劉禪怎麼看。」

    「昏庸無能之鼠輩而已,不值一提。」

    「那西蜀兩年來的進步成績斐然,這又該如何解釋呢,別的不說,瓷器、美酒、馬車等等都不提,單說那種能夠發射巨弩的器具,咱們大魏便造不出來。最讓老夫擔憂的還不是這些,諸葛亮執政之時,其麾下的謀臣勇將一成不變,而他劉禪親政以來,短短兩年時間便湧現出如丁銳這樣的一群年少英才,反觀大魏這些年,還不叫人擔憂麼。」

    衛臻突然說道:「聽都督這麼一說,還真想起一個傳言,據說益州的農業成績斐然,現在那兒的田畝在一年之內不但可以產出一季的稻米,還可以再種植一季其他的作物,有的還在水田中養殖水產,益州各郡的府庫一年之內全部充盈。這一切如果都是劉禪引導,此人絕不簡單。」

    司馬師接口說道:「父親,上次孩兒成都一行,雖然沒有打探出成都鋼鐵廠的內幕,但從繳獲的蜀兵軍器來看,普通士卒的兵械已然精良說明西蜀冶鐵已經在大魏之上了。」

    陳矯翻了翻眼皮納悶道:「劉禪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難道劉禪在諸葛之後還有其他的能人輔佐不成。」

    司馬懿定定的說道:「此間種種,都說明了一件事,西蜀劉禪或者其身後之人決不可小覷,這次許允看似大獲成功,但仔細分析便會發現其中的疑點,每一件事情銜接的都恰到好處,似乎都在按照許允的預期進行,只可惜西蜀之人想不到,沒有一絲破綻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綻。」

    衛臻一揖道:「大都督明察秋毫,我這就上陳陛下,請他早作準備。」

    陳矯一把拉住衛臻說道:「公振啊,這樣是沒用的,反而會引起陛下對你的猜疑。」

    「季弼,你說該如何?」

    陳矯看了看司馬懿,突然神色嚴正的說道:「大都督已有成算,咱們聽著就是。」

    司馬懿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想法在地圖上指指點點的敘述了一遍。

    話音未落,衛臻的擔憂已經在眾人耳邊響起,在沒有陛下旨意的前提下,你帶著一半人馬轉向他去,就算這一次把東吳和西蜀都滅了,也不會得到陛下的認可啊。

    司馬懿的理由更加直接,洛陽空虛已經不可能對任何一處做出有效的支援,西蜀和江東要是打進來,大魏立刻面臨分崩離析的窘境,咱們平定了遼東卻丟失了中原或西域的要害,這不是得不償失麼。

    陳矯想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衝著衛臻分析道:「公振,大都督的擔憂萬一成為現實,大魏必會損失慘重,咱們為之奮鬥多年,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西蜀和東吳分一杯羹?」

    衛臻搖著頭說道:「大都督,我只能保證盡量放緩大軍前行的速度,估計至多只能堅持兩三個月,現在已近冬季,到了明春平遼之戰再不展開,朝廷那兒解釋不過去。」

    司馬懿呵呵一笑道:「三個月足矣,吳蜀兩國是否真的交惡,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只要他們不是聯手攻擊荊襄,還是在祁山與合肥各自用兵,老夫便立刻日夜兼程趕來與大軍匯合。」

    衛臻依舊擔憂的說道:「大都督不在軍中,還需掩人耳目兩三個月,大公子必須跟隨大軍一起行動,也好在緊急時刻周旋。」

    司馬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公振說的極是,子元你要切記,凡事多餘兩位先生商議,不可擅作主張。」

    司馬師急忙拱手應諾,大帳中的氣氛愈發的沉重。

    張虎的氣息也很沉重,車轍的痕跡從案發現場到這兒停住,很是說明問題。

    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山谷,張虎伸手叫過來一人,帶著你的那哨人馬,看看那山谷裡到底是怎麼個狀況。

    哨長踏進山谷不久,最前邊的一名士卒便一頭栽進了一個陷阱裡,連一聲慘嚎都沒有發出,便塵歸塵土歸土的去了。

    眾人紛紛向陷阱的兩側避讓,沒成想卻被兩排木筏橫掃出去三五個,腿斷胳膊折。

    哨長立刻讓眾人分散開來,大聲提醒麾下的士卒。這群山賊常年在山裡遊蕩,經驗比咱們豐富,都給我把眼睛瞪大點,仔細的觀察……熬……

    一聲慘嚎後,哨長抱著腳跳了起來,地上的落葉中一根削尖的木質地刺上,通紅的鮮血分外醒目。

    山谷外,張虎的心中一震,驚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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