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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77章 文 / 楚秋

    虞秋荻大早上起來就聽到外頭喜鵲叫個不停,身邊的丫頭婆子都說是好兆頭,虞秋荻看著也十分高興,謝衡馬上就要帶著謝潛和羅慕白走了,到青陽時還要兵分兩路,謝衡和謝潛父子江寧,把現在海軍整頓整頓,大將軍戰死了,總得有人過主持大局。

    羅慕白則是徵兵,當然以羅慕白的閱歷肯定看不出來,羅素帶著藍跟著,衛連舟也要同路,功勞自然全部都算是羅慕白的。

    起程走的時候羅大太太狠哭了一場,雖然姑姑和舅舅都跟著,羅素再三保證不會有事,羅大太太仍然眼淚汪汪的。這回跟上回還不一樣,危險係數上升了百分百,這才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贏了也許能封侯拜相,但要是輸了,肯定跟忠烈的前大將軍一樣,必須忠烈。

    羅老太太也是眼淚汪汪,幾個媳婦們也跟著落淚,羅慕遠安慰了祖母與母親許久,兩位太太是天天燒香拜佛,全家抄經。虞秋荻的工作相對又重了些,以前羅大太太好歹還管點事,現在是徹底不管了。

    羅慕遠雖然沒跟著出門,卻是閒不了,上回羅素上了前線,總有謝衡在廄調度,現在他們夫妻都走了,廄事務肯定落到羅家身上。不止羅慕遠,羅大老爺,還有在家的羅家兒子沒一個閒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是都曉的天熙皇帝希望大勝,但想把各人關節運動起來,也要一番本事,不然上回也不會把謝衡留在廄。

    羅慕遠每日早出晚歸,虞秋荻忙碌家中事務也是時刻不得閒,剛把一波管事媳婦打發走,就有管事媳婦匆匆來報:「大奶奶,外頭來了許多親友,有大太太的弟妹帶著孩子,還有兄長一家,還有一位是大奶奶的姐姐。大太太己經迎了,只怕此時正往老太太屋裡走呢。」

    虞秋荻聽得愣住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問:「太太的弟妹,我家姐姐?」

    「就是衛三太太,還有她娘家兄長,一起上京來。」管事媳婦笑著說,又道:「大奶奶也快過吧。」

    虞秋荻終於有點醒過神來,也顧不上回房換衣服,穿上斗篷就了。先坐車到了二門,烏壓壓一片人頭,衛太太沈書嫻帶著一兒一女,兄長沈書君還帶著妻室江氏,虞秋翎帶著一兒一女,也是剛剛從車上下來。

    當日衛連舟把老婆孩子打包托給大舅兄照顧,寧寒飛做為衛連舟的生死兄弟,衛連舟要佈防準備戰事,寧寒飛肯定閒不了。海口不安全,許多商人都轉移了,不然衛連舟也不會把老婆兒子送走,虞秋翎也跟著衛太太一起到了青陽。

    衛太太帶著兒女在兄長有中住下,虞秋翎卻沒在沈家常住,她也有娘家兄弟,與其借住別人家,不如到自己兄弟家裡,她便帶著孩子直隸找虞秋元。住了一年多本來也是相安無事,結是海寧的戰事又起,青陽一樣是沿海城市,而且經濟非常發達。

    以前海上沒起大規模戰事時,也常有海盜上岸,現在大規模戰事又起來,衛連舟便給沈家寫了信,因為這回戰事可能要找許久,琉球丟失之後海戰局勢很不妙。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先轉移,沈家早就不缺錢了,有錢哪裡都是一樣過。

    沈書君以安全第一為原則,再加上廄也有故友在,便直接來廄。從青陽到廄是路經直隸,想到虞秋翎娘家在這裡,也便過來看看她。虞秋元得知沈家要在廄暫住,廄不管是買房還是租房,想尋到合適的房舍都不容易,虞家的宅子一直空著,便請沈家眾人暫住,反正他要上京只怕還有好幾年後,就當請沈家人幫他看屋子了。

    本來沈書君想拒絕的,他既然要上鞠定有地方落腳,沒想到虞秋元十分盛情,再加上虞秋翎也是好多年沒上京,也想跟著他們上京來,沈書君想想也答應了。不管哪裡總能借到房舍,既然怎麼都是借住,那就不如借住虞家的,主人不在,客人各方面都十分方便。

    前幾天到的廄,虞家宅子空了許久,打掃收拾,又聽說羅老太爺重病。要說正頭親戚,廄也就這麼一門是,安置好之後,便上門來請安,虞秋翎也挺想見見虞秋翎,也帶著孩子一起上門來。

    羅大太太也是剛下車,此時正拉著衛太太的手,滿臉歡喜的道:「可算是來了,這是濤哥兒吧,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衛濤雖然年齡不大,卻是成日跟著父親,叔伯們,十分懂事厚重,衛太太說了是姑媽,便宜恭敬的行禮道:「見過姑姑。」

    羅大太太聽得滿心高興,拉著衛濤的手道:「好孩子,都這麼大了。」

    虞秋荻其他人不認得,獨認得虞秋翎,比之在娘家時胖了許多,滿臉的□,身邊跟著一兒一女,兒子有五歲,女兒看著也有三歲,奶娘們抱著。虞秋翎也不禁上下的量著虞秋荻,一別幾年,虞秋荻嫁入這種豪門大族,不見絲毫疲憊之色,看著比以前越發的精神。

    「多年不見,妹妹的倒是越發的容光煥發。」虞秋翎笑著說,神情有幾分感慨,高興之餘也是十分欣慰。

    虞秋荻笑著拉住虞秋翎的手道:「姐姐這幾年肯定是事事順心,這是我兩個外甥?」

    「大的是俊哥兒,小的是茹姐兒。」虞秋翎笑著說。

    唐氏和簫雲靈接到消息也過來了,唐氏便笑道:「外頭冷,都帶著哥兒,姐兒,都到屋裡再敘話吧。」

    管事媳婦早就備好車駕,虞秋荻帶著虞秋翎上了自己的車,虞秋荻懷裡抱茹姐兒,虞秋翎抱著俊哥兒。虞秋荻笑著道:「姐姐好眼光,也好福氣。」寧寒飛那樣的條件,虞秋翎肯嫁過就勇有極大的勇氣。

    虞秋翎笑著道:「妹妹不也一樣。」當初與羅慕遠的婚事,虞秋荻只要退一步也就沒有了,堅持走下來了,這也是一種勝利。

    車駕到了後院羅老太太屋裡,先看了羅老太爺,羅老太爺雖然一直病著,卻還是清醒的,看到這麼多親友來了,也是十分歡喜。眾人見禮問安,羅老太爺身體不適也不敢多打擾。

    從羅老太爺屋裡出來,羅大太太引著見羅老太太。早有管事媳婦報與羅老太太,羅二太太接到消息也過來了。一屋子人進來給羅老太太請安,當日衛連舟娶親之時,沈家兄妹上過廄,彼此都算認得,虞秋翎原本也是廄人士,自然都是認得。

    倒是下頭的一群小鬼,讓羅老太太歡喜的不行,連忙讓人準備見面禮,又讓婆子準備宴席,家裡難得有喜事,今天肯定要好好高興高興。

    「既然上京來了,這回怎麼也得留些日子,家裡房舍寬余,都住下來大家更親密些。」羅老太太笑著說,會如此邀請,除了因為是兒媳婦的娘家人外。衛連舟還在外頭幫著羅慕白,上回戰事也多虧這個舅舅照看,此時自然要厚待人家媳婦。

    沈書君便笑道:「讓老太太費心,上京時遇上虞大爺,把虞家空著的房舍借與我們暫住,此時己經安頓下來。」

    羅大太太連忙道:「房舍若是一直空著,只有打掃收拾就要許久,更不用說丫頭婆子都不齊全,若是大人就算了,還跟著哥兒和姐兒,孩子最是委屈不得。家裡房舍方便,丫頭婆子也都是現成的,我現在就命人收拾房舍,晚上就能住下。」

    衛連舟十五歲就出族,十年不曾進京,後來就是見過兩回,也都是匆匆聚散。現在難得他媳婦帶著孩子上京來,她是極希望衛太太能帶著孩子跟著她贅年,也是全了姐弟情誼。

    衛太太最怕就是規矩,會借住虞家的房舍,最大的方便就是自在,下人也全是新找的,高門大戶裡連下人都是規矩多,真不如現在這樣,便笑著道:「我與兄長也是多年未見,難得一處肯定要在一起,倒是這趟帶著濤哥兒上京來,也是想著濤哥兒的功課,還想請大姐幫忙尋個好老師呢。」

    羅大太太便笑著道:「不值什麼,羅家就有家學,濤哥兒這個唸書,正該上學的時候,一起唸書正好。」

    不等衛太太叮囑兒子,衛濤就上前道:「多謝姑姑。」

    「謝什麼,本就是我份內的事。」羅大太太笑著說,又拉起衛濤仔細看了看,是很像衛連舟少年之時。想到弟弟,若不是攤上那樣一個爹,入仕為官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中午擺酒設宴,羅大老爺,羅慕遠幾兄弟陪著沈書君,女眷們旁邊席上坐著,今天最高興的當屬羅大太太,自從羅慕白出門之後,她就沒高興過一天,此時娘家人過來,心裡高興之餘有幾分擔憂,悄悄的問衛太太道:「難道沿海戰事如此嚴重,以致與要到廄來避難?」

    「沒有的事,是我兄長經商多年,心裡掙了不少錢財,便想著買房置地,也是為了家中兒子前程著想。想到廄的故友,便過來看看。」衛太太笑著說,羅大太太的兒子在戰場上,何必讓她擔心。

    羅大太太聽衛太太如此說,稍稍有幾分心安,笑著道:「你既不願意過來住,閒來無事時要常過來坐坐才好。」

    「這是自然。」衛太太笑著說。

    旁邊虞秋荻也與虞秋翎說著話,奶媽們早把旭哥兒,安哥兒,辰姐兒過來了,虞秋翎看著這三個孩子也是十分歡喜。虞秋荻又問起直隸的情況,虞秋翎笑著道:「都好著呢,直隸雖然不如廄繁華,日子倒也自在。」

    相比虞家原來的生活,直隸的生活是清苦了許多,不過盛在自在。虞秋元與小陶氏夫妻感情很好,膝下子女成群,虞秋元平常生活也就是書,教育子女,十分怡然自得。想想以前在廄時,各種壓力頂在頭上,現在都不想了,日子也就舒服了。

    虞秋荻輕輕歎了口氣,有幾分自言自語的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多少人終其一生還做不到前兩條,哥哥能明白,真是天大的福氣。」

    「是啊,我也是這麼說他的,日子過的怎麼產,只看怎麼想。」虞秋翎說著,這幾年在海口的生活對於一個曾經的大家閨秀來說,真是各種彪悍,完全可以閃瞎人眼,她卻過下來了,跟寧寒飛的感情越來越好,兩個孩子也教育的好。

    「姐姐睿智。」虞秋荻笑著說,生活就像一團麻,非得根根順溜,非常不現實。難得糊塗這話說的好,事事精明厲害,非得辯個對錯,反而不美了。

    沈家眾人和虞秋翎玩到下午,外頭穴飄了起來,沈書君也要告辭了,反正要住上幾年的,以後有的是時間敘舊說話。羅大太太雖然滿心的遺憾沒能留衛太太住下了,但看她執意,也沒有強求,只讓她常帶著孩子過來玩。羅大太太親自送眾人到門口,虞秋荻,唐氏,簫雲靈自然也跟著相送。

    客人走了,管事也把林家送來的貼子上來,交給羅大老爺,羅慕遠也在,翻開看看,羅大老爺便道:「林家倒是會來事,這時候做起澗態來了。」

    管事的看向羅大老爺道:「這貼子……要回嗎?」

    「回,幹嘛不回,現在海上戰事正緊,皇上最希望就是看到群臣齊心,林家先做足了澗態,我們也得陪著演。」羅大老爺說著。

    朝廷政治,哪怕是底子爛透了,面子上仍然是光鮮的。羅林兩家己經到這種地步,只怕各府下人也曉得這兩家肯定是不死不休了。但現在是國家大事,國家正對外開站,朝廷裡卻是文武失和,林家先拉下臉來,澗態做足了,真也好,假也好,這是林家的一種表示,國事為重,其他事情都可以拋開兩邊。

    羅家不回,很強硬的說,你們家怎麼樣怎麼樣我家人了,這就是羅家的不是。裡子是裡子,面子是面子,哪怕兩家暗地裡互捅刀子,也不要把那層紙捅破了。林家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先把頭低下來,把面子功夫做足,也算是給自己掙個好名聲。

    林家現在巴不得他們把貼子砸到林家臉上,到時候林家也就有足夠的理由,國家有難之時,臣子當以國家為先,糾結與個人感恩,這就是小氣。反正不是羅家低頭向人認錯,林老太爺願意拉下臉走這場秀,羅家就圍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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