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偶是雌雄 文 / 燕一星

    買馬的時候，趙雲又傷感了一陣。

    「當初買兩匹白馬，平平安安，現在一匹形單影隻，煢煢孑立，婉君到底在哪？」

    「喂，想什麼呢？」周雨從後面興致勃勃衝來，推了他一把。

    趙雲嚇了一跳，眉毛飛起：「你幹嘛。」

    「你看。」周雨指著背後一匹紅馬：「這匹怎樣？」歡天喜地說：「我挑了好久的！」

    只見那馬全身紅彤彤，腿長肉壯，神色不凡，傲然佇立，確實是匹好馬。趙雲喝了聲彩：「好馬！」

    後面賣馬老頭眨著眼，笑了笑：「有眼光啊！它有個名字。」說著狡獪地眨眨眼，低下頭小聲，好像怕人聽到，說：「叫赤龍！」

    「哈哈哈。」趙雲哈哈大笑：「赤龍？我只聽過赤兔，你的赤龍能快過赤兔？」

    「你們知道赤兔？」那老頭一臉憂傷：「赤兔也是我的。」歎了口氣：「被人搶去了，赤兔確實是萬中無一的神馬。」

    「神馬？」趙雲哈哈大笑：「神馬都是浮雲啊！」

    老頭很不滿趙雲打斷他，唾了口水：「你們不信？」

    「信信信！」周雨趕緊敷衍：「你說下去。」

    「赤兔和赤龍都是產自西涼，是我千里迢迢……」老頭語重心長說著，趙雲突然打斷他：「且住！為啥赤龍沒被搶？」

    老頭一臉哀傷：「也是赤龍造化啊，強人來的時候赤龍被隔壁賣糧的老張借了……」

    「千里馬拿去拉米？」趙雲睜著大眼：「造孽啊！」

    「唉，這亂世，人如畜生，畜生又能寶貴到哪？」老頭接著歎氣，不停眨著眼。

    「赤龍聽上去比赤兔要厲害啊，怎麼比不上赤兔？」周雨好奇問。

    老頭笑了笑：「十二生肖，是兔大還是龍大？」

    「鼠牛虎兔龍蛇……」趙雲扳著手指數著：「兔子大！」

    「這就是了。」老頭笑了笑。

    趙雲想起呂布赤兔馬，心中傷感，拉著周雨：「走吧，這老頭不停眨眼，似乎是個奸商。」

    周雨卻認為，呂布的赤兔馬，想必貂蟬和婉君都騎過，我也要一匹和她們相當的才行。於是搖搖頭，轉身對老頭說：「買了。」

    老頭又眨著眼：「一百金。」

    「你不如去搶！」趙雲笑著說。

    「錯！「老頭打斷他：「是好過去搶。」

    「你……」趙雲正準備發作，老頭瞪眼瞅著，兩人互不想讓，周雨拉住趙雲，從包袱拿出金子：「要了。」

    兩人走後，老頭還在喋喋不休：「說我眨眼就是奸商？不曉得我是自小就有的眼病。」

    兩人出城後，趙雲依舊呢喃不休：「怎麼這麼貴呢？」

    「算啦，我們的錢都是官府供給的。」周雨咯咯笑著。

    「周雨啊，怎麼沒人能發現你是個女的？」趙雲納悶：「你在劉備那裡住那麼久，來大姨媽不會被發覺？」

    周雨低頭不語：「這個，之前，師父那早有經驗。」

    「哈哈。」趙雲搖頭苦笑：「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啊，就像赤兔，赤龍，我敢說放一起也沒人分得出。」又說：「其實會武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趙雲突然看著一條小河出神。

    「為什麼？」周雨納悶：「會武功，可以劫富濟貧，可以幫好多人。」

    「不是這樣的，會武功，你不屑於去偷去搶，卻又不恥於耕田，那麼你吃什麼呢？」趙雲心想：之前看東邪西毒，現在經歷彷彿在自己身上演繹著，異常深刻啊。

    「吃官府唄？」周雨說。

    趙雲笑了笑：「官府也會吃窮的，再說，去搶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指著小河，又說：「我想到第一次見到左慈就是在一條河邊，那也是神仙般超脫的人物啊，他一定不用擔心吃飯問題。」趙雲說著一臉神往，抖著梨花槍：「這就是他給弄的，之前是一條水管的。」

    「水管？」周雨納悶：「又是什麼古怪東西啊？」

    「呃，說了你也不懂，就是引水用的，他還傳了我梨花槍法。」趙雲趕緊岔開話題。

    「從此再沒見過他，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趙雲唏噓不已。

    說著跳下馬，到河邊掬了一口水，抹了抹臉，用指甲梳著頭髮，回想著：「當初來的時候還是短髮，現在已經和楊過一樣不羈了。」又摸著頷下的鬚根：滄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