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蛋蛋的憂傷 文 / 燕一星

    剎那間恍若隔世，一切的一切就伴隨著山風刀光劍影般穿過趙雲厚實的身體，彷彿看見那些記憶在紅色液體中廝殺掙扎，砍出一條血路，趙雲無力放抗，血肉模糊，終於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他突然覺得有無限的哀傷如潮水般兜頭將他覆蓋，命運像被人捏在手裡，一分一毫也改變不了，胸腔裡面感覺有硬塊鬱結。

    「你怎麼了？」周雨看著趙雲迎風流淚，走過來拍著他肩膀，深情地看著他。

    「嗚！」趙雲一把摟過周雨，放聲大哭起來。周雨受到觸動，想起往事，想起昔日和師兄弟一起的無憂無慮日子，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人傷心的時候不能去想過去的幸福，越想越傷感的。

    黃布束手無策，看著他們，本來口齒伶俐的他竟然結巴起來：「你……你們沒事吧……」

    趙雲哭了一會，振作起來，推開周雨，擦乾眼淚：「剛才眼裡進沙子了。」說完對著天空手做喇叭狀喊了起來：「機道長，機道長，機道長！」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心不為盜。」背後聲音響起。

    黃布早衝了過去，一把摟住機道長：「想死你了！」

    「呵呵，我已經等候多時矣。」陽關照耀著機道長生動的臉龐，他的表情有一種難言的超脫，讓人心生依賴。

    周雨怔怔地看著機道長，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師父，一時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拿來了嗎？」機道長走進趙雲，看他眼角殘留著淚珠，笑了笑：「會哭的一件好事。」

    趙雲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最外層是油布包著，防水，裡面兩層，分別裝著「龍鬚」和「鳳尾」。

    機道長斜眼瞥到趙雲褲帶旁束縛著冰宮匣，笑了笑：「你還留著啊？」又說：「曹操厚葬袁術了嗎？」

    「嗯。」趙雲點點頭：「檀木葬。」又指了指匣子說：「冰宮匣還給你吧。」

    「不。」機道長擺擺手：「留著，當見面禮吧。」又眼望著周雨：「不知有佳客前來，無禮相贈，慚愧。」

    趙雲笑了笑：「這是我弟弟，周雨。」又指著機道長：「這就是神仙哥哥機道長。」

    「法術忒厲害！」黃布一旁讚歎。

    周雨這才回過神：「機道長好。」

    機道長笑了笑，收過龍鬚鳳尾，轉頭對黃布說：「你大哥怎麼樣了？」

    「已經不能起床了。」黃布一臉哀傷：「道長趕緊去看看。」說著拉著他就往山下跑。

    「呵呵，不急。」機道長呵呵笑著，突然縱身往懸崖一躍。

    「啊！」三人驚呼起來：「道長！」

    黃布跌坐在地，哇哇哭了起來：「怎麼想不開？說好救我哥哥的！」用髒手擦著眼淚：「大哥，你傻了之後沒人理我了！」

    趙雲回過神來，安慰他：「道長神鬼莫測，說不定下去找藥了，不要瞎操心。」

    「這麼高……」周雨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比起你地下室見到那個人如何？」趙雲笑了笑：「是不是同一個人？若不是，誰厲害點？」

    「我，我不知道。」周雨吶吶說。

    「真的嗎？」黃布表示不信：「小時候來這裡扔過石頭，要一炷香才能聽到響聲，下面可不知有多高！」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懸崖底傳來機道長雄渾的嗓音。

    三人心底一喜：「果然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