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月兒圓啊月兒圓 文 / 燕一星

    彎彎的月牙兒，從東邊的陡峰哪兒，緩緩升了起來。淒清柔白的月光，把山嶺都籠上一層素白的霧紗，好像寡婦身上的孝服。

    殘餘的盜賊紛紛往西逃竄，西邊是一條小山路，路上長滿了不知名的雜草，和一些沒香味的花。東邊是一條大路，路口蒼涼破舊的木牌上寫著『x城』，因為太舊，那個字已經脫落，看不清。

    趙雲看著兩條路，回頭對貂蟬說：「你說，走哪？」

    貂蟬嚇得驚魂未定，指了指東邊：「這兒吧，大路讓人踏實。」

    趙雲笑了笑，說：「大路未必好走。」又說：「你這麼怕，玉衣給你穿。」說完開始解袍子。

    貂蟬按住他的手：「別，我不怕，我只是擔心你。」牽了馬，指著東方大路：「我們快走吧，剛才山賊好像說要報仇呢！」

    「哈哈！」趙雲笑了笑，想說『我才不怕』，想起貂蟬的害怕樣子，就忍住不說，只嗯了一句。

    兩人剛離開那塊木牌，一陣風刮過，木牌轟一聲，躺在地上，濺起大片塵土。

    「那塊玉你還帶在身上嗎？」趙雲在馬上側過頭問。

    貂蟬沒有回答，手伸進衣裳，在裡衣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玉，遞給趙云：「我一直帶著，我相信它能帶來好運。」

    趙雲看著玉上簡練的字跡：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想起往事，不禁一陣憂傷，又想起慘死的呂布，不禁歎息。

    「大哥，別殺那麼多人，我怕。」貂蟬捂著肚子，說：「就當是為他積德。」

    趙雲無奈地點頭，說：「我也不想殺人，如果不是剛從那裴元紹想傷害你，我不會殺他的……」

    「嗯，你對我總是好的！」貂蟬幸福地說。

    「可這世上，你不想殺人，人卻想殺你。」趙雲閉上眼：「這裡還好，這裡是亂世，看人不順可以拔刀弄槍，可以屠城殺戮，只要你有這能力，可現代那，唉，都是無聲無息殺人，一個人死了，可能還不知道是誰殺了你。」

    貂蟬想像著這一幕，背後被人捅一刀，待回頭已經不見了殺手，不見心悸地捂著頭：「好可怕！」

    趙雲停下馬，拍拍她的肩膀：「別怕，所以這裡是好的，我更喜歡這裡。」又把玉吻了一口，遞回給貂蟬。

    貂蟬低頭接過了，說：「那你就永遠留在這，陪著我好不？」

    趙雲想了想，說：「總會有辦法的！」

    大路走到盡頭，是一座古老的青石橋，橋的盡頭，有一排柳樹，在晚風吹拂下，輕輕晃動著身子。

    趙雲望著古老的石橋，想起一首詩，不禁念了出來：

    我願化成一座石橋，

    經受五百年的風吹，

    五百年的日曬，

    五百年的雨大，

    只求她從橋上走過。

    貂蟬聽得癡了，沉醉地說：「大哥，你作的詩真好！」

    趙雲趕緊解釋，說：「不是我作的，我沒那能力，這是別人的，我記不得是誰的了。」

    沉吟一會，又說：「我又想起了乾隆和紀曉嵐的故事，也和橋有關。」

    「乾隆？紀曉嵐？」貂蟬又疑惑不解了。

    「額，就是一個皇帝和一個臣子的故事，嗯，乾隆是一個很喜歡賣弄的人，他每到一個地方必定要留下點什麼。」

    「這個皇帝真有意思。」貂蟬笑著說。

    「嗯，有一次他看見一座橋，他即興說了幾句『八方橋，橋八方，站在八方橋上觀八方，八方，八方，八八方』，並叫臣子想下一句。」

    「哇！真有趣，這麼多相同的字也能連在一起做詩？」貂蟬不禁好奇起來。

    「這個應該算對聯。」趙雲解釋說。

    「對聯？」

    「額，就是，唉，就是一種文體，文章吧！」趙雲感到和古代人溝通總是少不了敷衍啊，哈哈。

    接著又說：「那個臣子反應很快，立即補充說『萬歲爺，爺萬歲，跪在萬歲爺前呼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爺，人怎麼能萬歲呢？」貂蟬抿著嘴，沉思：「我見過的人，最多也不超過一百歲。」

    「哈哈，你這就不懂啦，萬歲爺只是一種稱呼，就像『陛下』『皇上』一樣的，唉，都是這些身居高位者，癡心妄想，想活久一點。」趙雲感歎說。

    「這個臣子很會討皇帝歡心，就像亂政的十常侍！」貂蟬也感歎說。

    趙雲點點頭，說：「你真聰明，會舉一反三，哈哈。」又問：「你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不餓，我們到前面那個什麼城再吃吧。」貂蟬說。

    「嗯！」

    馬蹄聲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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