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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弱肉強食 文 / 李涼

    老鴇李媚娘已把周邦彥從大晟府給找來。

    在得知皇上醋勁大發,怪罪周和李師師暗通款曲之後,周邦彥已渾身發軟,直道怎會怎會?這花天酒地的笨皇上怎會發現詩詞秘密?!

    李師師面無血色,繞著芙蓉閣四處打轉,「怎不會?皇上只愛玩,卻也不笨,探來想去便查出來,沒事寫什麼『並刀如剪』,他倒想得是四條腿剪來剪去,還有那『纖手破新橙』,這嚴冬怎見得江南柑橙?你這一說他不就知了?再玩啊!可也惹出如此大麻煩,怎麼辦?」

    周邦彥道:「你沒解釋柑橙也未必只有皇上有?」

    李師師道:「能嗎?光是提及你知道柑橙一事,已經天翻地覆,還解釋什麼?我看你趕忙逃吧!否則皇上一下追捕令,你要逃都來不及!」

    周邦彥哭喪道:「我能逃到哪?採到深山出家當和尚?還是淪落街頭當小乞丐?皇上若要置我於死地,我若逃去,這一惹他遷怒,恐怕連我家族性命不保了!」

    李師師道:「難道就此等死?」

    可憐兩情人相視愁容滿懷,淚眼欲泣。

    李媚娘道:「周太人可找蔡京說情,或許有效!」

    周邦彥道:「我和這老奸勢同水火,怎還敢找他說情,豈非自投羅網?這方法行不通。」

    李媚娘道:「那只好找張邦昌了。他和蔡京是打對台!」

    周邦彥道:「更不行,他自認正直,最恨花柳巷事,這一求他,準被罵得狗血淋頭!」

    李媚娘歎道:「既然如此,我看你還是準備舉家逃吧,兩大派系都罩不住,怎混得官場,師師也真是,明知他不行還玩這招,現在連神仙恐怕都救不了!」

    周邦彥急道:「一定有辦法,快替我想想!」

    李媚娘道:「恐怕只有一法子了!」

    「什麼辦法?」李師師,周邦彥同時急問。

    李媚娘道:「師師你自個去求皇上吧!」

    李師師怔道:「我?!」

    李媚娘道:「皇上既然喜歡你,多少會聽你的,只是經過此事後。你再也不能和任何人交往,包括周大人,否則再引起誤會,連我都會有問題!」

    李師師瞧向周郎,感觸甚深,「會有效嗎?」

    周邦彥哭喪著臉:「總該試試。」

    李師師道:「若真如此,我們豈非完了」

    周邦彥道:「我會隨時在你身邊!」

    李媚娘道:「還守!命都沒了還守什麼?到那時候,你只能避到天涯海角!」

    李師師、周邦彥相視欲泣。

    李媚娘道:「快去吧!把事情辦妥再回來哭個夠仍來得及。」

    李師師強忍悲悵:「就這樣入宮?」

    李媚娘抽著嘴角:「倒是個問題,宮裡頭那些賤女人可把你看若毒蛇,若讓對方知道你進宮,准打得你出不來,而此事也不便請蔡京等人帶你進去,畢竟他們清楚得很,你只是風月女子,當真不得,何況若能解決倒也罷了,若無法解決,豈非讓皇上恨死,如此吃力不討好之事,他們必不干;想來想去只有一人最適合引你入宮。」

    李師師道:「誰?」

    李媚娘道:「當今如日中天的神霄帝君林本尊!你可見得皇上穿著道袍?可全是他威力所賜!」

    李師師道:「是聽說過了。」

    周邦彥道:「這本尊可厲害得很,竟能顯像於天庭,最近傳言甚多,神跡不斷,幾乎連我都想前去請教,有了他出面,皇上應會買帳。」

    李師師歎道:「他卻未必會買我的帳。」

    李媚娘道:「平白無故可能不會,但若換成千百兩,應該沒問題。」

    李師師道:「那女兒這就去找他了。」

    李媚娘道:「若未遇見他,小神童也能自由進出大內,求他亦可。」

    李師師頷首:「去了再說!」

    隨即換得樸素衣衫,告別周郎,往那神霄寶殿行去。

    林靈素乍聞美女李師師求見,差點從金鑾椅上栽下來。

    這京城第一名妓才貌雙全不說,那風騷媚勁可說天下少有,今兒怎有空拜見?莫非被自己神威所感召,想前來參拜帝君?

    林靈素立即整裡衣冠,接見於豪華秘殿之中。

    李師師一進門立即下跪叩拜,泣不成聲:「請帝君幫忙解厄!」

    林靈素怔道:「何事如此悲傷?」只瞧得這女子臉面淚痕斑斑,楚楚憐人,身軀卻是騷媚動人,難怪能迷倒眾生。

    李師師道:「因為皇上和周邦彥大人有了誤會,皇上大怒想修理周郎……」已將事情說明,當然隱藏和周邦彥之親密關係,並祈求帶往宮中求情。

    林靈素自非笨人,一猜即知何事,暗道原是為小白臉拚了命。既然對方是煙花女子,且對皇上亦不忠,那又何必守什麼貞德戒律,已生佔有慾**。淡笑道:「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知皇上恩賜予你,為何還讓你的情郎戲弄皇上?那怪罪下來足可誅九族,滿門抄斬的!」

    李師師泣聲道:「所以弟子才來祈求帝君幫忙。」

    林靈素擺出神樣威嚴,道:「你去求他未必有用,但我說句話,皇上一定放人。你信或不信?」

    李師師急道:「那請帝君高抬貴手救救周郎!」

    林靈素淡笑道:「別這一聲周郎,那一聲周郎,你倆沒啥緣份,倒是我們注定有段姻緣。」

    李師師一愣:「怎說?」

    林靈素笑道:「其實你的前世是我的小妾,我乃安南王轉三世投胎,所以有一段夫妻之緣,且此時我又在修陰陽合體神功,恰巧你又進門,所以我也不隱藏,我想和你再續前緣,暫時結為夫妻,助我神功大成。」

    李師師登時窘紅:「帝君這是?!」

    林靈素道:「沒錯,我要和你交媾行房,但你可以拒絕,決不強求,我只能說你我一定有一次夫妻之緣,只有一次,而且時間不長,當然如若你是良家婦女,我或許會放棄,但你已身落煙花贖前世債,也不差我這個人吧。」

    李師師自知已非聖潔之身,然而突兀欲做此事,未免窘困難為,可是為了周郎,且這帝君瞧來正人君子,說話坦白,縱使並不瞭解是何神功,此時自己已無退路,且獻身一次予他,當交換條件,畢竟日後若專屬皇上已不可能再接任何客人了。

    她豉起勇氣,道:「好,弟子答應,請問帝君欲在何處?」

    林靈素登時竊喜不已,表面卻平靜,道:「就在這金鑾神椅吧!先天交媾是神聖者,日後你便知。」

    李師師頷首:「便在此了!」

    當下將衣衫脫去,立即露出迷人身軀,酥胸玉處畢現。林靈素瞧得一股熱氣直冒丹田,立即請她坐於金鑾椅上。他則取出男物置入女體,一陣溫熱傳來,幾乎叫他瘋狂。

    李師師問道要如何配合,林靈素直道不必不必,只要雙眼張開便可。誰知廝磨不到三分鐘,已兵敗如山倒。儘管如此,林靈素仍大呼過癮。李師師不解是否已結束,林靈素本想佔便宜來個二度春風,誰知卻舉之不起,暗道忘了該多吃壯陽補藥。

    既然已無法繼續,林靈素故意**咒畫符於李師師身上,乘機揩油過乾癮,這才道聲行功已畢,雙雙整理乾淨,穿妥衣衫。李師師方再祈助,林靈素道:「沒問題,不過我若帶你去,總惹眼些,本尊寫道命符交予吾徒小神童,然後請他帶你入宮,一切自可解決,當然對於方才練功一事,請勿向任何人提及,免遭天譴。」

    李師師當然不敢說,立即頷首。

    林靈素這才滿意一笑,走向書桌,拿起硃砂筆寫下幾行字,折入信箴,交予李師師,又在她頭上畫得幾符,笑道:「你本多災多難,但希望逢凶化吉,去吧!把信交予吾徒,且要他帶你入宮。」

    李師師下跪叩謝拜禮始退下。

    林靈素則抓著下體,直道怎那麼不爭氣,最近只顧著顯神威,倒忘了補身子,魚景紅不在身邊終有差別。

    他想著皇上玩她姘頭魚景紅,這回互換角色玩回李師師算是扯平。

    瞧那李師師虔信如此認真,將來可能仍有機會,林靈素想來全身是勁。

    李師師行往前殿,瞧及小神童正盤坐蒲團替人消災除煞,那副認真模樣,倒似老僧入定,形成奇異畫面,她不禁暗覺想笑。

    宋兩利忽意識到對方笑意,轉頭瞧去,瞄眼道:「本小**正在除她身上惡鬼煞,你別亂笑,否則跑入你嘴巴,准跟她一樣,晚上會偷吃生肉!」

    李師師瞧那二十上下村姑打扮姑娘,和常人並無異樣,頂多臉色蒼白些,哪想得是否惡鬼附身。

    正疑惑處。

    宋兩利猛地大喝,一道令符貼其臉部,怒道:「惡鬼出來吧!」雙手猛抓其腦袋。

    那村姑臉色突地大變,怒目獠牙咆哮直若厲鬼,唾沫從嘴角不停滲出,和方才清純判若兩人。

    李師師怔駭,莫非當真惡鬼附身,立即閉口不敢說話,免得惡鬼溜了進來。

    宋兩利再逼法力,惡鬼終於咆哮跳出外頭,原是餓死鬼,她厲道:「你敢管閒事!」

    宋兩利喝道:「禍害多年,不知悔改!打你魄散魂銷!」不再多說,三道令符射去,轟轟炸焚開來,惡鬼登時掙扎尖叫,終化成青煙散去。

    村姑這才悠悠醒來,其父母趕忙替其拭汗,道謝連連。

    宋兩利道:「以後少到東山那口深潭,否則仍會有事!」

    三人立即拜禮謝聲不斷,直道小神童料事如神,竟知東山有口深潭。獻得緣金,這才退去。

    李師師怔道:「神童未曾去過那東山即知深潭?」

    宋兩利道:「否則怎知惡鬼出自何處?」起身伸手道:「拿來吧。」

    李師師道:「什麼?」

    宋兩利道:「信啊!」

    「你已知我來意?!」李師師不禁窘紅,莫要讓他猜知和本尊**之事才好。

    宋兩利並未反應,只將信件接過手,道:「走吧,皇上也等不及了!」

    話中似有含義,立即引得對方進入宮廷。

    趙佶正在御書房大發牢騷,一方面想寫旨令抄捕周邦彥,另又畫著李師師肖像,既愛又恨地掙扎著。

    忽聞宋兩利求見。

    趙佶自對神人尊敬,立即宣進。

    宋兩利道:「皇上不必煩惱,解決麻煩的來了。」

    趙佶一愣:「你知朕之煩惱?」

    宋兩利道:「師父無所不知,故派小的來此,送來美女及信箴一封,請詳讀後,一切便知。」

    「美女?!」趙佶仍想發問,卻見門口走出楚楚美人,登時怔喜:「師師你竟然來了?!」

    李師師立即下跪,淚流滿面。

    趙佶不忍:「別哭別哭,有話慢慢說!」

    宋兩利識相,已溜到外頭。

    李師師泣聲道:「皇上,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周大人,他只是個可憐人,我錯了,只要皇上願意,妾身願一輩子侍候您,否則妾身只有自殺謝罪。」

    趙佶光聞及自殺謝罪,已焦切萬分,道:「千萬不可千萬不可!快起來!先坐下來慢慢談!」扶她坐於龍椅,且拿出絲巾替她拭淚痕。

    李師師仍泣:「皇上,您一定要原諒周大人,妾身以後不會跟他交往了。」

    趙佶想及周邦彥,醋勁又來:「這傢伙太可惡了!」

    李師師急道:「那是無心之過!皇上請寬宏大量,否則妾身便嚼舌自盡了!」說完伸出舌頭便咬。

    趙佶急道:「千萬別鬧事,好好好,朕答應你,不再找他算帳!」

    李師師一時激動,倒於趙佶胸懷悲泣。

    趙佶撫其秀髮,疼愛之心油然泛生。

    李師師哭得百味雜陳,先是為感激而泣,隨又為自己命運坎坷而泣,終似乎為找到倚靠胸脯而泣。

    泣聲終弱,情緒較穩定。

    李師師忽想及信箴,見及置於桌上,便要趙佶拿來瞧瞧,裡頭只寫一行字:「冤家宜解不宜結,床頭吵來床尾和!」署名則為林靈素。

    趙佶原仍掙扎是否要放過周邦彥,然經林靈素點明,終已覺悟,暗道:「的確,縱使收拾那傢伙而失去美人,豈非下下策,只要自個暗下旨令,自無人敢再侵犯美人,且見得她哭得如此誠懇,必對自己忠心,又何必責怪她以前因工作而必需所做之犧牲?」

    趙佶終摟緊美人,疼心道:「小冤家!朕便原諒你們,但從此不准你和任何男人亂來!」

    李師師心花轉喜:「只要皇上喜歡,師師就是您的人了!」

    趙佶直道:「那好那好!」見得美人破涕為笑那股憐人搔勁。終把持不住,便把她剝光,慾火難忍地非禮著。李師師自知恩寵,侍候得特別功夫,趙佶簡直享盡欲情,方始過盡**。

    趙佶不禁更疼憐美人,道:「今後你便侍候朕即可,找個時間把你接入宮中。」

    李師師道:「妾身受寵了;卻不知有關周太人一事?」

    趙佶冷道:「重罪可免,不罰卻不行!眨他不准入京一年,給朕老實待在開封府,省得看了討厭。」

    李師師知此已是最輕之罪,連連道謝。

    趙佶素知宮中仍有劉皇后、魚景紅雨隻母老虎,怎敢讓她停留過久,直喚宋兩利進來,盡快將美女送走,並相約芙蓉坊再私會纏綿。

    李師師當然一一答應,含情帶喜地出宮。隨又告別宋兩利,這才奔回金銀巷報佳音。

    宋兩利不禁皺眉一歎:「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大概如此了……」

    想及夜驚容,竟也甜蜜傳心頭。

    相國寺。

    後院禪房。

    妙佛禪師已接到林靈素神旨,要他明日午時前去神霄寶殿聽課。

    這無異是對佛門最大挑戰與恥辱。

    佛門一向以博大精深自居,如今竟然要向林靈素這小丑聽課?

    此侮辱舉止遠比前次去朝拜神霄長生大帝君更嚴重,畢竟上次可以遵照皇上聖旨行事,這次則全無借口。

    簡直要佛教向道教低頭。

    妙佛禪師想著是否要找蔡京處理,畢竟他和自己有金錢上之掛勾,應該會幫忙。

    為此,他已沉思一夜未眠。

    外頭傳來三更夜梆聲。

    寒露結霜,壓斷枝頭,總傳來冰霜落地叭啦聲。

    相國寺之冬夜,今夜顯得特別寒冷。

    妙佛禪師突地意識到有人入侵,冷喝:「誰?」凝起神功,掠窗而出,飛向屋頂。

    夜光下忽見得一留有短髭,腮骨凸高之中年漢子冷森立於十丈遠。

    妙佛禪師怔詫道:「五雷尊者?!哼哼,終於找上門了!」

    來人正是王文丑,竟然一反常態夜探相國寺。他冷道:「照本教評估,你的存在是神霄派最大威脅,所以只有請你消失!」

    妙佛禪師大駭:「你要消滅本門?」

    王文丑冷道:「自廢武功,搬出京城亦可!」

    妙佛禪師突地哈哈大笑:「別忘了,與我為敵就是跟整個少林為敵,相國寺仍屬少林派!」

    王文丑冷道:「你不是想脫離少林派?怎碰上事情又變得縮頭烏龜?」

    妙佛禪師冷笑:「那是我家務事,你管不著!別以為挑了茅山、天師等派就可以動得了少林派,那些派繫在武林根本不入流,頂多也只是耍些旁門左道的術士幫派,又怎能跟天下第一佛門派別相提並論?你們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吧,竟然動到我頭上來,可休怪我下手無情!也好,趁此黑夜,做個了斷,免得讓小丑污染整個大好京城!」

    他輕輕一嘯,十八羅漢已掠上屋頂。

    妙佛禪師有意改變他們,竟然留了頭髮,半長不短,顯得怪異。

    十八人全數手持長棍,氣勢不凡。

    妙佛冷笑:「現在反悔退去還來得及!」

    王文丑毫無懼色,伸手一招,八大護法亦已掠來,一身黃符裝,甚是醒目。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寒夜投照下,雙方臉面森沉,兩道眼珠似青碧毒芒噬來射去。

    惡鬥一觸即發。

    現場一片沉靜得讓人發荒。

    王文丑一腳震及破瓦。

    叭!

    脆響傳出。

    正若火苗點燃引信。

    雙方如炸藥極速無比衝撞,而後轟烈炸開。

    天地一聲悶雷。

    雙方殺得天翻地覆。

    妙佛禪師終於出手。

    高手過招無需變化多端,羅漢拳奇快無比搗來,拳勁快得發出一道白氣往後噴。

    身形已幻化白氣交纏中而顯得模糊。

    王文丑毫無懼色,雙手凝掌封去。

    青光陡顫,似無數電蛇糾結成牆。

    拳峰追竄撞擊。

    轟!

    短短交錯,已相互劈斗十七拳二十五掌。

    雙方鷂子翻身掠退。

    深淺已知。

    王文丑顯得血氣浮動,稍落下風。

    妙佛稍佔上風,登時傲岸上心頭,冷笑道:「下一招便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王文丑根本不怕,冷森道:「儘管來!」

    雙方凝足真勁又作第二次生死鬥。

    兩道光點若流星般追撞。

    叭叭叭叭!

    青光白電暴射亂彈,夾穿著兩道人影化成兩條狂龍張牙舞爪廝鬥著。

    三十七招殺得你死我活。

    砰!

    王文丑胸口挨得一掌倒彈十餘丈,差點掉落屋下。

    妙佛禪師悶哼連退數步,呼吸急促,衣衫已裂不少,氣惱中仍覺對方不是敵手。

    趁其落敗跌倒之際,妙佛突然搶攻。

    只見得右掌泛青,不再是少林正統武功,而是秘練邪功。

    王文丑冷笑:「原來你也不是什麼正流人物!」雙掌凝胸護脈。

    妙佛禪師鄙斥:「收拾你們,不必分什麼正功邪功!」

    掌勁毒蛇般噬來。

    天空突地劈下兩道陰陽狂流,威力直比閃電。並非擊向人,而是孕向妙佛和王文丑之間之屋脊。

    轟!

    瓦碎脊斷,偌大禪殿已被炸開巨洞,十八羅漢、神霄護法多數被震落地面。

    妙佛禪師突遭驚變,頓覺不妙,抬頭望去,只見得一亂髮老人全身發著青光白氣落飄下來。

    「陰陽老怪?!」妙佛全身冰冷,十數年未碰及怪物竟然出現。

    陰陽老怪哈哈狂笑:「相國寺早年困得我好苦,你們把帳算來吧!」

    多說話已嫌客氣。

    猛見他狂笑舞爪咆哮,身上青光白氣猝地變成十數道兇猛電蛇奇快無比搗衝下來。

    妙佛禪師自知不妙,趕忙跳閃欲躲。

    妙閃如電,怒蛇更快。

    叭叭叭一連三響,打得妙佛背心重創,暴吐鮮血,倒栽落地。

    陰陽老怪狂笑飛落屋頂,咆哮道:「天下之大,唯我獨尊,敢不投降麼?」

    魔功大震,狂風暴流沖卷佛殿。

    飛瓦碎梁如火山爆發,流星飛竄般打散開來。

    無止境狂流幾乎將天地催毀。

    相國寺上下怎見過如此毀天滅地般地妖魔橫掃而至,個個沒命逃去。

    狂流旋暴極限而後漸漸終止。

    陰陽老怪狂笑跟著漸漸消逝,終於不見。

    人亦失蹤。

    來若妖魔,去若鬼魂,散發著無以捉摸之幽冥恐怖感。

    王文丑並未因相國寺被摧毀而放棄搜尋妙佛禪師是否斃命。

    在狂流稍弱之後,他喝令手下守住各處要穴。他則親自掠入殘瓦斷垣中搜尋。

    然翻遍瓦礫,並未發現屍體。

    王文丑怔道:「不可能,我明明守住四面八方?!」

    再仔細找尋,始發現佛殿密處竟有地道,且染有血跡。

    王文丑冷哼:「原來地遁去了!」登時喝向手下四散開來搜捕,自己則往密道搜去。

    密道長約數百丈,出口乃在汴河。

    如若跳入水中,恐怕已甚難追捕。

    王文丑搜尋一陣,並無結果。眼看官兵已搜來,為免洩底,只好喝退所有手下。

    「暫且饒你一條狗命!」

    王文丑冷哼。終掠入暗處逃逸。

    次日。

    相國寺正殿被摧毀消息轟動京城。

    眾人幾乎認定乃對方得罪神霄派而一夜之間被毀去。

    妙佛禪師生死未卜。

    林靈素聽聞此事,先是驚詫,怕被嫁禍,然詢問之下終得消息,竟也坦然接受。

    殺雞儆猴,必能震懾佛門弟子,有利神霄派霸業擴展。

    趙佶、蔡京等人雖覺可惜,然已有神霄寶殿發揚神威,且緣金收入簡直大及相國寺數倍,亦睜只眼、閉只眼、派人前去關切,表示修復佛殿之意,盡君臣本分便是。

    宋兩利特意前去瞧瞧汴河畔那株千年銀杏樹,果然完好如初,隨又溜向相國寺廚房,得知昔日夥伴悟名等人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偷偷瞧及佛殿毀塌,生起一股報復快感。

    妙佛禪師也有落跑逃難一刻?

    收拾相國寺後,神霄派終於一統京城佛道兩派。

    氣勢如日中天。

    神光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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