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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冊九霞寶光 文 / 李涼

    宋兩利已回到汴京城。

    在失去通靈**之後,一切顯得甚不自在。

    腦門突然安靜許多。

    原行在路上,總排斥路人不斷傳送而來之東家長西家短,三姑六婆等煩言,此時卻急欲求得此種感應,但往往雙目揪緊不放,只為搜得隻字片語消息,卻盯得姑娘直斥色情狂,亦或被吼著欠揍不成而被追逐,他始終未再出現感應狀況。

    一路試來,宋兩利終於放棄試探,承認不再俱有神通。他雖極力安撫情緒,當個正常人有何不可,然每想及神通突逝,卻又莫名不捨,難道一切生活將因此改觀麼?

    不捨中,他想及張天師雖娶了妻子,仍有通靈之能,或可向他請益,遂往天師西宮行去。

    張天師接見於後院秘室中,此秘室原是供應江南神丐等豪俠使用,此時神丐已走,一切又顯深靜。

    宋兩利甚快將狀況說明,道:「我結了婚,破了童子功。通靈**頓失,天師可有方法治療?」

    張天師詫然不已:「怎會?小神童怎會破功?老朽原以為你有綠龜法王護著,應不致於破功才對,到底發生何事?!」

    宋兩利道:「極樂聖王要的花招,他早安排夜驚容和在下交往,誰知日久生情,就結婚了,結果通靈**頓失。」乾笑道:「怪不得我妻,她是愛我的。」

    張天師歎道:「情關的確最難堪破,老朽還不是一樣,待我試試!」要宋兩利盤坐,盡力運及通靈**。張天師則使出感應之術,漸漸追而其腦門。然其腦門似若一座被冰封之火山洪爐,腦波只在頭殼內打滾,無法再衝出外界,自是難以感應。張天師試圖引出,然數次皆失敗,不得不撤功,道:「你腦門果然封去,日後恐無法感應了,實是我輩中人一大損失。」

    宋兩利道:「如此說來,我永遠無法恢復通靈**了?」

    張天師道:「恐是如此。」

    宋兩利道:「可是天師結了婚,怎尚能一窺靈通之界?」

    張天師目光閃動,道:「爾乃先天通靈,與後天修為不同,道家有所謂「築基」之說,亦即練功基礎。築基分「上德」及「下德」,「上德」者乃指童貞修行者,亦即童子功,你所修行之法即為此功,靠著一點靈光未破,精氣不洩,根基穩固,故能通靈,我等乃「下德」之人,由於精氣已洩,元真已虧,得對身軀精氣神三寶加以鼎煉,方能「築基」成功,始能窺靈界奧妙,老朽屬於後者,小神童屬於前者。突被破去,想挽回幾乎不可能了。」

    宋兩利道:「靠著後天修為苦練也難成氣候?」

    張天師道:「不錯,你若非先天上德之身,尚能成功,但突地破去,甚難再修行下德之功,當然你要修行方可,成功機會甚少。」

    宋兩利慨歎:「看來一輩子無法再窺靈界了,如此也好,當個平凡人,從此免遭困擾。」

    張天師道:「小神童若無靈功,千萬莫返神霄寶殿,否則必引來詐欺之說,讓你百口莫辯!」

    宋兩利道:「多謝天師提醒,在下自會小心,錯過今日,我得躲到深山遠峰,不問世事了。」

    張天師道:「平凡過日子乃一大福氣,老朽先祝福少俠。」

    宋兩利原想討得天師派靈修秘法,然張天師並未開口相贈,且其表示恢復機會不大。終死了心,道:「那告辭了,日後有緣再見。」起身準備告退。

    張天師道:「少俠可願將靈寶陰陽鏡留下?你若一走,將來若有強敵來犯,恐得此鏡方能抵擋。」

    宋兩利暗忖此鏡乃一窺「長生胎鼎」秘鑰,如若交出,恐損失甚巨,倒不如暫時收藏,待將來另有必要時交出方是,道:「寶鏡尚有功用,在下暫時保留,日後天師急用,在下再借您如何?」

    張天師道:「只有如此了;此鏡當真是靈寶派鎮山之寶?葛獨行所言不假?其為煉丹妙鏡?」

    宋兩利道:「正是,天師有靈,且想煉麼?」

    張天師道:「暫時沒有,日後再說!」

    宋兩利道:「那就日後再談啦!」終告別離去。

    張天師目光閃動,道:「靈寶陰陽鏡的確是道家至寶,可惜它卻屬於靈寶派,若能成為天師派鎮山寶鏡,那該多好!」望著宋兩利逝去背影,喃喃說道:「「天師訣」亦是本派鎮山寶典,實不便借出,尤其你又修過密宗靈通,若弄個走火入魔,何苦來哉。」似知宋心意,但仍回絕。

    宋兩利步出天師西宮,原想找向儀心園,告知秦曉儀,自己神通已失,日後恐無法再照顧張美人,也好讓她心靈早做準備。然他卻更關心星天來是否安然無恙,追個百歲姑娘的確叫人擔心,終於往橫豎茶館以探究竟。至於秦曉儀一事則延後處理,畢竟張美人已趨穩定,她甘心當三娘便由她去了。自己通靈**已失,今後恐無法再恢復張美人正常記憶,看來應是天意安排,怪不得誰,唯對王天君難以交代,幸好對方並未將其父親抓來,否則實是難以回應,而做個失去言諾之人曰冥冥中似皆有安排。宋兩利無法再替未來之事加以安排,且走一步目二步,取道橫豎茶館去了。

    及近茶館,房門半開半閉,顯得凌亂,宋兩利頓覺有異,凝神戒備付去。方進店內,傳來一陣邪笑,宋兩利詫道:「錢英豪?」

    妙佛禪師錢英豪的確在此等候多時,他原想守株待兔,抓得橫豎道尼、素雲飛等人,誰知欲遇上宋兩利,憑他目前武功,當然無懼於宋,邪聲一笑道:「小妖道你來的正好!跟我回去,素雲飛正等著你呢!」心想以其作餌,不怕這群女子不上勾。

    宋兩利更詫:「素雲飛?!她當真來了?」

    妙佛錢英豪疑心已起:「你不是通靈?怎啥事皆不知?難道是唬人的?」瞧及宋兩利臉色不甚光采,直覺似乎已出事。

    宋兩利怎敢讓他知曉此事,冷道:「什麼通不通靈?我若不知你在此,為何能尋來!」

    錢英豪暗忖也對,然總覽怪異,道:「那請問素雲飛穿何衣服,她中了我幾掌?」

    宋兩利道:「為何要告訴你,不過我知道她根本不在你手中,你來此只不過想逮她們罷了!」此全靠判斷,得唬他幾下才行。

    錢英豪被弄得滿頭霧水,暗忖:「得試他一下!」邪笑再起:「算你行,一猜即中,先逮你也是一樣!」喝地一聲,閃電魔指暴打開來,五道電蛇直取右身,腦門卻想著左身,以便試探其感應。

    宋兩利實是無法猜及對方攻擊目標,只能耍出「土撥鼠」功夫,直往右側電蛇撥去,誰知那電蛇一轉,盡往左側身攻之。他靈法剛失,功力大打折扣,且動招生澀,竟然避之不及,被電得三記,疼悶呃叫,跌退連連。

    錢英豪大喜:「看來你當真靈法不再!」霎又欺身連攻數招。出手之際,皆是腦門故意亂想,以防受攝,招式卻變化無常。任宋兩利身手了得,亦窮以應付,一時問被要得灰頭土臉,縱使直叫著「我是故意的」。然數招一過,實是撐不了,哪顧得顏面,登若龜孫叫道:「不跟你玩啦!」身形一縮,竄出茶館,準備開溜。

    錢英豪大白優勢下,心頭篤定,追掠過去,虐喝道:「看你是破功,變回往昔小癟三了麼?」閃電魔指作樣殺去。宋兩利勉強封掌對擊,但總吃上幾道,情急下只能使出「化神賦」吸功**,以背腰命門穴及陽關穴附近穴脈頂向電蛇,能吸多少是多少,身形卻故作顫抖受傷,裝來甚為逼真。

    錢英豪亦是狡猾之徒,在發現功力多少被吸之際,登有所覺,立即抽招,黠笑道:「好個盜功**,聽說你已悟出「化神賦」奧妙?佛門通靈不行後,倒想以道家法門求生存麼?

    咱相互合作,你把悟透奧妙告訴我,我保證幫你吸遍天下內功,成為天下第一人如何?」

    宋兩利道:「好啊好啊!但我現在尿急,待我解完再談!」身形一溜,便要逃去,想藉尿道。

    錢英豪黠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撲前劈招,不再耍弄,陰陽掌硬將宋兩利劈倒地面,閃電魔指連截數指。

    宋兩利終被收拾,嚇得他喊向神霄寶殿:「救命啊,我是小神……」童字未喊出,錢英豪一指點其啞穴,抄抓於手,快速飛去。

    神霄寶殿雖離橫豎茶館不遠,然看門弟兄總覺小神童是活神仙,怎可能如此不濟?

    尤其宋兩利在洞房花燭夜時換下道袍,此時只穿得素裝,甚難顯眼。且只一晃便被抓走,神霄弟子作樣探尋即已作罷,道:「看是冒牌貨,不理他啦!」未再追逐,否則以神霄弟子之多。日夜包圍,錢英豪亦難對付。

    錢英豪甚快將宋兩利抓回尊王軒秘牢之中,將其手腳扣於牆銬上,免於脫逃,隨又拿出五支銀針,黠笑道:「你該知此物為「五鬼定魂針」,任你能否通靈,刺到你腦門上面,永遠別想「通」到外面去,認命留在此吧!」

    宋兩利急道:「你刺了針,我便什麼都想不起來啦!」

    錢英豪道:「秘招可以慢慢想,通靈**千萬不能讓你恢復!放心,我會弄的很小心,讓你仍能思考,又如我腦門,早就被陰陽老怪刺針,到現在一樣無礙,且能防得攝腦術,何樂不為!」說完五針猛刺,仍封往宋兩利腦門,宋但覺蟻咬般疼痛。然通靈早失,並無其他多大異樣,稍稍放心。

    錢英豪並未逼迫寫出秘功心法,卻對星天來甚感興趣,道:「那位陳千靈小姐可是星天來化身?」

    宋兩利道:「不是!」

    錢英豪道:「不是?她怎功力如此高強,能毀我三丈深秘牢?」

    宋兩利詫道:「她來過了?」

    錢英豪道:「不錯!我把素雲飛帶回,她卻來救人,天下除了我、極樂聖王、星天來外,無人能一次毀去三丈堅石秘牢,你最好說實話!」

    宋兩利道:「那就是她了。」

    錢英豪目光一閃:「當真是她?!」

    宋兩利道:「就是!待她回來,你照樣吃不完兜著走,還不快快放了我,大家好來好去!」

    錢英豪生性狐疑,如若宋兩利堅持否認,他可能認定就是如此,故宋兩利變了招法,坦白說出,錢英豪倒是疑神疑鬼,道:「可能麼?星天來何等厲害,武功天下無敵,且幾乎掌管陰陽兩界,她會甘心跟在你身邊?」

    宋兩利道:「怎不可能!是我騙地出來,說京城有奇寶,她就跟來了。」

    錢英豪斥道:「胡扯,她功力已達天人之境,還要什麼異寶!我且問你,鬼域妖洞之中,有何東西?」

    宋兩利道:「有水晶爐,有寶鼎,有三昧真火!」

    錢英豪道:「那是外洞,我是說更深入秘洞,即妖人真正老巢。」

    宋兩利道:「老巢即老巢,哪還問那麼多!」他如對方乃指「長生胎鼎」,然此關係重大,故不能言。

    錢英豪亦未曾進入裡頭,根本不知其中世界,冷道:「原來你也未得她寵愛,還想騙地出來,胡扯一大堆,討打不成!」

    宋兩利道:「不信你可以跟她溝通溝通!一切自可明瞭。」

    錢英豪雖修過通靈秘法,然根基甚淺,且法門不同,無法發功,但打開腦門讓對方感應卻是容易,心想妖人之事總得弄個明白,否則太過危險,遂道:「好吧,我且探探妖人是否在鬼域!」運功已將腦門打開,並喚著:「師父您可安在?弟子有事請教!」

    只要沾上授功關係,錢英豪隨時可以稱師父以攀關係,尤其陰陽老怪已死,唯星天來可當師父,故換得虔誠恭敬,倒讓宋兩利感到噁心。

    錢英豪方喚出口,星天來頓有感應,然她為掩飾身份,始終不願回應,錢英豪喊得幾句,不禁失望,喝向宋兩利:「你倒耍我麼?」

    宋兩利乾笑:「多喊幾次便能成功!」

    錢英豪仍在盤算是否繼續,然其腦門卻未關閉,被星天來攝個正著,她登時怔詫:「阿利怎會往他手中?」哪顯得隱藏身份,登迫強功過來,喝著:「快放開他!」

    錢英豪腦門若觸電,暴脹欲裂,嚇得趕忙封閉,怔心道:「妖人武功實在了得!可惜太過短暫,不知對方藏身何處?」想再打開腦門感應,卻無此膽量。兀自斥向宋兩利:「你跟妖人到底是何關係?」

    宋兩利道:「非比尋常,放了我吧,否則她一來,有你好受!」

    錢英豪冷道:「少耍計謀,你就是故意要我感應,想引她來救人!」

    宋兩利道:「完全正確!」

    錢英豪冷笑:「休想,必要時,一刀先殺了你!」

    宋兩利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錢英豪棘手萬分,若沾上星天來,他必需從長計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暗忖且等些時刻看看,若星天來未出現,則一切全是對方胡扯,若當真出現,自該以另種面目對待。

    錢英豪正盤算中,心**突轉,怔道:「不對不對!葛獨行說她要百日後方能出關,算算日子尚差十餘天,那人根本不是星天來,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野女人?」不再理會,立即嚴刑逼供,五指扣其穴道,怒功直穿,疼得宋兩利失聲大叫。唯今只祈星天來趕快前來救人。

    星天來當然一刻不能留,傳話橫豎道尼:「阿利在錢英豪手中!」立即掠身追返汴京城。

    橫豎道尼、素雲飛當然感應消息,宋兩利多少有恩情在身,不救他是不行,顧不得再研究破解罩門之法。雙雙趕追回京。

    星天來救人心切,哪顧得身份外洩,一勁兒衝至尊玉軒,相準秘牢位置,怒掌打去。轟地一響,直若先前一樣,石碎地塌,陷出深坑。當時素雲飛乃自行掠出,宋兩利卻扣在牆壁,根本動彈不得。星天來冷哼,怒掌再轟,石碎散飛,她乘機鑽洞而入,飄落宋兩利身前。

    錢英豪早嚇得臉色鐵青,縱未肯定對方即是鬼域妖人,但其武功想亦相差不遠,在退閃數丈後,喝道:「你到底是誰?」

    星天來根本懶得回話,一勁撲向宋兩利,伸手剪掉手鐐腳銬,道:「阿利,我們走!」

    扶其肩頭,登欲掠去。

    錢英豪豈肯平白損失,多少試她一下,閃電魔指登時打來,喝道:「想走人,沒那麼容易!」

    星天來懶得理他,攝腦**暴展,冷道:「敢打我麼?」硬是迫向錢英豪腦門,且以右掌反耍,錢英豪霎時受攝,指勁點偏不說,竟被對方輕輕一掌掃退,嚇得他趕忙抽問,怔駭道:「你確是星天來?」

    星天來不肯回話,閃身射出外頭,掠空而去。

    錢英豪怔心道:「到底是不是妖人?若真是她,卻一直守候小妖道身邊,恐亦莫可奈何!」然總猜不透,倘差十餘日,妖女當真敢出關?

    來不及讓他思考,外頭又傳來素雲飛及橫豎道尼喝聲。他原想出去逮人,也好撈點本回來,然顧及星天來可能躲在暗處,恐對付不了,何況在情況不利下,他可不願出面,遁入秘道中逃之夭夭。

    橫豎道尼、素雲飛追至秘洞,見得坑洞,已知星天來可能先行破牢救人,然錢英豪狡猾可惡,豈能讓他逍遙,登又喝喊叫陣,準備聯手對敵。然要跳入秘室搜之,兩人又不敢冒險,兀自在上頭叫得凶狠帶勁,錢英豪始終未再現身。

    橫豎道尼道:「可能溜了,可要進入瞧瞧?」

    素雲飛道:「太危險,隨時會被卡住,乾脆放把火燒了算了。」

    橫豎道尼道:「恐怕不妥,天子腳下,胡亂燒房子,必引來軒然大波,咱且先退下,看看宋兩利狀況再說。」

    素雲飛道:「也罷!燒了房子,他必定另找秘窟,討債更難,下次再算!」雙雙掠退,然卻無宋兩利縱跡,轉得一陣,只好回橫豎茶鋪等待。

    對於星天來能耐,兩人另有一番感受,恐是靈界高人了。

    宋兩利則指示星天來潛入秘道,而後直抵萬歲山後峰之中。雖然極樂聖王蟠據奇陣秘屋,同在一區,但萬歲山佔地甚廣,且設無數山峰,素有小江南之稱,當時未選此地藏身,乃忌於星天來被發現,此時極樂聖王未歸,自己又受傷在身,外頭實不便逗留,乾脆躲入此區,暫借禁軍兵力保護,暫時躲個數日,將來另有狀況,將來再做處理了。

    宋兩利選得小廬山「觀雲洞」中休息,此洞左近亦有飛瀑宣洩,多少掩去些許聲音。

    洞內和林靈素佔據之「本尊無上洞天」相差無幾,必置有石床石椅。原目趙佶好色,特地交代每一洞天必設有床,將來偷情亦圖個方便。

    星天未將宋兩利置於石床,道:「你先運功療傷,我得檢查肌膚是否受損了。」接連兩次動武,讓她擔心不已,立即寸寸檢查,以防不測。

    宋兩利道:「若無激烈打鬥,應無關係,葛獨行所說百日之期乃彈性說法,你檢查便知。」

    星天來的確詳詳細細檢查後,始道:「還好,沒傷著!」雀躍如小孩,「你去了哪?怎三天不見人?感應也搜不著?」

    宋兩利歎道:「我破功啦!通靈**盡失!」

    星天來道:「怎會?」腦波搜去,果然測知對方腦門已被封固,怔道:「發生何事?」

    宋兩利道:「我結婚啦!就是破了童子功,爐鼎已破,不再精元飽滿,靈力頓失,無可救藥啦!」

    星天來道:「破了童子功?」她只修行道法,對於一般武學反而生疏,一時體會不宋兩利想及張天師所言。道:「即是「築基」已崩,原乃煉「上德」之功,後來結了婚,和老婆發生關係,精元一洩,即謂破功啦!」

    星天來問言不禁臉紅:「原來如此……」她雖百餘歲。然心性如同少女般,談及此事,總覺窘困,然不談恐又幫不了對方,紅著臉,仍說道:「一次交媾即變得如此?」

    宋兩利道:「是啊!怎那麼嚴重?」

    星天來道:「恐是失精、喪氣、損神之果,亦即心神一亂,無法凝聚靈法,並非當真失效。」

    宋兩利道:「可是我特別認真再煉通靈**,仍未見動靜,恐是不成了。」

    星天來道:「我再看看……」仍似腦波感應宋兩利腦袋,總覺那股靈氣仍在,只是未能發出,若能引開,將有恢復之能,於是運勁引帶,對方腦波終能滲出,然星天來一收功,宋兩利腦波亦跟著收縮,難再自動滲出。

    宋兩利不禁洩氣:「不必再試啦!沒了靈法,活得豈非更自在。」

    星天來道:「莫要洩氣,縱使先天『上德』之功被破去,苦修『下德』之法,照樣可以恢復通靈**。」

    宋兩利詫道:「會麼?張天師怎說不行了?先天破功後天即難修行。」

    星天來道:「沒那回事,若真如此,何來『下德』修行之法?陳搏祖師爺所傳秘法即提及『下德』修行術,照樣可以大功告成。」稍帶窘困道:「陳搏祖師爺亦呈破功後再修行,否則我是誰生的?」

    宋兩利頓生希望,然仍怔惶難定,道:「陳搏祖師爺是取出精元冉置胎鼎中黃

    之中,和我自動宣洩不同。」

    星天來道:「總是洩了精元,看是一樣了;你何不試試再煉『下德』修行?若不能和你通靈,我脈道法更顯孤獨,得把你醫好才行。」

    宋兩利道:「或許本宗和天師派不同吧,你說說看,該如何煉『下德』之法?」

    星未來道:「其實應該差不多,「上德」是從小煉功者,即你所說童子功,『下德』是成年人所修行之法,亦即精氣已洩,元真已虧,得不斷修復補益,達到『築基』功夫,則精氣神三寶再次充沛,自能恢復神通,打開腦門。」

    宋兩利道:「快把方法教來,我且試試。」

    星天來窘熱道:「我乃女體,未有煉男體經驗,只能將陳搏祖師爺所傳秘法告知予你了。」

    宋兩利頓覺好奇:「女體又如何煉得?難道有精元可煉麼?」

    星天來窘聲道:「女體注重血氣,故煉時得斬赤龍,赤龍一斷,自能煉血氣,且女體並非無精元,此乃藏於中黃純陰中之一點純陽,常見處女現經時之臍下扉部位,道家稱為『先天之寶』,如星如珠,透明如蛋清,將其煉之,則可若男體化氣化神,以達天人之境,而煉此精氣神,不只置於胎鼎中黃之中,更可『聚神烘關』之中煉之。『烘關』則指煉及雙關,『雙關』者位於脊前宮後,左曰膏,右曰肓,行功運氣甚難抵達之處,修行者得煉及此處,方能幻化成仙體。」

    宋兩利道:「懂了,常言病入膏肓,應是指此雙關竅門了。」暗道:「女體原來亦有純陽之精,倒是澈悟啦!」然涉及男女私密處,不敢再多詢多問。

    星天來道:「女體修行法門亦多,你待要全部瞭解麼?」實也難為情,尤其變得姑娘身後,說來既窘且困,然道法之事,不說又如失傳,左右為難。

    宋兩利道:「不談了,他日有空,你寫下保存就是,還是傳我男體修行法吧。」

    星天來欣笑:「那可自在多了!」凝思一陣,終於說道:「煉丹之法,在於采、封、煉、止,亦即『採藥』,其訣在於『火逼金行』,也叫聚火之法。『火』指意**,『金』乃腎中情氣,即是『精元』;『火』有『武火』即指:呼吸之氣重吹遍,可以烹煉,『文火』即指:呼吸之氣輕微引導,溫養也。文武雙火得隨時注意,免得走火入魔。」

    宋兩利暗忖,原來走火入魔之『火』字如此而來。

    星天來道:「以情氣神三藥煉之後,得『封爐』,即『封固』,亦即煉得內丹後,必須歸於爐鼎之中加以封回,不能讓它外洩,你失去童子功,即是封爐做的不夠,精元一洩。即兵敗如山倒,日後得加強封爐工作才行。」

    宋兩利道:「自會小心了。」

    星天來道:「至於『煉』則以精氣神為藥,不斷以武火煉之,以文火溫養,亦即功行大小過天,你該懂得:最後是『止火』,無論如何熬煉,若達到爐火純青,天人之境時,得慢慢怯除烈火,而以溫火煉之,道家稱『還丹』,若還丹失敗,將可能前功盡棄,走火入魔。」

    宋兩利道:「煉功之法倒有經驗了,唯封爐之功可能要多多加強!」

    星天來道:「正是如此,你將虧損精元慢慢凝聚,應能恢復通靈之法,如若不行,我再想想是否另有他法可用。」

    宋兩利道:「即便以封固爐鼎為主修了。」當下盤坐下來開始運逼真氣煉功。

    星天來道:「其實人身有三丹田,上丹田在腦海泥丸宮,方才錢英豪以銀針封去,我已把它解除,中丹田在心下經宮金闕,下丹田在臍下二寸,你煉得之精可存下丹田,元氣可存中丹田,所煉之元神置於上丹田,你既在修復通靈**,應以上丹田為主,亦即煉神。陳搏祖師爺從抱朴子葛洪那頭獲得意守丹田之法,且**予你聽!」

    星天來琅琅上口,背得滾瓜爛熟。

    宋兩利知其為「守玄一」之法,乃將身體一分為三人,三人可再各分三成九人,再依此分得無數**,**可現可隱,可男可女,千變萬化,無所不至,無所不達。煉至忘我處,終跟著星天來背誦起來:「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稱微焉。綿邈乎其遠也,故稱妙焉。其高則冠蓋乎九霄,其曠則籠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電馳。或倏爍而景逝,或飄滭而星流,或滉漾於淵澄,或霧霏而雲浮。因兆類而為有,托潛寂而為無。淪大幽而下沉,凌辰極而上游。金石不能比其剛,湛露不能等其柔。方而不矩,圓而不規。來焉莫見,往焉莫追。干以之高,坤以之卑,雲以之行,雨以之施。胞胎元一,範疇兩儀,吐納大始,鼓冶億類,徊旋四七,匠成草昧,轡策靈機,吹噓四氣,幽括沖默,舒闡粲尉,抑濁揚清,斟酌河渭,增之不溢,挹之不匱,與之不榮,奪之不瘁!……」

    宋兩利不斷背誦「守玄一」之法,亦將真氣化玄,不斷運行三爐鼎丹田之中,以期有所突破。

    星天來恨不得將所學道法玄術一一傳授,讓宋兩利能及時恢復通靈**。她甚且研究,若強修苦煉不成,恐得回仙域中,以「長生胎鼎」助益,多少能收得效果。

    兩人即在一傳一授中施修玄靈之術,幾已進入忘我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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