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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一往情深 文 / 李涼

    第四章一往情深

    宋兩利冒著大雪,奔往山下。他原已料著必有金軍封鎖,但只期望人數莫要太多,或可殺出重圍,然窺探下,卻發現夜無群幾乎把金國境內大軍全數調來,圍得厚厚一層,恐有數萬之多。

    宋兩利不禁皺眉,如此多人,就算一刀一個,亦得砍殺數萬刀之多,實是棘手,然若不走,若極樂聖王追來,機會更少。

    夜驚容見狀,憂心道:「走得了麼?」

    宋兩利和她心靈相通,知其含意即是走不了,可留下她,然想及夜無群手段,他豈肯再拋下她於不顧,遂道:「應無問題,我另有接應者,只要突圍後,自有生路!」拿出靈寶陰陽鏡,道:「現在全看它了!只要能嚇退夜無群,自能破陣啦!」

    夜驚容瞧得寶鏡,且聞及有人接應,心緒稍定,道:「不要勉強,保命為要……」

    宋兩利道:「我自有分寸!」隨即撕下衣衫。結成帶子,將心上人綁於背部,乾笑道:「你多忍忍,我得空出雙手對敵!」

    夜驚容窩心而泣:「希望你沒事……」幸在背部,宋兩利瞧之不著,故仍裝笑聲:「我沒關係!」

    宋兩利笑道:「那就一起闖啦!」當真直往金軍逼近,目標卻是夜無群,心想只要擒住他,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夜無群原在忽汗城困守,然卻受聖王傳令,自知地頭,在急於報復下,引來大軍追敵。

    至於軍師楊樸雖想盡點助力,誰知聖王似有疑慮,把他調往外圍,讓他焦心難安,然在未撕破臉下,只能暫時忍辱負重,以期機會到來,給予兒子最佳幫助。

    宋兩利已潛近不及百丈,金軍仍戒備森嚴,若非大雪不斷,早已發動搜山。在夜無群勢在必得下,眾人豈敢鬆懈。

    宋兩利盤算夜無群仍跨騎馬背,來回搜尋,如若他靠近五十丈,自己可再衝前三十丈,待敵人發現時又同推進十丈,已距離甚近,隨再以靈寶陰陽鏡轟他,自可收奇襲之效。遂再潛近數丈,躲於雪松後頭,右手抓緊寶鏡,準備突襲。

    夜無群不知有詐,更末料到宋兩利敢偷襲,仍意氣風發策馬而行。他並非不想搜山,而是想等聖王更明確訊息,故徘徊山下。

    不久,馬匹終於調頭,往松林轉近。

    宋兩利算準距離勺角度,待對方逼近不及五十丈之際,猝地發難,五行飛渡術化若流星,快逾電閃,一掠三十丈,敵軍果然發現,大喝:「不好!敵人衝來了!」話未說完,宋兩利再搶近七八丈。

    夜無群見來者,詫道:「是你?!」

    話未說完,寶鏡強光一閃,直轟過來。

    夜無群駭然想逃,業已不及。

    轟地爆響。夜無群被劈個正著,悶呃一聲,若斷線風箏摔去,馬匹亦受嚇,希聿聿人立而起,慌張逃竄。

    宋兩利原想逮人,誰知寶鏡威力過猛,竟然轟得夜無群倒摔十餘丈遠,距離拉開,逮捕工作備感艱難,他仍冒險一試,搶沖迫去,喝道:「擋我者死!」寶鏡亂轟,果然迫退金軍。

    待要迫近七八丈之際。猝見數道人影截來。正是四大護法趕來救助。且見沈三杯冷道:「束手就縛,饒你不死!」

    錢不貪道:「兄弟盜得寶藏,總得還我幾成吧!」

    怒不笑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大金國豈是你想來即來,想走即走之地?」三人全力反擊,存心將人留下,唯有刁采盈卻不吭一聲,目不轉睛瞧著宋兩利背負夜驚容,如此奮戰局面,何等讓人感動?不禁暗暗感慨,聖王變了,夜無群也變了,金國亦變了,一切皆已不一樣,唯有宋兩利沒變,仍如此義氣、多情。

    她已忘了攻擊,只是作樣衝出。

    然只要三大護法聯手,威力仍不可輕忽,這一罩來,硬是擋住宋兩利衝勢。

    夜無群得以躲過一劫,他嗔怒掠起,雖受傷在身,仍強硬撲來。厲道:「小妖道你敢玩陰,利箭射死他!」一聲令下,利箭飛射無數。

    刁采盈見狀大喝:「夜無群你瘋了,沒見著阿容在他背上?」

    夜無群一愣:「怎在他背上?!別射她,只顧射小妖道即可?」

    刁采盈斥道:「雙方動手,哪分得清楚!」

    夜無群惱羞成怒:「要你管麼?他們多的是神箭手,要射誰即射誰!現在是我指揮大軍不是你!」

    刁采盈冷哼:「全是變態之徒!」不想參戰,掠身而退。

    夜無群謔喜,冷道:「你早暗戀小妖道,別以為我不知!」

    說話間,宋兩利的確靠著寶鏡之威,逼迫三大護法及金軍難越雷池一步。然敵軍的確太多,一批退去,一批又來,戰至十餘回合,幾已陷入膠著,宋兩利已然憂心,再此纏戰下去,恐十分不利,然若退回山區,面對極樂聖王,更是不利。

    那夜無群久攻不下,怒火更熾,竟然顧不得夜驚容,喝道:「射他們背部臀部!」心想如此必能逼迫宋兩利回身自救,且縱使夜驚容臀部受傷,方可事後救治,要不了命。

    然夜驚容乃女流之身,聞此言,簡直視若奇恥大辱,遠比殺了她更形難受,尤其對方又是曾經青梅竹馬,淚水不禁再湧出,暗道:「夜無群你何等忍心啊!」從此已對他徹底恩斷義絕。

    利箭果真往後頭射來,宋兩利不得不回身自救,此時已若陀螺打轉,簡直險象環生,難以突圍。

    夜驚容急道:「別顧我了,殺出重圍為要!」

    宋兩利道:「不行!怎能讓你受害!」當機立斷,登時掛斷布條,硬把夜驚容扯抱前胸,隨即往前衝殺,任背部空門大露,仍想搶攻突圍。

    然金軍的確過多,只殺出三百丈,又陷重圍,他且背臀連中三箭,疼澈心肺,卻也強忍不吭聲,免讓夜驚容受驚。

    夜無群見其深陷千軍萬馬之中,已知走脫不易,冷笑再起:「束手就縛,還我容妹妹,可留你一命,否則殺無赦!」雖口出狂言,仍追殺不放。

    宋兩利幾已戰得筋疲力盡之際,忽聞外圍傳來喝聲:「哪裡逃麼?」竟然是刁采盈奮力衝來,看似欲擊宋兩利,然腦門卻傳來消息:「往這邊走!」

    宋兩利頓有感應,暗道她總算出於污泥而不染,不敢言謝,趕忙掠空衝去,假招亂劈。

    刁采盈故意打得團團轉。讓利箭無法射出,隨又邊打邊把對方迫往外圍,準備護送脫逃。

    夜無群原已擊掌叫好:「刁護法,你總算想通了!」然越瞧越是不對,詫道:「刁采盈你想背叛麼?」話未說完,刁采盈抓著宋兩利右手,大喝一聲,凌空掠往外圍兩匹戰馬,道:「快走!」宋兩利揪掉背臀利箭,忍痛跨坐黑駒,強速奔去,刁采盈亦跨黃馬,護送於後。

    雙馬狂奔而去,留下錯愕予大群人。

    怒不笑簡直難忍,厲道:「小妖道你敢拐跑刁妹妹,可惡可惡!」

    沈三杯輕歎:「刁妹的確太離譜了!」

    錢不貪道:「她難道看上那小子錢財?!」

    怒不笑斥道:「呸!休要侮辱我刁妹妹人格!」

    夜無群厲吼:「還不快追,在那裹鬼扯何用!要我治你失職之罪麼?」

    三大護法瞄來幾眼,這小子原是看他長大,至少也該懂得敬老,他卻大吼小叫,實心態可議,然在眾軍面前,三人仍不願頂嘴,應是一聲,隨即掠去。

    夜無群怎肯讓人走脫,咆哮中亦吹出緊急號角,要遠處援軍趕來圍捕。他則引領大軍追掠而去。

    求救號角傳至極樂聖王耳中,讓他怦動不已,攝心魔法立即搜去,赫然發現刁采盈背叛自己,助小妖道脫困,臉色已變:「本王何等威嚴,你竟敢背叛,可惡!」其從未嘗過手下背叛滋味,嗔怒可想而知,身形一掠,直撲射去。

    刁采盈護送宋兩利南奔數十里,馬匹終於疲憊,速度漸漸減緩,四處追兵卻已追來,她開始焦切,直道該往何處躲藏為是?

    宋兩利知她乃臨時起意,並未尋得退路,遂道:「咱往黃龍城去吧!」心想此城八通窟有秘道,或可藉此保命。

    刁采盈道:「怎行?黃龍城全是金軍,豈非自投羅網?」

    宋兩利道:「那裡有秘道,可以藏人。是我弟兄挖的,他會護送我們離開。」

    刁采盈道:「可惜在百里之外,恐暫時不易趕至,得先行找地方躲藏,方為上策。」

    宋兩利道:「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看來得找兄弟幫忙了……」遂運起通靈**,搜向四周,希望忽必瑞有所回應,果然不久,已傳來回應。

    忽必瑞急道:「我在搬救兵?你人在何處?」

    宋兩利道:「赤霞山以南五十里,可以去黃龍城麼?」

    忽必瑞道:「太遠了,快往西南再移三十里,近多金河處,有座吊金山,自有人接應!」

    宋兩利道:「就此約定!」趕忙斬斷感應,幸極樂聖王追人甚急,且受傷在身,並未搜攝過來,秘密可保。

    宋兩利道:「有地頭了,西南三十里,吊金山。」

    刁采盈道:「行麼?太靠近黃龍城了。」

    宋兩利道:「我們別無選擇!」

    刁采盈道:「那快走吧!」

    雙雙遂又快馬奔馳十餘里,馬匹幾乎快累倒。兩人只好棄馬,改以輕功掠行,沿途開始遇著零星搜兵,皆巧妙避去。

    待至黃昏,終抵吊金山。忽有一名村夫前來,表明身份,是水神幫外圍弟子,早在三天之前即已候令在此。

    宋兩利詫道:「忽必瑞能未卜先知麼?」

    那人道:「不是,而是任何分舵皆已獲令,畢竟小神童也可能逃至他處,那裡照樣有人接應。」

    宋兩利始明白,道:「好弟兄!」那人不多說,引帶於前,直往吊金山隱密處行去,躲入一秘道深窟中。

    那人說道:「此處備有食物、甘泉,可撐半月之久,若未被發現,可在此守候,若已洩行蹤,請往西南再行五里,多金河上有船接應。三位好自為之!」一切以隱密為要,那人立即拜禮而去。宋兩利感激直道好兄弟。

    刁采盈爽聲道:「總算安定下來啦!快快把容兒放平,她可能傷重昏了過去!」

    宋兩利呃地一聲,始注意到夜驚容,她的確已昏倒,且左臂亦見血痕,想來在搏鬥中,她仍奮不顧身抗敵,最後終不支而昏去,歎道:「真是災難連連。」將其置平,並拿出金創藥,準備治傷。

    刁采盈道:「我來!你的傷也該治療!」自行拿出玉瓶,替夜驚容治傷。

    宋兩利道:「謝啦,若非你,我看今日難逃一劫了。」

    刁采盈道:「謝什麼,做都做了,只要你日後善待容兒,且別忘記我便行了!」

    宋兩利道:「怎會忘記?不會忘記,永遠記得你恩情。」

    刁采盈暗暗一歎,自己豈要他記得恩情?然這呆頭鵝恐是乖寶寶,感情給了別人,即不敢再胡思亂想,自己看是自作多情,然又能如何?既然都做了,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仍裝笑臉:「記得我便好啦!快快治傷吧!」

    宋兩利始往臀部摸去,疼得已經發麻,立即抹及藥粉,然部位特殊,始終無法抹得妥善,刁采盈見狀,笑道:「怎中的如此巧妙?過來吧!讓我幫你!」

    宋兩利不禁臉紅,窘聲道:「不必了!」

    刁采盈笑道:「害臊什麼?咱啥沒見過?」

    宋兩利想及當年在燕京城外裸裎相見一幕,更形困窘,然刁采盈已搶過藥瓶,並抓下其褲襠,露出潔白臀部,刁采盈笑道:「挺嫩地!」隨即塗抹藥粉,道:「可要把褲子脫下,待我洗洗?」

    宋兩利窘急:「不用啦!」趕忙穿妥褲子。

    刁采盈笑道:「怕我非禮你麼?」

    宋兩利乾笑:「不關那碼事。」

    刁采盈道:「那就是同意我非禮你嘍!」

    宋兩利更窘:「不不不,不是這回事……」對其之刁鑽,實窮於應付。

    刁采盈還想消遣,夜驚容已幽幽醒來,立即斂起心神,不敢胡言,免得讓兩人難堪,笑道:「容兒麼?暫時可算安全啦!」

    夜驚容乍見刁采盈,仍以聖王護法視之,詫道:「怎是你?!」

    宋兩利急道:「是她救我們出來的。」

    夜驚容依稀記起狀況,感激道:「多謝姊姊……」

    刁采盈道:「不必客氣,好好養傷,不久自有救援到來。」將她扶起,並運勁替她疏通穴脈。

    宋兩利趁此亦想盤坐療傷,卻覺臀部受傷,只好站立行動。

    夜驚容待舒服些,始道:「刁姊姊你也該休息,畢竟你也夠累了。」

    刁采盈始撤功,笑道:「無傷大雅,只要你們安全就好。」

    夜驚容道:「你該如何?背叛聖王,只有死路一條……」

    刁采盈道:「不會吧!我從小跟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聖王不會狠心殺了我。」

    夜驚容道:「還是小心為妙。」

    刁采盈仍極力表示罪不足死。

    宋兩利道:「莫要冒險,我們一起逃吧!」

    刁采盈笑道:「你要養我一輩子?」

    宋兩利道:「只要您願意,我和容兒必全力以赴!」

    夜驚容道:「救命之恩,永生難報。」

    刁采盈最忌提及救命之恩,聞言擺擺手笑道:「別談它了,我只是不忍看你倆死在夜無群手中,突地想出手教訓他罷了。」

    夜驚容道:「姊姊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刁采盈笑道:「讓我多想想,畢竟我並非毫無去處。」

    夜驚容道:「那就等姊姊想清楚再說了。」刁采盈頷首而笑,不再作答。

    宋兩利知她一生跟著聖王,哪有何處去?然此事又怎可點破,只好暗獻慇勤,以示善意,找來儲備乾糧,獻予她食用,刁采盈但覺窩心,卻笑顏掩飾。

    然餐膳末用完,遠處突地傳來雜亂聲音:「定在吊金山,血跡是往這邊,大家四遠處搜山!」

    三人聞言,同時詫愣,原以為躲得神秘莫測,誰知卻留下血痕,在此冰天雪地,又怎掩飾得了?

    宋兩利苦笑:「我臀部受傷,多少留下血滴,實是百密一疏!」十分自責。

    夜驚容道:「我也受傷,也可能留下血滴……」甚是難過。

    刁采盈當機立斷,道:「你倆待在此別動,我去引開他們!回頭見!」未等兩人回應,已掠奔而出。

    宋兩利道:「一起走吧!」

    刁采盈道:「大夥同路定走不了,聖王必定趕來,稍有蛛絲馬跡,無法瞞過他。何不分道揚鑣較安全。」

    宋兩利但覺有理,至少別拖累對方,未再阻止。

    刁采盈奔出雪地,見及血跡,立即大腳一踏,深陷地底,隨又找來松林,一一撥去足跡,以掩痕跡。如此撥得數百丈,又覺不妥,暗忖:「追兵已在三里之近,縱能再撥,亦只是半里而已。離秘洞太近,遲早將被搜及,唯有另造線索,引開金軍。」心**已定,以刀割傷手指,讓血液滴落雪地,隨即往左側山頭掠去。一心一意只想助心上人脫險,任何犧牲已是其次。

    血在滴,肉在疼,她卻甘之如飴,尤其和聖王對抗,竟有一股解脫快感。

    追兵甚快趕來。追及秘洞五百文之近,嚇得宋兩利先截昏夜驚容,免得受聖王攝知。

    幸血滴甚為明顯,追兵毫不停留,搜往右側山頭。

    極樂聖王已感應刁采盈,冷道:「刁護法還不把人留下麼?」背叛之舉,讓他嗔怒難消,追得更急。

    刁采盈怎敢回應,拚命奔馳。逃竄數里後,已覺追兵甚近,始捏起傷指,未再滴血,隨即找得石穴躲藏,希望躲過一劫。

    然聖王神功何等了得,逼近三百丈之近後,攝心魔法頓展。刁采盈奔馳過巨,心跳速度甚快,她又未練過靈法,輕易已被測知藏身處。聖王甚快掠近石穴,冷道:「出來吧!將宋兩利去處說出,饒你不死!」

    刁采盈暗歎運氣不佳,然要她說出宋之下落,那是萬萬不能。拿出五支銀針插入腦門穴道,以防聖王攝知,始肯步出石穴,見及聖王,仍拜禮:「饒了他們吧!」

    極樂聖王嗔道:「你敢背叛本王?」

    刁采盈道:「不敢,只是覺得他們可憐,忍不住才出手相助。」

    極樂聖王嗔喝:「大膽,為了「可憐」二字,即可背叛本王!還不說出兩人下落!」猛地一掌掃出,施予懲罰。

    刁采盈受擊,悶退數步,撞及石壁,嘴角已掛血絲。

    後頭三大護法先行追至。怒不笑單戀她甚深。見其受傷,實是不忍,急道:「盈妹,你說出便是,何需違背聖王旨意?」

    刁采盈冷道:「人已南逃!我只是負責引路,現在根本不知兩人去向。」

    極樂聖王更怒:「胡說八道!本王一路追來,豈容你們逃走!還想撒謊麼?」攝心魔法登時迫去,攝得刁采盈全身抽顫,血脈逆脹。

    刁采盈卻咬緊牙關硬撐,不肯露口風一字。

    極樂聖王但覺對方竟然自封腦門相抗,堅決背叛之心竟如此強硬,實讓他更難忍受,厲道:「枉我養你數十年!去死吧!」當真怒掌擊來,打得刁采盈暴吐鮮血,倒栽地面。

    嚇得怒不笑急忙奔去:「盈妹妹你這是何苦……」

    極樂聖王怒道:「不准過去!」

    怒不笑愣在半途,掙扎不斷:「再不救她,就來不及了……」

    極樂聖王冷道:「死了活該,叛徒下場即是如此!」

    怒不笑、沈三杯、錢不貪頓覺心寒,數十年相隨之情,換不回一點同情施捨麼?

    夜無群亦趕至,冷虐逋:「不錯,敢背叛聖王及大金皇朝,只有死路一條!」

    刁采盈突地迥光反照般跪身而起,笑的甚邪,道:「聖王不是想知宋兩利下落?……我告訴你,在……」忽嶇一口血,元氣又弱。

    聖王急道:「在哪?快說!……」掠前數丈,欺近刁采盈,道:「快說,救你一命!」

    刁采盈強逼元氣,道:「在……」

    聖王湊耳過來:「快說,現仍來得及……」話末說完,刁采盈突地張口咬向聖王耳朵,疼得他駭怒沖腦,厲掌再劈:「找死!」打得刁采盈再吐鮮血,滾跌七八丈遠。

    怒不笑見狀,淚水滲流:「聖王,手下留情!」急忙撲去,護持心上人。

    極樂聖王摸撫差點被咬落左耳,怒火更熾:「你失了心,掉了魂麼?敢叛我傷我,罪該萬死!」欺前又想劈掌殺人。

    刁采盈哈哈一笑,道:「這一生中最爽快之事,就是救助有情人逃出你的魔掌,並咬天下第一聖王耳朵一口,此生無憾了!」聖王厲喝,欺來又劈。

    怒不笑急道:「聖王手下留情!」誰知聖王根本不理,怒掌劈下,打得兩人倒滾連連,暴吐鮮血。

    任刁采盈韌性堅強,在連受數掌下,終倒地奄奄一息。

    怒不笑卻見心上人已斃命,一時難忍悲慟,厲道:「聖王你何等殘忍,用此手段對待她?」

    極樂聖王怒道:「要你教訓我麼?」反掌一劈,照樣打得怒不笑再吐鮮血,坐跌地面,己身受重傷。

    沈三杯、錢不貪瞧得怵目驚心,卻哪敢再吭隻字片語。

    極樂聖王轉向大金軍隊,冷道:「背叛本王及金國,唯有死路一條!」眾人應是。

    夜無群大感暢快。

    極樂聖王忽覺刁采盈身形仍稍稍**,咬耳之辱再次上身,猛地掠前,仍想再補一掌。

    忽見極樂聖母趕來,急喝道:「你瘋了麼?」急忙衡前抱起刁采盈,極力想挽救其脆弱性命。

    極樂聖王怒道:「你地想背叛我麼?」

    極樂聖母冷道:「挨你數掌還不夠?」

    極樂聖王冷道:「反正也救不活!」轉向眾人:「快快四處搜索,把小妖道挖出來!」

    金軍散搜而去,聖王亦掠開。

    極樂聖母急於救活刁采盈,然其的確傷勢過重,五臟早已移位,唯一讓她支撐者,乃是心願未了,現終見得聖母到來,悵然一笑:「人在山下洞中……助他們脫困……」

    說完此話,終含笑而逝。

    極樂聖母急道:「阿盈醒醒……」卻已回天乏術,感傷落淚:「你死的甚冤枉,卻也值得……」抱起她掠去,準備找塊聖潔之地埋妥。

    怒不笑掙扎急道:「讓我倆死在一塊……」

    極樂聖母道:「不行,阿盈生前不喜歡你,怎可葬在一起,何況你也未死去!」說完閃身林處不見。

    怒不笑淚流滿面:「我也想自殺啊!沒有阿盈,我活著何用!」

    沈三杯趕來,冷道:「少說此不吉之話!」和錢不貪合力救人。然覺聖王出手甚重,縱使救得了性命,恐也得廢去武功,不禁對聖王十分寒心,若有機會,告老退隱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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