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 11 章 死了又怎樣 文 / 顏良文丑
那一天，秦晟把薄薄的，質量低劣的軍服掛好，和一堆男生坦誠相見，洗起了澡。雖然時間很緊，但是大傢伙還是嘻嘻哈哈個不停，跟秦晟混熟的人還一起跑過來拍秦晟比身體白上很多的屁股，紛紛取笑秦晟是夏威夷剛回來的，讓秦晟又覺得好笑，又氣的牙癢癢的。
所以等洗完澡，秦晟就往手上綁了塊毛巾，四處追殺起了剛才拍他屁股的傢伙，用綁上毛巾的拳頭捶他們，卻也被反擊，長長又茂盛的腿毛被眾人扯掉不少，形成了拉鋸戰。打鬧了很久，天都黑了，大家才回到宿舍裡，秦晟抓著毛巾去洗手間裡擦把臉。
當時他正把毛巾當雙截棍耍，呼啦呼啦的晃，原本天藍色的毛巾就在他進衛生間門的那一瞬間變了個顏色，變了個模樣，就那樣在秦晟的眼皮底下變了。秦晟馬上就愣住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才反應過來。不過他的反應還算快，刷的就閃進了一個單間的坑裡，關上門，研究起手上的毛巾來。
毛巾還是半濕的，但是它的顏色就已經變成了米黃色，大小形狀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摸在手上的質感卻不一樣了。觀察了半天，秦晟在上面發現了一個商標，只有一個怪怪的圖案，他不敢大意，把它扯了下來，丟進了廁所坑裡，用水沖走了。然後去外面試試用這個新毛巾洗臉會有什麼新感受。
秦晟發現，當水龍頭裡的流水沖到毛巾上的時候，那些水就像進了一塊海綿裡似的，並沒有濺開，而是消失在毛巾裡，而毛巾也慢慢的膨脹了起來。過了幾秒鐘，毛巾喝足了水，變得有些沉，水龍頭吐出來的水就再也不被毛巾吸走，這才濺了開來。
秦晟好奇的攤開了脹的有些腫的毛巾，在上面捏了捏，這才擠出了一點水，並不像正常的毛巾，水會自己在重力的作用下流出來。秦晟再擰了擰毛巾，再攤開，毛巾幾乎全干了，只有一點濕意的毛巾竟然沒有褶皺。嘿，秦晟帶著笑容驚奇的嘿了一聲，再開水龍頭，給自己擦了把臉，毛巾既細緻又粗糙的感覺讓秦晟不清楚這毛巾到底是細緻還是粗糙。
說它細緻，它在自己臉上擦過，還是會有臉部被擦洗清理的感覺，並不是拿了一塊絲綢在臉上動，什麼都擦不掉的感覺。說它粗糙，可是它卻讓秦晟很舒服，就連那幾個剩下的青春痘都沒有被這條毛巾擦痛，要知道普通毛巾已經把秦晟的青春痘擦破皮好幾次了。
而且秦晟還在上面聞到了一股很清香的味道，讓他有些心曠神怡。把毛巾擰乾，搭在自己的肩上，秦晟聞了聞自己的手，居然上面也有了一股清香的味道，讓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雙手是很乾淨的。秦晟拿起毛巾親了一口，小聲的說了一句：果然是塊寶貝。
回到宿舍裡，秦晟肩膀上的毛巾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男生堆裡，誰會去注意誰誰的一塊毛巾長啥樣呢。回到了床上，秦晟掏出了眼鏡，對著毛巾看，卻和標準型練字筆一樣，什麼介紹都沒有出現。秦晟納悶了，乾脆躺在床上思考了起來。
這一次毛巾在他手上的變化是他親眼所見的，這讓他肯定了自己會將手上的東西變成未來物品的猜想是對的。而且這些東西並不算和未來的物品交換，按照秦晟突然看到的瞬間變化來看，原先那塊毛巾一直在自己的手上揮舞，而新出現的現在這塊毛巾則是很自然的出現了，仍然是在自己的手上揮舞。從這種情況看來，並不像是一種被某種東西控制的交換，反而像是一種……進化。
進化？進化！難道自己的雙手有將現在的物品進化成未來的物品的能力？可是，為什麼自己前十幾年都沒有這樣的能力呢？怎麼在高考前夕……是在十天自習的第三天還是第二天，第一次出現的標準型練字筆應該也是在被自己的手握住的時候突然變化的。
唉，這些東西暫時想不明白了，其中的規律規則是什麼，還是等軍訓完了以後再說。剛想到這裡，秦晟就被同學們拉去打牌了，軍訓的晚上沒有什麼活動，打牌成了大傢伙唯一的調劑。
軍訓裡秦晟還讓所有人吃一驚的就是打籃球了。阿兵哥每年都會刻意的檢驗一下剛剛高中畢業學生們的籃球水平，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秦晟兇猛的長相，健壯的身軀和被人熟知的名氣，自然讓他成了軍訓學生先發五虎中的一員。
在臨時拼湊的雜牌軍面前，阿兵哥們自然將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除了上場學生的幾個花哨進球以外，唯一的亮點就是秦晟那神奇的籃板球功力了，戴上了眼鏡的秦晟給別人的壓迫感少了一些，卻在籃板球的搶奪上變成了一個機器。阿兵哥雖然強壯，但是並非身高都能超過秦晟，而且秦晟的身體也不算弱，暑假的籃球歷程讓他也積累了不少搶籃板球的經驗，在這個時候通通發揮了出來。
享受著阿兵哥帶著笑臉攬肩膀的榮譽和男同學們稱讚讚歎的目光，秦晟對過去那個除了玩遊戲一無是處的自己深惡痛絕了起來，要是自己以前也努力努力，就算學習不好，運動上面有成就，他在班級裡的地位也不至於那麼低了。原來被人看不起並不都是別人的原因，自己有時候還是要好好檢討一下自身才對。
結束了軍訓，真正的大學生活很快的就來臨了，四個計算機系的學生每天同吃同學同宿，感情好的不得了，不過感情一好，大家也發現了李青修的受歡迎程實在有夠恐怖，這才沒多少天呢，就有女孩子往小胖和忠良的手裡塞情書請他們轉交給阿修了，估計是女孩子比較怕秦晟，所以倒是沒有人找上他，他也樂得不用麻煩。
李青修對於女生的情書倒不像狼心狗肺的人扔垃圾桶裡，相反的他都會拆開來看看，反正晚上洗完澡的那段時光那麼悠閒，看著別的女生寫的情書和自己的女朋友通電話，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阿修在舍友的追問下，早就說出了自己有兩個女朋友掛在手上，這兩個女孩子即十分漂亮又非常癡心，還相當團結，在高中的時候就轉學到李青修的學校，死纏著他，還一起把其他追求阿修的女生通通打敗，直到沒有其他威脅了以後才開始了她們之間的競爭。
讓人覺得搞笑的是，這兩個女孩子只顧著爭奪李青修，卻忘記了高考的事，自然名落孫山，兩個人的成績加起來還沒李青修高。享盡了溫柔，又同時被纏的快沒了自由的阿修自然給她們下通牒，如果她們復讀再考不上大學，他就另找女朋友了，這才把兩個擔心的女人逼得不得不讓家裡停止了給她們花錢找大學的活動，開始了為考進fz師範大學而復讀的奮鬥中。
李青修也承認了自己確實已經在她們的身上結束了處男的日子，但還解釋說是她們勾引自己的，讓其他三個人恨的牙癢癢，直罵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是禽獸。結果叫著叫著，大家發現李青修叫快了，聽起來不就是「你禽獸」嘛，紛紛都說他名字取的好，適合他這個人。
李禽獸的艷福自然是秦晟羨慕的，他的兩個女朋友在同一所學校復讀，互相不服對方的成績，居然十分用功，讓他不禁想，自己要是有半個，不，四分之一個這樣的女朋友就太幸福了。秦晟也是個充滿熱血的青年人，也是個對感情充滿了幻想的人，誰說醜人就不能有幻想不能有感情啦？在羨慕李青修的同時，他也在心裡不禁有了一絲絲的蠢蠢欲動。但是他也很明白自己實在難討人喜歡，想著自己將來的婆娘究竟是個刻薄的悍婦呢還是個眼睛有疾的盲女，他越想越鬱悶，他也想要漂亮的，對自己癡情的溫柔女子啊……
開學後第一個月月末的一天晚上，小胖和忠良去沖涼了，宿舍裡只剩下了李青修和秦晟。通過用眼鏡看著書，學著計算機知識的秦晟聽著上鋪和女朋友打手機，李青修說的甜言蜜語，突然就沒了讀書的**了，自己憑著狗屎運用眼鏡作弊考上了大學本科，就算認認真真的讀，又能讀到最頂尖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自己的頭腦並不是屬於計算機這塊料的，就算從這個專業畢業了，自己能用這份文憑找到什麼工作呢？人家一看自己的臉就不要你了，每年拿著本科文憑的計算機系畢業生多如牛毛，就算一些不是計算機系畢業的人也能熟練的操作計算機，甚至精通計算機，網絡與多媒體？嘿嘿，一個好聽的噱頭而已。
「阿修啊……」突然間鬱悶起來的秦晟突然很想問李青修一件事。
「嗯？」正好李青修剛剛打完了電話，把頭從上鋪伸了出來。
「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呢？」秦晟問。
李青修想了一下，從上鋪下來，坐到了秦晟的身邊。
「你是指哪個方面的？」
「你看我長成這幅模樣，將來出去工作人家要是不要我怎麼辦？要是將來沒有女孩子喜歡我怎麼辦？要是將來我的孩子恨我把他生的很醜怎麼辦？要是……」秦晟說不下去了。
「秦哥……別這樣……」
「你就不一樣啦阿修，就憑你的樣子，召進公司裡不做事也能拴住一批想跳槽的女白領呢，女孩子喜歡就更不用說了，你以後就是娶十個老婆我都不會驚訝。人生，還真是不公平啊……」
李青修閉了閉眼，突然一巴掌打在了秦晟的大腿上。
「你給我坐起來！」
秦晟第一次看見李青修這麼嚴肅的臉，不知不覺就坐了起來。
「你認為人生是不公平的，我承認，上天對待我們兩個人確實是不同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有被上天剝奪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很多男生都嫉妒我，我不能像你一樣輕易的得到他們的友情。還有，老天真的什麼都沒給你嗎？你起碼比我聰明，你被錄取進計算機系的成績是全系前五名的，而我只不過是擦著錄取線進來。還有你籃球的那麼好，而我的小身板，在籃球場上只有丟臉的份。」李青修停頓了一下。
「再說女孩子喜歡。我跟你說，我瞭解她們，在她們的心裡有一個評分標準，假設滿分是一百分的話，一個男孩子的相貌在每個女孩子心裡佔據的比重各不相同，有的30分，有的50分，至於太過於看重相貌的女孩子，我們就不要考慮那麼膚淺的女人了。按最低的情況，相貌比重占30分的情況來說，我的相貌是30分滿分，所以我的其他各方面讓她們滿意的話，我就是她們眼中的完美男人100分。」
「那我呢？」秦晟迫不及待的問，他已經完全被李青修的話吸引了。
「恕兄弟我說話不客氣了，秦哥你的相貌要倒扣30分。」秦晟認同的點點頭，顯然也承認他的相貌確實在女生的心目中應該倒扣。
「所以呢，如果你除了相貌以外的各項分數要達到了滿分70分的話，因為你的相貌，你在她們的心中只剩下了40分，而這40分只夠你當上她們的朋友罷了。」
「哦……」秦晟喪氣的低下了頭。
「我還沒有說完。你和我雖然在相貌上差了60分，但是為什麼你不更努力一點呢？如果我的內在分數只有40分，加上30分相貌分，我也只有70分而已。如果你的內在分數讓她們十分吃驚，達到了100分的話，就算減去那30分，你也有了70分，咱們根本不相上下。」
「和你不相上下？那怎麼可能？」秦晟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這一切只要你的內涵內在比其他男生多很多，那就勝了。如果他們的內在是40分，你的內在是100分，你就有了和他們一同競爭，平起平坐的資格。所以，從現在開始，秦哥你要比所有人強2.5倍，那時候，屬於你的春天自然就會到來。」
「為什麼是2.5倍？」覺得自己渾身在激動到顫抖的秦晟問道。
「別人做到40分，你要做到100分，這不就是2.5倍嗎？」李青修拍了拍秦晟的肩膀，爬回了上鋪。剛剛爬回上鋪的他，滿臉的嚴肅突然就崩塌了，換成了一幅如釋重負的表情。剛才他只不過是為了激發消沉的秦晟鬥志才胡謅的理論，什麼別人做40分，秦哥要做100分，比別人強2.5倍的理論都是他現編出來的，要比別人在什麼方面都強2.5倍，那簡直就是笑話嘛……
可是他並不清楚，秦晟真的信了他！在秦晟的眼裡，阿修就是一個真正的大情聖，他對女生心裡的把握一定是正確的，既然自己只要比別人強2.5倍就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那就讓我比其他人強2.5倍！
如果自己還是原來的那個秦晟，他一定會對這個理論完全喪失信心，因為他想做別人的一半有時候都做不到。可是現在不同了，他還有這雙手，還有那個神秘的能力……
秦晟就這樣沉默著，心裡天人交戰著，衡量著自己是不是豁出去使用神秘的能力，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盡量不碰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呢。當舍友們關燈的那一剎那，秦晟突然有了明悟。
如果沒有這種能力，我的生命早就像這個關燈後的房間一樣黑暗了，既然它已經改變了一切，那為什麼不讓它繼續為了自己更光明的生活服務呢？就算丟了這條命，只要讓我享受過愛情的滋味，享受過人上人的滋味，享受過精彩的生活，死了又怎樣？
死了又怎樣！
黑暗中，一隻黑黝黝的爪子伸向了秦晟的枕頭……
關於秦晟舍友的出場，文丑本來就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戲份，絕不會出現多主角嫌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