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文 / 滄海一夢
第二天的清晨,我們剛剛起床,就看到那群黑衣人以及一排黑色的轎車,早早地守在別墅的門口。
「讓他們進來,站在外面馬路上,讓我覺得不踏實。」馨雨一邊做早餐,一邊有點不耐煩。她最討厭別人干擾她的生活。
方永泰走出屋子,打開大鐵門,「全部在院子裡等著!」
那些人不敢違抗方永泰的命令,齊刷刷地站到院子裡,甚至不敢四處張望。
馨雨把早餐做完,坐到桌子旁邊,「在這裡的最後一頓早餐,慢慢享用。」
她說的很平淡,但是讓我和方永泰都有點傷感。
就在剛才,馨雨還很費功夫地將別墅上上下下打掃一遍,她雖然表現的很平淡,但是對這裡其實也有一些感情。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今天的早餐特別可口。方永泰也這麼覺得,開口問馨雨是不是今天做的特別用心,遭到馨雨的一個白眼。
我和方永泰提著幾個大箱子走出屋子,那些人立刻上來接手。
方永泰別有意味地抬頭看一眼吳可然的房間,深深地歎一口氣。
馨雨則別有意味地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別墅,淡淡的留戀通過她的眼神流露出來。
我們坐上車子,浩浩蕩蕩地駛離半山腰的別墅區。
馨雨和莉莎坐在後面的那輛車子上,不知道她們抱著怎樣的心情。車子快轉彎的時候,方永泰與我同時回頭,看到吳可然出現在自己的陽台上。她望著我們的車隊,睡裙在寒風中不斷搖擺。
我拍拍方永泰的肩膀,安慰他說:「我們很快就回來。」
昨晚,我們在別墅的小酒裡促膝長談,方永泰向我公佈了他的想法:先跟著我去舊金山,拜會我的父親;再回到紐約,想辦法辭去黑心盟幫主的職位;最後回到這裡,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娶吳可然為妻。
方永泰從小就是孤兒,只有一個養父。唯一的姐姐馨雨,他很放心地交給我。他覺得自己可以拋開一切,讓自己的整個人生從頭開始。
雖然覺得他的想法有點簡單,甚至有點天真,但我也不想打破他美好的設想。
登機前,我與秦琴打個電話,讓她放心。而方永泰也給吳可然打個電話,依依惜別。
董振文今天沒有打我手機,因為昨晚我已經向董振文打過電話,向他交待一些事情,並希望他不要放棄學業。董振文很感激我,說我是他這輩子的恩人。
來這裡幾個月,我另一個最大的收穫就是董振文。但我不覺得自己拯救了董振文,僅僅是幫助了他。
眼看我們即將登上飛機,方永泰的養父派來的那些人才終於鬆一口氣。他們要搭乘接下來的幾次航班,陸續回到紐約。
我們通過安檢,走向候機大廳。忽然,我的手機再次響起,竟然是程心硯。
「你這傢伙,竟然不聲不響的就要離開這裡!」程心硯的話語裡,透出一層厚重的怒氣。
「怎麼了?難道我欠你許多錢,沒有還?」聽到她那麼生氣,我故意開玩笑。
「什麼時候回來?」程心硯沒有跟我鬥嘴,直截了當地問我。
「不知道,可能一個星期之後。」
程心硯的語氣總算有點緩和,「回來之後,記得來找我。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太不夠意思了。」
我笑笑,「好的,知道了。」
曾經很厭煩程心硯,不過在她窮追猛打之下,發現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很適合當朋友。
我始終認為這是一個短暫的離別,但是在不經意之中,一天之內,與很多事情,與很多人,都做下了斷。
經過漫長的飛行,我們四人終於來到舊金山。踏上舊金山的土地,我心神蕩漾。
還是熟悉的建築,熟悉的氣候,甚至熟悉的味道。
馨雨十分難得地露出一點歡欣的表情,她也喜歡這裡。
飛機上一直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方永泰,此時也突然振奮起來。畢竟,這是他所熟悉的美國。
來接我們的是阿虎哥和王福老先生。老爸並沒有來。
那個冷酷的傢伙。我心裡暗暗責怪老爸。但更多的,是惦念。
「本來聽說馨雨和方永泰都過來,你老爸想要過來接。但是他最近身體不好,所以我就勸他呆在家裡休息。」王福老先生依然慈眉善目,說話也依然那麼溫和。
老爸那傢伙……為了馨雨和方永泰,才想來機場接人……簡直無視我這個兒子的存在……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還是擔心老爸的健康,「老爸的身體怎麼了?」
「每次到冬天,你老爸的身體就不行。所以我逼著他呆在溫暖的屋子裡,盡量不要出來。」王福老先生對老爸的身體狀況瞭若指掌,這許多年來,都是他在負責照顧老爸的身體。
阿虎哥認真地開車,沒有過多的說話。這輛豪華的林肯加長,是去年阿虎哥生日的時候,老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也多虧這件昂貴的生日禮物,否則還沒辦法一下子把我們這麼多人裝到一輛車子裡。
「馨雨啊,在那裡,還過的習慣?」王福老先生笑著打量馨雨,關心這個曾經的「病人」。
「在那裡很好。」馨雨對王福老先生,顯得格外尊重。
「當老師果然有效,你比以前開朗許多。」王福老先生的眼睛能洞穿一切,他一看就知道馨雨的抑鬱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王福老爺爺,你的鬍子又長了!」莉莎調皮地爬過馨雨的大腿,拉扯王福老先生下巴的白鬍子。
王福老先生呵呵一笑,抱著莉莎,「小莉莎比以前重了。你再這樣拉,老爺爺我的鬍子都要掉光啦。」
莉莎哈哈地笑起來,放開王福老先生的鬍子。
「方永泰,和林天相處的還算愉快?」王福老先生望著方永泰,開始與他談話。
看樣子,王福老先生和老爸一樣,也是整個事件的策劃者。而我完全被蒙在鼓裡,被他們善意地「算計」了一回。